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欲擒故縱
「材料已經經常了，就是訂購的音響設備可能要等上三個月。」姜柔說道。
「小森，今天蘇雲過來看我，看得出來，她跟馮華離婚後，心情好了很多，但這丫頭現在有點兒偏激了。」
「也不算落空，起碼，馮華只怕是留不住了，他跟蘇文清的關係再也回不去了。」
在周森的縱容下，她偷偷的洗了個澡，被姑姑白沫兒數落了好久，說是將來落下月子病，就知道後悔了……
所以，周森都是看完孩子后，然後去隔壁的空房間睡覺，就算有啥事兒，也能立刻叫人。
「萊歐」小組的存在是為了戰略級的任務，而不是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他可以自己做，但不能要求別人去做。
……
房間跟白玉嵐的坐月子的卧室是連通的，除了兩個小孩子的小木床之外，還有一張單人床，秀梅晚上睡在這裏，一方面可以照顧孩子，一方面也可以照顧白玉嵐。
「嗯，好。」
「皇甫俊殺人後拋屍，這個事實已經很清晰明了，至於殺人動機，是謀殺還是誤殺，這其實並不影響判決。」周森說道。
……
……
「確實有很多地方解釋不同，那下一步你怎麼辦？」安娜問道。
蘇文清、馮華翁婿這點兒家事還上不到國際大新聞，頂多在冰城本地傳上一陣子，三五天風頭就過去了。
「你先睡，我去看一下孩子。」周森說道，雖然有奶媽在，兩個人交替餵養兩個孩子，但這對產婦來說，還是很辛苦的，經常睡不了囫圇覺。
「誤殺的確比謀殺罪名輕的多，而且還不止於死，但殺人後拋屍，那可是重罪，情節嚴重的話，也是可以判死罪的。」安娜說道。
就算周森白天可以摸魚補覺，那也是吃不消的，所以，現階段，他只能分開休息。
「嗯，一個人一錯再錯，蘇文清再好脾氣，也不會再這麼容忍下去了，何況馮華現在還拒不認錯，不給蘇文清一個台階下，這倔脾氣也是沒誰了。」
「蘇文清和_圖_書真的打算捨棄馮華這個女婿了？」
「既然有人想挑起你跟蘇文清的嫌隙，你卻反其道而行之，令對手算計落空？」
皇甫俊認下這些罪名，幕後之人必定是給了他不少條件，甚至有可能承諾保他一條性命。
「嗯，好好趁這段時間打磨劇本，排練，爭取一炮而紅。」周森點了點頭。
「她不結婚，蘇文清肯定是睡不著覺的，不過，想找一個能配得上她的，還真難。」周森說道，「這事兒不用咱操心，她現在就是一時想不開，等想開了，就好了。」
「好的，我會給『獵人』下達命令的。」周森點了點頭。
一轉眼的功夫，白玉嵐生產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她現在基本上能夠自由活動，不需要攙扶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周森點了點頭。
「差不多吧，可以趕上年底的演出。」姜柔點了點頭，「年底的演出要是錯過了，咱們劇社這一年可就要賠本兒了。」
「殺人後拋屍，情節惡劣，造成巨大影響，特別是是挑戰司法秩序，而且，他還犯有盜竊管製藥品罪行，數罪併罰，往重了判，判處一個死刑那是沒有問題的。」周森說道，「按照現在的證據結案，上了法庭，他最少也要判一個無期。」
「你是說，這些話都是有人指使他這麼說的。」安娜說道。
是，規矩是前人血淚經驗教訓的總結，可規矩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那事事都有循規蹈矩，那社會還怎麼進步？
「你說這馮華放著好好的老婆不好，非要去外面找一個小門戶的女人，要什麼沒什麼，他真是傻到家了。」安娜點評一聲。
馮華從蘇宅搬出來，住進了小婉母子的宅子。
「你打算就此結案？」安娜驚訝道，這可不像是周森一貫的風格。
對付不同人，用不同方法。
「怎麼了？」
「你是想把這個案子儘管進入審判階段，讓幕後之人自己主動浮出水面？」秋山之助馬上就猜到周森的用和*圖*書意了。
規矩哪來的，還不是總結出來的，又不是憑空就產生的，也不是一天就形成的。
再到現在，馮華與蘇文清各自發表聲明，徹底的分道揚鑣，這場翁婿決裂的大戲總算是來了一個謝幕。
這種觀念差和代購是沒辦法彌補的，如果是大冬天的，周森也不敢胡來。
秋山之助點了點頭，法條他雖然不太清楚，法官最後怎麼判，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
「很好，這段時間，『特洛伊』小組的情報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上面對你很滿意，年底的嘉獎是少不了的。」秋山之助滿意的道，周森的工作做得好，雖然不能直接幫到他，但還是會給他間接的起到作用的。
