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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

作者:飛天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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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虎踞嶺南 第0335章 天意弄人

第三卷 虎踞嶺南

第0335章 天意弄人

「長沙府受損如何?」他晃動了下腦子,讓這種突兀的想法從大腦中離去,然後踱步而走,離開書房,來到了會客廳。
湘潭縣,位於南嶽衡山北部,湘江下游西岸,在唐天寶八年(749),湘潭縣大部划屬衡山縣,衡山縣北部划屬湘潭縣,縣治移至洛口(今易俗河鎮),隸長沙府。
有一人沉聲道:「哪怕李氏在湖南根深蒂固,但大勢滔滔,亂了上百年,唐亡了數十年,該有統一之日了,這亂世,人不如狗了!」
畢竟湖南割據多年,早就與他地形成了隔閡,一個非湖南的統治者,並不是容易被認可的,之前南唐大軍被趕出湖南,也是這方面的因素。
朱富貴家在易俗河畔,有著數畝上好的水田,一年兩熟之下,雖然苛政猛於虎,但日子還算過的寬裕,家中幾個半大的小子,卻快將家吃窮了,尤其是大小子,已經十六,該娶親了。
傳說中的穿越者王莽,鑽了漏洞,不就m•hetubook.com.com是被天道發現,然後就有了大魔法師劉秀的出場嗎?幾十萬大軍算個甚?秀哥一道大隕石術,直接全滅。
性命雖然無憂,但頻繁的被征糧,他們又不似地方豪強,吃相難看,為官才是強大家族的唯一的指望。
這就是天運加身的力量,可怕至極,哪怕是吃屎,都能打通任督二脈,天下無敵。
高大老者摸了摸鬍鬚,自信地說道:
「由於長沙府盡享湘江之利,所以河流眾多,且鄉鎮大都位於河畔,沖毀良田數以萬畝,民居上千棟,流民兩千有餘,若是暴雨還是持續,秋收恐怕差強人意!」
「這麼多年順風順水,不能波折,未曾想,到了湖南卻是一波又一波,難道是天意嗎?」
說道這裏,所有的世族子弟紛紛為止之氣憤,尤其是想到之前貢獻了那麼多的糧草,心中隱隱作痛。
「這可使不得!」朱富貴臉色煞白,看著剛剛泛黃的一片和*圖*書片水稻,驚嚇莫名,眼角含淚:「老天爺開開眼吧!」
不過八月份,空氣中的濃郁土地氣息,令李嘉越發的憎惡起來。
湖南苦啊!對於詩書傳家的世家而言,湖南之苦,難以盡數,只是在馬氏時期安穩了些,之後就是五馬爭王,南唐滅楚、軍閥亂戰,再然後,周氏統一湖南沒幾年,就又亂了。
可是,越是怕什麼,越來什麼,這場大雨,直下了三天三夜,與往年大為不同,許多州縣多年未曾修葺堤壩,許多就已松垮,被大雨沖刷,加上洪水的肆虐,湖南多地已然告急,災民不計其數。
李嘉扶著窗邊,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他並不懼怕雷電,所謂的雷鳴聲更是不以為意,但卻怕那層層烏雲之後,詭異莫測的天意。
他背著鋤頭,來到水田埂上,望著綠油油的水稻已經開始泛黃,他心中美極了,今年的收成看樣子非常不錯,而且糧價比往年還高些,若是新皇帝不加稅和*圖*書,今年每畝地能多收一兩斗,家裡的房子修一修,就能為老大娶親了。
距離水稻成熟還有一個多月,越是炙熱的日光,越受喜愛,但此時卻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厚,農夫們並不欣喜,反而心中有憂愁。
之前一直沒有完全的認可李氏,就是想知道這位皇帝是否能站在士大夫的立場,如今從他重禮而昌文的行為來看,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如此,入主湖南的隔閡才算消除。
他捲起褲腳,赤腳下了田,開始為稻禾拔草,此時並無農藥,水田的野草生長的也是茂盛,與水稻極其相似,須得老農仔細拔下才可,長時間的彎腰,一般年輕人可受不了。
「讓各縣官吏積極放糧救災,搶救河壩——」李嘉無奈地說道。
就這樣,炎日下,他彎下腰,為稻穀拔草,不知多久,他耳邊突然就傳來了震耳的雷鳴聲,他抬眼一瞧,萬里無雲的天空,不知何時,竟然烏雲密布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這樣子,似乎要下雨了。
亂世家破人亡者不可勝數,那些亂民、匪徒、兵痞,以及軍閥們,哪裡注重臉面,以及長久考慮,秩序對他們而言,就是破壞的,世家名氣再大,也要提供女人、糧草。
縣中有碧泉、潭湧泉,利於灌溉,良田重多,且在宋時還開金礦,加上易俗河互通有無,商戶眾多,開設了場館,在長沙府下,也是赫赫有名。到了明清,與江西九江、江蘇無錫、安徽蕪湖,並稱為四大米市,顯赫數百年。
「我等子弟為官,只為安穩地方,造福桑梓罷了,待中原南下之時,也能說的通!」
「這天地下,還是士大夫治國為要,我聽聞中原越發的重視讀書人,與往日的蠻橫相差甚大,趙氏善待文人!」
「這天下,到底還是我們士大夫的天下,李氏佔有湖南,我等效勞,待中原一統天下之際,也需要咱們讀書人的,沒有咱們,湖南安得穩妥?所以,配合李氏,並無不妥m•hetubook•com.com,只是有些年輕人較為性直,不識分寸罷了!」
火熱的練兵情況,只對於統治階級有效,而對於一日兩頓都不得溫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而言,只是趣談罷了,並不重視。
他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田地中,家中母雞多吃了一條蟲子,來日能多生一個蛋,都更要緊一些。
一想到這種後果,李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太他媽可怕了。
「該死——」望著窗外的大雨,地面上濕漉漉的,正是反潮之時,衣物間也滿是濕氣,李嘉心情越發的鬱悶煩躁。
所有人都對其的說法表示認可,治理湖南,必須要倚靠他們,對於賣主投誠,年輕人還固執己見,過不了這道坎,但年歲大的人,早就門通了。
此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緋紅色的圓領袍子,頭上帶著幞頭,皮靴上滿是污泥,衣袖濕漉漉的,他是武安軍留後(武安軍節度使不設,留後治理),刁廣諄,治理長沙府數月,井井有條,也算是個幹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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