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月隕眾星落
第252章 朱棣怒斬僉瑱
真乃福將。
那麼朱棣是怕了？不打算打了？
可問誰，誰也不知道。
然而，這一日，他在勞累的同時，更加憂心忡忡起來。
居庸關，這一日有些奇怪，朱棣在昨夜又試探的攻了一番，可今日至中午竟然沒有一點動靜，這有點不尋常。
而居庸關上的眾軍士，聽了僉瑱的話，精神卻都被鼓舞起來，僉瑱見狀，轉頭又開始給軍士們畫起了大餅，什麼援軍三日內必到，朱棣必敗，到時候各位都將會被論功行賞之類的話。
風把他的聲音送到了朱棣身前，隱隱約約間讓人聽不真切，可朱棣依舊臉色黑了下來，這種時候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朱棣冷哼：「好，我倒要看看誰不得好死。」朱棣說完，還更生氣了，怒罵道：「狗日的，死鴨子還敢嘴硬。」
可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慌張的跑了過來，甚至一個腳下不穩，直接摔倒在僉瑱身前，可即便這樣，傳令兵爬起來就連忙慌張道：「報，僉將軍，北面也出現了大批軍卒。」
朱棣不滿意的看過去。
居庸關必下的啊。
不能打的人若是指手畫腳，任他是皇上指派的或者是親戚什麼的，也沒人願意聽從。
甚至，忍不住之下，衝著關下朱棣陣營叫囂道：「燕賊，怎麼慫了，有種過來啊？！」
「燕賊朱棣，有我僉瑱在此，想破居庸關，下輩子吧。」
而另一邊，甄武與鄭亨，譚淵等人站在關外，看著居庸關偉岸的城牆。
小三月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話一落，張玉清驚奇的打量了小七的小身板幾眼，最後噗嗤笑了出來，她笑著對小六說著：「你瞧瞧，他三哥當初也是這麼念叨的，還真是兄弟相通呢。」
這更惹的朱棣大怒。
北平城，燕王府如今已經變成了軍事總指揮處，道衍坐鎮其中，在朱棣前線帶兵之際，他負責統籌戰略全局。
這時候，朱高熾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等到關門被衝進關中的軍卒打開，燕軍大軍齊齊沖入關內，關中守軍再也抵擋不住，抱頭投降的投降，慌亂逃命的逃命。
這話說得他好像只能當個廢物一樣，當然當廢物也不是不行，只要不讓讀書就成，但是這話小七不敢說。
守軍們也都聽的津津有味。
僉瑱站在城頭，看著朱棣的陣營，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旁邊有個善於拍馬屁的軍卒，見狀上前奉承道：「僉將軍，燕軍攻勢一弱再弱，而將軍防守安排的又滴水不漏，想必不出幾日燕軍就要退了吧。」
「是。」
地勢不可謂不重要。
憑什麼燕賊的援軍先到！
鄭亨，譚淵，王真，張武等人皆率著自己的部眾，奮勇爭先的向著居庸關衝去，而甄武有意讓出先登之功，帶著曹小滿一百人並未參戰，只在關下看著局勢，以防哪邊出現疲態，好進行支援。
不過僉瑱有信心，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對防守早已得心應手。
「不得好死？」
他們昨夜趕到此處駐紮起來，不僅從永寧抽調了一些簡單攻城器械，又強自動員農夫匠工打造了一些簡單雲梯，到此時足以攻關。
僉瑱可能料到了他不得好死，破罐子破摔的怒斥朱棣：「燕賊，起兵作亂，你不得好死。」
想到這裏，胖子也眉開眼笑起來。
甄武這方的兵馬還好，朱棣那邊被阻了數日，許多軍卒戰友親人身死，沖入關內后，成隊的大肆在城中追著守軍砍。
鄭亨聽到后，立馬上前請命道：「甄將軍，鄭亨請命打頭陣，定破了居庸關，生擒僉瑱。」
不可能。
將為軍心，軍心不再，便定為敗軍。
……
他深深嘆了口氣。
越想僉瑱越得意。
難道是急行軍來不及送？
不是他不為國努力，實乃燕賊太狡猾。
到此刻，大局已定。
而且居庸關，他必須要儘快拿下來，一刻不再他的手中，他便有著一刻的不安全感。
