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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一筆貸款，你們銀號有得賺呀，可我怎麼看白老闆好像並不高興？」

「您說？」

因為我們在飢餓和貧困線上掙扎的時間太長了，幾乎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

「我就帶了兩個過來，其餘的都先安排去了賭坊附近盯著了，這裡是商家跟賭坊或多或少都有關係，咱們這麼多人，又都是生面孔，我怕會引起對方警覺！」顧老六解釋道。

「周少爺，您怎麼對這白老闆感興趣了，在下奉勸您一聲，別招惹這個女人，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經理多嘴一聲道。

周森眉頭一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周森跟烏恩來的稍微早了一點兒，顧老六等人還沒過來，他們就先在店內找了個桌子，要了一壺茶，坐了下來。

「站住，樓上是銀號重地，非請勿入！」周森被攔了下來。

她來銀號，一定是來處理相關業務的。

「你們給的利率高了？」

太平橋過去是三棵樹，那裡是日本的僑民區，主要居住的是普通日本僑民，主要是在車站上工作。

但對於有些人來說，這裏的味道已經是甘之如飴了。

得找個機會跟白玉嵐談一下。

不知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看起來沒有留名，似乎也就是不值一提。

「太平橋賭坊！」

然後他給烏恩上了一趟「科學飲食」的課，年輕的時候暴飲暴食，老了就知道後果了。

「你報警的時候說，我是來太平橋賭坊查案的，發現有蘇俄間諜在裏面活動。」周森呵呵一聲，扯虎皮，拉大旗，和圖書誰還不會？

……

白玉嵐那裡注意到周森，一路氣沖沖的就走出了銀號大門，上了門口停著的馬車，然後揚長而去。

周森當然是這麼想的。

「行，我今天就是過來諮詢一下你們這個銀號的存款利率怎麼算的，我手頭有一點兒錢，放在家裡不放心……」

萬一有什麼事事兒，抄家滅族的，那些財富還便宜了偽滿警察和日本人了。

算了，自己的事兒都還不夠操心的，操心別人做什麼，可腳下卻鬼使神差的上了銀號二樓。

「剛才是不是凝香館的白老闆來過？」

不如拿出來，幫白玉嵐一把，錢放在保險柜里就是一堆死物，或許還是一筆不錯的投資呢，他現在無法跟伊萬諾維奇對抗，想要拿回安東尼老爹的公司，很難，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算了，您消息比我靈通，知道的比我多，我就不多說了。」經理把話縮了回去。

也沒太在意，正常招呼就是了。

顧老六眼睛一亮，這招兒，高呀！

「哦？」

看見白玉嵐跟她的貼身丫環走進了銀號，他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但是大廳內辦事的人當中，沒有瞧見人。

他也沒啥目的，就是單純的想要看一看人。

經理立馬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訕訕一笑道：「周少爺，你想問什麼，直說就是了。」

白玉嵐這是遇到麻煩了，自己要不要幫呢，雖然接觸不多，但從對她的了解，這個女人有著極強的自尊心，絕不會輕易開口求別人。

這事兒放一放，還是先和圖書把葉三兒這混賬小子救出來再說。

這才與烏恩兩人一起上了一輛電車，往道外太平橋方向，電車終點站是太平橋。

人是他看著進來的，她肯定還的從這個門出去，她那馬車還停在外面等著呢。

這是地方銀號，除了不能發行貨幣之外，有著極大的自主權。

這一定毋庸置疑。

「一會兒，我跟烏恩進去，你留在外面接應，一旦有事，我會給你發信號。」周森說道。

這東西後世也是極為罕有，即便在這個時代，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擁有。

周森點了點頭，自己還真是有些稚嫩了，在這方面還真的需要學習和加強。

雖然房間地面上鋪著的名貴的地毯，各式燈具和擺件兒也都不是凡品，但屋子裡的格局，完全是一種暴發戶的風格，毫無章法和美感。

狼皮上端坐一個年輕人，翹著腿，手裡玩弄一把鋒利的玩刀，那刀在他手裡，就跟玩具陀螺一樣，怎麼旋轉翻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頭兒。」顧老六坐了來，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兩口就全喝了下去。

看到車上的白玉嵐，周森有些驚訝，但他沒上前打招呼，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他大部分都不記得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周森對這個女人總有一種異樣的情感，原身的感情經歷他不管，但白玉嵐是他這輩子真真切切的第一個有肌膚之親的女人。

「那倒不是，我們給的是正常利率，甚至在還款條件上還給予了一定寬鬆，可白老闆要在協議中增加一www.hetubook.com.com條，要求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得將貸款債務轉讓，這一條我們不能接受。」經理說道。

