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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洪武末年開始

作者:何不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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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月隕眾星落 第303章 最安全的地方

第三卷 一月隕眾星落

第303章 最安全的地方

而張柔甲轉眼看向了趙廣,她吸了一口氣后,堅定說道:「至於去燕軍,那就不必了。」
趙廣堅定的點著頭道:「好,既然哥哥想投燕王,那我就跟哥哥去投燕王,哪怕燕王兵敗,我身死戰場,也在所不惜。」
趙廣做了決定后,先是找了一個借口,重重的鞭打了他手下的一個士卒,而這個士卒他向來不喜,常常被他區別對待,士卒對他早就心生不滿,他也心知肚明。
他話說的大氣,可心中卻很無奈。
「張兄,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跑了個士卒?」
張璞頭也不回道:「召集最為信任的舊部。」
趙廣此刻和日了狗一樣。
張柔甲抬頭遠望,她心中突然很是自責,她想著,若不是她救了甄武,父親是不是就不會遇見甄武,那麼也就不會有什麼私放甄武這種事情敗露的可能,更不會害得父親千里迢迢的去救人。
而那名士卒,確實如他所料,當天夜裡便偷偷的跑了。
「哎呀,我的哥哥啊,這會兒你就別罵我了,咱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再說私自放走甄武,這是多大的事,甄武可是燕王手下第一大將,咱皇上恨的恨不得生吞活剮了甄武,你說誰聽到這事不想去皇上那裡換一個榮華富貴。」
只不過這事總有幾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大好機會在他眼前,他總不能真的錯過。
不就是下本嗎,他這次就把血本壓上去。
趙廣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柔甲。
畢竟芸芸眾生,誰不曾接收過一些傲慢的,偏狹的,讓人憤慨偏執,又讓人成長的眼神,誰又敢肯定在經歷過那些不公的,屈辱的種種事情后,不會被滋養出心中的一片陰暗。
這話一落,張柔甲有些吃驚,她清楚的知道這有多危險。
小弟什麼也不懂,聽到張柔甲這麼說,他就老實的點頭應是。
若是不會受到重用,他待在哪裡不是待,在朝廷裡帶著,影響他划水等著戰事結束嗎?
不過,隨著趙廣又認真的想了想,張柔甲與甄武關係好像也挺好,那麼他送張柔甲一眾人去見甄武,甄武估計也領這個情,這樣算下來,倒也可以。
她想看一看,那位郡主娘娘是長得花容月貌,惹得他憐愛有佳,還是曾用權勢壓過他后,讓他不得不行的無奈之選。
但這個問題也難不到他。
等到他緩了一會兒后,趙廣再次鼓起了心氣,他臉上突然閃過一絲www.hetubook.com.com堅定。
他心煩到甚至有些暴躁的問道:「大侄女,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決定了?真不去燕軍?」
「你不去?你還是要去安慶?你難不成還真想著去送死不成?!」
「去安慶救人?」趙廣差點跳了起來,難以置通道:「你瘋了,若是你放走甄武的事情被告發,你召集多少人去安慶也是自投羅網!再說,你剛剛不是還說,咱們去投燕王嗎?」
「北平城啊。」
大腿就這麼難抱嗎?!
張璞開始焦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腦海中飛速的運轉著,不過沒一會兒,張璞腳步就停了下來,他眼光閃過一絲堅定道:「有句話你說的對,不管那名逃跑的士卒是不是聽到了咱們的談話,也不管他是不是去告發我們,這件事咱們就不能賭。」
「這就走?」趙廣有些吃驚。
張璞見趙廣也是滿臉的懊惱,雖對趙廣搞出這事有些生氣,可也不好再埋怨什麼,他揮了揮手,沒好氣道:「行了,這時候就別再說這些了。」
張柔甲挑開馬車的帘子看了看,然後收回目光,彷彿很隨意的道:「自然是去最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地方,眼下對於咱們來說,自然也只有北平城了。」
成功的幾率才有多大呢!
