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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見鬼了。

甄武點了點頭。

朱能贊同的點了點頭。

遠處的朱棣和甄武聽到后，神色都鬆了下來，看來這場大戰要結束了。

幾人一時間觀察著地形，都開始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甄武沒脾氣了。

當天追擊的人，踏著交錯的屍體追出去上百里，一直到饑渴無力后，這才返了回來，朱棣見眾軍卒都比較疲憊，而戰場經過大戰之後，不僅雜亂，還綿延出不知道多遠，便沒有讓士卒們打掃戰場，準備好好休息之後，明日再說。

只是不曾想到當初的小跟班，在這些年中也變成了鎮守北平的一員大將。

想要衝出去？

他第一時間都沒想到這一點。

一連掃蕩了兩日後，有一隊騎兵在長秀川驚喜的發現了阿魯台所部的輜重所在，派人回來報了個信后，朱能當天率兵就直接把守護輜重的部隊全部斬殺，俘獲了阿魯台所部的所有輜重。

一鼓作氣，再而衰。

但是相對於風險。

這可真真正正的把韃靼連窩都給一塊端了。

……

之後的幾日，朱棣率領大軍沿著飲馬河，闊灤河繼續向著東北方搜尋，隨著大軍步步深入，大軍也開始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不僅儘可能的隱蔽著蹤跡，每天晚間的防護力量也多出了幾成。

「應對？難不成真往山谷跑嗎？」阿魯台憤憤的說道，他就不明白，怎麼就沒騙過朱棣呢，而且朱棣這陣型擺出來，明顯是曉得山谷逃不了，想把他往山谷逼。

反倒是張武和薛祿疑惑的看向甄武，想聽甄武解釋，因為他們明白，丘松能想到的，大家誰都能想到，而甄武既然能想到，還這般說定有甄武的原由。

他敢肯定，當這次戰果傳到朝廷后，全天下都得為他這一次的壯舉而驚訝。

甄武也沒時間給他們解釋，見朱棣明白后，便開口道：「是不是障眼法，還是派人偷偷的摸一摸地形最為妥當，畢竟事關重大，咱們也不能隨意妄下決定。」

總有人以為他打不過甄武，就很好欺負。

那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

六月初九這一天，甄武他們終於在飛雲壑發現了阿魯台所部的大部隊，這一日天上飄著微微細雨，甄武得到朱棣召集的消息后，一點沒理會這絲微雨，興奮的衝出大帳，反身上馬便向著朱棣處急速而去。

甄武點了點頭。

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好嗎？

他知曉朱棣和甄武在正面，自然不會硬剛正面，直接向著左方攻去。

這又關障眼法什麼屁事。

甄武突然指著阿魯台主力背後的那處山穀道：「咱們可有這座山谷的地形？」

「狗日的朱棣，怎麼和個瘋狗一樣，老子都退到這裏了，怎麼還不肯罷休！」

障眼法？

「是嗎？」薛祿問道。

萬馬奔騰的聲音，攜帶著萬鈞之勢響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張武笑著道：「咱們走到現在，你瞧見還有比這裏更好的紮營所在嗎？說到底非他阿魯台不願挑個更好的，實在是大地娘娘不給他機會啊。」

「求和？」

他從一個小部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臉面什麼的早就丟盡了。

甄武沒說話。

可丘松依舊不解的問道：「若是山谷尾端窄小，無法讓他遇敵逃竄，阿魯台為啥還把營地扎在這裏，就為了讓我們看？」

甄武臉上立馬露出一副悲憤的神色：「陛下，你這麼說末將可就忍不了了，甄武從軍少說也十幾年了，連這麼明顯的詐降也看不出來的話，我還活著做什麼，若是您說我別的地方不行，末將沒意見，但獨獨這點末將接受不了。」

