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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入口冰涼甘冽，但是入肚后，卻馬上如同一團烈火，故而取名為「冰焰」。

回到警察廳，周森本想再去一趟傳染病醫院看娜塔莎的，但是他中午也喝了不少酒，酒勁兒上來了。

燒基本退了，但還有些咳嗽，葯還在使用，預計很快就會康復。

報紙上充斥這各種給日本人以及偽滿當局塗脂抹粉的文章，許多都需要反過來看，那才是真相。

這蘇家的燒酒換了一個主人，稍微改進了一下工藝，再換一個名字，包裝再精美一些，弄成高中低三檔，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跟白玉嵐站在一起，那這是郎才女貌，自己跟他一比，那就是醜小鴨跟白天鵝了，難怪人家一直對自己不感冒。

周森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老同學，我來了。」

但是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被認定跟那個「病例」接觸的人當中有人發病，還有沒有跟他親密接觸的也發病了，但跟後來發病的人接觸的當中也有人發病了。

「找個房間，把他扶過去，等他酒醒之後，把這個交給他。」周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信封遞給小海，交代一聲道。

「呼！」周森一抬頭，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還不行，我現在負責的工作，有跟鼠疫病人接觸的風險，還要再過一陣子。」

那怕對方是白玉嵐的丈夫，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來，我給艾師兄滿上！」

面對周森的熱情，艾青山也是招架不住，端起酒杯，與周森碰了一下，看到周森一飲而下，他也不好和圖書意思只喝一半兒，也是一口飲下杯中酒。

「請進。」

「來，艾師兄，周森敬你！」周森作為地主，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先敬客人了。

一旦有危險，直接從窗戶跳下樓，很容易就混入街上的人群，然後逃之夭夭。

「艾師兄，你考慮一下，不必急著答應，我想你手底下也有一票人跟著你討生活，你雖然是頭兒，也不能擅自做主，對不對，回去商量，商量，生意嘛，哪有不照顧自家人的道理。」周森道。

「好，好……」艾青山連說兩個好字，來掩飾此刻他的詞語的窮盡。

周森微笑的迎著對方的目光走了進去：「山子，好久不見了，都認不出你了，怎麼老了這麼多？」

這話說的，艾青山都心動了，他們現在就在深山老林里兜圈子呢，挖個草藥那不是捎帶手的事兒，這要是能賣高價，創收的話，也能解決部隊的一部分資金問題。

倒是安娜說，她接到了山本敏的電話，說娜塔莎今天的情況比昨日更好了些。

「是，先生。」小海走過來，架起艾青山朝外面走去。

「森哥，我還說來敬一杯酒的，你看你都把人給放倒了……」秦朗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小海架著艾青山往外走。

一時間，高士街所在的埠頭區人心惶惶，街面上也變的蕭索了許多。

就在這是，小海進來上菜了。

市府方面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對發現病例的街道進行封控，禁止百姓上街活動，同時對街道進行消毒。

「森哥，你這同學年紀夠大的m.hetubook.com.com？」

艾青山也站了起來。

腳步聲傳來。

因為街道兩邊都有巷道，他剛才就是去考察附近的地形了，他可不會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別人的身上。

正端起茶杯喝茶的艾青山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抬起頭來，目光投向了門口。

「先生，這……」小海進來，看到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艾青山，有些驚訝。

酒品可見人品，周森何嘗不是通過這種方式確立自己的強勢地位以及對這位「鷹七」師兄試探一下呢？

周森抬手揮了一下。

他們沒有議價權，又沒有安全穩定的銷售渠道，這種零星散賣的話，那就更賺不上什麼錢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警察廳那邊還有事兒呢。」

「看不出來，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人照顧好他的。」秦朗嘖嘖一聲點頭道。

「艾師兄稱呼的如此生分，叫小森好了，玉嵐在家也是這麼叫的。」周森道。

雖然菜品不多，但份量足夠，而且樣式，味道都很精美，然後就是自家酒庄釀造的燒酒，地瓜燒，周森給去了一個名字叫「冰焰」酒。

……

只是這能行嗎，就算他是白玉嵐的夫婿，這個人還穿著一身黑皮，他能信嗎？艾青山一時間拿不準，也不敢輕易答應。

艾青山其實一開始還是清醒的，可越到後面，他越是架不住，倒不是他貪杯，而是周森翻著花樣敬酒，勸酒，他不喝還不行，加上昌伯都知道他來跟周森見面，因此不免還是有些信任的，喝到最後，直接就醉倒了和圖書。

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整個城市都沐浴在霞光之中，一股朝氣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升起。