趙廣故意把張璞放走甄武的消息,彷彿一時沒有注意的說了出來,恰巧還不慎的讓那名士卒聽到,之後趙廣又生怕士卒膽小不敢去告發他們,特意拿自己和張璞開玩笑,說是他若去告發張璞,朝廷不僅千金封賞,定還會讓他官升幾品,即便不說他,這麼大的事情,哪怕是個小卒子去告發,一輩子也能撈個榮華富貴。
張璞這時喝的稍微有點上頭,他笑著對趙廣信任道:「趙兄不會的,咱們十幾年的交情,我還是信的過的。」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張柔甲說的很有道理。
趙廣看到張柔甲堅定的點頭,心裏已經破口大罵了起來,可他面上卻不得不表現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趙廣見狀也不多問,只不過心中卻鬆了一口氣,有梅殷相助的話,危險的程度倒小了幾分,而且這也更證明了張璞這個人值得賭。
這……這不是白瞎忙活了嗎。
趙廣嘴角抽搐了兩下,還想要再勸,可張柔甲一眼看了出來,她直接開口道:「趙叔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我父親歸期不明的情況下,我們孤兒寡和-圖-書母也沒有一直麻煩旁人的道理,總是需要自力更生的,至於趙叔,此番卻是連累了你,所以我們真不欲再勞煩趙叔,趙叔可自投燕王去吧。」
她知道她父親的性子,對她父親不顧一切的去安慶,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她的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擔憂。
他想變的強大一些,從來也不是一個錯。
張璞如果不去燕軍,他一個人能有多大分量。
他畢竟也當了大半輩子的官了,像借一個人的嘴巴用一用,這種小計謀,他還是手到擒來的。
蘇氏向來主意不多,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習慣性的看向了張柔甲,而張柔甲這時候正拉著五歲的弟弟,思索著這件事。
「召集舊部,一塊投燕王?」趙廣眼前一亮,他剛想誇讚一下張璞的這個舉動,可緊接著就看到張璞搖頭。
說完,趙廣看向張璞,他本以為這番表現,還能讓張璞感動一番,可沒想到張璞根本沒有看他,反而轉身在桌上書寫了起來。
至於救人?
張柔甲認真的點了點頭:「趙叔不必擔憂我們,我們人不少,而且我亦有武藝,定能護的全家無恙。」
張柔甲點了點頭。
這話說完,她彷彿再次想起,前些日子與甄武離別時,甄武說的那番話,她的心突然的再次疼痛了起來,他本就不願意她去尋他,她又何必這麼狼狽的去求他庇護。
趙廣演技很好,後悔的情緒異常飽滿:「哎呀,都怪我昨日強邀你飲酒,我今日一早發現我一個手下士卒跑了。」
一輩子才能遇到幾個人,能真正的助你扶搖直上的,也許一輩子都不見得能遇到一個,既然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他就要把握住,更何況情勢越危險,能夠修成的感情也越牢固。
他一個人投個屁的燕王。
而且那地方是他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連他的家也在那裡,只是不知道,她這次過去,有沒有那個運氣,見上一見那個郡主娘娘。
然後一眾人輕裝快行,匆匆的向著北方而去。
可趙廣卻急了:「什麼?!你們也不去燕軍?」
可現在看來卻不單單是傳言那麼簡單了。
「我知道我父親的用意,無非擔憂我們的安危,因此我們會讓他放心的往北走的,等過了山東后,朝廷便無力捉拿我們,若是有朝一日朝廷打過去了,那麼我們在燕軍一樣也是在劫難逃,所以去不去燕軍裏面沒差別的,更何況我們這麼多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旁人也欺負不得我們,若是真遇到無法解決之事,再設法聯繫甄武,猶未晚矣,如此情況,我們何必眼巴巴的主動去尋人庇護,寄人籬下。」張柔甲有條不紊的說出這番話。
到時候他隨之而往,心愿自然達成。
很快,張璞領著一些人,便騎馬向著安慶而去,他雖知曉前方可能出現無數的危險,可依然決然毫無懼意。
趙廣是萬萬沒想到張家父女倆人,怎麼就這麼一根筋,真他娘的一模一樣的倔脾氣。
「不一樣。」
……
趙廣哈哈大笑。
張柔甲想到這個,恨不得立刻動身去追父親,和她父親一起承擔這些,可當她傷感的看到六神無主的蘇氏后,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終是嘆了口氣道:「小弟,這時候,咱們不能父親添麻煩對不對,只要咱們都平平安安的,父親才能心無旁騖的與壞人周旋,你說是不是。」
馬車裡,蘇氏看著安排事情井井有條的張柔甲,心中大為熨帖,可還是忍不住問道:「幼芽,咱們往北走沒問題,可總要有個目的地啊,你說咱們走到哪裡才算個頭呢?」
他謀划這一切,還不是想跟著張璞抱個大腿嗎。
趙廣看著張璞堅定的神色,心中有些苦色。
他搞這麼多事,不就是想要在張璞的大樹下乘涼嗎。
「嗯。」
「梅駙馬?」趙廣疑惑。
張璞點頭,隨後連忙動了起來。
哪怕在這個過程中,使用一些不容易被人接受的手段,他也問心無愧,沒有一絲心理負擔。
從東昌過來時,她們拖家帶口,行李都好幾馬車,走的極慢,可原路返回時,卻快了許多倍。
「哥哥,這是做什麼?」趙廣不解的問道。
趙廣連忙主動攬起責任道:「這都怪我,你說我喝了二兩馬尿,怎麼就什麼話也敢說呢。」
「我是揮退了左右,可這事誰能說的准啊,萬一他聽到了呢,咱們不能拿全家老小的性命賭這個啊。」
然後只聽張璞說道。
張柔甲這時已經取了筆墨開始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她便寫好了,摺疊起來遞給了趙廣,趙廣也不再多耽誤,和張柔甲她們交代了一句,讓她們也早些動身後,便匆匆騎馬追張璞去了。
