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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之上

作者: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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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坦白

第351章 坦白

重點是,住院費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人老成精,何況昌伯本身就是一個有秘密的,有故事的人,他豈能不清楚周森為何把阿樂攆回去,自己留下來照顧自己。
周森不時的,伸手去輕撫一下額頭,發現體溫已經在正常,自然是放鬆下來。
「雙城。」
「那人呢?」
但是一時半會兒,他應該還難查到什麼線索,但有佐藤俊隨時提供線索,他也不保證,山本敏會不會查到昌伯。
「還有這樣的地方,那我直接安排人把馬爾科維奇先送過去,然後,過些日子,再把你也送過去。」周森正愁不知道送馬爾科維奇去那裡藏起來呢。
「姑爺,這件事,您就別摻和了,太危險。」昌伯說道。
「他的傷很重,JMS那邊無法處置,只能來冰城,不然就不只是丟掉一隻胳膊,還有他的命了。」周森道。
昌伯在周森的餵食下,吃了小半碗米粥,他大病剛醒,腸胃長時間未曾蠕動,不宜吃的太多,宜少食多餐。
「水,水……」
「那個地方在山林深處,阿樂知道,過去幾個月,就是阿樂照顧的馬爾科維奇。」
「姑爺,我想方便一下?」
「姑爺,你都知道了?」昌伯緊張的有些口吃了,他真是太吃驚了,完全想不到周森會知道的這麼多。
「我在警察廳特務科上班,你說我知不知道?」周森嗤了一聲。
「我們屬於軍統,隸屬濱江特別組,原來組長是老馬,老馬死後,上面也沒能派人過來,小姐就成了代理組長……」昌伯也知道瞞不住,還不如直接說出來。
「阿樂從昨天到今天,兩天一夜沒休息了,我讓他回去了,家裡也就我一個閑著的,我來服侍您有什麼不可?」周森道。
「廢話,我不幫你,還會來跟你說這些?」周森道,「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一旦有我不知道的細節,就可能釀成大錯。」
「好,我來安排,你先養傷,關於你受傷的消https://www.hetubook.com.com息,現在除了你的主治大夫之外,都只有自己人知道,不會泄露的。」周森考慮接下來,如何跟山本敏周旋了。
「那我如何解釋腹部的刀傷?」昌伯問道。
「姑爺也知道軍統和中統?」
他的顏色已經註定了,不可能再改,而白玉嵐,她若是藍色的,自己該如何自處呢?
「姑爺,您真的能幫我?」
窗外繁星點點,周森正打算走過去打開窗戶透一下氣,屋內的空氣實在有些憋悶。
周森沉默了,他不知道這是白玉嵐自己分析出來的,還是她掌握了確切的情報。
大部分傷者除非危及生命,才會選擇住院,骨傷,在家修養要比醫院好得多。
「行,我扶您下床。」
「昌伯,這一次你面對的人可能是冰特諜的山本敏,這個日本特務陰險狡詐,而且很聰敏,善於從細節入手,雖然,他現在還不會衝著你來,但你保護的那個蘇俄人,此刻正是他追蹤的對象,日本人在三江省的勢力還不是很大,但是在濱江,那就不一樣了,而且他已經知道你保護的那個蘇俄間諜的身份了。」周森說道。
昌伯有些呆住了。
「嗯,對手是一個日本少佐,官應該不小。」昌伯點了點頭,承認了,「他應該還是一個劍術高手,我若不是大意的話,也不會被他所傷。」
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病床邊上。
「你把他安置在雙城,他有生存能力嗎?」周森問道。
「阿樂,我讓他回去了,今晚我照顧昌伯,晚上,你跟玉嵐睡,幫我照顧著點兒。」
阿香過來送飯,看到周森在,有些驚訝。
「昌伯,你覺得你讓我不摻和,我就能置身事外,沒有危險了?」周森反問道。
「以昌伯的身手,能把你傷成這麼重的,那對手只怕也不是普通人。」周森道。
「我回到老營,與馬爾科維奇匯合后,就決定送他返回遠東……」
「你是怎麼遭遇m.hetubook.com•com上的,而且,又因何與對方起的衝突,甚至還動手生死搏殺?」周森問道。
「姑爺,您怎麼知道?」昌伯嚇的不輕,這個情況,他可是連白玉嵐都沒來得及說。
