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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阿星，還是你辦事穩當周密。」蘇文清點了點頭。

「中頭君。」林大寬見到中頭大尉連忙低頭微微一個鞠躬，雖然他在警察廳的地位比較高的了，按照對應的警銜和軍銜比較，他還在中頭之上。

中頭大尉頭疼了。

剩下的人，都是從江邊坐了狗拉著雪橇離開的，四分五散的，就算追蹤冰面上的痕迹，也沒有用。

周森嘿嘿一笑，沒過三秒，手又悄悄的移了過去，這一次他還是放在上面，不亂動了。

澀谷三郎在電話里什麼都沒說，就說讓他把這個案子從不憲兵隊手裡接過來。

大狼狗到了周森等人剛才所在的地方，一下子掙脫中頭大尉手上的繩索，並且狂吠起來。

十幾分鐘過去了，除了地上凌亂不堪的腳印之外，其他是一絲一毫都沒有發現。

「老爺？」

「我是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才照顧你的，別得寸進尺。」白玉嵐將一隻不安分的手從她大腿上挪開道。

但是日本人一聲令下，林大寬不得不|穿上厚厚的大衣，帶上行動隊長鄒樹勛和翻譯吳樹青，朝埠頭區的特別市公園而來。

正愁呢，這案子他回去怎麼向上面彙報，有兩撥人大冷天的，吃飽了沒事幹，在小南園火併了一場，事後，他們統統離開了，除了一些彈殼之外，也沒有人手上，現場除了腳印啥都沒有。

「不是，我這傷確實是被人打了黑槍，但不是郭老四，但郭老四被我和秦朗給抓了。」周森說道。

這些人能在響槍后迅速撤離，那必然不是烏合之眾，起碼也是受過一定訓練的。

「老爺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事完了后，給個信兒，老四他們就直接離開冰城，去鄉下住上一個月，等風聲過去了，我再通知他們回和圖書來。」蘇星說道。

他讓鄒樹勛把警察廳行動隊在家的全部帶上了，還要了一支武裝警察隊一起。

中頭大尉也沒有發現什麼多有用的線索，除了看得出來是一方躲在雪堆里伏擊了另一方。

……

……

反正這活兒不好乾，干好了，口頭表揚一聲，干不好，那就是你的能力問題了。

「啊……」林大寬一呆，這就把案子交給自己了，還以為今天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呢。

地上后明顯的腳印，還有馬車的車轍印，一大早的，難道是什麼幫派約在這裏火併嗎？

一個菜，一口飯，周森真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因為，有人喂著他吃呢。

就在這時候，手下人稟告，冰城警察廳特務科調查主任林大寬頻人過來了。

不過，他不擔心，就憑他跟日本駐冰城憲兵司令加藤的關係，一個小小的警察，更本不值一提。

還說，這已經得到了憲兵隊司令加藤的許可。

「什麼，你和秦朗抓了郭老四？」白玉嵐大吃一驚。

「是林主任呀，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中頭嘿嘿一聲。

「本來我們都進將郭老四一伙人生擒活捉了，結果，突然就從樹林子里開了一槍，幸虧我命大，不然還真說不好，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森說道。

人多，力量大，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另外還在一百米外的樹林里發現一個埋伏的人坑，也不知道這人是幹嘛的。

一切都像是謎團一樣。

這要是人從江面上直接離開，現在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過了江，那就是郊外了，幾十人的小隊伍，往那個林子一鑽，除非出動軍隊搜捕，那根本就找不到。

行動迅速的話，日本人可以在十分鐘之內趕到，當然如果動作慢一些m.hetubook.com.com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林主任，你來看一下就明白，現場腳印十分凌亂，除了丟下一些彈殼之外，什麼都沒有。」中頭大尉說道。

「老四有消息嗎？」

而且據附近的人描述，先是響了一聲，后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前後也就一兩分鐘時間。

但是在冰城，乃至整個滿洲，只要是中國人，見到日本人，尤其是日本軍官，都要脫帽，鞠躬。

周森是可以讓秦朗等人把痕迹清理的，一來是響槍了，時間上來來不及，二來，也沒有掩蓋的意思，本來就沒有人傷亡，就算查出來，也就是幫派火併，夠不上上綱上線，而且日本人巴不得這樣呢。

二樓書房內，蘇文清正等著消息，雖然殺個把人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都是普通的毛瑟手槍彈，沒什麼價值？」林大寬蹲下來，撿了一顆子彈殼說道。

顯然，這裏就是案發現場了。

「我是聽下面警署報告，說這裏聽到秘籍的槍聲，說是有人在這裏火併，就帶隊過來看看。」林大寬忙解釋道，只要這個案子跟「反滿抗日」無關，憲兵隊就沒有理由插手，否則，這職權不分，以後還要警察廳以及下面的警署幹什麼，讓憲兵隊一肩挑好了。

還不如去松花江上溜冰呢，那可比這兒有意思多了。

「帶我過去。」中頭大尉嚴肅的命令一聲。

何況地上連血跡都沒有后，顯然沒有人傷亡，雙方身份也沒搞清楚，就出動軍隊搜捕，哪個傻瓜長官敢下這樣的命令？

然後就沒有了。

天知道這裏面是怎麼回事兒，澀谷跟加藤的關係並不好，加藤並不買澀谷的面子，但澀谷有冰城特務機關長秦彥三郎將軍的支持，秦彥三郎還兼任關東軍hetubook.com.com總參謀部第二課課長（主管情報），是整個滿洲乃至百濟最大的情報頭子。

