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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

作者:神秘的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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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壬辰倭亂 第0909章 相持(六)

第十四卷 壬辰倭亂

第0909章 相持(六)

只要殺倭,關鍵時刻能服從命令即可。
其實,李舜臣之所以不顧情面,也要斬殺老部將,就是為了鼓舞士氣,表達自己要率軍與倭寇戰鬥到底的決心。
在士兵以及李舜臣眼中,這群船長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魏峰先手,拉開一個序幕,其它人旋即追隨。
自己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無敵水師,過去每一次出征,都能把倭賊揍得哭爹喊娘。
有人砍手臂,有人斬向大腿,有人刺向咽喉,有人對著即將起飛的腦袋以力劈華山之勢落刀……
「來人!」
跪在地上的裴楔滿臉難以置信。
李朝水師的大功臣,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理由也非常充分。
一首打油詩,只為哄他開心。
幾乎是同一時間,其它扮演者紛紛反應過來,立刻作出反應:
李舜臣始終覺得,先鋒官裴楔因為認為元均不足與謀,戰略安排有問題,便擅自脫離本陣,那以後呢?
這種默契……
不干涉此戰走向,在邊緣等待機會,一旦李舜臣這個天運之子,創造出絕佳進場時機,那主人會飛速殺過來,奪取戰果……
大約下去了三四十個遼東軍人,以及十一二頭妖魔,就快速將倭人武士徹底鎮壓住了。
誠然,元均在軍營中睡小妾,大吃大喝,從不訓練士卒,在兩軍對壘時睡大覺,致使全軍覆沒,但他仍然是主官。
假如其餘指揮官認為自己的安排欠妥當,在關鍵時刻自行離開,每個一船之長都把自我判斷,凌駕于指揮官命令之上,仗怎麼打?
聽著在海面上回蕩的一聲聲「西八」「西八」,魏峰裝作被激怒的樣子,當即抽身,不參与爭吵,更不等待李舜臣指定人選。
而居高臨下,天然具備優勢。
這傢伙剛一離隊,就立刻被其餘艦船圍住,活活生擒。
再加上龜船內,不乏高端戰力,陸離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黑鬃馬便直接帶著一幫小弟沖了下去。
而剩下來的戰船,也並非從倭寇水師中,殺出重圍,而是裴楔見機行m.hetubook.com•com事……
在那裡,有一處水師秘密營地,可作為修整之用。
為了利益,他們可以變得大義凜然,捨生取義。
另一邊。
「統制使大人,現在三道水師的全部家當是我裴某冒死攢下。」
可即便如此,倭軍最後一艘偵查船,還是不死心,嘗試打出旗語,進行友好溝通,期待是自己人。
擰身——抽刀——
寒光閃爍。
裴楔半個字都不信!
來島通總這條狗命,陸離是志在必得,他心中默默盤算著形勢。
「李大人,像這種貪生怕死之輩,還是交給我來吧。」
展示自身態度。
當然,不管了不了解,其實都不影響大局,這艘首尾兩端皆在著火的矮船,陸離吃定了。
而將地點選在船頭,並喊上所有船長、軍官,就是要申明軍紀,使之隨著裴楔的公開處斬,變得肅然。
這不是忠心,而是集體抗命。
李舜臣想到了最開頭,卻沒有料到中間過程,以及結尾。
亂刀分屍,剁成肉泥。
奈何船上的人,要麼是陸地妖魔,要麼是遼東鐵騎,唯一有可能看懂意思的鬼修山當即表示,自己並不了解旗語。
余者,悉數跟著那艘小破船沉入了海底,斷然沒有遊走逃生的可能,因為黑鬃馬下手很利落,可以保證那些倭賊裏面沒有一個活口。
面前這隻小鬼子是一船之長,大小也算個人物,說出來的情報,與其它鬼子的口供一印證,不難搞清楚狀況。
「動搖軍心之人,可斬!」
嗯,就是臨陣脫逃!