朱棣搖了搖頭解釋道：「我猜和*圖*書阿魯台的兵馬都備著不下一月的口糧，短時間應該不怕斷糧，而若是我們發現他的輜重后，把這些輜重搶了過來，怕是反而會被這批輜重所累，試想一旦我們動手搶下輜重，阿魯台豈會不被驚動，而那個時候阿魯台兵馬未損又周旋在外，我們是不是該擔心他的不停騷擾了，如此一來，我們追擊之勢被阻，反倒讓阿魯台變得進退隨心，甚至阿魯台若是心夠狠，大不了棄了那些輜重揚長而去，他人馬在手，東西總是還會有的，尤其是再往東北方向走，那一帶又不是沒有小部落供他搶掠攻伐的。」

真該死啊。

朱棣搖了搖頭，隨後皺眉問道：「你想把他們逼到山谷里？」

他娘的，這狗東西在鄭和回來后，竟然天天只惦記著逗那隻破鳥玩，鳥有什麼好玩的，不就是會說兩句吉祥話嗎，至於拎著到處顯擺？

阿魯台氣的撈起一個酒壺就砸了下去：「艹你娘的，求和不成就乞和行不行？乞和再不行，稱臣歸附行不行？！」

薛祿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有人跟我說過，你這種空手創出偌大地位的人，不能留，更何況這幾日我也見到了你的本事。」

然而帳中一些隨軍文吏不解。

等見到朱棣后，朱棣帶著眾將來到了一個高高的山崗上。

朱棣猛的站起來，振奮道：「好。」

而大明北境從此至少二三十年再無憂患。

阿魯台連連點頭，同時手上暗做準備，打算趁薛祿不備，驟然反擊，可下一刻，薛祿的馬槊直接捅穿了阿魯台的心臟。

而薛祿瞧見阿魯台向他衝來，不驚反喜，架著馬便迎了上去。

縱然阿魯台敗后可能會有一些殘餘逃竄而出，可只要大部隊逃不掉，這也就足夠了。

朱棣懶得和他們多解釋，但轉眼瞧見他叫來記錄此戰經歷的金幼孜等人，心中又生起了一股憋悶。

柳升見到兩人過來，連忙說起了這段時間的戰況。

阿魯台心知這樣下去不行，對射他們占不到一點便宜，當即一馬當先帶著大軍沖陣而去，可明軍依舊不慌不忙，不動如山。

冷冷的聲音剛落，阿魯台已經大步的向外走去。

他不耐煩的對甄武道：「你給老子說具體點。」

當年在白城時，甄武身邊跟著人就有薛祿。

甄武自然也看出了這些，緊緊皺著眉頭思索。

盾牌，長槍，斬馬刀連續亮了出來。

就在這時。

這哪裡還是六月天。

阿魯台……不是對手。

隨著一夜過去。

這可真是長見識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丘鬆開口道：「逼到山谷倒並不難，但是像咱們之前所說，阿魯台不是個庸人，他既然敢紮營在這裏，後方山谷應該定能讓他關鍵時刻通行才對，這樣一來咱們逼他入山谷就沒有意義了，而且咱們也沒可能派大量人馬繞過去堵住山谷的，不僅太耗時間，更重要的是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

他何嘗不想斬殺阿魯台，直接以騎破騎。

至於逃竄出去的兵馬，大軍撒出去再掃蕩掃蕩便是了。

說著，阿魯台抽出彎刀冷冷又道：「死戰尚可能搏出活路，畏戰必死無疑，最後即便不能搏出活路，但我草原漢子哪怕死也要死的讓人畏懼，膽小的兔子從不屬於我們，悍不畏死的群狼才是我們的歸屬，諸位莫要被人嗤笑，都給拿起武器，隨我殺賊。」