說明來意后，就有人領著他跟烏恩兩個人穿過大廳，再通過一個長長的廊道，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

「烏恩，你去前面一下，我抽根煙，歇一下腳。」周森把烏恩支開一聲道。

「嗯，沒事兒，經理，我跟你打聽一個事兒。」周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這個。

「你們銀號跟白老闆也有生意往來？」

秦朗，外號：青狼，道外黑道首領秦七爺的二兒子，太平橋賭坊的主事之人。

五個大字的牌匾就橫掛在這大門之上，這筆鋒，如有凌雲之志，氣勢非凡呀！

屁股還沒坐熱，煙也才抽了兩口，就看到白玉嵐臉色相當難看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顧老六帶著兩個人進來了，見到周森，趕緊過來，他們都換了便服，不然穿一身警察黑皮那不都暴露了。

他家裡放在保險柜里的現金加上金銀加起來也有幾十萬了，這筆錢，放在保險柜內，還天天擔心賊惦記呢。

周森認得。

吃了個肚兒圓，還說，晚飯可以省下了，不用吃了，氣的周森直接給他腦門上來了一記爆栗！

「明白。」

「就兩個？」周森詫異的問道，自己開除的賞錢不少了。

吃飽飯，對於我們這個民族來說，是刻在骨子裡的追求。

白玉嵐是凝香館的老闆，肯定算是有錢人了，跟銀號打交道那是自然的，不然，錢放在家裡，生霉嗎？

但和_圖_書是他知道，自己肯定跟白玉嵐發生了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

馬車在前面一家銀號（銀行）停了下來，看招牌，是松江省官銀號，說是官府辦的，其實就是私人的，只不過官府肯定是參股了。

……

中午帶烏恩去葉三兒介紹的哪家羊肉麵館，吃的羊肉湯麵，烏恩這傢伙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他沒多問，白玉嵐一定是遇到麻煩了，不然就算需要貸款過關，也未必要在協議上增加這麼一條。

……

周森掏出一盒煙，走到等待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哦，是這樣呀，理解，理解。」周森呵呵一笑。

店老闆也不認識他們，不過店內經常有人過來歇腳喝茶，這都是正常的。

結果，烏恩來了一句「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呢」，整的周森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最後只能長嘆一聲。

「我們銀號跟凝香館沒什麼生意往來，就是白老闆想在我們銀號貸款三十萬元。」

這錢也不能隨便花。

「生意，我們當然要做了，畢竟誰不會跟錢過不去，但是白老闆條件太苛刻了，我們沒法答應。」經理解釋道。

這裏雖然不禁任何人進入，但門口卻始終站著四名身材壯碩的大漢，看他們裝束，都是統一的，腰間鼓鼓囊囊的，應該都配備了武器。

「那是什麼信號？」

一進入賭場，一股熱浪夾雜刺鼻的味道直衝而來，有脂粉的香味，有腳丫子的酸臭味，還有大煙的味道，那真叫一個酸爽！

姜家大車店，這是周森跟顧老和-圖-書六約定匯合的地點。

「哦，好的。」烏恩沒懷疑，點了點頭，就朝前走了過去，反正，就在這條街上，這麼寬闊的街道，一眼就能看到。

吃的太多，稍微運動消化一下。

桌上，玻璃杯內尚有一小口殘酒，琥珀色的酒液，邊上的酒瓶子上顯示是白蘭地。

原身雖然偶爾也會玩牌，小賭放鬆一下，但不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場所，實在是太受不了了。

醒來的時候，那狼藉的床單可以證明一切。

「半個小時之內出來，說明沒啥問題，若是一個小時都沒出來，你們立刻衝進來救人，同時報警。」周森一咬牙，果斷的道。

白玉嵐這樣的肯定是大戶，跟大廳內辦事的小戶待遇不一樣的，應該是有專門的經理給她服務了。

「他們要是對頭兒不利，說明不怕警察，只怕是報警也沒有用。」顧老六。

「瞎了你狗眼，周少爺你們也敢阻攔？」樓上傳來一道輕喝，緊接著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人快不下來，熱情萬分，「周少爺，新來的，不認識您，您別見怪。」

唯一讓周森眼睛一亮的是，那張碩大的椅子上居然鋪著一塊完成的青狼皮。

「那個老六，租一輛車，備用！」起身走之前，周森又想起什麼，回頭囑咐顧老六一聲。

周森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是出啥事兒了，連忙別過臉去，可別讓她看到自己。

太平橋賭坊背後的秦老七再厲害，這「通蘇俄」的罪名，只怕他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是扛不住的。

周森差一點兒都有一種把中午吃的麵條都吐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