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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良輝呢？」

「這個根據我的觀察，他的癥狀並沒有明顯惡化，也沒有明顯的改善。」醫生想了一下回答道。

「哦，你這是有事兒？」周森打開辦公室，招呼葉三兒進門。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殺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知道這洪良輝的家在哪兒嗎？」

「是，森哥，那我就先去了。」葉三兒將錢收起來，歡天喜地的答應一聲。

難道他跟溫霖的感情就這麼好？

「沒有。」

「我不喝茶，白開水就行。」葉三兒嘿嘿一笑，直接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兩次，呃，三次……」

「我也是聽別人提過一次，就記住了。」周森道，「你們對溫霖實施過催眠了嗎？」

「反正不少，仗著自己是警察，也沒有人真敢找他要債，但是這債欠下去，遲早會有債主忍不住的。」安娜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雖然時間上相差兩個月，那個孩子也不是早產兒，可馮華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事情。

「一個都沒有？」

「他欠了多少賭債，你怎麼會知道？」周森奇怪的問道。

溫霖屍體上的傷痕不少，新傷和舊傷都有，看得出來，他在矯正院的日子十分難過。

「這馮華在外面又勾搭上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小玉，在秋林百貨公司上班，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就跟了馮華，這個我還沒打聽出來。」

「溫霖平時聽話，服管教嗎？」周森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

「又是來找你借錢的？」安娜進來，手指剛門外，意思是剛來的葉三兒。

基本上管理層和院系重要的崗位都被日本人和親日的教授擔任，而一些看不慣日本人在學校里橫行霸道的教授和老師，一部分離開學校，一部分則明哲保身，遠離政治，只專註學術。

「森哥，您不是讓老六安排我一個任務嗎，我今兒個總算又發現了。」葉三兒一副邀功請賞的表情說道。

周森驅車回到警察廳，因為錯過和_圖_書了飯點兒，他只能再外面隨便吃了點兒。

「還真不是不聞不問，洪良輝出事兒后，他養母一氣之下就病倒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養父呢，身體本來就不好，雙重打擊之下，也病倒了，人家一看，兒子犯了事坐牢，老的也快差不多了，自然打上這喏大的家產的主意，打上疏通的名義，這不肖半年，這偌大的家產就被啃噬的差不多了，老人兒子沒見到，自己也怕快不行了。」

「三兒，你怎麼來了？」看到葉三兒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周森招呼一聲，「什麼時候來的，吃飯沒有？」

這就難查了。

「身體抽搐倒是沒有，但治療時候肯定是很痛苦的，這是一定的。」醫生略微回憶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不過，只要有人名和原來的地址，只要人還在冰城，都能查得到，何況周森自己就是警察，這身份查個人，比很多人有用多了。

新井管教訕訕一笑，治療精神病的方法，本身就不是正常的，通常都是以殘害身體為主的。

「他這是不良於行了，不會自己出面疏通嗎？」

「我知道了，森哥。」葉三兒點了點頭。

「那個我查到那個洪良輝自幼被父母過繼給了本家一個堂兄，這個堂兄待他如己出，不但出錢供他上學，還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對方還家境不錯，本來就等洪良輝大學畢業后就完婚的，而現在洪良輝誤入歧途，身陷囹圄，學業是肯定不能再繼續了，不但前途盡毀，前途也斷送了，他被抓的消息傳回去，與他有婚約的那家人立刻將聘禮送回，婚約撕毀了。」安娜說道。