「啊……」

從現場腳印看，人數還不少，可是從散落的彈殼分析看，也沒有多少支槍，而且都是毛瑟手槍，這種槍準頭太差，民間保有量很大，甚至製造都不是太難，從槍支上追查，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日本人在滿洲就是高高在上，就是上等人，次一等的就是滿人和在官府做事的，漢人地位最低，屬於可以任意欺凌的。

中頭大尉一揮手，命令手下士兵立刻展開搜索。

剛好他來了，最佳背鍋人。

「確實有人火併，不過我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們人都已經不在了。」中頭也不想查這種無頭的案子，現在看來有人趕過來背鍋，鄭重下懷，那他會去也好彙報了。

「郭老四你認識吧？」

否則，這麼冷的天，來這裏做什麼，郊遊踏青嗎，都是厚厚的積雪冰凍，有什麼好看的？

還有地上的子彈殼，彈殼都是很常見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

事實上也是如此，周森和秦朗，兩個人分開走，目標不明顯，出了門口次上了烏恩停在大馬路上的馬車，也沒有人注意。

要是沒提前做好準備，怎麼敢把郭老四綁走？

白玉嵐白了他一眼，她也摸出周森的脾性了，他就是有些無賴，但還是有分寸的，不會真亂來。

「沒有，我特別提醒過老四，讓他千萬不要用槍，槍聲一響肯定會驚動警察和憲兵隊，這就沒辦法收拾了。」蘇星搖了搖頭。

「張嘴。」

這麼冷的天，坐在辦公室，烤著火，喝著熱茶，那是頂舒服的一件事了。

「秦雄，這個槍手除了秦雄的手下，不會有別人了，我在冰城，現在想要我命的人，一個是蘇文清，另一和*圖*書個就是壞了他好事的秦雄了，他是秦朗的大哥，在秦朗身邊安插一個眼線，那太容易了。」周森一點兒都沒有猶豫。

「槍聲，你讓老四他們用槍了？」蘇文清吃了一驚。

公園是開放式的，雖然有入口，但不是唯一的，而且還直通江邊。

周森完全可以借日本人的力量來擺平這件事，但他不願意這麼做，有些事兒，他也有底線。

……

甚至在坐車去醫院的路上，還跟疾馳而來的憲兵隊來了一個迎面相逢不相識。

哪怕是對方只是小小的士兵都一樣。

「這蘇文清既然派郭老四齣面殺你，按理說不會再派人手補槍，那這個躲在暗中的槍手，居然知道你們的計劃，這就值得玩味了？」白玉嵐說道。

但是這一次殺的人是一名警察。

只要不抓現行，沒有人會承認，也不會鬧到日本人那裡去，這是大家都認可的底線。

林大寬也不是笨蛋，能讓澀谷三郎親自安排的案子，那肯定不是小事兒，還得讓他去搶案子的，那就更有問題了。

「沒有，但聽說埠頭區今天上午傳來一陣槍聲，就在市公園那邊。」蘇星稟告一聲。

「是呀，這些人可能是害怕了，情況不對，就溜之大吉了。」中頭說道，「林主任，你是查案高手，這裏就交給你了，我收兵回去了！」

警察多少跟普通人是有些區別的，做的乾淨的話，自然問題不大，但若是留下首尾，那就要付出一定代價了。

「郭老四，蘇文清手下干黑活兒的那個傢伙，他找上你了，你這傷就是他傷的？」白玉嵐眼神冷冽了起來，顯然這是觸到她的底線了，周森是被自己給牽連進來的，真以為她白玉嵐好欺負？

「不在了？」林大寬倒是不感到驚訝，這裏可是市區，一旦響槍，wｗw.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肯定是會驚動日本人的。

這中國人內鬥，正中他們的下懷，鬧出人命更好，他們就有借口打壓和敲詐了。

「你是說秦朗？」

「你跟秦朗不過是利益上的合作，他未必跟你一條心。」白玉嵐道，「但也不一定是他，若是他手下的人走漏了消息……」

等林大寬頻隊到了的時候，中頭大尉已經在現場勘查超過半個小時了，但因為現場線索極少。

「報告長官，那邊有發現。」一名日本憲兵跑過來，給中頭大尉敬了一個軍禮彙報道。

特務科本來就跟憲兵隊打交道比較多，中頭自然是認識林大寬的，他也知道林大寬這個調查主任很有能力，並得到澀谷三郎的賞識，自然是讓手下將林大寬等人帶了過來。

「秦雄手下的槍手，槍法好的，有一個人，刀疤，他曾是綹子中迎門梁，俗稱：炮頭，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投奔了秦老七，在秦雄手下做事，也是個干臟活的，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可是他有秦家庇護，也奈何不得他。」白玉嵐說道。

周森等人離開后，才有一支荷槍實彈的日軍憲兵開了過來，將整個市公園給包圍了，正拉網式的搜查。

憲兵埠頭分隊分隊長中頭大尉牽著一頭大狼狗沖向了小南園的方向，槍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

文昌橋·蘇宅。

「那有可能就是巧合，老四那邊一有消息，你就給我安排他去郊外躲一些日子，對外就說他回老家探親去了。」蘇文清連忙吩咐道。

不過，他馬上也明白中頭的心思了，這無頭公案，讓他查，肯定查不出什麼來，到時候還不知道如何交差，還不如找個甩鍋的。

「這傢伙槍法極好，你要不是護心鏡和內甲護身，今兒個還真小命不保。」白玉嵐話里已經透著一股子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