甚至，私下裡心中沒少念叨，說什麼朱玉英越來越像甄武了，還真應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在朱棣以為不小心跑了僉瑱的時候，甄武帶著人走了過來，他見朱棣為沒逮到僉瑱正怒氣沖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小六提溜著小七的耳朵，把小七帶到了一臉迷惑的張玉清面前，怒氣沖沖的告狀道：「娘，你還管不管小七，今兒他竟然逃課，若不是被我發覺，指不定還要瞞到咱什麼時候。」
他被僉瑱氣了好幾天，如今見到正主，樂的不亞於破關。
僉瑱在心中好好的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後就連忙下了城牆，開始暗自準備起來，想著關破之時，趁亂突圍而去。
然而傳令兵卻哭喪道：「不是，是燕軍的人馬。」
有軍士應是走出來把僉瑱的屍首拿了下去。
甄武為什麼年紀輕輕能讓人信服，哪怕譚淵這個長輩，在戰場上也願意聽從甄武，那是因為甄武這些年不要命拼殺出來的戰績能讓人信服，而不是看在親情的份上。
張玉清看向小七。
朱玉英被動靜驚回神，她看向自己的兒子，眼裡又變的滿是溫柔，腦袋低了低，好讓兒子的小手能摸到她的臉。
他宋忠三萬大軍在手，難道是烏龜，除了知道縮在懷來里，走的也巨慢嗎？！
留得殘軀，才好報國。
僉瑱猶自不信。
「是真的，標下看著是護衛軍和密雲軍，咱們北面沒有準備，守軍也少，定然擋不住啊，還請僉將軍速速派人增員。」傳令兵都快急哭了。
大戰一瞬間啟動。
這……
可居庸關今日的關牆上，又多了一抹血色。
這會兒，他才有時間遙望燕軍陣營。
而此刻的甄府，卻也頗為熱鬧。
朱高熾也很是開心，只不過開心之餘，心中不由的也有些思索，是不是該讓世子妃帶著孩子多去大姐家裡走動走動，親姐弟之間和_圖_書，沒道理疏遠了感情。
所以多年來，居庸關建的也雄壯堅固，青色石磚一層一層砌厚碼高，擋了不知道多少年塞北平原的風，不見被侵損的痕迹，反而還多了一份來自年日的厚重感。
甄武一揮手，曹小滿綁著僉瑱走了過來，甄武笑道：「本打算讓一讓先登之功，可功勞有時候凈往身上跑，我好好的待在關下，這孫子趁亂逃出關門后，竟然一頭撞我懷裡，殿下你說這巧不巧？」
雙方誰早誰晚不得而知，朱棣進關后，也沒有阻止軍卒們的泄憤，他還帶著滿腔怒火沒撒出去，見到一個將領就詢問：「僉瑱呢？」
若抵擋不住，關破人亡。
小七耷拉著臉，滿身透著不情願。
這一戰，南城丘福先登，北城張武先登。
城中守軍守南面已然吃緊，完全顧不上北面，北面若破，南面還有什麼好掙扎的，更何況這次南面朱棣破釜沉舟，也有被破之危。
然而，他剛剛喊出這句話，朱棣陣營一時間竟然真動了起來。
最後問到丘福和張武，倆先登的人也直搖頭說沒有見到。
而鄭亨初降，正是需要功勞傍身。
這工作不可謂不重，這也是他日後攻蓋諸將的主要原因。
完了。
……
他暗罵自己烏鴉嘴，不過這時也只能硬撐，他強撐出一個笑臉，對著周身的軍卒道：「不怕，土雞瓦狗而已。」
他此番阻朱棣數日，如此忠貞且善戰，又立此功勞，怎麼不得升上一兩級，尤其是他想到謝貴等人都死了，位置空出來了啊。
小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個動作也恰好認同了小六的告狀。
甄武不得不感嘆這種關隘的重要，此等險關，只要兵力充足，任蒙古多少騎兵前來，也足矣讓他們無功而返，當然有人叫門不行。
甲葉聲嘩啦嘩啦的響著，嚇得一些裝死和躲藏的軍卒心驚肉跳。
這也幸好朱高熾，金忠，李友直等人能幹，可以幫他分擔很大一部分工作，要不然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真的扛不住。
「我們的援軍到了？」
說著說著，僉瑱自己心裏也火熱起來。
朱棣恨恨的捏著拳頭，他平生最煩打這種險關，沒什麼計策可言，他咬牙道：「讓眾軍士休息，夜間再攻，老子非取了僉瑱狗命。」
「大師，好消息，好消息。」朱高熾跑兩步就喘的不行，肥大的肚子一顫一顫的，頗有憨態。
遠遠的有幾騎，特別顯眼，僉瑱一下子認出來，當頭的正是燕王朱棣，他暢意大笑，若論攻伐之戰他尚且差上幾分，可給他這麼一個險關，他若還守不下來，一頭撞死得了。
小三月吱吱呀呀開心的不行。
小六看著小七沒打好主意的樣子，嘿了一聲，警告道：「你再這般不聽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嫂子去。」
僉瑱仔細的考慮了一番，覺得很有可能，只是他疑惑為什麼自己沒有收到援軍將至的信件？
