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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眼下沒辦法，先出了站再說，這不是久留之地。他第一個翻上敞開的一節運煤車上，讓下面人把包裹遞上來，完了三個姑娘，下面王斌給搭把手，他這上頭拉著，總算上了車廂，王斌最後爬上來。

何曉琴剛說，「那個，我們打算……」

加上天已經黑了，這哪分得清坐哪列貨車。「斌子，找好沒有？趕緊啊，一會來人了！」王斌在一列列貨車前搜尋著，向南看得著急，催促道。

他拿過沈馨肩上的大包，催促著，「快進去，快進去！」

「還有你們，別耽誤人工作，快點的！」

「啊！」王斌邊上有些發愣，他拿不準向南到底要幹嘛，抖抖嗖嗖兜里拿出火車票，給了向南。

剛差點沒給我嚇嗝屁了，我可不想再來一遍，輕鬆！放輕鬆，好吧？」

向南幾人見火車動了，懸著的心稍稍放落，他這會靠在車廂壁上，沈馨靠在他懷裡，外面夜色昏暗，倒也不會覺得害羞，這會他們五人都是緊貼在一起，能有些安全感，最重要能相互取暖。

何曉琴哼聲，「你也不是好東西，我跟劉勝強沒有任何關係，你亂講什麼？」

大喘氣道：「師……師傅，我求你了，放了我吧，我……我就想回家啊，求你了……」

娘希匹！點太背https://m.hetubook.com.com，向南忙招呼幾人，低聲道：「藏車底下，藏車底下，快點！」

劉勝強氣的渾身發抖，不搭理王斌這混蛋，「曉琴，咱還是出站買票吧，你要錢不夠，我可以……」

三個姑娘忙躲藏到輛運煤車下，向南和王斌最後鑽進去，這邊剛進去，那頭人逃過來了，「吭哧！吭哧！」後面一個跑得慢的給逮住了。

三個姑娘這會早就懵了，六神無主，只能跟著照做，機械的拿票，遞票，向南把幾張票碼一起，有意的用大拇指給遮住票面，遞到人列車員面前，面上淡然，還掛著微笑。

三個姑娘估計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乖巧的應一聲。

說著，向南從自己兜里拿出火車票，「斌子，你的！」

向南翻個白眼，「不給咱也得完，這就是賭一把，這不賭贏了！」

向南幾人望過去，原來也是跟他們一樣，準備扒火車回京城的，前頭四五個年輕人提著包裹逃著，後面那吹哨子的應該是鐵路工作人員，正往他們這邊逃來呢。

「別廢話！跟我走！」

王斌撓撓頭，「別急，別急，我再找找！」嘴裏嘀咕著，「娘的，今兒怎麼這麼多車，黑不隆冬的……」

有了這一插曲，他們『有票』的和*圖*書身份倒是坐實了，接下來沒再生枝節，銅川到西按距離也就120公里左右，不過這綠皮車一路走走停停，什麼小站都要停，還要給其它火車讓道，折騰了五六個小時才到西按，都是下午六點多了。

「哎，謝謝啊！」

王斌給接過話，「我們打算扒火車回京，怎麼？你也要跟我們一塊？不怕把你這軍綠大衣給造埋汰了？」

他率先爬了出來，再把三個姑娘給一個個拉著攙扶起來，又問王斌，「怎麼樣了？找到沒？」

「是是，沒關係，沒任何關係，是我這嘴沒把門，亂說的，你別生氣」，這位也是鐵舔狗，一點不惱，嬉皮笑臉，高興得很。

剛車上我們被列車員查票，你不幫忙沒毛病，反正你也幫不了，但你這跟著幸災樂禍，那就有些不地道了。」

劉勝強在二隊也算是個人物，人長得不錯，家裡條件也挺好，隊里不少女知青都對他有意思，可是『香饃饃』。

「你別應該啊！」

自覺配你何曉琴，那是綽綽有餘，你是高攀，他這放下身段來追你，不領情不說，三番兩次駁他面，一路偽裝成的紳士范，這會沒了好涵養，面色鐵青，一甩袖，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王斌指著邊上一運煤車，有些不確定道：「應該是這輛，咱…ｗｗｗ•ｈ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咱不行先坐上吧？」

