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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走過去要給人拉椅子，王大民伸手攔住，「行了，向南，咱之間就別客氣了，坐坐，坐下，隨便點。」

他先前見向南時，看他穿的破破爛爛，這家庭條件肯定不會太好，只是這會這西餐消費，又是冷盤，熱菜，什麼湯，完了甜點的，很熟絡，他是一竅不通，可是詫異。

高盼點頭應著，「哎，王……王叔！」

向南笑著點下頭，坐回到原來為位置。

向南「嗯」一聲，「一會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向南打趣道：「王叔，你今兒這身打扮，我剛見你時，以為今兒王叔你當新郎，要娶新娘子呢，呵呵！」

沈馨沉默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雪微笑著點點頭，兩人結伴往家的方向走去。

向南見王大民說的誠摯，也沒忸怩，點下頭，「王叔，不瞞您，我這確實有點事，嗯……需要你幫個忙。」

國人也會去消費，當然主要就是去嘗個鮮，趕趕時髦，這年頭，崇洋媚外的厲害，近乎盲目跟風人老外的幾乎所有一切。

過了十來分鐘，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餐廳，出現在門口位置，向南見來人，起身對其揮手喊道：「王叔，這裏？」

我跟你說，今兒可是來辦正事的，一會人m.hetubook.com.com來了，你小子機靈點，我過幾天就得回陝唄了，京城這邊可得全靠你了。」

「哈哈哈……」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坐公交，向南見義勇為，幫著拿回被偷錢包的那位機械廠的王科長，王大民見跟他打招呼的向南，點頭示意下，走了過來。

就是外面光鮮些罷了，其實儘是遭罪的事，瞎折騰，呵呵。」

向南一笑，給打趣道：「胖子，你現在怎麼說也是身價好幾百的人了，還差頓幾塊錢的飯錢？

「小雪，你別這樣！」

點完把菜單還回去，服務員接過，點頭，恭敬道：「好的，三位先生請稍等，菜馬上就上來。」

林雪凄然一笑，似想起什麼，嘆口氣，「可能經歷過了，才會刻骨銘心，更是痛不欲生吧。」

老外有錢，生活條件也好，人老美都是上萬的工資掙著，小轎車開著，國內呢？溫飽都是大問題，這差距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大民大笑起，指著向南道：「你小子又拿你王叔尋開心，我這孩子都有倆了，還當新郎，呵呵。我這是沒辦法，當個銷售科長，平日里接人待物應酬什麼，都要出面，關乎機械廠的門面，只能給好和*圖*書好打扮番了。

「那好！」向南也不矯情，翻看了幾頁菜單，對服務員道：「嗯……冷盤給我們來什錦沙拉好了，湯的話來奶油雞片蘑菇，熱菜就來法師炸豬排，完了最後甜點紅茶好了，一樣三份，謝謝啊。」

「什麼人？」高盼聽得迷糊，問道：「是關於自行車的事？」

「所以，馨馨，我這不是對你倆說什麼喪氣話，我們總要長大的，很多事它並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兩人在一起戀愛，和到最終的結婚，成為夫妻，真的並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家庭、環境、背景，總之其中的各種因素太多太多，你自己得做好心裏準備。」

兩下坐下后，三人閑聊兩句，向南招呼服務員過來，給拿過菜單，推到王大民面前，道：「王叔，你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

幾天後的中午，向南和高盼坐公交來到建國門外的老莫餐廳，建國門外各種西餐廳還是比較多的，這一片區域都是外國駐華使館，外交公寓等，金髮碧眼的老外不少，這些個西餐廳也就應運而生，專為這些外國人服務的。

結果向南來一句，「就這麼點？王叔，你可是銷售科長啊？」

只要你王叔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託，好和_圖_書吧！」

今兒又請他過來吃西餐，他是銷售科長，當了也有四五年了，這工作最重要一條就是會察言觀色，會看人，眼下這又送禮，又吃飯的，肯定是有事找他。

到了地兒，向南找了個一樓靠窗的位置，能看到進門口人員進出，高盼坐它邊上，說道：「向南，咱來這幹嘛？我跟你兩，這老莫餐廳可不便宜，上回我跟那……那劉倩過來，兩人一頓吃了七八塊，我這還沒吃飽，這老外就他娘的會搶錢。」

王大民被向南這番話給逗樂了，搖頭笑起，他跟向南在公交上認識后，對人印象蠻不錯的，後面也接觸過兩次，全是這小子主動聯繫他的，吃飯、送煙送茶送禮品的，他這不收都不行。

也沒拐來抹去，趁著上菜的間隙，道：「向南，你今兒找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先前你幫了我這麼一大忙，你這也叫我聲王叔，有什麼事就直說，沒必要來這，老外的這些玩應，死貴，你家也不富裕，糟蹋這錢幹啥？

向南一笑，「王叔，我這人沒事就喜歡琢磨那些個新鮮玩應，吃的方面也是，套路都懂，不過都是紙上談兵，今兒這一頓算是第一次實踐，可沒王叔你有經驗，呵呵！」

向南輕點頭，把高www.hetubook.com.com盼介紹給王大民，「王叔，這位是我的發小，高盼……胖子，這位是機械廠銷售科的王科長，廠子在東城大山子那邊。」

「坐坐，坐下說，坐下說！」

不過，這年頭跟後世那種跪舔，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現在主要一個原因就是窮啊！

……

沈馨知道自己閨蜜肯定又想起以往的痛苦回憶了，輕拍她的肩膀，勸慰著，「咱都好好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我覺得你有時就是想的太多了，開心點了！」

待服務員離去，王大民看著向南，愣了好一會，才道：「向南，你經常來這消費？」

「你說！」

林雪道：「那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你真要這麼做，對得起你爸媽嘛？多少人爭破腦袋想要這上大學的名額，你倒好，還不願意了。

沒辦法，窮是根本，國家你也攔不住！

就像後世有些個媚外的跪舔狗一樣，連國外的空氣那都是甜的，吸上一口能長命百歲，諂媚、巴結、奉承、跪舔的簡直毫無底線。

王大民屁股微抬起，伸出右手跟高盼握了下，又對他壓了壓手，道：「坐下，坐下，你這太客氣了。你既然是向南的發小，那我託大，叫你聲小高，你叫我聲王叔，好吧？」

向南沒急著說，而是ｍ•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給問道：「王叔，我能問問你這每月能有多少工資嘛？不介意吧？」

「那你這……」

向南要是真的愛你，他肯定也會支持你去上大學的。」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呀每月基本工資能有六十來塊」，王大民道：「你知道我是干銷售的，如果這銷售業績能上去，還能有些獎金，平均下來一個月能有六七十塊吧。」說話語氣發自內心的自豪，腰桿都挺直不少。

沈馨道：「小雪，咱倆年紀差不多，我怎麼感覺你比我懂得多多了。」

七八十年代也是國內人才流失最嚴重的時候，很多科學領域的頂尖科學家都是跑人歐美國家去了。

「沒有，這邊我也頭次來！」

王大民擺手，道：「向南，這西餐廳我以前也就跟上面領導來吃過幾次，都是別人點的菜，我可是不會，哪懂這些，按你來好了，我不忌口。」

高盼心裏有些迷惑，不知向南介紹這位科長給他要幹嘛？不過見向南好像挺重視的，對方還是機械廠的算是一位領導了，不敢怠慢，起身彎腰伸出雙手，恭敬道：「王……王科長，您好！」

王大民今兒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裝，腳下皮鞋油光鋥亮，右手拿著的皮包給放到桌上一邊，露出手腕上銀燦燦的手錶，一副領導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