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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來放好行李，那兩人一起的男子挺健談的，也很熱情，給向南他倆還有那眼鏡男發了煙，還是華子，這年頭一包華子得好幾塊，這抽一根相當於花了幾毛錢，普通人可是抽不起。

這會真是有種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在火車上遇到了貴人，拉住男子的手道：「王老闆，我跟你說過的，我是服裝廠的一名業務員，對吧。」

男子點點頭，「怎麼了？」

第二天向南是被過道上列車員的叫喊聲給吵醒的，鞏義站就要到了啊，要下車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車準備。

那男子便對另一男子道：「那下站咱不下車了，到了新鄉下。」另一男子點點頭，把手上行李又放了回去。

那發煙的男子問向南他倆是幹什麼的？向南臉上掛著笑容，禮貌回著，說是知青，回家過年。

「啊？」劉軍聽得莫名其妙，也沒多想，拿架子上的包裹去了。

男子點頭道：「那肯定得去，劉科長，你要不去我們那看看，我還不敢跟你簽約呢，呵呵。」

來回的路費、吃喝住宿等花銷，這些倒是小事，主要還是眼下馬上要過年了，你說開商場的沒衣服賣，這不開玩笑嘛。所以我倆打算去鞏義這邊，這邊呢聽出有幾個服裝廠，打算去碰碰運氣，不然這回去怕是沒法hetubook.com.com跟領導交待，唉……麻煩不小啊。

過了一個來小時，那去餐車吃飯的三人回來了，臉上都是紅通通的，說話都帶酒氣，這是沒少喝。

向南彈了彈煙灰，沒多說，道：「把包里你媳婦給的麵餅子拿出來吧，再去打點熱水來，對付口就行了。大軍……」向南拍了拍他肩膀，「永遠記住，天上不會掉餡餅的，懂沒？」

男子「喔」了一聲，抽口煙，又轉身跟那眼鏡男聊起來，向南坐邊上也沒搭話，聽他們聊著，這兩個看著挺有錢的男子是一國營商場的員工，聽意思還是個領導，職權不小。那眼鏡男則是京城一國營服裝廠的業務員，這趟去西按是專門跑業務和銷售渠道去了，這是剛要返京城去。

兩人都笑起！

劉軍轉過身來，白了向南一眼，依舊沒開口，只是無奈的嘆一聲。

劉軍這會坐在過道上的椅子上，面帶些許傷感的看著窗外景色，一路都是悶悶不樂的，向南坐在自己床鋪上，搖頭無奈，說道：「我說大軍，咱這是回家過年，跟一年多未見的家人歡慶團聚，你這一副林妹妹的多愁善感面容，不知情的，以為回家奔喪呢。」

另一個聲道：「那傢伙還業務員呢，傻啦吧唧的，你放心，明兒咱一提，一準跟咱下車。」

劉和-圖-書科長，火車馬上到站了，那我倆先去那邊等著了啊，咱有緣再見。」說罷，拿起床上的行李包，兩人就要出了隔間。

「啊，是的！」

黑暗中兩人手裡的煙頭忽明忽暗，列車「況且！況且！」的疾馳著，外面狂風呼嘯。

突然那兩節車廂的連接處，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應該差不多了，明兒再用把勁，先把人給騙下車。」

靠！

三人一路上聊得熱乎，那男子華子煙一根根遞的也勤快，高談闊論，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非常健談，很有領導派頭，那眼鏡男一邊聽著，不話多，不時的點著頭，到了晚飯時間，那倆男子邀請向南他倆，還有那眼鏡男去餐廳吃飯，向南委婉謝絕了，那眼鏡男跟著兩人去了。

眼鏡男忙給攔住，有些激動道：「王老闆，你……你說你們商場缺服裝，我能問問是什麼類型的服飾嘛？」

兩人來到兩節車廂連接處，點上煙，吞雲吐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站了有半個來小時，又回到了車廂里，這時列車到了下一個站點，乘客有上有下，他們這卧鋪車廂里上來三個男子。

眼鏡男道：「我去西按那邊跟人商場因為價格問題沒有談妥，廠子里正好壓了一批服裝，你說的那些款式我廠里都有，不知你們商場有沒有興趣？」

三人ｗww.ｈeｔuｂook•coｍ•com坐到下鋪，剛拿那發煙的男子對眼鏡男說道：「劉科長，今兒咱能在火車上相遇，那都是緣分，這酒喝的痛快，來來，抽煙，抽煙！」

