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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年輕可謂，夠狠，夠猛，衝勁夠足！

石青他們的比賽是排在下午，上午時顧明特意讓石青等人接著訓練了一番，到下午時，顧明通知甄武，大家一起去往比賽的場地。

……

到了地方后，這裏已經熙熙攘攘很多人，顯然八強裏面其他人的隊伍，已經有比試結束的。

等到軍士們被集合起來后，所有人看著點將台上，那個年輕的將軍手扶腰刀，腰身挺立，如永不會彎曲的一顆青松，他仰著頭，看著大營上空飄蕩的右衛軍旗，久久沒有說話。

在火真旁邊的陳珪，眼中也是莫名的一縮，他很早就開始打仗，更是跟著徐達北征，打下中原，焉能不知道這般不畏的軍隊有著何等的戰力。

甄武一邊說著，眼中卻慢慢的綻放出一抹自通道：「但這訓話的人，只要是我，我保證他們一個個再次給我嗷嗷叫起來。」

「千戶，這……」

……

甄武的聲音猛的拔高，自問自答：「這是無數右衛營死去將士用鮮血染成的一面旗，是你們死去的父親，兄弟，朋友，子侄，他們在戰場上無畏勇猛打出來的一面旗，這面旗以前從不落與人，無論是中衛，左衛，還是永清衛，燕山衛或者通州衛，只要這面旗豎起來，所有人都得豎個大拇指。」

至少在甄武認識的人當中，只有譚淵能夠把一桿大槍耍的如臂使指，而譚淵對他的那一桿大槍也是珍惜異常，常常細細擦拭。

「可是現在呢？因為一場球被人嗤笑，你們好意思再面對這面旗？全部給我看著這面旗，好好給我想想你們對不對得起這面旗？」

下一刻，千余將士附聲高喊：「不會。」

他莫名想起上次北征咬住時，他跟在朱棣身邊，親眼得見一個年輕人騎在馬上所向披靡的樣子。

右衛軍旗被風吹著招展飄蕩，彷彿在向世人展示著風的樣子。

他的聲音不大，可彷彿金鐵交戈，震人心神。

石青看到甄武看過來，還未等甄武說話，直接邁步向前，咬牙道和-圖-書：「千戶你放心，明日我們必贏，石青願下軍令狀。」

「我聽說，最近馬球賽咱們輸的很慘。」

……

甄武擺了擺手，眼光從操場中收了回來，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甄武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

甄武眉頭皺了起來，沒好氣道：「行，明天我去看，輸不輸不是用嘴說的，但是有一點老子提前和你們說清楚，誰要是下黑手，不按規則來，即便贏了，老子也饒不了你們。」

所有人高聲嘶喊。

嗯？

甄武帶著曹小滿幾人，快馬向著軍營而去。

「你回來重要嗎？重要的是士氣啊。」譚淵沒好氣道。

千戶比百戶好的一點，就是千戶無需和軍士們一起操練，不過但凡能夠成長到千戶的人，都知道武藝是自己的立身之本，所以即便不與軍士們操練，自己也是鍛煉不輟。

這就是右衛嗎？！

蜂尾衚衕是典型的人多院子小的格局，所以衚衕里常是人來人往，比不上清水衚衕的清凈。

火真還衝著甄武挑眉，一臉挑釁。

一個人往溝里鑽，一群人也跟著往溝里鑽。

石青這時轉頭看向隊員，他臉上惡狠狠的，咬牙道：「其他人都輸了，導致千戶不信任咱們能贏，咱們要幫其他人掙回面子，不能給千戶再丟臉了。」

「現在，老子只問你們一句話，若是還有下次，你們還會不會輸？」

陳珪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甄武。

甄武琢磨著有時間要好好和軍醫聊聊，針對軍士們一些不好的習慣，制定一些健康知識普及，儘可能全方位的幫他們進行改正。

「我是說萬一輸了，拼出精氣神來就可以。」

很快，所有的軍士便知道了甄武回歸的消息。

甄武有點不好意思。

甄武在時，他們何等意氣風發，可這些日子，別說譚淵張武等軍官，便是普通的軍士也發現他們的士氣低落。

甄武走到點將台邊，一屁股坐在檯子上，看著下方的石青等人道：「我只有一個要求，明日給我打出風采來，即便要輸，也要讓別人豎起大ｈttps://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拇指，說一句右衛的牛逼，這點能不能做到。」