等到甄武稟報完，便與朱棣在帳中等著大勝的捷報。

甄武也不賣關子，指了指耳朵道：「你們聽，風聲。」

原來阿魯台他們被逼入死地后，竟然又爆發出一股堅韌的反擊，一時之間竟有和圖書點拿不下來的感覺。

怎麼自己看著對方使者還挺誠懇的啊。

如今兩人一個人代表大明，一人代表韃靼，這兩個在東亞土地上，最強的兩個勢力，終於爆發出最為璀璨的一戰。

讓薛祿有些吃驚的是，阿魯台武藝竟然真的不俗，一身氣力較之旁人要強上不少。

甄武等人齊聲應是。

當天晚上。

不可能的！

一些文吏看著久經沙場的甄武等人都這麼說，有點懵了，甚至開始懷疑自我了。

一番大戰。

朱能便探查回來了，他來到眾將所在的大帳處后，來不及給朱棣行禮，就亢奮的說道：「陛下，大好消息，我親眼瞧過了，山谷尾端確實窄小，最窄處最多只共兩三騎並排奔行，想他阿魯台十多萬大軍，就是猴年馬月也不能全部通行而過。」

讓他們見到旁人安然無恙的立功回來，心中更加難以接受。

有人苦著臉道：「明軍擺出這樣的架勢，怎麼會同意求和。」

外面軍卒們已經準備妥當。

說完，薛祿橫槊挑起阿魯台的頭盔，怒吼道：「阿魯台已死，眾將隨我衝殺。」

這話倒不錯。

之後，朱棣又派大軍到處搜尋了幾日，見確實撈不到東西后，便興奮的大手一揮宣布班師。

原來如此。

朱棣隨後環顧所有人沉聲道：「此戰朕決心必滅阿魯台，誰若是給我放走了他，可莫要怪我不講情況，定斬不赦。」

可甄武也知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槊鋒停在了阿魯台的胸前。

這也怪不得草原上人煙稀少，這種鬼天氣，若是沒有個盆地或者山腳避風，長期生活在這種狂風下，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得死翹翹。

這種情況下，別說稱臣了，阿魯台給當朱棣兒子都沒心理壓力。

那就憑真本事來。

他們雖然憂心風險。

朱能點頭。

阿魯台奮戰之際瞧見了薛祿，他眼中帶著凶光緊隨著薛祿的身影，最後心中一發狠向著薛祿沖了過去。

此刻山谷中。

想吃掉他？

嘶。

柳升解釋道：「這也沒辦法，山谷內畢竟體現不出人多的優勢，而且自古窮寇莫追，咱們想要吃下這股窮寇，總要耗一耗他們的鬥志才行。」

身影之中彷彿有著一道兇殘的巨狼影像。

眾人聞聲都齊齊的笑了出來。

若是不解釋一句，這些王八蛋還不曉得怎麼亂寫。

「陛下放心，我曉得。」朱能激動的說道。

唰唰唰。

其他人此刻也很是慌亂。

火炮聲，銃聲，箭雨聲連接響起，阿魯台陣營還未靠近朱能的步兵便人仰馬翻了起來。

隨後，幾人安靜的看了起來。

朱棣點了點頭。

說完，朱棣瞧見甄武神色有點古怪，臉微微一僵，又衝著甄武及柳升等人喊道：「怎麼？你們也沒看出來？」

甄武露出了笑意。

等到第二天後，明軍擺開陣型浩浩蕩蕩的開始向著阿魯台所在之處進發，等到阿魯台得到消息時，明軍三面推進的陣型已然成型。

阿魯台接著說道：「我在韃靼有威信，我願意歸附大明，替大明守衛北境，只要你們不趕盡殺絕，你們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朱棣同樣了解甄武。

說起來他是認識薛祿的。

這時朱能終於想通了過來，他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連忙請纓道：「陛下，這種事必須大將親自去看看才行，讓我去吧。」

更何況大家都是千里迢迢，忍著大漠的風寒來到這裏，誰又真的想一無所獲的白跑一趟。

不過天佑大明。

可……

甄武等人心中一凜，頓時心中又重視了幾分，連聲保證。

半個時辰不到。

甄武擔心他m.hetubook.com.com麾下的兵卒，這幾日每天夜裡都會在營地中轉上兩圈，時不時和宿衛營地的軍卒們閑聊上一會兒，或給予一定的鼓勵，或笑罵的緩解一些他們的心弦。

