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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自河間往東昌府幾乎如入無人之境般暢通。

除了三人外，還有一桿大纛旗。

眼下的大明朝還能用誰。

此番失利后，叛軍的士氣大漲，李景隆反派人入京求援。

朱棣當晚就為李景隆設宴，酒席宴上意氣風發的說道：「孤此刻，彷彿已經看到奉天殿里的那把椅子，在向孤招手了！」

「現在最棘手的地方，是叛黨士氣大盛，王師銳氣受挫，咱們，急需要一場勝利來穩住軍心。」

整整五十萬大軍，就這麼瞬間崩散。

陳雲甫拍了拍城牆垛口，滿意轉身。

朱允炆切齒道。

藍玉三人一同跟上。

「有。」陳雲甫抬頭：「曹國公的能力畢竟有限，不敵朱棣久在邊疆，從戎十幾年，若是陛下願意換將，臣想應該可以大勝。」

朱允炆開始優柔寡斷起來。

沒用的人，自然也就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價值。

逃就逃吧，逃的時候還不忘散布謠言，惑亂軍心，致使全軍兵敗如山倒，也就不難理解了。

齊德三人被趕出京城，流放廣西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徐州前線。

「這天下，已是燕王您的囊中之物。」李景隆諂媚附和。

陳雲甫說完后便不再多www.hetubook.com.com言，沖朱允炆作揖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中沉默。

「這仗打的真他娘的順！」

作亂之名咱們先給他們拿掉，叛黨就成了無名之師，繼續鬧下去，哪還有什麼理由。

如此慘敗，頓時把整個金陵上下都給整懵了。

這李景隆被俘是朱棣和李景隆密謀計劃內的事，但王師五十萬瞬間崩潰怎麼解釋。

建文二年十一月初一，朱棣大軍攻克真定府南下，沿途入山東境后所向披靡，因為盛庸將魯西地區大軍悉數調往魯東沿海海域，故而朱棣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他是兩樣都不想選。

幾萬人帶頭鼠竄，連累著幾十萬大軍軍心不穩，一人逃尚且能動搖一個總旗的軍心，何況幾萬人一起逃。

要麼殺齊德，要麼用藍玉。

聽到要殺齊德等人，朱允炆的臉色變了。

齊德的作用結束了！

要麼就殺，要麼就繼續留任，這不殺不留的罷黜弄了個不上不下。

上綉五個大字。

當然，不可避免的還有那麼十幾萬衛所兵索性乾脆逃回各自老家。

雖然後面的幾天陳雲甫都一直待在五軍府時刻關注軍機沒有上朝，但他還是收到和*圖*書了風。

『討逆大將軍』！

十二月初三，李景隆倉促調兵尋求與朱棣會戰，不利，雖未損元氣，卻被朱棣一把火燒了一部官倉，整整六十余個大型倉稟毀於一旦，火光連著燒了三十余里，映照的半個蘇北天空都亮如白晝。

可見朱允炆還是有些腦子，知道這麼大的事，找他們也沒用。

齊德、黃子澄、方孝孺三人被罷黜，流放廣西。

李景隆聞之大喜，遂決定深夜襲營，結果卻中了朱棣的誘敵之計，夜襲大敗不說，連自己都成了朱棣的俘虜！

戰爭的陰雲，時隔三十余年後，再一次籠罩到金陵這個大明的國都穹頂之上。

雖然陳雲甫沒有明說換誰為帥，但朱允炆哪裡能不懂其意。

但這兩樣，他必須選一樣。

師出無名的燕逆一軍果然軍心不穩，加上成分混雜，很快出現不和諧的聲音。

陳雲甫面無表情，平靜道：「師出無名，非惟不勝，乃自危之道也，叛黨興兵，所言不是要清君側嗎，那咱們就派使者過去，帶上齊德三人的腦袋去叛黨軍營中，同時告訴叛黨中的將領，現在投降，國朝還會免他們的罪。