張玉清不高興道：「m.ｈ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om你這孩子咋回事？怎麼還學會逃課了，你可曉得你能去學堂上學多惹人羡慕，你大哥三哥，小時候家裡窮，暫且就不比了，但你不曉得你六姐多想去學堂？偏人家不收女子，你當初又不是沒瞧到你六姐怎麼央求你大哥的，可你大哥也沒得法子，這你還捨得逃課？」
甄武虎目掃視眾人，一揮手：「各部出擊。」
想到這裏，僉瑱招來幾名斥候，讓他們向著懷來方向去探，看看是不是宋忠派的人快要到了。
此話一落。
戰場也是生死場，即便是當將的，可誰沒和下屬朝夕相處過，看到他們死，誰又能真做到無動於衷？
他得意之下，也不管朱棣能否聽見，雙手合攏在嘴邊衝著前方喊道。
他怒吼：「來啊，老子若是怕你們，就不姓僉，眾將士給我狠狠的把他們打回去。」
而居庸關南牆，這時朱棣他們和守軍已經接觸上了，朱棣這次下的是死命令，雙方剛一接觸，戰事很快就白熱化起來，僉瑱他們立馬便感受到不一樣，頓時便明白，這將是最後一次攻防。
朱棣終於受不了這個損失，鳴金收兵，而城頭上的僉瑱累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不過僉瑱喘了幾口氣后，又從地上跳了起來。
開門不開門另說，主要是太丟人，敢領兵出征，就要做好死的準備，要不然當打仗是做什麼？過家家抖威風？
守軍們也齊聲怒吼。
「好。」道衍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消息真如甘霖一般，來的及時。
說完，甄武轉身看向眾將。
沒道理。
僉瑱琢磨著，朱棣難道是知道他的援軍快到了？算算時間他給宋忠去的信使，如果快的話，應該也到了。
幾名斥候領命后，騎上馬向著懷來方向而去。
朱玉英心有感觸柔聲起話來：「小傢伙一點不擔心你爹，沒良心，不過好像確實不該擔憂，我夫君最厲害了呢，肯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們一定能打贏，和你外公都平平安安的，等到時候，咱們讓你外公賞賜你好玩的，等你再大些年歲，咱再跟著爹好好學學本事，也當一個威風赫赫的小將軍，好不好，三月。」
僉瑱第一反應是自己的援軍，甚至還有些欣喜的問道。
張玉清念叨著，再次說小七：「你給娘說說，怎麼想著逃課的？」
可居庸關遲遲不下，朱棣這個前線的長勝統帥都沒辦法，他一個老和尚就更沒辦法了。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次，朱棣沒打算再退，他早得到了甄武的讓人送來的信件，約好了此時進攻，再上今日他們上午又好好休息調整了一番，勢必要一掃之前的憋屈。
僉瑱自得道：「他除了退去，難道還有他法？都說燕軍善戰，我看也不過如此。」
他的刀異常鋒利。
道衍看過去。
當務之急是現在，甄武看著居庸關感慨，沒想到今日他們竟然要先攻打此處。
這些日子朱玉英拿出了當家主婦的架勢，鎮著家www.hetubook.com.com裡下人都老老實實的，讓小七不由得也有了幾分懼意。
居庸關城牆上，許多軍卒久不見僉瑱，不管是南牆還是北牆，守軍隨著壓力越來越大，逐漸開始有軍卒登上城頭，一時間燕軍彷彿潮水一般從缺口湧入，繼而把缺口沖的越來越大。
小六不滿意道：「說他呢，怎又說起我了，娘我可告訴你，你再不管他，他就要上天了。」
他想著是不是把守城軍馬再調撥出來一些，去支援朱棣。
這話嚇了小七一跳。
居庸關依山勢而建，南面過昌平便可直達北平，而北面往東過永寧通開平，往西過懷來通宣府，再往北走，便是塞北草原，將會直面蒙古鐵騎。
他已經全部了解到了朝廷的動態，而朝廷的反應也太快了些，朝廷幾路進軍，來勢洶洶，他們若是不能儘快把北方安定下來，哪裡還能空出心思來準備迎戰朝廷兵馬？
他朗聲道：「此戰沒有退路，不留餘地，各部皆為先鋒，不破不止，誰想要這個先登之功，就憑本事來拿，也讓我看看眾位的殺氣和悍勇。」
僉瑱與這些人並肩作戰幾天，確實也對他們倍有好感，聽了此話，點頭直接承諾道：「放心，本將軍絕對不會忘了你們。」
