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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去報社的只能是葉三兒了。

「他真的不願意在特高股工作？」秋山之助聽了金素英的彙報后，略微沉吟一聲問道。

「好咧。」葉三兒答應一聲，揣著錢也離開了。

「平川君，你好。」周森腰稍微彎了下來不少，沒辦法，對方是日本人，不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秋山之助的意思是，紀要讓他感到信任和重視，但也不能讓他知道的太多。

「哥，咱這廣告登幾天？」葉三兒問道。

「周森，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善變，以前你對我從來都不是這個態度的？」金素英質問道。

「金素英小姐，需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嗎？」秋山之助走金素英跟前，認真的看著對方問道。

整個大廳內坐了有是幾個人，至少有七八台接收機在工作，有一半兒以上居然白俄，男女都有。

金素英也看出來了，點了點頭，這裏機密太多了，周森剛到特高股，還是不要讓他涉入太深。

「平川君，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森，我們特高股新來的主任股員。」很快，他們就來到一個有四五十平方的大廳，金素英介紹一個個子不高的日本男子給周森認識道。

「回警署，秋山先生還等著我們回去呢。」金素英說道。

其實，蘇俄總領事館方面也知道「春明」照相館是日本人安排的監視點。

要是後者，問題不大，前者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特高股在警署內並沒有辦公室，所以周森乾脆回自己的地盤兒，海城www.hetubook.com.com街倉庫。

「這麼冷的天，我省點兒口水行不行？」

「去吧，多關心關心他，他現在是正需要人關心的時候。」秋山之助說道。

基本上，他現在就是一個沒事幹的閑人，喝茶，看報，順便考慮一下等那些定製的器材回來，安放在哪個位置比較好。

「來了，頭兒，哥，啥事兒叫我們？」顧老六跟葉三兒一塊兒跑了進來，湊到周森跟前。

「哎，你就沒話跟我說嗎？」

「老六，三兒……」

兩人通過暗道上來了。

當然，人家也會隨時檢查線路的，一旦發現線路被動手腳，自然會發現的。

既然周森自己不願意，她也樂的就坡下驢：「好，我們也不能待太長時間，以免被懷疑。」

蘇俄總領事館的三部電話居然全部被他們監聽了，這種有線電話的監聽很容易。

周森正在腦海里想這袁文甫究竟是金素英故意安排的缺崗，還是這傢伙膽子太大，擅離職守。

「你會這麼好心？」周森微微睜開眼皮兒道。

「你們女人才善變呢，我算什麼？」周森哼哼一聲，旋即把腿挪動了一下，拉開一點兒距離。

「我聽不出來他說的是假話。」金素英點了點頭。

如果其他人都甄別完成，那嫌疑最大的就是安東尼老爹了，問題是，這些他都無從得知。

「他這個人不太專一，性格上還有些懦弱，喜歡文藝，還特別的執拗。」金素英道，「有時候還www.hetubook.com.com很幼稚，跟小孩子差不多。」

周森非常不情願。

他一個披著黑狗皮的警察都這樣，那生活在冰城的普通老百姓又該是怎樣呢？

至於這個平川秀一郎對他的態度如何，那有關係嗎？

「是。」

周森在平川秀一郎的介紹下，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不過，這裏除了無線電監聽之外。

「你這麼一說，我有些明白了。」秋山之助道，「看來，在你的眼裡，他並不堪大用。」

他們一方面懷疑自己，一方面卻表現得要重用自己，很明顯，他們無法確定安東尼老爹是否是內奸。

「周森桑，你好！」平川秀一郎微微一點頭，態度顯得十分的傲慢。

畢竟日本人現在控製冰城，找到接入的線路，私自拉一條線接入監聽器，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你才被狗咬了呢，車上就咱倆，你就不能跟我說說話？」金素英杏目圓瞪，全都是怨氣。

當然，原身也在警察講習所（現在是偽滿第三地方警察學校）學過的，自然也不算陌生。

但凡是蘇俄總領事館發出任何一份電文，這邊都可能截獲，並且抄送給破譯機構進行破譯。

這個聲音周森還是很熟悉的，這個聲音也算是他這一代人的回憶，上中學的時候，他參加過學校的無線電通訊小組的。（這個有的學校真有這個課程的，現在估計沒有了）

他現在是光桿司令，秋山之助承諾給他派的人手，目前還沒有，內定的小跟班烏恩還要再等和*圖*書兩天。

「只要你求我，咋倆恢復以前的關係，我就幫你，怎麼樣？」金素英笑道。

倒是在一個工作台上，周森見到了一個跟他家裡書房吊燈上一模一樣的竊聽器。

金素英一怔驚慌，忙低頭道：「是，素英明白。」

「他現在對你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你要花點兒心思，重新獲得他的信任，明白嗎？」

