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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我們去泡澡了，你去不去？」回到倉庫，顧老六等人準備提前下班，今天是小年嘛，街上老百姓都提前歸家了，他們也就提前下班了。

「森哥，你都知道了？」阿香驚訝道。

裡頭終於聽到一道腳步聲。

薈芳里除了凝香館之外，還有很多風月之所，什麼迎春苑，香蓮班，桃園書寓、德鳳下處等等，名字不一而足。

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特務部門，秋山之助這是非要讓他去干特務工作呀。

「怎麼能不是我？」周森嘿嘿一笑，直接就朝門縫隙里擠了進去，「關門。」

還留在凝香館內的姐妹，沒生意，要麼歇著，要麼各自組局，自己找樂子消遣。

「你什麼時候把她給收買了，她居然向著你這樣一個外人？」白玉嵐臉色稍霽道。

從秋山之助辦公室出來。

「別這麼說，阿香也是關心你。」周森坐下來說道，「她知道除了我之外，現在沒有人能幫你。」

收拾一下心情，隨著人群向前。

「你怎麼幫我？」白玉嵐問道。

對於安東尼老爹的死，秋山之助還是不肯多說，周森也沒有辦法，又不能逼迫對方。

空氣中也充斥著火藥的味道。

「可是，這樣一來，你跟我的關係就暴露了？」

凝香館這一關，倒是便宜了周邊的場子，鶯鶯燕燕，吹拉彈唱的，就連龜公們喊堂的聲音都比以往高了不少。

但以此可見，安東尼老爹執行的極有可能是一個絕密的任務，否則，沒必要這般保密，人都死了，連家人都不能透露。

「嵐姐也沒吃。」

跑。

喏大的倉庫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只能暫wwｗ.het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且作罷。

「沒胃口……」白玉嵐很自然的回了一聲，但是很快就發現，說話的人生聲音不對，一抬頭，看到是周森，嚇了一跳，「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周森有些惆悵，往後的日子可能會更難了，這警署的特務科的特高股雖然跟憲兵隊的特高課差遠了。

這要是被他們纏上，只怕是難以脫身。

「走進來的呀。」

他也想知道，蘇文清到底來找白玉嵐來做什麼的，真的是來提親的嗎？

「叔叔，吃糖！」

「好的，森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姚玉玲點了點頭，取了圍巾，穿上外套也離開了。

因為過小年，街上特別的熱鬧，周森想著這麼早回去，也是無趣，還不索性逛一逛呢。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周森哪有心情泡澡，他還在為去特高股的事兒犯愁呢。

「嵐姐就是怕把你牽扯進來……」阿香說道。

周森嗅了一下鼻子，有些嗆人，他其實從小膽子就不大，不敢放炮仗，但也最喜歡看別人放炮仗了。

耳邊聽著小孩子唱著的童謠，周森眼睛紅了，濕潤了，他是真想「家」了。

白玉嵐聞言不由的一呆，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冰城又不是只有蘇文清有可以存放棉布的倉庫，只要我們能夠租到別的倉庫，把咱們的棉布運過去就是了。」

此情此景，他有些想念自己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家人了，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

他不敢走的太近，這些人說不定有認識他的，看他們拉拉扯扯客人的動作。

冰城的夜市，親身體驗和圖書一下也是不錯的。

要不要去見上一面呢？

要知道，做這個的生意的，只要很隱蔽，那是很難收的上稅的，可一旦集中起來，那就好管理多了。

這眼看年關將至，外面生意越來越好，凝香館還自己關門歇業了，這無異於自殺的行為，令很多人都驚詫不已。

薈芳里是冰城最有名的風月場所之一，到了晚上，這裡是絕對最耀眼的地方，因為這裡是道外歡場集中的地方。

想找個人說話，串個門都不行，沒有一點兒煙火氣。

何況，這些庸脂俗粉，他也看不上。

敲了半天。

「你跟蘇文清簽了保管協議吧，若是倉庫走水，他會賠的吧？」周森問道。

收拾了一下，周森也關上門離開了，這時候，天色漸暗，耳邊也傳來了老百姓在家祭祀灶王爺，放鞭炮的聲響。

喏大的宅院里靜悄悄的。

「去吧，去吧，照顧點兒人家小胡。」

周森一聽，樂了，居然是阿香的聲音，他還擔心一會兒開門的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那解釋起來就不好了，自報家門：「我，周森。」

道外區是冰城最早開發的區域，雖然這裏的高樓比不上其他新建的地方，但是這裏依舊是冰城最熱鬧的區域。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這點兒風吹草動，我能不知道？」周森嘿嘿一笑，能在小姑娘跟前吹一吹牛，滿足一下虛榮感還是不錯的。