「幾次？」

「謝謝森哥。」葉三兒激動的伸手接過來。

哪有貓兒不沾腥的，何況是馮華這隻斷炊了大半年的貓兒，他不偷腥才怪呢。

……

他就是不想讓洪良輝知道他們再找他的養父。

周森和安娜來到學校，見到了校長鈴木正雄，並說明了他們的來意，要求調閱學生原始和-圖-書檔案。

最後，還是在警察廳的檔案室的角落裡找到了相關原始檔案，這些檔案原本是要退還給學校的，但不知何故被扣在警察廳了。

周森又給南崗警署的白守田打電話，詢問相關情況，得知檔案雖案件的卷宗都已經上交了警察廳了。

「你們的方法對他的身體是有所傷害的吧？」

這秦雄還真是厲害，這一招把馮華摁在地上摩擦，還把蘇文清的臉面狠狠的削掉了。

「那你就去查，把這個小玉的出身來歷查一個一清二楚。」周森點了點頭。

本來馮華跟蘇雲的婚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奈何白玉嵐同情蘇雲的遭遇，就想幫幫這個女孩子。

「放出去，他是為了溫霖才留在矯正院的？」周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情況。

「據說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兒，就是因為這個，才沒能留下子嗣，如今，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身邊出了一個老僕之外，再無他人了。」

這個結果令周森跟安娜是對視了一眼，哭笑不得，小平房如今被日軍徵用，列為軍事禁區了。

「你們給他吃藥嗎？吃的什麼葯？」

「他是本地人沒錯，可他父母早就亡故了，他是從小養在伯父家裡的。」

「哦，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洪良輝的父母，就會這個養父母就對這個過繼的兒子不聞不問嗎？」周森點了點頭，問道。

「錢夠花嗎？」周森問道，「不夠跟我說，我讓你調查人，肯定要花錢的。」

「就沒有別的其他原因嗎？」周森很好奇，就算家裡沒能疏通，可自由對一個人來說，那是多重要。

周森又陸續的問了新井一些問題，這時候，矯正院的負責給溫霖治療的醫生來了。

「既然他都這樣，為何不申請外出就醫？」

原先住在小平房的人家全部都被強制搬遷了，這些人到底被搬遷到何處了？

「這個……」

「這個不難，只要去把冰工大把洪良輝的檔案調出來一看就知道了。」

具體責任已經不好追究了，能找和-圖-書到檔案就已經很幸運了。

「差不多吧。」醫生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如果是這麼簡單的話，周森和安娜也用不著如此費盡的去尋找他們的原始檔案了。

「周警官居然也知道這個。」醫生很驚訝，這個藥物可用於催眠，許多專業的醫生都未必知道。

「我知道了，你提醒的很及時。」周森鄭重的點了點頭，葉三兒這個好賭的毛病真的是會害了他的，自己已經幫過他一次了，再幫不是不可以，可他若是依舊不改，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溫霖不能上工，而洪良輝必須去，白天溫霖怎麼樣？」

洪良輝的家居然在小平房。

畢竟這樣的痛苦超過了正常人的承受能力，想一死解脫也是極為正常的。

「沒有，從里沒有人過來探視過。」橋本院長翻看了一下探視記錄，搖頭說道。

「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周森點了點頭。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女的，不太合適。」安娜說道，「剛好我也第一次去冰工大。」

「小心點兒，馮華可不是善男信女，你要是被他發現了，我未必能夠及時出手救你。」周森說道，「最好自己別直接出面，要懂得保護自己，明白嗎？」

「行吧，那你稍等我一下。」周森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周警官，您應該去找辦案的人去了解情況。」

但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秦小婉那個孩子是不是馮華的，當然，就算不是，現在也算了。

「吃過了，安娜小姐帶我去吃的。」葉三兒見到周森，忙露出一絲喜色迎上來。

冰工大的校長叫鈴木正雄，是該為日式教學后的第一任校長，學校除了大量從日本本土聘請老師之外，還有不少原來留用的教授和老師，只是這些人都在隨後的任用中退出了重要崗位。

「二乙基巴比妥酸，是一種鎮定劑。」

「你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賭債嗎？」安娜反問一聲。

對照原始檔案的籍貫地址一和*圖*書欄，周森和安娜終於查到了洪良輝家的地址。

「說事兒吧。」

「這種催眠會對他的病情產生傷害嗎？」周森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藥物也可用於催眠，對嗎？」周森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這個葯他有印象。