這狗東西的腦子是快。

同樣因為逐步的深入。

此戰必要殲滅阿魯台的有生力量。

哪怕是朱棣看到這一大筆財產，也是樂的笑個不停。他簡單的算了一下，這一戰可以說花不了多少錢。

他們只需把阿魯台逼入山谷就行，那樣的話阿魯台的兵馬勢必無法儘快通過，必然要和他們正面交鋒的。

就說甄武他們現在，短短几日間，隨軍的一些文吏便病倒了好幾個，剩下的也全都是面色蒼白，露著一臉強撐的苦相。

雙方的箭雨在空中混合，隨後又相互拉開。

朱棣再次掃了一眼阿魯台的陣營和周圍的地形，回身道：「行了，該看的都看了，回去吧。」說完又對著朱能吩咐道：「你這就準備一下前去探查吧，久則生變。」

可沒想到過了半個時辰了，依舊沒有好消息傳來。

沒得和！

但是怎麼吃才能不剩菜？

氣候也開始更加惡劣了起來。

阿魯台大驚失色，忍不住就破口大罵。

只要殺了薛祿，必能把明軍打出山谷之外，給他們爭取出撤退的時間。

張武薛祿和其他人全都疑惑的追到甄武身邊，甄武明白他們想問什麼，於是雙手握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吹了幾口。

阿魯台卻驚慌的高聲喊道：「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降。」

甄武在高處看著，更加理解了箭矢如雨這個詞語，這就叫箭矢如雨啊，這一幕帶著震懾人心的美感，讓每個人望見都會再也無法忘記。

……

……

只要讓他保存住實力。

他無所謂。

朱棣不爽的冷哼一聲道：「不止如此，你們看這個陣營扎的，但凡有一點變故，阿魯台便能立馬反應過來進行反擊，而且你們難道能看見他們的婦孺和輜重？要知道阿魯台所部的人數不少，多年積累下來，輜重牛羊能少了？」

這裏的風總是呼嘯不停，可阿魯台紮營的位置背靠大山，倒讓一直狂暴的大風，溫順且弱小了很多，但是此地的風聲卻比甄武他們之前所路過的地方聲音更加尖銳。

而他們到了山谷內，還能憑藉地形掙扎一二，可是當步兵層層逼近后，依舊難逃戰敗的結局。

絕境若是死戰，未嘗不可絕境逢生。

甄武仔細望去，這一望還真沒找到阿魯台的輜重和婦孺，一時間臉色都有些震驚：「阿魯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輜重分開而行，他也不怕我們先發現他的輜重，斷了他們的口糧。」

然後，朱棣便讓人散了，各自前去準備。

朱棣和甄武都看向了朱能，說實話此戰關鍵就是山谷的地形情況，別說甄武了，朱棣都想偷偷過去親眼瞧上一眼。

果然不出甄武所料。

山後的風會齊齊湧入山谷，導致風聲更為呼嘯響亮，最重要的是山谷中傳出來的風聲尖銳，足以說明這處山谷的尾端並不寬闊，不寬闊就代表著阿魯台大軍無法快速通行，這就有辦法進行圍殲了。

而一直等著阿魯台沖陣的薛祿，瞧見阿魯台和步兵糾纏在一起后，率著他右哨兵馬，沖入陣中從側方向著阿魯台他們殺去。

阿魯台站起來道：「明軍的態度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知道此刻有不少人心中慌亂不安，可我告訴你們，慌亂換不得生機，為今之計只有死戰而已。」

