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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物？」

「哎呀，什麼錢不錢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大人吃上涮火鍋，沒有銅鍋子，用鐵鍋也是一樣用。」

張唐卿問道：「李繼捧可成為你們西夏的罪人？」

「不行。」，鬼燦榮站起來說道：「橫山以西乃我大夏國土，豈能容外人在此築城？」

「當真。」

李元前看了看這個銅鍋，至少十來斤重，又要一斤黃金。

鬼燦榮立刻暴起，「吳天，你這個賊子，你是漢人，和他們是一條心。」

張唐卿見鬼燦榮卡主了，繼續說道：「再說了，對銀州、夏州來說，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本官為夏州籌劃，怎麼在鬼燦榮的話中，本官彷彿成了圖謀夏州的歹人了？」

張唐卿掀開銅火鍋的鍋蓋，一陣異香飄出來。

鬼燦榮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宋官。

「三，本官會在清澗城建一個武器作坊，方便為夏州供應武器裝備，哪怕是床子弩也不是不可能。」

李元前等人設想過無數可能性，例如雙方加強同盟關係，約束部眾和*圖*書不得隨意越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之類的條約。

「本來要請余闕跋嘗嘗我新發明的羊肉吃法，奈何余闕跋不識抬舉，跑了，來，大人請嘗嘗我們大宋的火鍋。」

鬼燦榮深呼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寸步不讓，「不過是不死不休而已。」

「告訴你，今日過來談判，乃是尊重你家大人，別給臉不要臉，要是不服，咱們拉出來比劃比劃。」

張唐卿一說完，現場陷入了安靜。

「我與你家大人說話，那輪得著你個師爺插嘴？」

張唐卿嘩的一下站起來，冷冷的盯著鬼燦榮說道：「如果我非要築城呢？」

吳天瞪了鬼燦榮一眼，趕緊說道：「大人莫怪，化外之人不懂禮數。」

梁喜寶見狀，立刻拉住鬼燦榮說道：「稍安勿躁，聽大人安排。」

「清澗城必須要築，原因有三。」

「自然是橫山以西。」

「哪怕捨去性命，也不準宋人在此築城。」

張唐卿拍了拍手，黃壽帶人端上來一個奇怪的鍋子，鍋子和-圖-書里還呼呼的冒著熱氣。

「在下還是大夏人，大夏國土不容有失。」

李元前短時期內也下不了決定，他需要和部眾商量一番，「既如此，也好。」

眾人差點就笑出聲，張唐卿，還能要點臉不？峽谷兩頭被你用城池堵住了，中間的雷龍灣不是你嘴裏的肉？直說交給大宋就行了，非得說的好像我根本沒圖謀你的雷龍灣敦口一般。

床子弩啊，這可是守城和對付騎兵的利器，只要夏州有了床子弩，李元昊來十萬，我就殺他十萬，來二十萬，殺他二十萬。

張唐卿轉向黃壽問道：「黃壽，可還有多餘？」

張唐卿說完，西夏人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色，只有大宋這邊的人覺得很對，超級正確。

范仲淹的手一哆嗦，一小碗就是一貫錢？這可比銀子貴啊。

李元前心動了。

帳內眾人都是第一次吃涮羊肉，吃了一口后，紛紛豎著大拇指，「張大人不愧是當今第一美食家，為何這羊肉經過簡單的一煮，味道會如此香醇？」

張唐卿的臉忽m.ｈetｕbｏok•ｃom.cｏm然冷了下來，「你是鬼燦榮？」

張唐卿指了指面前的蘸料說道：「秘密全在這蘸料里，這蘸料是本官用九九八十一種材料精製而成，其中有一半的材料是黃金價格的五倍，就這一小碗蘸料，耗費一貫錢。」

張唐卿立刻說道：「如果夏州不放心，可交給夏州防守。」

「羊肉一定要片的薄一些，否則不容易熟。」

范仲淹乃是君子，不擅長玩什麼心理戰，直言不諱的說道：「防禦使大人，今日乃是會盟之日，不知道防禦使有什麼想法嗎？」

李元前佯裝不知，「哦？是會盟嗎？」

「正是在下。」

「峽谷出口，本官命名為清澗城。」

范仲淹繼續說道：「這次我銀州出兵，乃是不得已而為之，余闕部進犯銀州，要是銀州不出兵，沒法向朝廷和百姓交代。」

張唐卿一說完第三條，李元前忙問道：「當真？」

眾人有樣學樣，紛紛拿起小刀準備切羊肉。

「是你不死不休，還是你家大人不死不休？」

他們就是沒想到，張唐卿會在西和*圖*書夏國內築城。

「二，銀州在此駐軍，等李元昊來了，我們能快速增援夏州，協助防禦使大人防守夏州，你們應該知道我銀州之兵的戰鬥力，不比你們的鐵鷂子差多少。」

眾人豎起耳朵，等著張唐卿說話。

「好，好，築城好。」，李元前忽然睜大了眼睛，「什麼？築城？在哪？」

「一，銀州要堵住這條峽谷和另一條小路，只有在此築城，才能守住兩個出入口。」

張唐卿說完，藐視了一圈帳內眾人。

「今時不同往日，當時西夏並未建國。」

張唐卿不言語，拿起桌上的小刀，在生羊肉上輕輕的片下了一片羊肉扔進了鍋里，三個數之後，張唐卿把羊肉夾出來，蘸了碗里的料，送進了嘴巴，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美味。」

張唐卿所說的李繼捧，是李元前的大爺爺，當時任定難軍留後，在北宋太平興國七年獻銀州、夏州、綏州、宥州歸宋，李繼捧的親弟弟李繼遷反宋，形成了現在的西夏國。

「但你們沒有把李繼捧當成罪人，反倒成了我大宋宥罪侯，和*圖*書我大宋給予他的榮譽不可謂不厚，人人羡慕宥罪侯。」

「用羊骨熬的湯。」

夏州知州董眾紳問道：「雷龍灣敦口有誰負責防守？」

張唐卿真想把范仲淹一腳踢回涇州，在談判時，誰先提出來，誰就落了下乘嗎？

鬼燦榮再次發聲：「在下堅決反對，大人，您會成為西夏的罪人。」

張唐卿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直接說道：「李大人，本官欲在峽谷出口處築城。」

「你……」

李元前忙問道：「張大人，可還有多餘的？本官買了。」

「是極是極，余闕部太不像話了，不聽號令，張大人出兵，本官舉雙手贊成。」

不過後來李繼遷又把夏州奪了過去。

看著天色已經過午，但李元前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張唐卿說道：「會盟談判非一日就能完成，來來，中午了，咱們先吃飯，防禦使大人，明日我們再繼續商談？」

「大人，還剩下不到一斤。」

「哪方出口？」

「爾欲置李大人性命于不顧乎？」

「喝湯？」

李元前立刻說道：「一斤黃金，本官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