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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那劉虎氣得又要罵人，大概是被他師父瞪了一眼，後面沒了聲音。

「不方便。」小石頭冷淡道。

這一天，她從門外進來，把一個東西塞到我手裡。

「不用起來打坐，你就躺著，時時刻刻按照這法訣調息。」她叮囑道。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氣息也為之微微一亂，趕緊收攝心神。

她教的法訣，相當長，大約有一千多字。

「既然如此，貧道想在屋裡四處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我既覺好笑，又覺心驚，果然這群人也是茅山派的，過來尋找丹陽子。

小石頭道：「我在看書而已。」

「這個……小姑娘，我跟你打聽個人。」那貧道頓了頓，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四十來歲……」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小石頭道：「沒見過。」

聲音低沉而綿綿不絕，朝著樓上滾滾而來。

「因為有時候過了半夜，我喊你，你還答應我來著。」我笑說。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和-圖-書沒有。

小石頭道：「守住心神，其他都不用管。」

「我重新做了這個，比你那塊鎖陽玉效果要好，你戴身上。」只聽小石頭道。

只聽砰的一聲響，似乎是有人重重在地板上跺了一腳。

小石頭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紅毛丹我吃過，丹陽子就沒見過。」

「有人在嗎？」來人再次發問。

「你不愛做飯，這熬湯的水平絕對一流。」我贊道。

從腳步聲判斷，應該是有三人。

小石頭問：「她為什麼不見你？」

來的絕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行內的高手！

觸手溫涼，是塊圓形的玉，上面微雕了許多符文，應該是個玉符。

「小姑娘，我師弟就是在此地失蹤，此事關係重大，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捉弄貧道了。」對方聲音肅然，隱有威脅之意。

我把玉符掛在脖子上，貼身佩戴，「你晚上不睡，就是在做這個？」

小石頭應該是睡在我隔壁的房間，有時和_圖_書候半夜三更的，我隔著牆壁叫她，她心情好的時候，還能回答一句。

那貧道把徒弟叫住，笑著問道：「小姑娘，你家院子里那口，是寒骨井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熬的湯，但滋味很好，一碗湯下肚，只覺一股熱氣從腹中蒸騰而起，連身上的寒意都被驅散了不少。

小石頭把碗收回去，沒睬我。

「有人在嗎？」

「師父，我看這鬼丫頭就是故意的！」那個劉虎氣得哇哇直叫。

「你把我嚇著了。」小石頭聲音嬌嫩，卻又帶著一份冷清。

氣氛一陣難堪。

「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我師父在好好問你事，你就好好回答！」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怒氣沖沖地叫道。

「呵呵，貧道還沒說完，這人是我師弟，名叫丹陽子，也是個道士，不過他並沒有留道髻，也沒有穿道服，就是……」

「原來主人在家，不好意思打擾了。」剛才那聲音笑道。

「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哪無意中得罪她和*圖*書了？」

我繼續專心調息，她坐在邊上沒動，也沒有出聲回應。

「問完了嗎？」小石頭打斷。

「小姑娘，還請你告知貧道，我這位師弟已經失蹤好些天，我們實在心急得很。」那貧道好言好語地問。

有時她進來的時候，空氣中飄過來淡淡的洗髮水香氣，我就猜她是剛洗了澡。

「師父，你跟這鬼丫頭廢什麼話，我看她絕對有問題！」那個劉虎暴跳如雷。

結果她直接沒睬我，收拾了碗就出去了。

「嫌棄的。」小石頭道。

「不請自來，萬望見諒！」

「我想到個人，脾氣還跟你挺像。」我趴回床上說。

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一個老婆婆，開紙紮店的，跟你一樣不愛做飯，不過她做的湯還有甜品茶水，那真是一絕，她幫過我好幾次，只可惜從沒當面謝過她。」我有些遺憾地說。

片刻之後，我聽到一串腳步聲響，有人經過樓梯，來到了房門口。

「不方便。」小石頭乾脆利落和-圖-書。

如此一來，瞎眼的日子，倒也平添了些許趣味。

「小姑娘，方不方便跟你打聽個人？」那人問。

當下按著法訣試了一遍，配合胸口的玉符，緩緩梳理身上時不時亂竄的陰氣。

小石頭道：「你是十萬個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晚上不睡？」小石頭有些詫異。

我沒聽到小石頭的腳步聲，想來依舊不為所動。

「等會兒我再教你一段法訣，配合這枚玉符，試試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陰氣封住。」小石頭道。

那人氣結，「你哪裡有被嚇著的樣子，我看你就是……」

那人似乎滯了滯，笑道：「家裡有病人？貧道略通醫術，如果不嫌棄的話，貧道可以試著看看。」

我聽她念了三遍，默記於心。

我剛開始運轉第四遍，就聽一個聲音自樓下傳來。

我自然是聽她安排。

不過這人自稱貧道，難道又是茅山的，不由得暗自警惕。

「也有可能。」我笑，「那你討不討厭我？」

聲音低沉，聽來和-圖-書並不如何響亮，但卻是從院門外，極為清晰地傳入到了我們耳中。

「誰？」小石頭總算搭理了我一句。

運轉到第三遍的時候，聽牆上的鍾報了一下時間。

我一一記了。

我不由好笑，這妹子明明對人挺好，卻偏偏不肯承認。

過不多時，聽到院子鐵門嘎吱一聲，緊接著那聲音就出現在了樓下。

「別分心。」小石頭道。

小石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石頭輕笑道：「那估計是你這人太討人嫌了。」

只能乖乖躺著。

那劉虎氣得呼呼喘氣，「我看你這鬼丫頭鎮定的很，哪有半分被嚇壞的樣子！」

「劉虎，不得無禮！」之前那「貧道」呵斥道。

接下來幾天，我就一直卧床不起，身上的刺痛倒消減了不少，只不過依然虛弱無力，連坐一會兒都感覺吃力。

「你別亂叫，我要是被你嚇壞了，你可賠不起。」小石頭脆聲道。

那人被訓了一頓，怏怏的沒了聲音。

說實話，我差點被她這句話給樂得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