「溫霖除了精神上受了些刺|激，但反應並不激烈，他只是表現不正常，但並沒有傷人的表現，所以一開始，我們是安排他住統間的，後來，我們發現他經常健忘，丟三落四，甚至還有夢遊的情況，我們就給他安排單間了，並且讓洪良輝跟他同住，並且照顧他。」

「夠，夠了，我現在收入以前多多了。」

這做叔叔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的把「大侄女」往火坑裡推吧，所以就把這事兒給應承下來了。

但是鈴木正雄告訴他們，溫霖、洪良輝等被抓的學生的原始檔案並不在學校，而是在案件偵辦的時候就被南崗警署調走了。

「洪良輝……此人算是比較積極的，若不是溫霖的原因，他可能早就被放出去了。」

「我們確實對溫霖實施了催眠，也在催眠過程中問了他不少問題，但並沒有特別有用的信息。」醫生解釋道。

「也就是說，他一直都是很配合治療，包括你們對他實施的那些特殊的治療？」周森反問道。

「嗯，謝謝院長的配合，我會的。」周森點了點頭，發現自己該問的都問了，也該告辭了，省的人家看自己眼神那麼的不耐煩。

「他不是太抗拒，但有時候會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病號院里有好幾個，溫霖就跟他們一起活動，吃飯，玩耍，白天問題不大，到了晚上，那就得有人看著了。」

「溫霖抗拒你對他的治療嗎？」簡單的介紹和寒暄后，周森直接單刀直入的詢問道。

……

「當然申請過外出就醫，只不過，醫生對於這種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給他試過不少方法，效果不是很理想……」

「橋本院長，溫霖在矯正院，可有人來探視過？」周森又去了橋本院長的hetubook.com.com辦公室。

「要喝茶，自己泡。」

當然，有一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洪良輝本人了，他會說嗎？

「他是領悟學習比較好的，只是他家裡沒有關係疏通，雖然可以離開，卻只能留在矯正院。」

「不是，你別把葉三兒想的太壞了。」

「行了，有什麼情況，打個電話就行了，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周森交代一聲。

……

「關於洪良輝，你對此人的印象如何？」周森突然問道。

「在治療的過程中，他都有什麼樣的反應，比如，表情痛苦，身體抽搐等等？」

蘇文清說了，哪怕最終那個孩子不是馮華的，他也是認的，這是馮華做錯事的代價。

「來過，一個自稱是他舅舅的人來過兩次，每次都會給他帶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

周森不用查就知道馮華肯定在外面找女人，但他如果只是為了生理需求，到還能理解。

咕咚，咕咚，咕咚三口就把一杯水喝進了肚子里。

兜來兜去，居然又回到了警察廳。

現在又沒有親子鑒定的技術，那這就是一筆糊塗賬。

「我還不知道你，沒事兒就喜歡玩兩把，這個小賭怡情，你可得掌握好度。」周森掏出皮夾，從裏面取出兩張老綿羊遞給葉三兒道，「省著點兒花。」

「這個伯父能供他讀書，甚至考上大學，對他應該是期望很高的，為何出事兒了，卻沒有來看他呢？」

「這個洪良輝不是冰城本人嗎，他難道家裡已經沒有了親人？」周森很怪異的問道，他在卷宗中也確實只看到了洪良輝本人的情況，對他的家人情況並沒有記錄。

「怎麼，是不能說，還是有人給你下了禁口令？」周森一看醫生臉色有些猶疑，追問一聲。

那個帶著兒子大鬧婚禮現場的叫小婉的女子，基本上證據確鑿了，就是秦雄給安排的。

可同樣的錯誤，他還犯第二次，這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知道，森哥您放心，我保證幫你查的妥妥噹噹的。」

「行，還有那個溫霖，一併將他的檔案也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