「姑爺,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你問吧,我能告訴你的,一定不會推辭。」昌伯捂著嘴輕聲咳嗽了一下,面部泛起一絲潮|紅,然後開口說道。
「我帶著一個人,被發現了,遭遇了,只能一戰,否則,死路一條。」昌伯解釋道。
「等等,你們屬於重慶方面,軍統還是中統?」周森聞言,大吃一驚,他是萬萬沒想到,昌伯居然跟重慶方面有關係,他也知道,抗戰以來,不管是當初的南京還是現在的重慶,他們的力量在偽滿可以說存在感相當低,不能說不重視。
當然,也不能否認周森對他的關切之心。
醫院有自己的廚房,還有鍋爐房供應熱水,熱一下飯菜,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姑爺好眼力,沒錯,我腹部的傷正是日本武士刀所傷。」昌伯沒有否認。
「他是北邊的人吧,一張生面孔,很容易出事兒的,你給我一個地址,我來安排,讓他馬上轉移。」周森道。
「你的傷,暫時還不能下床,做什麼都不方便,豈能沒人照顧,沒事的的,明天一早,阿樂會來換我的。」周森道。
周森用湯匙一點一點的餵了昌伯喝了幾口水下去,昌伯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是小姐說的,抗聯接下來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小,他們除了往北撤之外,沒有別的出路,別看他們現在聲勢還不小,但這都是為了迷惑日本人的動作,若是讓日本人知道他們的北撤的計劃,那就會針對的封鎖邊境,到時候他們就會徹底被堵死。」昌伯說道。
而是有點兒鞭長莫及意思,畢竟關內大半國土都淪喪了,沒錢,沒人的情況下,就算再重視,也只能是無能為力。
「我把他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佐藤俊的軍銜就www.hetubook.com.com是少佐。
「這怎麼可能,我原以為悄悄回冰城養傷,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去的,沒想到,他居然也來冰城了。」昌伯懊惱道。
對上了。
「其實,嚴格來說,我們隸屬重慶方面……」
看到喂他水的人居然是周森的時候,他吃驚萬分,支撐著虛弱的身體道:「姑爺,怎麼讓你來服侍我?」
「來,昌伯,張嘴。」
「昌伯,你把你跟佐藤俊遭遇的詳細過程跟我說一下,不要遺漏任何細節!」周森鄭重的問道。
「是,三年前就是了。」
「真是辛苦姑爺了。」
當然,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白玉嵐最後能夠認清歷史的潮流,順應歷史潮流,做出正確的選擇,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昌伯,你記住,無論誰問起你,你就說,你是去通化接玉嵐姑父,姑姑一家來冰城的,而你的上是在路上遭遇了小偷,身上的盤纏用光了,碰到了土匪,受了傷,一路乞討回的冰城。」周森說道。
「好。」昌伯此刻也確實飢腸轆轆,說話都沒有力氣。
但是昌伯什麼時候吃就不好說了,醫院是可以加熱的,何況是自家人住院。
醫院里此刻也沒什麼人,病房住的人很少,一般除了骨折后需要護理的,很少需要住院。
「你腹部的刀傷已經處理過了,割去了腐肉,完全看不出是何刀刃所傷,而且日本人暫時不會知道你的傷,聯想到你的存在。」周森說道,「等你傷勢穩定后,我安排離開冰城,去一處安全的地方養傷。」
「這麼說馬爾科維奇的出逃跟你們是有關係的,否則,他們三個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能夠從戒備森嚴的陸軍醫院跑出來?」周森質問道。
「傷你的人是不是叫佐藤俊,他是關東軍情報部富錦分機關的機關長,他傷了你的同時,你是不是也砍掉了他一隻胳膊?」周森平靜的看著昌伯道。
「有,他會說中國話,身上也有錢,只要沒人認出來,生活一段時間沒有和-圖-書問題。」昌伯說道。
「昌伯,都這個時候了,你對我隱瞞還有意義嗎?」周森道,「我若是想知道,並不難。」
阿樂回去了。
昌伯還在昏睡。
「您兩天水米未進了,阿香熬了米粥,這會兒涼了,我去給您熱一下。」周森道。