今天是小年，凝香館又不開門做生意，這館內幫忙的下人們都被放假歸家了。

「是因為蘇文清來過了？」

「我怕把你拖進這個漩渦，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白玉嵐緩緩說道。

和_圖_書至少現在還沒有。

胭脂水粉的味道太重了，刺|激的周森鼻管發癢，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放心吧。」

不像周森現在住的高士街，附近住的都是白俄的有錢人，白天還行，一到晚上就冷清多了。

「誰呀？」

「有當然有，但這個時候，估計沒有人敢得罪蘇文清。」白玉嵐點了點頭。

「這你可錯怪阿香了，我敲門了，你也也沒說不讓進。」周森呵呵一笑，替阿香說話道。

「你說的輕巧，存放棉布的倉庫需要乾燥，防火，倉庫潮濕，棉布發霉，一旦走水，那更是血本無歸！」

「嵐姐剛才還說你呢，你就過來了。」阿香把門關上，頂上插銷道。

「行，那我們去了。」顧老六也沒強求，畢竟他們去的澡堂子也不是什麼高級的地方，魚龍混雜的。

「嗯，剛下班一路走過來的。」周森點了點頭。

咚咚……

「森哥，你還沒吃飯吧？」

「小姚，你也別忙了，早點兒回去吧，這兒我來就行。」倉庫里就剩下周森和姚玉玲了，她正在整理和打掃，一會兒還得給灶王爺上香，嘴上抹蜜。

往關內，不乘坐交通工具，沒有人協助，單槍匹馬的，周森可沒那個勇氣。

這裏的一棟小洋樓，那比其他區的還貴上不少呢。

也不知道是看錯了路，還是心裏有事的緣故，他發現自己居然與回家的方向相反了。

美女生氣起來，就是好看，這一點兒真沒說錯，男人有時候真的是賤，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

往蘇俄境內，能跑哪兒去，大冬天的，不餓死，也得凍死在路上。

「你去租不行，但我可以呀。」和圖書周森嘿嘿一笑道。

「世人只會說，你白玉嵐這個道外第一美人施展美人計，把我給迷惑了，才不顧一切的出頭幫了你，我甚至還可能是受害者呢。」周森嘿嘿一笑。

這邊就不一樣了，街邊霓虹燈閃爍，還能聽到小販的叫賣聲，人頭攢動，好不熱鬧的。

「你該不會是想……」白玉嵐掩嘴白了他一眼。

這些風月場所也是有等級的，凝香館這種屬於比較高級場所，往日進出的基本上是高官和政商界的名流，次一點兒的接待的是普通有錢人，至於更低的就不贅述了。

「你怕嗎？」周森看著白玉嵐問道。

安東尼老爹是俄羅斯人，俄羅斯可沒有過小年的風俗，所以，家裡這個時候應該跟往常一樣。

周森沒有走前門，前門動靜太大了，還是走後門，僻靜一些，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走吧，有問題解決就是了，不吃飯那壞了身體可不好。」周森走在前頭，直奔白玉嵐住的院子而去。

「你，誰讓你進來的，阿香這個死丫頭，她是不是太縱容她了！」白玉嵐俏臉浮現一絲怒容。

「聽阿香說，你不想吃飯？」

周森有些心動。

「你……」白玉嵐一呆，旋即明白了，她若是去租倉庫，那些倉庫所有者怕得罪蘇文清，一定不敢租給她，但周森不同，他們會得罪一個警察，尤其周森還有另一個身份，安東尼公司的少東家。

「灶王爺，本姓張；一碗涼水三炷香……」

還有的去別的地方串場了，你不做生意，也不能擋著人家掙錢，所以，白玉嵐也沒攔著，只要能有路子的，儘管去就是了。

「這是魚死網破的做法，和圖書還不到這一步，沒必要。」周森說道，「我不了解這個棉布存儲情況，冰城可還有能放下咱們棉布的倉庫？」

「謝謝。」周森接過一個小女孩遞過來的麻糖，剛要再說上幾句話，小女孩的母親緊張的跑了過來，將小女孩拉了回去，一邊走，一邊還教訓她「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不知不覺，周森發現自己居然離凝香館近了。

可是自己不回去，又能去哪兒呢？

「她指定沒什麼好話吧？」

怎麼說，他心裏也把白玉嵐視作是自己的女人了，這被別的男人覬覦，誰能高興？

周森突然生出一種不想回去的衝動，那個家對原身來說，可能還有很強烈的歸屬感，可對於他來說，僅僅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甚至還不如這個倉庫來的親切一些。

雖然街邊大多數都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但是這裏生活著的大多數都是中國人。

凝香館大門緊閉，門外的燈籠也沒點，霓虹燈圍繞的標識招牌也熄滅了。

當然，冰城也不止一處薈芳里，還有其他好幾處地方，都有類似的風月之所。

可能是走神了，沒聽見敲門聲，周森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管是過去老張在位，還是日本人，都選擇了同一個辦法，就是把這些風月之所集中起來管理，因為這樣不但可以聚攏客人，還可以收上一大筆的稅款。

心中不由的想起下午在辦公室同事談論的那件事兒，他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門「吱嘎」一聲開了，阿香見到周森，驚喜道：「森哥，怎麼是你？」

門虛掩著，周森已經看到一道纖細的側影坐在沙發上，秀眉微蹙，眉宇間一股愁緒凝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