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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波波羅夫同志。」

「行了，你們要查，查去吧，但是不能傷害到小柔，這是我的底線。」周森說道。

同樣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失敗了，就不能再用了。

「波波羅夫同志，你在說什麼？」

「放心吧，我們只是例行調查一下，不會傷害到筱香凝姑娘的。」安娜道。

「這姓孫的要是知道你來見我，恐怕會找你的麻煩。」周森說道，他太了解孫慶魁這個人了，貪財，小氣，而且勢利眼。

今天吃飯的時候，姜柔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那些話的，她是真心的關心自己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這是我的私事兒，為什麼要彙報？」

「原來如此，可是，這麼重要的情況，你為什麼不彙報？」安娜質問一聲。

「安娜小姐你好，我叫姜柔。」姜柔微微一頷首，伸手過去。

「好。」安娜是不願意離開的，可一想她只是個秘書，怎麼能夠違拗老闆的命令。

姜柔無奈的一笑，她也能知道，周森跟她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很難感受到普通民眾身上的那種壓迫感和抗爭無力感。

「十多年前，我跟姜柔都被賣進了一個戲班，那時候我比她大，我們關係很好，她總是黏著我，我也很照顧這個妹妹，後來我不不堪忍受戲班班主的欺辱，自己偷偷跑了，本來我也是想要帶著她一起走的，奈何那天晚上她睡的太死，怎麼叫都叫不醒，沒辦法，我就只有一個人偷偷跑了，直到最近，她回到冰城，出告示找我，我們才得以相認。」周森解釋道。

「他不知道，我沒跟他說。」姜柔道，周森的事兒，她是不會告訴孫慶魁的，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

「看來前天晚上打電話的和*圖*書那個人不是他……」波波羅夫自言自語一聲。

「還沒到那一步是什麼意思？」波波羅夫不理解的問道。

「他跟凝香館白玉嵐的關係你知道嗎？」波波羅夫問道。

馬迭爾賓館電話都已經過去一天了，也不知道阿爾曼會用什麼方法來跟他取得聯繫。

烏恩將姜柔送回住處后就返回了，但姜柔回去后，又換了一套衣服，馬上又出門了。

反正小心無大錯。

「安娜，姜柔最近才會冰城，我們兄妹好不容易有機會吃個飯，你就跟烏恩回公司吧。」周森吩咐道。

「好，那我接下來的任務？」姜柔問道，看得出來，波波羅夫對她有所保留，但地下工作紀律就是這樣，不能瞎打聽。

炮隊街附近站點，姜柔下了車。

……

這不是明擺著有問題嗎？

吃完中午飯後，周森領著姜柔去了「森」記參觀了一下，又親手給她煮了一杯咖啡。

「小柔，你怎麼今天想到來看我？」包廂內，周森坐下來問道。

「這是安娜，我的秘書，主要負責公司的一些雜務。」周森介紹道，安娜非要跟著，他也不好拒絕。

「盛老闆，包廂。」

「信使同志，有什麼說什麼，不要有任何顧慮。」波波羅夫看得出來姜柔的猶豫，提醒道。

「哦，沒，沒什麼，你繼續跟他保持接觸，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在提起此類的話題了，免的給你帶來危險。」波波羅夫道。

「好咧。」

周森自然也是羡慕不已，他一直都待在冰城，沒有機會走出去，他也很想出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

「周森，這姜柔姜小姐居然是如今轟動冰城的筱香凝，你倆居然還是兄妹關係？」安娜也沒閑m•heｔｕbｏｏk•ｃom•cｏｍ著，在周森跟姜柔吃飯的時間內，她已經查到了姜柔的另一個身份了。

「小柔，你一個唱戲的演員，怎麼也關心起政治來了，這可不是你該碰的。」周森也覺得姜柔今天來見自己，似乎是話中透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兩次接觸下來，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波波羅夫問道。

姜柔聽了，震驚不已。

「就是，還沒有真正的在一起的意思。」姜柔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也是她的一種感覺，來自於她這些年對認識的很多對夫婦的觀察，真正夫妻的親密和裝出來的親密還是有區別的。

「日本人在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搶掠，橫行霸道，身為中國人，不應該挺身而出，與之抗爭到底嗎？」

反正他跟姜柔的關係也瞞不了多久，日本人肯定對他的社會關係查了一個底兒掉。

「哥，小時候，你就是一個忍受不了被人欺負的人，怎麼現在反倒沒有了那股血性了？」姜柔反問道。

波波羅夫略顯失望道：「他沒有對你起疑心，或者為難你？」

「跟我，你還客氣啥，我們先吃飯，然後再帶你去我的公司。」周森呵呵一笑。

姜柔還想說話，就已經被周森拉進了店內了，有些事情他是真不想姜柔牽扯進來，她不知道總歸不是壞事兒。

「小柔，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周森詫異一聲，「當警察有什麼不好，維護社會治安，保障市民安全，這是一份很好的職業和工作。」

