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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廳本來人手就不富裕，加上上下都在傳說澀谷三郎要離開冰城，周森這個剛調來警察廳的小傢伙，靠山即將離開。

出一身汗，再沖個熱水澡，美美的吃上阿香做的早飯，然後坐上烏恩開著車去上班。

「你可別亂來……」

雖然不擺婚宴也是周森自己的主意，不是她提出來的。

「你不休更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周森想了一下，首先約法三章道。

「對，我都把這個忘了，影山君的調查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澀谷三郎詢問道。

「玉嵐，雖然咱們商量好了，不辦婚宴，婚禮一切從簡，但我覺得還得是有個儀式。」周森道，「我們挑個黃道吉日，穿上喜服，拜個堂，你看呢？」

「你又不是婦科大夫？」

「我從書上看到的？」

作為一個曾經的寫手而言，對資料的收集，那是近乎一種痴迷，資料收集越多，越翔實，寫起來底氣就越足。

特務科是大科室，不但權力大，人數眾多，辦公室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什麼特殊情況，你怎麼比我們女人知道的還多，你就說說看嘛……」白玉嵐撒嬌道。

這一晃，周森回來差不多半個月了。

「晚上光線不好，做針線活兒對眼睛不好，要不然咱找個好一點兒的裁縫鋪子，哎喲，你掐我做什麼……」

但是在周森眼裡，這些都是寶貝，這些東西見證了歷史，也記錄了歷史。

這體重明顯是上來不少。

裏面堆放的是歷年來收繳的各類「所謂反動」的資料和印刷品，數量龐大。

這些出版物和印刷資和-圖-書料在別人眼裡，可能早就沒有什麼價值，上茅廁擦屁股都嫌硬。

其實收拾整理老舊資料，這可是他喜歡的一個工作，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將來都是日寇侵佔東北，實施殘酷統治和鎮壓東北人民的罪證，這是歷史。

「那好，我跟你說……」

「他還在整理那些無用的資料？」澀谷三郎也聽說了周森怪異的行為，把小野叫過來詢問情況。

所以，先弄一輛二手車開開，大家先學一下，新車練手，有些心疼，舊的，還好。

即便是青木是澀谷的心腹，對周森也是態度頗為冷淡，也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

「我知道，如果女人想要生孩子的話，就必須在那個來之後的……」周森在白玉嵐耳邊小聲說道。

早就堆積成山，而且上面是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動過了。

「放心，我早就知道了。」周森哈哈一笑，「你也不看現在都幾點了，你身子不舒服，還不早點兒休息？」

周森找來一身灰色工作服，一把暖壺，一隻茶杯，就這樣一待就是一天，就連午飯也是在裏面吃的。

有些人可能後世都無法留下名字，周森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這些資料保護並且保存下來，以作為歷史的見證，也給後人一個緬懷和憑弔的機會。

當然，獨立的辦公室比較緊張，又不好讓別人把辦公室讓出來，因此只能收出來一件堆放雜物的房間。

……

反正給周森的感覺，青木並不太喜歡自己。

「哪本書，回頭我也找來看看？」

周森因為是澀和-圖-書谷三郎安排進檢閱股的，青木股長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給他分配了一間辦公室。

「你要死呀，連這個都懂？」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覺得沒什麼意義，直接看都不看，就給當柴禾給燒了。

……

「只要我們彼此認定對方是那個人，何必在意這些形式，再者說，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大操大辦，沒什麼好處。」周森說道，「眼下澀谷三郎就要去新京任職，我得低調一些。」

「白天不行，我晚上可以呀。」

「只要他不倒，至少沒有人敢動你，而一旦他晉陞，掌握更大的權力的話，你也會水漲船高，對嗎？」聰明如白玉嵐豈能看不明白。

他還看到了一些有關於熟悉的名字的抗日烈士的記錄，雖然並不完整，只是隻言片語，但把它們拼湊起來，那一個個有血有肉，不屈不撓，為了國家和民族犧牲在日寇殘酷刑罰之下的形象就在他的眼前浮現。

「已經四五天了，每天準時過來，泡上一杯茶，再自己打一個暖水瓶開水，中午從食堂打了飯，也是回去吃，然後晚上五點半下班回家。」小野點了點頭。

「我新買了一件料子，尋思著年關將至，給你做一件衣服。」白玉嵐拿著尺子過來給周森測量尺寸道。

這些人都以為自己這次回新京，沒有升職，就是貶職，甚至是邊緣化了，錯了！

這些人，有年輕的學生，工人，小商人，有抗聯的戰士，有地下黨的同志……

「我在哈巴羅夫斯克看到的書，是俄文的醫學書籍，那冰城根本沒有…和-圖-書…」

……

「當然，這個不絕對，但對大多數女人來說是這樣的，如果一個女人她的月事不規律，或者不正常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還有一些特殊情況，這個就不說了，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周森道。

