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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錦堂愣了一下，說：「我姑姑她……她是十……十幾歲的時候，生病夭折的。」

「跟你這混子說有什麼用？你姐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我見那冊子藍色封皮，原來是賀家族譜。

賀九爺嘿了一聲：「我問你，你姑姑是怎麼沒的？」

我見賀九爺神色複雜，有悲傷、痛苦、不舍、憤恨……卻唯獨沒有愧疚，好奇怪。

翻下來就發現一個十分詭異的現象，上數五代以內，賀家的女兒的確沒有活過三十的，最小的，在七歲時就夭折，其中壽數最長的，反倒是在二十四歲那年過世的賀淺雪。

賀錦堂呆住：「二姐沒跟我說過啊。」

賀九爺揚手就要抽他，好歹被阿彪死死拉住。

賀九爺面無表情地道：「你姑姑是十五歲那年沒的，當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問你，你兩個姑奶奶又是怎麼沒的？」

五代以內的賀家女兒，無一例外！

賀錦堂更是破口大罵。

賀九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兩個姑奶和*圖*書奶一個死在九歲，一個死在二十一歲，都是生日當天！」

「呵呵，你已經把咱們家害得家破人亡，你想讓我懂什麼？殺人償命，你知不知道？」賀錦堂怒聲反嗆。

我過去把賀錦堂拉開，問道：「九爺，二小姐真是被你掐死的？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寶兒就在那幫人手上，他可是大哥和嫂子的親女兒，我的親侄女，你的親孫女！有什麼秘密比她更重要？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賀錦堂怔怔良久，突然面露恐懼之色，指著賀九爺顫聲道：「你……你不會是因為我姐生病了很痛，你……你就……」

往上推一代，她姑姑的生辰是陰曆四月十五，死於滿十五歲當日！

我見賀錦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好像……好像也挺早就過世了，但這跟我二姐有什麼關係？」

賀錦堂愣了一下：「我當然記得，二姐那時候是身體不舒服，再加上你跟黎坤鬧得和_圖_書勢同水火，她夾在當中很是為難，所以氣色越來越差！」

賀錦堂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父親：「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憑什麼說二姐活不過二十四歲？」

我越看越覺蹊蹺，心說為什麼賀九爺偏偏提了個「三十歲」？

賀九爺猛地雙目圓睜：「你真當你老子是混賬糊塗蛋？」

我聽得暗贊，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他這是在提醒賀九爺，如今救孫女的事情最大，有什麼事還是攤開說比較好，別藏著掖著。

「但他曾讓我爺爺立下重誓，這樁隱秘絕不能告訴外人，我賀家後代也絕不能去探究，否則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賀九爺把一本冊子摔在賀錦堂臉上：「你自己翻翻看，我們賀家五代以內，有哪個賀家女兒是可以活過三十歲的？」

「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賀錦堂失魂落魄。

此時廳內的傭人早已經被支到了外頭，只剩下賀家父子、阿彪以及我和劉飛鶴師www.hetubook.com.com徒。

「到底是什麼秘密？什麼秘密能讓你不惜害死我二姐？」他指著賀九爺，暴跳如雷，「現在大哥大嫂也死了，哈哈，就因為你這什麼破秘密！」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我」，終於長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椅子，過了好半天，慘然道：「我要不掐死淺雪，她……她也活不了，而且……而且會死得……死得痛苦萬分！」

賀九爺頹然坐倒，長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是我。」

賀淺雪的生辰，是陰曆九月二十四，死於二十四歲！

廳里一陣短暫的死寂，緊接著就聽「嘩啦」一聲響，賀錦堂把一個名貴的瓷瓶推翻在地。

廳中一片死寂。

劉飛鶴沉聲道：「九爺，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寶兒。」

賀九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怔怔良久，長嘆了一口氣：「不瞞各位，我曾祖父去世前的確留下一樁隱秘。」

我倆同時脫口而出：「是和生辰有關！」

再仔細翻看了一遍，猛地心頭一震，和圖書而旁邊的劉飛鶴也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事還真是越聽越奇怪了，我掃了廳里一圈，只見人人驚愕詫異。

賀九爺冷冷地看著他：「你還記不記得，你姐死前的一個月，人越來越瘦？呵，你當然不記得，你除了會出去鬼混，你還知道什麼？」

賀九爺冷笑：「原來你還知道關心你姐啊？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一個月，你姐每天晚上都會渾身劇痛，痛得整夜無法入眠？」

賀錦堂卻是不管不顧，指著他鼻子怒罵：「你害死二姐，害死我媽，害死大哥大嫂，你有什麼臉在這裏大吼大叫，你就根本不配當個人！」

我聽得大為奇怪，賀錦堂更是騰地跳了起來，指著賀九爺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姐好好的，怎麼就活不了？」

阿彪臉色蒼白，顫聲道：「九爺……你……你……」

除了賀九爺面沉如水，我們人人驚悚。

「逆子！」賀九爺猛地抓起一個茶盞就朝賀錦堂扔了過去，「我……我……」

我始終覺得這裏頭有蹊https://m.hetubook.com.com蹺，從見到賀九爺起，這位老人話里話外，對女兒賀淺雪的寵溺疼愛，就像要溢出來似的，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會親手將賀淺雪掐死。

賀九爺勃然大怒：「你給我閉嘴，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他剛說完，賀錦堂就已經按捺不住，冷言冷語譏諷道：「到底是什麼破秘密，讓你不惜掐死親生女兒？你就不怕被天打五雷轟了？」

再往上推，她兩個姑奶奶的生辰，分別是陰曆十月九日，和三月二十一日，兩人分別死在九歲和二十一歲。

「那你是要大義滅親，滅了我這個老子？」賀九爺氣得直哆嗦，「砰」拍在桌上，「你以為……你以為我捨得？我這是沒辦法！」

賀九爺猛地一拍桌子：「夠了！」

賀錦堂哈哈慘笑：「那我倒要聽聽，你個老禽獸究竟是有什麼苦衷，可以讓你這麼狠心掐死我二姐！」

說到這裏，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神情閃過痛苦、憤恨，「我想盡了辦法，也救不了雪兒，她……她活不過二十四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