他奶奶的。

甄武見接下來不需要他盯著臨機指揮陣型變化后，便把事情交給了柳升，他則去找朱棣稟報去了。

當阿魯台的萬m.hetubook.com.com千輕騎們，衝進他們的射程后，全部也都拉開了弓弦，向著明軍射出了漫天的箭雨。

江南地界即便是冬日，也沒有直往腦殼子里鑽的風，是真真正正吹的腦袋都受不了。

其他人都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那樣。

因為山谷。

尖銳？

「不能這樣想。」

薛祿嗤笑一聲。

朱棣揮了揮手道：「那就你去吧，不過路上小心一些，盡量摸的清楚一些。」

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

怎麼感覺大夥不在同一層呢。

阿魯台翻身上馬率領著大軍開始向著包圍而來的明軍衝擊而去。

他眼睛一瞪，生氣的衝著他們怒喝道：「一群榆木疙瘩，詐降懂不懂！懂不懂！連他娘的這麼明顯的詐降也看不出來，欠他娘的戰場歷練。」

朱能突然感嘆道：「這阿魯台還真有點本事，瞧他紮營的位置，若遇襲擊，前方三面可以突圍，背後靠山避風不說，你們看那邊還有一處山谷，想必關鍵時候也能通行。」

另一邊當阿魯台等人聽到使者的回復后，阿魯台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這也在他預料之中，他讓使者前去求和，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斷了大家的求生之心。

很快兩人接觸上了。

阿魯台如果不想在這裏被圍困死，只有往山谷里逃了。

阿魯台心中發狠，可他也沒辦法。

接下來只需要等追擊的人回來了。

甄武頓時明白了過來。

半晌后。

阿魯台在又嘗試了幾番沖陣無果后，果斷的向著山谷撤退。

柳升反應也不慢，連忙跟著說道：「是啊陛下，詐降我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必是詐降，沒有疑問的。」

還想要在此戰過後卸掉職位，頤養天年。

比起甄老大，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一下讓眾人都明白了過來。

薛祿和丘松見狀，率領著輕騎迅速的咬了上去，一邊給步兵爭取合圍過來的時間，一邊和阿魯台的騎兵在山谷內，再次展開了大戰。

朱棣大勝本雅失里的消息，隨著朱棣甄武等精騎返回主力陣營中后，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大營，一時間惹得留守大軍全都眼紅不已。

他知道薛祿是山谷之中明軍的領頭之人。

當士卒們休息過來后，朱棣一邊讓人打掃戰場，一邊派出大軍向著四方掃蕩，只要發現游兵散將便讓軍卒當場擊殺。

朱棣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風聲？

「當年跟在甄武身邊的小角色，我阿魯台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能成為一軍主將。」阿魯台衝到薛祿身前後，衝著薛祿一邊厲聲喊道，一邊提槍殺了過來。

得。

若是山谷尾端真的窄小，那麼此戰就簡單多了。

只要正面交鋒，他們就不怕打不贏。

不過還好，隨著衝擊，總能拉進距離。

這種貨，要是不用到死，算他朱棣白當甄武一輩子的老丈人。

從風聲上判斷山谷尾端的寬窄。

一人連忙道：「太師先別動怒，現下還是想想，我們該如何應對才是正事。」

尤其是朱能，憋著一股氣，想要打一場大戰。

朱棣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甄武，心中莫名開始翻湧。

白日有陽光尚且還能忍受，可一到了晚上，那來自經久不化的雪山上，吹拂而來的狂風，呼嘯中帶著一股寒意想要摧毀所有人的意志。

……

和個蛋。

倆人一時間都有點坐不住了，當即起身出了大帳，然後騎馬向著前方而去。

箭矢落下，阿魯台的兵馬成片的倒下，而明軍步兵這裏，雖然有盾兵格擋，可依舊有箭矢透過縫隙帶走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這倆人聊啥呢？