「我就是做一些藥材生意，從採藥人手裡收購，然後再賣給藥材商，中間賺點兒差價。」

至少在「食為天」酒樓這一帶的食客中，「冰焰」酒已經成為大家請客吃飯的首選。

艾青山酒量其實不差的，可他遇上了周森，三杯下肚，又三杯，很快他就臉頰酡紅，眼神還是飄了起來。

「小姐讓我問一下，你跟艾青山談的怎麼樣？」

「好吧，小森。」

如果，有這樣一條穩定且安全的渠道，那不啻為一個開闢資金來源的好辦法。

又一日過去了。

「是，是呀，你是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帥氣！」艾青山被周森的年輕和俊朗的面孔驚著了。

「行了，我上班去了，昌伯，你多看著點兒，別讓玉嵐出去亂跑！」周森擦了一下臉上的水珠。

「到我的地頭了，那還能讓你請客，我已經安排下去了，菜一會兒就上。」周森笑道，「一會兒，我們可要好好喝一杯。」

「哦，我這隻是小本生意，不登大雅之堂的，你看不上的。」艾青山忙道。

四菜一湯。

「您都自我隔離兩天了，這要是感染早就感染了，應該沒事了吧？」昌伯道。

「一見如故！」

「許久未見了，喝多了，在你這兒醒一下酒，然後，他自己走就是了，不用管他。」周森吩咐一聲。

聽到裏面有人應答，跟電話里聽到的那個聲音很像，周森伸手一推，露出一條門縫來，隨後又用了一下和*圖*書力氣才將整扇門推開。

「我可不能這麼自私，也不敢冒這個風險，玉嵐跟肚子里的孩子對我來說很重要，她們娘倆的安全比天大。」周森笑道，「我這不是住在個院子，別人咋知道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

「我直接跟你拿藥材，你是自家人，不會跟那些無良的藥材商一樣以次充好，只要品質好，價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這掙錢也是落到自家人口袋裡，尤其是一些名貴中藥材，那都是在深山老林里，可不是容易弄到的，加上一些藥材商只顧掙錢，不懂炮製，好好的藥性都讓他們給弄沒了，真是可惜……」周森唏噓一聲。

「哎，說不過你。」

當然跟經費缺口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了，可哪怕是有一點兒收入，都是好的。

「這個……」艾青山一臉為難，就跟「便秘」差不多，他說是做「藥材」收購中間商的生意，那不過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

「姑爺，這工作不能推掉嗎，你是有家事的人，總不能一直跟小姐這麼分開睡？」昌伯道，「不知道的，還因為你們出啥事兒呢。」

「這生意要是做的好，那是可以成為藥材商的，玉嵐沒跟你說嗎，我們名下有一家骨科醫院，你是知道白家的傷葯很厲害的，我現在就想把這個葯做成藥推廣，普惠百姓，這藥材的質量把關至關重要，艾師兄，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周森一副求賢如渴的模樣說道。

「艾兄，你是玉嵐的師兄，不介意我跟她一樣，叫你一聲艾師兄吧？」周森問道。

「姑爺，早呀！」和圖書周森一早起來，正在練習憋氣，昌伯從身後走過，笑著招呼一聲。

周森喝慣了自家的酒，自然知道特性，所以，有些抗性，而艾青山沒喝過，酒好不到三巡，他就被放倒了。

早起的人們已經開始新的一天的工作，忙碌且辛苦。

「當然，你是小嵐師妹的夫婿，也就是我的妹婿了。」艾青山點了點頭。

「周先生客氣了，師兄照顧師妹是應該的。」

結果，在辦公室一覺就咪到了下班時間，醫院顯然是去不了了，只能先回家了。

而且，他也可以做這個收購的生意，從中賺取差價，那利潤就客觀了，從前他們不是沒幹過，可都是小打小鬧，而且藥材商壓價，利潤太微薄了。

艾青山選的這個小包廂也是有講究的，臨街，開窗后，視野開闊，窗下是熱鬧的大街。

蔥燒海參，九轉肥腸，糟熘魚片、琵琶豆腐……

「生意不分大小，小生意也能做成大產業，可不能小看小生意。」周森笑道，「多少千萬富豪那都是從不小生意做起的，慢慢的積少成多，成了大富豪的。」

這「冰焰」酒好喝，但後勁綿長，一般要慢慢細品，若是喝的急了，是容易醉的。

「小嵐父母早逝，幼年多蒙你這個師兄照顧，我在這裏說一聲謝謝了。」

「這就對了。」周森呵呵一笑，「聽說艾師兄來冰城是做生意的，不知道是做什麼生意的，我在冰城還有些人脈關係，興許能幫得上什麼忙？」

「他呀，長的老成，其實就比我大一歲。」周森呵呵一笑解釋道。

但總體還在可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