剛一上高台，甄武就瞧見了火真。

「不必如此。」

甄武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軍士們解散，同時叫住了顧明，讓顧明把參与馬球賽的隊員留下。

「其實也沒什麼好辦法，無非是軍前訓話。」

可繼而所有人都看到甄武面無表情，掛著寒霜，這讓他們不由的想到最近輸到臉面全無的馬球賽，一時間彷彿做錯事的小孩，被家長發現了一般，一個個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羞愧。

「你還有心思和我說這個？」

甄武與譚淵相處時間久了，難免也受譚淵影響，所以不管軍中還是家中，都曾花大價錢打造過兩把槍，經常也會練一練槍法。

甄武的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前方，從張武，薛祿，顧明等等身上一一掃過，每個被甄武眼光掃過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耳中聽著甄武沉穩的聲音說著：「有人說，小小馬球賽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想讓你們看看這面旗，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怎麼染就的一面旗？」

他們明白，只是因為少了一個人，現在他們只是看到甄武的身影，心中沉寂下去的火焰，彷彿又開始燃燒了起來。

甄武轉頭去了譚淵的住所。

而且一個個看著惡狠狠的，彷彿根本沒把風險放在眼中。

年紀輕輕屢立戰功，更是每戰必先，勇武之名廣為傳揚，真真實實從總旗打上高位的戰將。

「今早才回的軍營，一到就先來了你這裏。」

這是那個在戰場上如一顆閃亮新星崛起的甄武，所帶來的變化。

當甄武見到譚淵時，譚淵正在院里耍著一桿大槍，舞動生風間，不時有槍頭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猛然刺出，透著一股狠厲。

譚淵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怎會如此？！

句句欲震天動地。

不。

軍中的人都崇尚勇猛，而如今幾十年裡最勇猛的當屬常遇春，所以關於常遇春生前的一些事迹，https://www.hetubook.com.com常常被軍中之人所效仿。

譚淵說的，甄武也明白，若說常遇春是大明所有軍人當中的明星，那麼他就是他們右衛營的明星。

真是一個豪氣衝天的青年將軍。

一直到眾軍士士氣提起來后，甄武抬手壓了一下，他瞪著虎目環視眾人，高聲道：「既然如此，馬球賽的事情老子就不提了，但是日後操練全部給老子拿出力氣來，別他娘輸了兩場球就和死了爹一樣，再像今日一般死氣沉沉，小心老子拿你們的人頭祭旗。」

風靜靜吹過，捲起一些塵土打在將士們的腿上。

隊長是顧明手下的一個總旗，這個總旗與甄武比較熟悉，之前跟著顧明和甄武去過草原和遼東，叫做石青。

甄武笑了笑，態度可贊。

譚淵看向甄武的眼神，從驚訝，慢慢變成了欣慰。

甄武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甄武的聲音落下后，操場上一時沒有了其他聲響。

所以甄武在這些軍士心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當張武酒醒后，甄武就把張武叫進了屋裡，不僅把張武之前舉動的危害說給了張武，同時也從張武嘴裏了解到，現如今軍中很多人都如此做。

「對，拼了，不就是馬球賽嗎。」

甄武讓顧明去準備，自己走向軍官們觀看比賽的高台上。

拼著被摔下馬，可能會被對面的馬踩上一腳的風險，也要斷對方的球。

張武抬頭看向甄武，眼中已經充滿血絲，他咬著牙道：「不會。」

說完，甄武不再搭理他們，跳下檯子就向著住所走去。

良久。

有點瘋，有點莽。

等到譚淵耍完，甄武從旁邊拿起毛巾，走過去遞給譚淵，譚淵一愣，剛才耍的認真，這時才看到甄武，剛打算開口發問，甄武的解釋已經說了出來。

可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一句接著一句。

甄武的聲音響在了這片天地間，也響在在場千餘人軍士的耳中。

嘶。

所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期間甄武一直沒有在軍士們面前露面，一直到下午將要散操時，甄武帶著曹小滿一個百戶和*圖*書一個百戶的進行巡視。

