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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的時候，原本虛弱的聲音突然多了一分凌厲！

「大姐，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費大說道，語氣很是恭敬。

不過我也見過住在棺材里的人，就比如老駝子，睡在蟲堆里的，比如蠱婆婆。

又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這是陳平，你們可以叫他小陳哥，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好，那先請你朋友坐吧。」瓦缸里的女聲說道。

費大帶著我來到其中一間屋子，伸手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大姐，我是小費」。

我「哦」了一聲，心裏琢磨著這個「大姐」究竟是什麼人。

屋裡一陣寂靜。

「嗯，你知道不少。」瓦缸中的女聲說道。

過不多時，那棟房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過了一會兒，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裏面有人問了一聲：「誰呀？」

對方臉上笑呵呵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費先生來啦，請進。」那姑娘笑著將我們迎進門。

「請問前輩，關於這個薛懷仁，https://m.hetubook.com.com您還知道些什麼？」我問。

「大姐……她最近一直都睡不著。」

而且聽起來，有點怪異。

難不成，還真有人藏在裏面？

看了看費大，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似乎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那就好，還怕把你們給吵醒了。」費大很自然地聊著天，似乎和對方很是熟悉。

費大沉默了片刻，又說道：「那我去見見大姐，這次給她帶來了一位朋友。」

之後，幾人就結伴出門去了外面的田裡。

昏暗的天光下，四周都是一壠攏種著某種綠色苗子的田地，前方一片稀稀拉拉的樹林子里，隱約可以見到一棟房子掩映其中。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裏面是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大概二十來歲，穿著一身粗布衣服。

這回是費大自己開了輛車，等我上車后，車子就從車庫駛出，直奔北邊而去。

難怪這聲音聽起來會有些奇htｔｐs://ｗｗw.h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怪。

打量了片刻，就把目光落到了那口瓦缸上。

這時，從東邊一進屋子裡又出來幾個人，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姑娘，打扮也差不多，有人手上挎著籃子，有人拎著鋤頭等一些傢伙事。

我心裏一動，看了費大一眼。

看樣子似乎真是要去田裡忙活。

「嗯。」沉默了一會兒，瓦缸中女聲說道：「這些年，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追查薛懷仁，沒有一日停歇！」

「費先生。」幾個姑娘也笑嘻嘻地過來打了聲招呼。

我發現這氣氛似乎在剎那間凝固了。

凌晨時分，附近安靜得很，這拍門聲就很清晰地傳了出去。

這些事情，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我有些奇怪，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在屋裡說話。

那姑娘微笑道：「早就起來了，準備去外面田裡看看苗子的。」

門並沒有鎖，是虛掩著的，費大就推門而入。

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沙啞，聽著十分虛弱，ｈｅtｕboｏk.com•ｃoｍ有氣無力，像是個病人。

我注意到，當費大提到「大姐」，這幾個姑娘都是神色一黯，滿臉憂色。

出城之後，大概又往北行駛了有三個多小時。

此時天色仍然昏暗，房間里也沒有亮燈，一眼看進去，空蕩蕩的。

其中包括謝家村，冰谷龍墓，祝家怪胎，以及裴雪晴遇到薛懷仁的事情，都沒有隱瞞。

「來啦。」緊接著，就見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我也坐了另外一張。

「這幾個姑娘是平時負責照顧大姐的。」費大解釋了一句。

「還是你們這群丫頭有活力，對了，大姐睡著了嗎？」費大笑著問。

聲音聽清亮，應該是個年輕姑娘。

「陳老弟，你知道什麼，就都跟大姐說吧。」費大沖我點了點頭。

過了許久，才聽瓦缸中的女聲說道：「你找薛懷仁做什麼？」

所以這時雖說有些詫異，倒也並沒有太過大驚小怪。

我說：「費老闆提了一句，不過沒有明說。」

費大上前拍了拍門。

「大和*圖*書姐，我帶了一位朋友過來，給您看看。」費大笑著說道：「這是陳平，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

我說了聲「好」。

「是我，老費。」費大應道。

我也不矯情，說了聲「好」。

「你是沒睡，還是被我吵起來的？」費大笑著問。

瓦缸上壓著一塊青石板。

「你們好。」

「不用叫我前輩，如果不嫌棄，就跟小費一樣叫我一聲大姐吧。」瓦缸中女聲淡淡說道。

我見他說話的時候，面對的正是那口瓦缸。

我跟著進門。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聲音虛弱無力，又悶悶的，感覺很是怪異，正是之前我聽到的那個。

房門是木頭的，看著有些陳舊。

這房子是很老式的了，大概是七八十年前的風格，面積挺大，一個院子里，好幾間房子。

「陳老弟，坐下吧，大姐人很好的。」費大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

「是這樣的，我有兩位長輩失蹤至今，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去找過一個叫薛懷仁的人，所以我想著，能不能wwｗ•hetｕｂoｏｋ.ｃom.ｃｏｍ找到這個人。」

缸中的女聲沉默了片刻，「對於薛懷仁，你都知道些什麼？」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措辭。

正當我轉念之際，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有什麼打擾的，我也總睡不著，正好你來了跟我說說話。」

道路越走越偏，不久就來到了一處很僻靜的郊外。

有心人，自然能知道其中內幕。

「大姐，陳老弟想找薛懷仁，所以……我就把他帶了過來。」費大似乎微微躊躇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小費帶你來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這個薛懷仁？」女聲問。

只有兩張椅子，另外在椅子對面，靠牆擺著一個很大的瓦缸。

當即把我所知的，有關於薛懷仁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現在聽得更為清楚，這聲音正是從瓦缸中傳出的。

費大把車找了個地方一停，我們就下車沿著田壟間的小道向前行去。

過了許久，聽裏面一個聲音道：「進來吧。」

「小陳哥好。」幾個姑娘過來嬌聲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