趙廣自認不是一個好人,因為他不僅有著很強的功利心,而且內心中也隱藏著,不被世俗道德所接受的那些扭曲以及荒誕甚至變態的想法。
趙廣一副唯張璞馬首是瞻的模樣和_圖_書道:「這件事是因為我的大意,才搞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這個錯雖然我彌補不了了,不過以後你就是我親哥,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張璞聽了這話,氣性一下子就升了起來,他指著趙廣氣憤道:「不是我說你,你身邊的人難道這麼沒有規矩?還有常伴你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出一個二心的白眼狼,你他娘的這些年是幹什麼吃的啊。」
草他娘的。
蘇氏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安全地方。」
「都怪我。」
等到第二日一早,趙廣慌慌張張的找到張璞。
張璞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他用力的一拍腦門,滿臉懊惱道:「喝酒真他娘的誤事。」
張璞一愣,隨後一笑道:「跑了就跑了唄,咱們打了這麼大一個敗仗,有逃兵還不是習以為常。」
「這……這不可能吧,我記得你揮退了左右的啊。」
等到這裏只剩下張柔甲一家人以及張璞留下的一些軍卒后,張柔甲迅速的收起傷感,擔憂等情緒,她吩咐人只裝著上容易攜帶的金銀細軟,至於其他不重要的東西,全部直接丟棄。
「既然你們無需我護衛,那我便去追你父親去,看看在我的相助之下,能不能把你家親人救出來,到時候我與你父親一起去投燕王,然後再通知你們團聚。」趙廣咬著牙泛著狠說道。
張璞這時剛好寫好了書信,他轉過頭看向趙廣,然後他鄭重道:「我是說了去投燕王,所以我要拜託你帶著我的家小一塊去投燕王,只要甄武見到你們,定然會保護你們的安全,至於我,我就先不去了。」
趙廣一擺手道:「你也不用勸我,我和張兄十幾年的交情,不能遇到事了,就不管不顧。」
張璞見趙廣點頭同意后,說道:「事態緊急,我把我的人馬留一半給你,你幫我和我夫人她們解釋一下,我便不見她們了,直接動身去安慶,也免得見到她們時,什麼也說不清,還害她們擔心,戀戀不捨耽誤時間。」
他很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這樣。
張柔甲點了點頭。
只不過,既然他想要隨張璞去投燕王,那麼告發的事,就不能他來做。
趙廣閉眼不願意再搭理張柔甲,他心累了。
張璞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富貴險中求,他拼了。
「讓他們隨我去安慶救人!」
然後,他找了個時機,叫來了張璞。
這一句,把張璞瞬間驚的神色大變。
趙廣這時開口道:「和_圖_書事就是這麼個事,你父親說救了人後,就會去燕軍找你們,而且你父親也說了,到了燕軍后,你們不必害怕什麼,甄武必然會庇護你們的。」
隨後,趙廣便想到了關於張璞的一些傳言,以前他沒當回事,因為他從沒見張璞和梅殷有什麼聯繫,那時候他還真以為只是一些傳言。
確實是個安全地方。
「那你說咱現在該怎麼辦?」趙廣問道。
「咱們去投燕王吧,只有燕王現在能保全咱們。」張璞說完,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他沒想到最終還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隨後,倆人再次推杯換盞起來。
趙廣聽的徹底傻眼了。
「大侄女啊,你別固執,你們去燕軍裏面才安全,這也是你父親的安排。」
說完,張璞看著趙廣還要再勸,一擺手攔住了趙廣的話:「你不必再勸了,我意已決。」
張柔甲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其他的也沒有解釋。
倆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等到酒過五旬后。
她張柔甲,也從不是那種柔弱的人。
說起來,趙廣的辦法很簡單,張璞放走甄武的消息只要放出去,張璞便不可能還在朝廷里待著,不反也得反,張璞哪怕為了身家性命,也只能去投燕王。
張柔甲感動的俯身拜謝了一下趙廣,然後她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咬牙做了個決定道:「我可以寫封書信給趙叔,若是遇到真的危急時刻,可差人持書信去尋梅駙馬相助。」
而趙廣這時候也找到了張柔甲等人,他把事情說給了張柔甲等人後,惹得蘇氏一眾人驚慌。
張璞吸了一口氣道:「咱們皇上心胸不大,若知道我所作之事,必然遷怒我安慶族人,若安慶只有一些遠親也便罷了,但我親弟遺留的孤兒寡母還在安慶,我這個做大伯的,如何能不管他們?更何況這事本就因我而起,萬沒有眼睜睜看他們替我受過的道理,不過你放心,我並非沒有一點把握,安慶畢竟是我老家。」
北平她要來了,但不是為了尋他。
但他也從不認為因為那些心理,他就變成了一個壞人。
趙廣急道:「這個士卒是昨日為我們布菜的那個,你可還記得昨日咱們喝的興起后,聊過什麼嗎?我怕那事被那個逃跑的士卒聽到了,他若是去告發我們,我們可就全完了。」
他賭了。
沒有人可以保證全都是光明偉岸,赤城純真。
想通這些后,趙廣便也不再多言。
可心再累,也不能心死啊。
平白讓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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