「姑爺,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昌伯為難道,「我能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不能說的,打死都不能說。」
當他手剛要打開窗戶,身後傳來一身輕哼。
吃了米粥之後,昌伯的精神要比剛才好了不少,說話也比先前有力氣多了。
「這些情況你們是如何得知的?」周森很驚訝,昌伯居然知道抗聯正在有計劃的往遠東撤離。
「我今天午剛剛去陸軍總院看過他,並且幫他做了人像側寫素描,從他描述的傷他的人的容貌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昌伯您。」周森道。
「昌伯,你腹部的刀傷是日本武士刀傷的吧?」
「我們在山裡有個廢棄的林場,當初救了馬爾科維奇,就是送去那裡養傷……」
周森趕緊過來,倒了一些熱水摻在冷水裡,然後取了枕頭,將昌伯輕輕的托起來。
原本送給阿樂的晚飯,自然讓周森給吃了。
「在哪兒?」周森問道。
這可是抗聯的內部機密,抗聯高層也只有少數人知曉。
昌伯這麼一說,到把周森整的有些不會了,他準備的那些開場白和說辭全部都沒用了。
至於昌伯,他現在能吃的東西有限,最多進一些流質食物,這個阿香也準備了。
「你已經退燒,脫離危險了,我也不用一直盯著你,也不算多辛苦。」
「什麼,玉嵐是軍統濱江特別組組長?」周森真是吃驚了,這個他還真是萬萬沒想到。
房間內就亮著一盞檯燈。
所以,在日本投降之前,國府在東北真的沒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反倒是投降后,摘桃子,搞破壞,那是出夠了風頭。
「其實,我們一直都在關注日本人做病毒試驗以及生產製造生化武器,從背蔭河到現在的www•hetubook.com•com平房,但是日本人防備很嚴,我們收集證據非常困難,我們也曾經想破壞他們的罪惡勾當,但是奈何我們力量有限,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北滿的情況,連抗聯都被日本和偽滿聯合討伐隊逼的無法生存,不得不戰略性的向蘇方境內轉移……」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這個老婆真是厲害了,具備了常人都不具備的高超戰略眼光,如果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是,森哥。」阿香點了點頭,周森過來照顧昌伯,也沒什麼不對的,她自然不會多想。
周森就這樣看著熟睡的昌伯,思緒萬千,心想,一會兒到時候他醒來的時候,該怎麼跟他說呢。
方便后,周森將昌伯攙扶回到了病房,再背靠床頭,坐在了病床上,周森給他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夜裡可不比白天,氣溫還是很低的,他還走過去把窗戶也關上了。
「姑爺還要上班工作,我感覺挺好的,現在,要不你回去吧?」昌伯道。
昌伯了沉默了,沒有開口。
把阿樂趕走,就是為了接下來他跟昌伯的單獨談話,有些事情,阿樂不清楚,估計昌伯也不會想讓阿樂知道。
要知道,這國、共兩黨現在雖然是抗日統一戰線,但未來還是一山難容二虎,是要分高下的。
「他叫馬爾科維奇,去年哈拉哈河衝突中的蘇軍俘虜,是一名軍醫,他和另外兩名蘇軍戰俘從滿洲里戰俘營轉移到了冰城,在冰城關東軍醫院做一項秘密的試驗,他們想盡辦法,在一天夜裡逃了出來,其中兩人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日本憲兵特務發現行蹤,當場擊斃,他是唯一倖存者,而他能逃出生天,是有人幫了他,否則,那晚,他也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周森慢條斯理的說道。
屋內透了一會兒氣,已經夠了。
昌伯一直發燒,雖然不斷的用輸液的方式補水,可嘴巴還是很乾燥,這一蘇醒,自然需要喝水了。
這真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山本敏知道馬爾科維奇還活著,一定會追著這條線索往下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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