「可是冰城的老百姓認可嗎？」

「他是個真誠而善良的人，至少我在這段時間了解到，他當這個警察，並無太多劣跡，除了有些風流輕狂之外，我們雖然和*圖*書十幾年沒有見面，但他依然對我關懷備至，沒有一點兒隔閡，他之所以不願意談論政治，也可能是自我保護的意識，畢竟他在這個環境里，謹小慎微是必要的。」姜柔略微考慮了一下說道。

「謝謝小森哥哥。」姜柔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略知一二。」姜柔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盛家老店。

「來，小柔，嘗嘗，這家店做的牛雜不錯的。」周森熱情的給姜柔夾菜，中間說些兒時有趣的事情。

「小柔，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可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周森斷然說道。

「信使同志，我們必須了解他的思想動向，這個問題非常關鍵，明白嗎？」波波羅夫說道。

姜柔質問自己「血性」哪兒去了，那一瞬間他確實有觸動，原身小時后都能因為不堪受辱而逃離戲班，而現在長大了，卻反而沒有了小時候那種反抗的勇氣了。

隱瞞不了的，就大大方方亮出來，只要把最隱秘的藏起來，這就夠了。

但是出於謹慎，他沒有回應，甚至是拒絕在這個話題上進行下去。

「福」記雜貨店，老張看到姜柔進來，連忙將她從後門引入，進入後面一個小房間內。

波波羅夫已經等候多時了，他都有些焦急了，見到姜柔進來，忙起身問道：「見面的情況怎麼樣？」

周森這傢伙拿捏的可真是准了，這傢伙是有點兒懶惰，好色，但腦子絕不笨……

「在我看來，她們的關係確實很親密，他也讓我直接稱呼白玉嵐為『嫂子』，但根據我的觀察，他們還沒到那一步。」姜柔說道。

「小森哥哥，既然是你的秘書，為何不……」

「她一個唱戲的m.ｈｅtuｂoｏｋ.ｃoｍ.cｏm，十幾年都沒有回來了，這一次是新舞台之邀回來駐場，你覺得她會對我產生什麼威脅？」周森反問道，「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無足輕重，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興師動眾了。」

除了一開始幾句尷尬的聊天之外，後面都很融洽。

「她們兩人是否真的跟外界傳言的那樣是那種男女關係？」波波羅夫問道。

她沒有叫馬車，而是上了一輛開往埠頭區的電車。

「現在出現在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對你有潛在的危險，我們都必須調查確認。」安娜解釋道。

從安娜的態度上看，姜柔的身份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日本人總不至於為了試探自己，專門把「姜柔」給找回冰城吧。

這姜柔若是以後跟他常來常往的話，那這層關係根本隱瞞不住，既然隱瞞不了，還不如大方公開呢。

「沒讓孫慶魁知道吧？」

安娜默然。

「小森哥哥，這位小姐是？」看到周森身後的安娜，姜柔略微好奇的問道。

「老百姓只是一時誤解，試想一下，如果這城市沒了警察，那治安情況會是怎樣的糟糕，到時候他們還有安寧日子過嗎？」周森總不能自己罵自己是「混蛋」吧，他自己也是警察。

姜柔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失望。

「哥……」

「這到沒有。」姜柔搖了搖頭。

「吃飯吧，今天我們只敘兄妹之情，一會兒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公司。」周森神色如常，並沒有對姜柔表現太生分。

姜柔斟酌了一下說道：「言談中，他對自己的現狀似乎很滿意，對於警察這份職業也很認同，當我要談及其他方面的時候，他及時阻止了，似乎對政治議題不感興趣，也不願意多談，我無法再深入交和*圖*書談。」

「小柔，我怎麼就沒有了血性了？」

姜柔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今天剛好休息，想著好些日子沒見到小森哥哥了，就過來了。」

「慢點兒……」烏恩的馬車停下來，周森過去開門，將打扮的入時的姜柔從車上攙扶了下來。

「這……」

姜柔也講了一些這些年她走南闖北的故事，尤其是，她還見了不少名人的故事。

姜柔在「森」記待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告辭離開，周森還讓烏恩駕車送她回去。

「哥，你真的想一輩子當這個警察嗎？」姜柔問道。

波波羅夫聽了之後道：「因為你跟他的特殊關係，所以我們才選中你來進行這次任務，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說明了，周森的養父，安東尼·羅賓是一個地下反蘇組織俄羅斯愛國者同盟的重要成員，其代號為：牧師，地位舉足輕重，雖然我們還不清楚他當初收養周森的目的是什麼，但他把周森送去警校，並安排他進入南崗警署，必然是有目的的，否則，他有何必強烈干涉周森的選擇，周森原先準備從事文學工作的，但他在養父的強烈干涉下，成了滿洲國的一名警察……」

……

周森這傢伙隱藏的也太好了吧。

她現在有些明白，上級選中自己來冰城執行任務，除了她跟周森的這種特殊關係，只怕還有他的特殊身份吧。

「姜柔小姐，你好。」安娜也禮貌的伸手過去握了一下，點了點頭，心裏卻非常震驚，情報里，對於這個姜柔居然沒有半點兒消息，這是哪裡冒出來的？

「你若還認我這個哥，這話以後不要再提及，否則，就休怪我這個當哥的不講情面了。」周森嚴厲道。

「哥，你不覺的這滿洲國就是日本的一個傀儡政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