「獲得她的信任，秋山先生，我不太明白……」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日本人就是想把他拖下水，偏偏他現在根本沒能力拒絕，他能體會到那種強烈的憋屈和不甘了。

……

地下並不陰暗潮濕，應該安裝了排風系統，而且，地下的溫度要比外面還要高一些，順著磚石砌成的梯子下去。

「先登一個星期再說，要是招到合適的人，就不用登了。」周森想了一下說道。

得安個電話了，這開了公司，公司也沒個電話，那也說不過去。

就聽到裏面傳來「滴滴噠噠」的聲音。

「他的身份很重要，關係到帝國的一件偉大的計劃，所以，你必須要理解。」秋山之助道。

「金秘書，這裏太悶了，我有點兒不習慣，還是上去吧。」周森收到了冷落，也不想多待。

隨後，兩人象徵性的拍了幾張照片，隨後出了門，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來接她們的馬車。

周森對竊聽技術還是很感興趣的，自己家裡就裝著一個竊聽器，他一直都沒敢去動。

「幹什麼，被狗咬了？」

「哦，好。」周森不再多說，手裡杵著文www.hetubook.com.com明棍，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這裏其實就是一個無線電監測點，主要目標就是馬路對面的蘇俄總領事館。

日本人為什麼要在自己家裡安裝竊聽器？還不是因為「熊工作」任務失敗，懷疑行動隊伍里有內奸，他們懷疑安東尼老爹，那懷疑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來特高股？」

周森懶得搭理。

還有有線監聽。

「那我還是留在特高股吧。」周森閉上眼睛，繼續假寐，繼續當舔狗，傻子才幹。

「不專一是他的性情，執拗是他的性格，兩者還是不一樣的，秋山先生。」金素英解釋道。

也許他們已經有的已經麻木了，還有的內心不甘，正在暗中繼續憤怒的力量，等待傾覆的那一天。

……

「金秘書，現在去哪兒？」馬車上，周森問道。

「周森，你說我那點兒比不上那個白玉嵐？」

「跟你有關嗎？」

袁文甫還沒有回來，看來今天上午他是不打算出現了。

平川秀一郎看周森對無線電監聽不太懂，完全是個門外漢，自然也就不敷衍了，直接就丟下他跟金素英，去忙自己的了。

「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幫你在秋山先生面前說一說？」金素英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沒正式工作？」

「你們倆幫我跑個腿，辦個事兒。」周森說道，「一個去電話局，申請一條電話線來，咱們公司裝一部電話，一個去報社，刊登一個招聘廣告，廣告詞我已經寫好了，你們倆分工一下，今天下午把這事兒給我和圖書辦好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等等，不專一跟執拗這兩者應該沒有關係？」

但是他們未必知道在「照相館」的地下還有日本人的一個秘密無線電監測點。

突然小腿被冷不丁的來了一下，原來是金素英用腳踢了他一下，而且下手還挺狠的。

可是他現在被金素英拖著，找不到任何借口不跟著她通過那道暗門，往地下走。

如果蘇俄總領事館發現的話，肯定是要想日方提出抗議的，所以，這個監測點只能依託「春明」照相館而秘密存在。

這工作調動和辦手續也是要時間的。

這就是虛則實之。

秋山之助點了點頭：「金秘書，你跟他過去關係很熟悉，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而且，除了安東尼老爹，還有其他人的甄別是否完成，嫌疑排除沒有。

但在金素英面前，也不敢表現的太感興趣，以免她起疑心。

「是的，秋山先生，我不明白您為何如此看重他。」金素英低頭道。

「我去電話局吧，我認識一個人在電話局當工程師。」顧老六把拉電話的活兒接了過去。

監視你不過是表面，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偵測和截聽你的對外聯絡通訊，獲取更多的機密。

如此一來，他也基本肯定，自己家裡的竊聽器就是日本人裝的，同一種型號的竊聽器，同一個機構和人使用可能性是最大的。

現在應該叫「森記」公司了。

只是這種情況，除非抓現行，對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要沒有擺在明面上，雙方都是斗而不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