是藍玉等人的嫡系！

兩害和圖書相權取其輕。

徐州慘敗的消息傳入金陵后，朱允炆徹底失了分寸，陳雲甫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於是拜陳雲甫為討逆大將軍，藍玉為左副將軍、常茂為右副將軍、沐春為總兵官。

兵敗如山倒，豈是人力所能扭轉。

陳雲甫知道了朱允炆的選擇，於是起身一揖到底，不復多言轉身離開。

下了城牆的陳雲甫剛欲登上馬車，聞言懸停雲紋靴。

主帥折陣，五十萬大軍頓時群龍無首，嘩然間離散崩析，許多京營士兵本想再戰，但見友軍多部都在各自的主將帶領下逃往金陵方向，一時間也難免士氣跌落至冰點。

一旦叛黨內部生出嫌隙，曹國公就可以一鼓作氣趁亂取利，打個幾場勝仗料想問題不大。」

朱棣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走出軍營，衝著金陵城的方向遙遙舉起一飲而盡。

同一時間的武漢戰場，已經年近七十的東。川侯胡海因為過於謹慎，導致戰機貽誤，被朱楨率部逃脫，等到朝廷再探查到朱楨叛軍蹤跡的時候，朱老六都已經到了廬州府（合肥）！

但懵圈的何止是朱允炆，連朱棣、朱棡、姚廣孝三人也都傻了眼。

「該收網了。」

當然是和-圖-書被自己嚴加盯防，賦閑在家的藍玉、常茂。

朱允炆手捏軍報，在金殿中大聲咆哮道：「朕給了他五十萬大軍，五十萬啊！他沒有任何的進展就算了，竟然還讓朱棣這個叛臣逆子一把火燒掉幾百萬石軍糧，廢物！廢物！」

「放心吧舅舅，會演戲的不止你一個。」

什麼齊德，什麼黃子澄，這功夫連根毛的影子都沒看到。

同一時刻，陳雲甫也出現在金陵城頭，面露微笑。

十一月十七日，朱棣的中軍大營便在徐州北三十里處落下，於此同時，李景隆率領五十萬討逆大軍亦抵達徐州，與朱棣南北相峙。

尤其是朱允炆。

毫無疑問，啟用藍玉等人為帥，讓朱允炆心裏覺得沒有底。

「我若是要想要朱楨的腦袋，他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看在芸兒的面子上，讓他在廬州府過個年吧，過完年再處理掉。」

諾大的金殿中，此刻只有陳雲甫一個人。

當然陳雲甫現在已經不在乎朱允炆的做法，時局的進展雖然和預想有一些小小的偏差，但是無傷大雅。

整肅京營，尋機再戰。

好在元氣損傷不大，除兩萬余死傷者之外，其他的大多數都逃回到了金陵城外京軍大營。ｍ•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

藍玉三人齊齊抱拳作揖：「恭送太師。」

「對對對。」陳雲甫一開口，朱允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迭聲的附和，隨後問道：「太師有何良策？」

「臣知道，齊閣老是陛下當年的師傅，與陛下有深厚的師徒之情，所以臣也很痛心，但是為了江山社稷，臣想，齊閣老也是願意為陛下、為國朝英勇獻身的。」

望著馬車沒于夜色之中，藍玉笑呵呵的錘了常茂一拳。

陳雲甫倒是面色如常，安撫了一句：「陛下，糧食倒是沒什麼，區區幾百萬石而已，燒掉了可以再從直隸運，國朝最不缺的，就是糧食和兵甲這些軍需後勤之物。」

朱允炆這個皇帝啊，說他心慈他冷血，說他冷血他做事又做的不夠徹底決絕。

言罷，登上馬車離去。

這一戰，叫做金陵保衛戰！

「要援軍、要糧食，這李景隆是個廢物嗎！」

「大外甥，過幾天看你表現了。」

穩固皇權才是第一位。

他的背後，站著藍玉、常茂、沐春三人。

「難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嗎？」

「太師，徐州這邊還好處理，廬州那……」

「朕，知道了，太師先去吧。」

潰兵開始出現。

怎麼選，是朱允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