不遠處。
裴楔的頭顱與脖頸分離,由於太過快速、突然,來不及衝天而起,鮮血也似乎慢了一拍,亦未曾從腔子內湧出。
一個抖擻精神,將自身以及麾下生死置之度外的三道水軍統治使。
作詩的男人魏峰,那時候有多諂媚,如今就有多決然,生怕李舜臣不讓他操刀行刑……
李舜臣的艦隊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已經停止前進。
「大人,怎麼辦?後面有四和圖書百艘倭人戰船。」有妖魔開口詢問。
不僅如此,有人聽到坐鎮水軍幾個月,卻將自己吃得肥頭大耳的主帥元均,在亂軍之中嘗試逃跑,因肥胖過度被倭人追上,一刀捅死的消息時,特意作詩讚曰:
畢竟,陸離也是一名扮演者。
不得不說,扮演者那種為了劇情參与度,為了表現自己,而不顧一切的瘋癲勁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徹底震懾住李舜臣。
「……」
鬼主意多的黑鬃馬倒是猜出原委。
當初大家一起脫離本陣,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怎麼一切變得這麼快!
裴楔說得有道理,也情有可原。
「我們向西挪,把戰場騰出來,給李舜臣以及來島通總。」
同樣,也可以變成陰險小人。
事到如今,裴楔索性把話攤開說,看似很克制,實則把道理都講盡了: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戰船體型還如此龐大。
的確有搶奪功勞之嫌,但無可指責,來島通總沒那麼好殺,他主動跳出來啃硬骨頭,而且,只要肯出力殺倭寇,那就於大節無虧!
本來想要上前執行軍法的劊子手被他們攔住。
就是交給一頭豬來指揮,它不說話,安心吃糠喝稀,一切軍機交由原先那套班底自行處置,也能敵人打得有來有往,何至如此?
可……
這點船也不頂事,跟敵人已是天壤之別,索性上岸吧,全軍打陸戰。
本來是殺雞儆猴,結果「猴子」們如此上道,爭著搶著要殺裴楔來展示的自己決心。
神仙?他有幾條船?他能擋幾條船?!!
龍首處裝載神秘重炮,從射程和威力來看,疑似大明鎮國神器。
兩者之間,天然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今,李舜臣帶著十幾艘戰船去迎戰數百艘戰船,說什麼有老神仙面授機宜?
到嘴的肥肉絕不能讓他飛了。
不管是哪一支軍隊,唯有保證紀律性,才可能有戰鬥力,所以,李舜臣在的時候,嚴肅要求每一條船都必須對指揮官無條件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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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的已經達成,但李舜臣卻覺得莫名的有些心寒,他未曾下令,麾下所有船長就不約而同地殺向罪將,手段極其殘忍……
然而,李舜臣並非元均這種酒囊飯袋之徒,裴楔偷摸要逃跑的動作,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閑山一島國南門,底事朝廷易將頻。不是元均初負國,元均之腹負元均。
血肉橫飛!
滿朝文武厚著臉皮請李舜臣出山,結果,等他一上任,看到所剩班底以後,眼前一黑。
最後,有五人各抓著一塊還算完整的軀塊,轉過身來,看著李舜臣,似乎是要為自己請功。
左右兩側,站著其它戰船的長官。
在過去,魏峰扮演過霧都警察、鐵血戰士,為正義甘願犧牲一切,傲骨錚錚。亦曾在三國世界引刀成一快,斬斷煩惱根,進宮服侍皇上,只為奪得傳國玉璽、天子六璽。
事實上,神仙託夢的說辭,使絕大多數水軍將領鼓起了勇氣,誓要跟倭軍碰個你死我活,但仍有例外。
李朝水師獨有的龜船。
自壬辰至於五、六年間,賊不敢直突于兩湖者,以舟師之扼其路也。今臣戰船尚有十二,出死力拒戰則猶可為也。今若全廢舟師,是賊所以為幸,而由湖右達于漢水,此臣之所恐也。戰船雖寡,微臣不死則不敢侮我矣。
那接下來不就是鳴梁海戰……
余者紛紛效仿,軍心談不上大振,但絕對沒有人敢想著逃跑,就是死也要死在倭人手中。
而且,在無視裴楔的功勞與態度以後,李舜給朝廷寫了封奏摺:
裴楔。
反應一直比其它扮演者快半拍的魏峰,揚聲道:
打?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船型如何,倭軍所有戰艦都要比李朝水師的正規戰船,要低矮、窄小。
要不是有我,你拿什麼打水戰?