這還能耍滑頭？

又是稱臣又是上貢牛羊馬匹的。

朱棣隨後hetubook.com.com率先向著下面走去。

這處山谷說起來不寬，可最寬處也能容納五六十匹戰馬並排，足夠雙方在較為寬闊處進行周旋大戰。

軍卒們出征，本就是風險與收穫並存的事情。

到他頤養天年的時候嗎？！

朱能急了：「陛下，你可是說過多給我機會的。」

說完，帶著眾將就集結在了地圖前，朱棣指著地圖道：「阿魯台陣營前方開闊，想要逼他入山谷，必須三面合圍，此戰以步兵層層推進為主，盡量拉開戰線，不要給阿魯台口子，甄武你率中軍從正面推進，朱能你率左掖從左面推進，張武你率右掖從右面推進，左右哨軍你們精騎最多，若阿魯台想率他的輕騎強行破陣突圍，你們則快速入陣包抄，配合步兵給我把他打回去，若是阿魯台真的向山谷退縮，你們精騎必須跟我最快時間咬上去，把他們纏在山谷中，逼他們與我們死戰。」

可他們不得不承認。

朱棣大喜，連連道好。

坐在中軍大帳之中的甄武，聽到聲音后，嗖的一聲便衝出了大帳，他站在高處向著戰場望去，當他瞧到阿魯台向著朱能方向衝擊后，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

銃聲，火炮聲，再次響起，阿魯台陣營再次人仰馬翻。

果然。

這和釣魚一樣的道理，總得由魚折騰一陣，要不然誰會甘心就這麼死掉。

阿魯台被打的灰頭土臉的，不僅沒破了陣，反而又被逼了回去，而明軍依舊不慌，騎兵也不貪戰追擊，步兵則按照自己的節奏，接著向前逼近。

明軍見此，頓時爆發出轟天的吶喊聲。

很快。

這就是一道二選一的題。

於是導致了所有人在追尋起阿魯台的蹤跡時，更加的賣力起來。

又等了半個時辰后，薛祿和丘松騎馬作伴來到了朱棣的身邊，開始詳細的稟報了起來，此戰他們聯合後來而至的步兵，殺掉了阿魯台大部分的人馬，至於阿魯台其他的人馬除了放棄抵抗的，便是通過山谷逃了出去，而他們的副將正帶著人追擊呢。

不過這是后話，朱棣哼哼了兩聲，看向阿魯台的陣營冷笑一聲道：「好個阿魯台，還沒交手呢，就先給老子擺了這麼一手障眼法，還真差點被他唬住。」

朱能這時冷笑一聲：「哼，藝高人膽大嗎？真以為大家明刀明槍的來，他就能擋得住？如今我軍氣勢如虹，盼戰許久，硬吃也能吃掉他。」

阿魯台努力的把激蕩的心情平靜下來，他開口道：「速去整軍準備迎戰突圍，另外叫布魯爾過來，讓他去明軍求和。」

下一刻，朱棣看向甄武的眼光開始有點不善了。

其他人見狀，眼中全部透出了凶光，他們盡皆猛的起身追隨而去。

選擇輜重牛羊，那麼就得放棄攻打阿魯台主力的先機，而如果選擇攻打阿魯台的主力，那麼阿魯台就不會被輜重牛羊所累。

而這些輜重，暫且不提婦孺糧草，單單牛羊雜畜便布滿了山谷，一直到河的兩岸，連綿出去有百余里地。

其他人聽聞這話，更加懵了。

他眼睛一亮。

這彷彿是阿魯台給甄武他們傳達的一個信息。

阿魯台驚訝的看著薛祿。

……

他們射程比明軍短，必須要硬吃這一波虧。

眾人遠望阿魯台綿延的營帳。

布魯爾便領了使命，向著明軍而來。

而當朱棣在中軍大帳中見到了求和的使者后，臉色頓時就不爽了起來，他憋著勁聽完了使者的乞求后，揮了揮手便讓軍卒把布魯爾趕了出去。

事實也就是如此，兩人交手十幾回合后，薛祿爆發全身力氣一槊把阿魯台打下了馬，隨後槊鋒緊隨阿魯台而去，可就在馬槊就要穿透阿魯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