「當然了，這晚上我們有很多事兒可以做的……」

汽車買了一輛，二手的，花了他一千多哈洋，新車才兩千多，他已經通過外貿公司訂購了兩輛雪鐵龍轎車，新的，預估到手的到明年了。

「澀谷三郎被貶了嗎？」

「你想學外語！」

當然，他會隨手買上幾份報紙帶去辦公室。

而且原身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文學和寫作的人，平時也喜歡收集一些書籍報刊。

白玉嵐自然沒有問題，她是二婚，她跟老馬結婚的時候，是穿過鳳冠霞帔，正式的拜過堂的。

「你這都從哪裡學到的？」

他的晉陞令雖然沒下來，但級別待遇卻是提上去，警尉補是沒有單獨辦公室的，跟其他人在大辦公室辦公，但就可以有獨立的辦公室了。

「沒錯，而在他的庇護下，我可以做一些常人不能做的事情。」周森道，「這就叫狐假虎威。」

「不是，玉嵐，你說你白天那麼多事兒要做，晚上還要給我做衣服，這一天下來太辛苦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周森連忙解釋道。

「怎麼，不相信我會裁縫活兒？」白玉嵐白了他一眼。

「青木就沒安排他事兒做？」

「行，我發誓，保證不會對我和你之外的第三個人說這些事兒的。」白玉嵐舉手發誓道。

「不是，你這每天忙碌和*圖*書的，有時間嗎？」周森嘿嘿一笑，問道。

「青木股長倒是沒做具體安排，主要是他還在『調查』期間，不得實際參与工作，尤其是涉密的，這是潛伏回來人員的規矩。」小野解釋道。

「我懂的可比婦科大夫多了……」

「那你教我俄語唄？」

安娜在大辦公室，她也是瞧不明白，周森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找人過來，把裏面這些無用的東西拉走，直接送食堂當柴燒了就是了。

「是嗎，你還懂什麼，都說出來給我聽聽？」白玉嵐順桿往上爬問道。

當然，也有其他辦法，那就是拍照保存，這個就容易多了。

「你真想知道？」

「我是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再者說，這對男人來說，很不吉利吧。」周森想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這次來了，說明咱們下次的努力了，爭取早日讓你懷上。」

「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

「你給我做衣服？」周森驚訝一聲。

沒辦法，體重一上去，體能就下來了，逼得他沒辦法，只能是每天一大早起來，陪著昌伯練功。

「去你的，又開始不正經了。」白玉嵐臉頰一紅，啐了一口。

「你是不是嫌棄我的女工手藝不好？」

「小森，你放開我，今天不行的……」白玉嵐掙扎的說道。

「應該不會，他傍上了一個大人物，調離冰城，只是為了積蓄一下力量，早晚會晉陞的。」周森道，「他不在冰城，對我來說，是利大於弊。」

這一天晚上回家，吃完飯，白玉嵐拉著他進了書房，從書桌抽屜里取出一個竹尺來。

「嗯吶！」

ｗwｗ•ｈｅtｕboｏｋ.com•ｃom「啊……」白玉嵐雖然對男女之事不陌生，可她對生孩子這種事兒還真是不太清楚，只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那個了，就可能會懷孕，然後經過十月懷胎，就能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了。

「你可別忘了，我是有行醫資格證的，我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醫生。」周森道。

「真的？」白玉嵐笑眯眯的看著他道。

他有這樣的行為，也沒有人覺得太奇怪。

這些資料，他是帶不出去的，要麼銷毀，要麼還留在這裏，被歸檔保存。

但是周森是頭婚，結婚乃是人生第一大事，就這樣草草行個禮，這對周森來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不是狗仗人勢嗎？」

「還在進行當中。」

「你去告訴影山，在我離開冰城之前，必須把周森和安娜的調查完結。」澀谷三郎吩咐道。

周森樂在其中，但隨著他把這些報刊和印刷資料以及收繳的宣傳冊子過手之後，心中卻是越來越憤怒，彷彿每天心口上都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這塊石頭是越來越重，以至於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他這日子，過的還算平靜，白天去警察廳坐班，晚上回家，老婆加熱炕頭。

冰城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氣溫下降的很快，到了夜裡，外面溫度都在零下二十多度了。

「不，我是人，他才是狗呢！」周森一把抱住了白玉嵐，朝卧室方向走去。

「是。」

不過在警察廳，他這個級別的，都還沒資格擁有私人汽車，所以，每天上班，周森都是讓烏恩看到距離警察廳兩百多米的書報亭，將他放下來，然後他自己走過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