王斌提了提肩上包裹，招呼他們，「來來，都跟我來，都跟上，咱往前去。」

劉勝強面色有些不好看，沒搭理王斌，向何曉琴說道：「曉琴，我勸你還是老實買車票還去吧，剛火車上的事我都看到了，那就是運氣好，真要抓住了，有你後悔的，還是跟我……」

被人說破那點齷齪心思，劉勝強氣急敗壞，罵道：「王斌，你別亂講啊！」

「曉琴，你們怎麼還不走」，劉勝強幾人跟著下車來，「趕緊出站去買票啊，今兒人不少，晚了去京城的票沒準就要賣完了。」

列車員看了眼向南手裡的票，再瞧他面色淡然，言語輕鬆，剛說話做事挺有禮貌，有分寸，印象不錯，點下頭，「行，有票就好，收回去吧，不用看了。」說罷，轉身朝前頭走去。

「我哪有，你別胡說！」

這邊還再說著呢，那前頭一聲哨子突兀響起，有人大喊，「別跑，站住，都給我站住！」

說罷，開始教訓是三個姑娘來，手指指著道：「三位美女，咱能不要這麼……就是好好坐著，跟平常一樣，不要跟做賊一樣，放輕鬆一點，越怕什麼它就來什麼。

幾人躲車廂裡頭，你從下面看，根本看不出裏面會藏有人，車廂里堆著黑乎乎的煤炭和_圖_書，這會也顧不得髒了，坐在上面喘著氣休息。

冬天白天短，外面已經是天黑了，出了列車，上了月台，他們也沒打算再出站買票，打定了要扒火車逃票。

趕緊的，斌子，接下來怎麼走？」

心卻是如重鎚擂鼓，「咚咚咚！」要出嗓子眼給跳出來，「同志，這是我們幾人的車票，你給看看。」

另兩個跟班給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微愣神后，跟了上去。

待人離去，剛就躲在邊上的向南幾人都不由舒口氣，向南給幾人點頭示意，讓趕緊爬出去，不然萬一火車開了，那就完犢子了。

「哎，哎，兩位，差不多行了啊！」向南給打斷，「我們這還有仨大活人呢，這打情罵俏的，當我們仨空氣呢？

王斌一點不惱，笑著道：「你看你，這麼生氣幹嘛？被我說中了吧？哼！」

向南道聲謝，心裏重重的舒口氣，娘的，差點完犢子了，待人離去，一屁股坐回到了座位上，王斌也是坐回到對面，抹把額頭汗水，低聲道：「嚇死我了！南哥，你膽子也太大了，這人要接了……咱就全完了！」

「不用了！」何曉琴俏臉上努力擠出絲笑容，語氣不咸不淡，「你們去吧，我跟沈馨她們一起。」

何曉琴玉鼻哼聲，懶得理這傢伙。

「行行，就按你的來！」

「喔！」

五個人和_圖_書往前走去，走了十來分鐘，到了貨車的停運區，月台下面火車軌道鋪的密密麻麻，停了不少的貨運列車，有搶修機車、有運煤車、有那種黑乎乎的悶罐車。

「什麼東西！」王斌對著遠處的那道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轉過身來，道：「曉琴，你看到了吧，這人也太沒有禮貌了，一點不像個男人，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別被某些人的表面給迷惑，到時就後悔莫及了。」

王斌道：「這不會，這邊貨車去的方向都是往京城那邊的，咱先坐上，到時等到了其他站點，如果坐錯了，到時再換唄。」

向南有些無奈，「這萬一坐反，或者到別的地兒，咱不眨折騰嘛！」

王斌冷哼道：「劉勝強，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咱好歹也是一個大隊的，咱之前從縣裡到銅川坐卡車，也是人向南說了好話，給司機一包煙，咱才算到了銅川，現在又到了西按。

逮他的工作人員沒有客氣，直接給拽著就往前頭去，「還敢扒火車，簡直無法無天！」

都沒敢吱聲，盼著貨車快點出發，駛出站台，過了有半個來小時，前面車頭傳來響動，「嗚嗚……」兩聲鳴笛，這年代的火車還是最老式的，車頭黑乎乎的，頂上冒著濃濃的白色煙氣，似一鋼鐵巨獸，「吭哧！吭哧！」緩慢啟動，然後慢慢駛出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