那男子嘆一聲，道：「劉科長，我也不瞞你，我倆這次去西按，主要是去給商場進服裝的，原先跟那邊廠里談得好好的，卻又臨時突發變故，服裝不賣咱了，就是加價也買不著。

那男子怔下，隨即一拍大腿，道：「劉……劉科長，你說得是真的啊？沒騙我們？」

「一定，一定！」

「我知道！」

夜裡十二點多，向南被尿給憋醒了，起身出了車廂去上廁所，夜裡過道上的燈都滅了，黑乎乎的，摸黑來到車廂一頭的衛生間，進去放了水，洗了洗手，就要回去。

「況且！況且……！」

向南心裏罵了一句，娘的，勞資不懂？你那女友還是勞資幫你泡上的，這就開始裝上了。懶得多說，起身道：「走吧，過去抽根煙，屁股都坐麻了」，往車廂前頭走去，劉軍起身也跟了上來。

劉軍指指向南手裡夾著的煙，道：「這華子一包好幾塊呢，你看那倆人穿著打扮，談吐不凡，不是大老闆是啥。」

待三人離去，劉軍坐邊上道：「南哥，剛怎麼不去啊？人家大老闆請客，這白吃白喝的機會，不去不是你性格啊！」

眼鏡男接了煙，估摸是和_圖_書酒喝好了，話也多了起來，道：「王總，太客氣了，你這要什麼時候去了京城，一定記得找我，到時咱們再好好喝一頓。」

「行了，行了，我是服了你了」，向南道：「至於嘛？你媽要是知道為個姑娘這麼傷心欲絕，估計得傷心死，白養你這麼大了。」

眼鏡男疑惑道：「王老闆，你們不是到新鄉嘛？怎麼下站就下車了？」

那男子道：「現在這季節嘛，肯定是冬裝呢，襖子、棉褲、呢子大衣、軍大衣，你要上點檔次的中山裝，風衣等都可以。」

「走吧，咱回去！」兩人往回走來，向南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回到車廂里，脫了鞋子忙鑽進被窩，閉眼睡下。過了會，腳步聲傳來，對面兩男子進了隔間，那睡下鋪的男子看了眼沉睡的向南，見沒異樣，上了自己鋪，休息睡覺了。

三人就坐那一直聊到夜裡九點來鍾，才上鋪睡覺休息。

眼鏡男一聽更加激動了，他這次去西按就是給自家廠子跑銷售、跑渠道，之前因為價格的原因，雙方沒有談妥，這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跟廠里交待呢。

男子用力的拍著眼鏡男的肩膀，興奮道：「想！當然想了，劉科長，你一定一定把那批服裝給我留著，我們商場全部要了，就是加價也沒事。

「嗯，還是要小心點」，第一個發聲的又道：「我看住咱對面的那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輕，挺警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別露了馬腳。」

向南抽口煙，哼一聲，「你哪隻眼看出人是大老闆呢？」

對面那倆男子已經把行李放在了床鋪上，一個男的對眼鏡道：「劉科長，我們下站就要下車了，咱有緣再見。」

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道：「這我騙你們幹嘛，真的有貨，不知你們想不想要？」

一夜無話！

你這可真是幫了我倆的大忙，幫了我們商場的大忙。」

劉軍憋了半天，來了三個字，「你不懂！」

向南他的是下鋪，劉軍在他上面，進來的三男子，有兩個是一起的，年紀看著三十左右，穿得挺時髦，左手腕上銀燦燦的手錶，腳下黑漆漆的皮鞋，手裡提著公文包，看著不像一般人，坐向南對面的中下鋪。

眼鏡男也高興，說道：「是王總你幫了我的忙才是，太客氣，太客氣了。不過，王總，這畢竟不是小買賣，可以的話，我得先去你們商場考察，看一看，要問題不大，咱就可以簽訂買賣協議了。」

這會向南、劉軍兩人已坐在去往京城的火車上了，也沒有跟上次那般逃票，兜里有錢，也不去遭那罪，買的卧鋪票。

三人坐回到床鋪上，熱聊起來。

另一個男的，也是三十左右年紀，個子矮矮的，面龐黝黑，梳個三七分，臉上戴個眼鏡，看面相感覺憨厚老實的，床位在最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