說完，張玉清轉頭又看向小七，她搖著頭可惜道：「但不巧啊，咱家三個孩子，你大哥，二哥參了軍，你確實沒機會了，前段時間你二姐夫不還因為家中獨子，被去了軍籍？這也是燕王現在用人，而你二姐夫本事也大，才被又招了過去，可你個小不點有什麼本事？還想當兵？別做白日夢了，該去上學就去上學，想買什麼就買些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些什麼，若是缺錢，就找娘要，娘給你，家裡啊不指望你去掙功勞。」
甄武輕聲道：「殿下他們動了。」
朱棣在簡單的吃過飯後，再次下令軍士強攻居庸關，軍卒們一波一波的衝擊攀登，可一波一波的被擋下來，只留下關下屍身和鮮血漫流，朱棣遙遙看著這一幕，心中心疼的要死，可也只能咬牙裝作無動於衷。
這大勢已去啊。
「放你娘的狗屁，燕軍的人怎麼從北面過來。」僉瑱大怒。
同等職位的軍人交往之間，地位往往看的就是功勞，而功勞是打出來的，不是別人吹出來的。
說著，朱棣直接抽出刀，毫不猶豫的衝著僉瑱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把這狗日的屍首和屍身全部掛在城頭，給老子晾幾天。」
不過甄武卻搖了搖頭，他說道：「不是不給你機會，只是咱們不能拖延，而且我已有了決策。」
朱棣眼睛一亮，緊接著笑了起來。
朱棣又是含怒而出，一刀下去，彷彿沒收到阻礙的便把僉瑱的腦袋砍了下來，咕嚕嚕滾出好遠，而鮮血噴濺在朱棣的身上，朱棣也毫不在意，反而覺得多日焦躁憂煩的情緒，隨著這一刀全部消散了下去。
朱棣轉頭看向眾將，眼光在甄武，丘福，張武身上掠過後道：「如今戰和*圖*書事未平，有功暫且記下，其餘人也不必心急，立功的機會多的是，現在傳令各部，整休一番，隨我先滅了宋忠再說。」
朱高熾也不等道衍詢問，直接開口道：「密雲來了信使，鄭亨他們舉城降了，如今甄武增兵至四千，已經星夜馳往居庸關，而且信使言及，最晚明日定然能達到居庸關關外，到時候就近召集民夫，最多花費一上午打造攻關器械，下午即可與我父皇同攻居庸關，想必一兩日定能攻克，我父王估計也快收到甄武的信了，這幾日父王一直心焦，收到信后當也能鬆一口氣。」
「行行行。」
軍卒奉承道：「這還不是遇到了將軍，當然我們也有一些小小功勞，到時候朝堂封賞將軍時，還望將軍莫要忘了我們。」
若能抵擋住，朱棣不得不退。
朱棣甄武等幾路軍馬是打是退，什麼時間打下什麼，或者哪路軍需迂迴支援，以及這些軍馬的後勤配備等等，全部包含其中。
眾將朗聲應道。
擋不住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這個世界朱瞻基還只是個小娃娃，以後有沒有叫門戰神都另說。
「再善戰也要看和誰打。」
可他們不知道，這會兒的朱玉英卻完全沒有管家時那副威勢，她抱著小三月，任由小三月伸著兩隻小手試圖夠著她的小臉，整個人反而愣愣的看著外面的天地，眼神中滿是擔憂。
道衍嘴裏又嘟囔了兩句『甄武』的名字，眉開眼笑。
小七這時猛的抬頭，道：「我不想讀書，我想去當兵打仗，我想去找大哥三哥。」
「別別別，我去還不成嗎。」小七立馬慫了。
慈不掌兵正是此理。
眾將神色一正，一個個眼中開始冒起了殺氣，他們側頭看了看其他人，心中頓時燃燒起熊熊戰意。
小三月短小的胳膊一直夠不到朱玉英，嘴上一撇，不知道嘟囔出幾句什麼音符，就打算要哭出聲音。
僉瑱一腳踹開傳令兵就向著北面城牆跑去，當他來到北面時，看到洶洶衝上來的甄武兵馬，整個人頓時心如死灰。
他先是下吩咐讓後勤兵抓緊時間補充物資，又讓前線兵趕緊趁息休息，受傷的再安排下去醫治，整個關內一時間被他處理的井井有條。
這時，地面微微震動起來，居庸關另一面軍士怒吼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
……
僉瑱瞬間判斷出居庸關被突破定然是早晚的事，這讓有敗逃習慣的他，腦海中瞬間又浮現出戰略性撤退的念頭。
在張玉清意識里，根本沒有學習苦不苦這個概念，只覺得許多人家都盼著送孩子過去，當是好地方的。
一場大戰不知道打了多久。
嗯。
居庸關上的僉瑱，不停的在牆頭上左右奔走指揮，或壯懷激奮的鼓勵軍心，或親自上前拼殺一番，周圍的廝殺聲遍布，滾木，巨石等戰備物資不要錢的往下扔著，砸倒大片的燕軍，可即使這般連綿不絕的燕軍依舊爬上雲梯，短兵相接下，鋒利的刀矛也不時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