遼東士卒紛紛跳了下去。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一同送裴楔上路。
陸離雖無緣欣賞故人表演,但表情卻同樣精彩。
「放兄弟一馬,我回陸上,追隨權慄將軍和_圖_書抗倭,你若是要這艘船,派幾十個人上來,等下官和兄弟們上了岸,再讓他們開回來。」
「大人……末將……」
此時此刻。
先前不誇獎也就罷了,看看咱過去的功勞,並非怕死之人,只是不信你,不想就這麼毫無意義的死掉,沉在海里喂鯊魚。
換而言之。
縱使元均比豬都不如,是坨泥,依舊無法說明裴楔臨陣脫逃是一件正當、合理的事情。
倘若目標改成自己。
一個三不像!
眾所皆知,依靠黨爭成功搶班奪權的元均,由於太過無能,送了倭人一個大禮包,在漆川梁非常草率地將自家水師埋葬。
此情此景,這位名垂青史的抗倭英雄,心中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二十六名武士,加上若干水手、炮手……最終,只有十人登上了龜船,接受嚴刑拷問。
雖然不清楚這位總兵大人為何這麼做,但所有人都無條件信任。
對於這個功過參半的老下屬,李舜臣顯得異常冷血,斷然拒絕了這個請求,並以三道水軍統制使的身份壓迫裴楔,讓他的船隊跟隨自己前往珍島的碧波亭。
「統制使大人,末將請求親自執行軍法,以示敢戰之心。」
可惜裴楔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有一種人叫:扮演者。
本來就沒什麼戰意,一心想著上岸轉陸軍,卻被老上司硬生生拖過來的裴楔,眼見離戰場越來越近,心裏愈發焦急,終於按捺不住本能,毅然調轉船頭要跑。
我……我老裴人緣就這麼差?
向北沿著預定方向移動,會遇到李舜臣,再不濟也是擦肩而過。
而尾部則放置著大筒炮。
鐵律,絕不允許被打破。
說著,陸離朝底部船艙走去,他要親自划槳,藉助風力、還有龜船自身動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處,到鳴梁邊緣。
一時間,見慣風浪的李舜臣愣在原地,竟不知道究竟安排誰去殺裴楔,大家都如此激動,生怕落於人後,生怕被人專美於前。
一艘偵查艦上能有幾人?
了不得這艘船也給你,往後大路朝天和-圖-書,各有一邊。
為什麼?
作為保留最後火種的裴楔,對老上司的批評很不服氣,奈何軍情緊急,他並沒有為自己申辯,反而向李舜臣提出非常理智的建議:
本來很嚴肅的場合,漸漸變成了菜市場,大家都爭著搶著要代替劊子手行刑,理由也很充分:
甚至因為是武將,生命力異常旺盛的緣故,竟然還保留有意識,裴楔並沒有死亡。
正因為如此,李舜臣並沒有誇讚他保全水師火種,反而在第一時間斥責他為何在陣前擅自撤退?
哪怕只剩這點船,也要跟倭人拚命,給他們製造麻煩。
一個很理性,見勢不對就喜歡開溜的副將兼先鋒官。
來島通總沒死?
肯定打!
這些爭著搶著要殺他的人,都是老部下,皆參与過漆川梁海戰。
刀光劍影中,臨陣而退的先鋒官裴楔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真應了一種被廢除數百年的酷刑:
向南退,則撞上來島通總的「無敵艦隊」。
反抗,即死!
「過去那幾年裡,也拚命在海上跟倭人戰鬥,功勞你都看到過。」
殺倭寇……
「臨陣脫逃者,便是如此!」
很顯然,自身所在的海域被兩方勢力給夾在了中間——
說不好聽一點,哪怕士兵們明知自己是想讓麾下弟兄們去送死,也必須照做。
大戰將啟前,一些人主動提議脫離隊伍,為三道水師保留一點火種,有些則放話言明,力撐自己離開。
千總秦川,以及近五百士卒默默注視陸離,等待他拿主意。
先前對著茫茫大海,暢想、憑弔了個寂寞,這場傳奇戰役沒有爆發,不,更準確來說,是即將爆發。
李舜臣不敢往下去想,他敢殺先鋒官裴楔,來典明軍法,可萬萬做不出處決所有將領的事情。
說實話,李舜臣心裏其實也沒底,他先前說的那些豪言壯語、神仙託夢,僅僅是想振奮士氣。
然而,看著被押到船頭的先鋒官,李舜臣眼睛一眯:「臨陣脫逃,可斬矣。」
只見一排排鉤子遠遠飛出,勾中倭人最後一艘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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