甄武卻淡淡一笑道：「有辦法的。」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甄武說道。

「我今天不妨把話說明白，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因為在我心中，我的軍士都是最勇猛的漢子，別說馬球賽，就是尿尿都比別人尿的遠，什麼中衛左衛的，我右衛就是三衛第一，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我說的，他們做的到的事，我右衛也做的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我右衛照樣做的到，睥睨桀驁，傲視群雄，這他娘的才是我的右衛。」

槍想要練好不容易。

譚淵疑惑的看向甄武。

不為別的。

「放心石哥，咱們拼了，絕對不給千戶丟臉。」

甄武不願意搭理他，找地方坐下靜等比賽開始。

可整個軍營中的聲勢，還比不得他離去時。

大明朝的明星效應？

甄武也不著急，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細細觀看著譚淵的動作。

槍耍起來，真的帥。

「沒有萬一，我們不會輸。」

曹小滿也察覺到了軍營的變化，大腿稍一用力，軍馬慢慢踱步，來到甄武身邊。

這還是右衛？！

之後，甄武和譚淵回到了屋裡，兩人把最近的軍務詳細的溝通了一下，主要是譚淵在說，他把最近軍中發生的事情和變化，一一說給甄武知道，讓甄武做到心裡有數，不至於因為一段時間的不在，導致管理出現差異。

此時正是早操時刻。

所以，回去的路上，甄武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其他人他管不了，但是他的軍中他得想辦法杜絕這種事情，不僅如此，這年月軍士容易早死，很多都是感染暗傷，以及一些不健康的生活飲食習慣。

這他娘的一個個都是拚命三郎啊。

其實甄武還是小瞧了他的明星效應，軍中崇拜強者的情況本就嚴重，軍士們服他，所以他打雞血效果很好，若是讓其他人來說，效果不見得怎麼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

……

內心忽的升起一個念頭。

譚淵想到這些日子的苦悶，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軍營的士氣，我不信你沒看出來，說起來這和_圖_書個，我就來氣，馬上要辦馬球賽的節骨眼，你卻被殿下下了禁令，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軍士們心中是什麼地位，你這麼一鬧，士氣豈能不受影響？」

有些人一個人足以影響一軍的士氣。

不過沒必要立軍令狀，比賽這種事情，輸贏很正常，有必勝信心就好，沒必要為了輸贏賭生死。

甄武忍不住覺得搞笑。

「不著急，先回住處，把床鋪好好收拾收拾再說其他。」

「是。」

甄武解釋完，話鋒一轉，笑著誇讚道：「老大人啊，好槍法，我甄武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您的槍法，我每看一次，仍覺得凌厲無比，世間少有。」

等到其他人散了后，甄武看向參加馬球賽的隊員們。

曹小滿應聲。

火真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是真不信甄武回了軍營能改變什麼，但是等到比賽一開始，頓時讓火真吃了一驚。

他會給予旁人無與倫比的信心，以及堅定無比的信念。

一個個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是萬萬沒想到，一場馬球賽不僅沒有挑起眾軍士的爭鬥欲，反而被中左兩衛打的更加蔫了下來。

等幾人進了生活區后，甄武直接把馬繩丟給曹小滿，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吩咐道：「記得讓人把被褥搬出來晒晒，再讓人燒壺水，我回來后喝。」

「我們不會輸！」

第二天，甄武打算回軍營，張玉清他們知曉此事，也沒有多問，在她們看來甄武在家中休息的時間已經不短，確實也該回軍營了。

一邊走，一邊還琢磨，這他媽才幾句雞血啊，效果也太好了吧。

馬球賽不影響軍士的正常操練，三衛的騎軍算起來七八千號人，不可能所有人觀賽，所以只有比賽雙方的的百戶軍士過來加油助威。

不過，到了軍營后，甄武的臉色寒了下來。

許久沒有跑馬，甄武一時間心神大感暢快，忍不住呼嘯兩聲，身下軍馬彷彿知曉甄武心意一般，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

薛祿，顧明等人隨即高喊：「不會。」

可就沒人想過常遇春為啥早早暴斃嗎？

說罷，甄武率先策馬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