「在抓捕之前，皇甫俊一定是見了什麼人，這個人本想利用金蟬脫殼的方法幫他解圍，但是，計劃失敗了，就得用第二套辦法了。」周森道，「那就是承認自己殺人，但不跟馮華扯上關係，只說不小心誤殺了。」
「周先生？」
「對手想讓我做的，我若是做了，豈不遂了他的心意了？」周森嘿嘿一笑。
「我是為了兩個孩子考慮的，這女人生產後半年內的奶水是最有營養的，半年後，就差很多，咱家有這個條件，沒必要委屈孩子，不過你要是覺得這個秀梅不錯，可以將她留下來用就是了，只是不能是奶媽的待遇。」周森解釋道。
兩張小臉現在已經長開了，紅撲撲，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伸手掐一下。
但是長輩的話不能不聽，但也不能全聽。
……
「嗯，再等等，等立秋，天稍微涼了之後再回來。」周森說道。
「好，那我就先出去，你喂好奶，我再進來。」周森識趣的退出了家中的育嬰房。
「嗯，也行，不過現在還不要對她講。」白玉嵐道，人心都是難測的，現在說了，難免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
「殺人兇手已經抓到，按照我們一貫的辦案做法，這個案子到這會兒已經可以結案了，沒有人會沒事幹，
和_圖_書繼續深究下去，但是，我會追查，因為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是誤殺，因為這裏面太多疑點了，比如皇甫俊為什麼要去藥店偷乙醚，而且還隨身攜帶，這可不是正常人的做法，除非他早有預謀，當然，他也可以說想用乙醚迷暈葉三兒，但一個知道乙醚特性的人呢，怎麼會在使用的時候把人給悶死了呢……」孩子就是父母生命的延續，一代一代的傳承，就成就了如今多姿多彩的人類世界。
過去是一般是條件不夠，衛生也保證不了，才會有那些嚴苛不能逾越的規矩。
「秀梅不錯，我想就沒必要換奶媽了？」
「屍體還存放在殯儀館，結案后才能下葬。」
「對了，昌伯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帶信兒說，想回來了。」白玉嵐道。
「哥，海東青（艾青代號）傳信，讓我注意收集撫遠一帶的日軍和討伐隊的軍事情報。」
「秋山科長，這個案子表面上已經可以結案了，但皇甫俊背後肯定還是有人的，但是想要把這個人挖出來，難度比較大。」周森找秋山之助彙報了「葉三兒」被殺拋屍一案。
「人家家務事，咱們也不清楚，接下來把精力放在軍統『鐵血社』的案子上吧。」周森說道。
「謝謝秋山科長。」
「急嗎？」周森微微一動，軍事情報那可是機密，周森只是警察，雖然手裡掌握了「萊歐」小組，可「萊歐」小組的工作方式跟一般的情報組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周森點了點頭，他一直都在關注「抗聯」的動向，眼下他們正在積極的主動撤離北滿，跳出日偽給他們設定的戰場，這是保存實力，保留火種，以圖後續。
「好好工作，帝國是不會虧待你這樣優秀的人才的。」秋山之助勉勵一聲。
「哦，秀梅呀，你這是要給孩子餵奶嗎？」周森問道。
自從爆出馮華在外麵包養外室，到蘇文清一怒之下撤掉他太平橋賭坊總經理職務。
這個情報網耗費的心血和https://m.hetubook.com.com代價太大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不能以某一個任務而導致某就一個人暴露，那樣所得跟所失去的不成比例，這也是他這個情報組組長不允許的。
這也是為了最大限度保證安全，所以，安東尼的意外，差一點兒就令「萊歐」絕密小組徹底跟遠東局斷絕關係，若不是他後來頂替上，這條絕密的情報線就可能從此沉默了。
但是，一旦進入了法庭審判階段，如果幕後之人不出面的話，那皇甫俊必然會被重判。
有充分的自主性和獨立性，而且組員之間除了周森這個組長（總交通）之外，其他人可以說是並不認識，更沒有交叉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小傢伙每天蘇醒的時間越來越長，當然，現在大部分都還是在睡覺的，他們需要通過睡眠來快速生長。
這個混亂的世道，一件事的熱度能持續三天就不錯了，一個星期就很了不起了，一個月的話，必定是國際大新聞了。
「嗯。」秀梅臉頰微微一紅，畢竟還很年輕，也是第一次給人家當奶媽，有些方面不是那麼放得開的。
「這個皇甫俊背後有高人呀。」周森說道。
「早，小柔，舞台裝修怎麼樣了？」
這裏面有多少內幕和秘密，成了冰城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這些都會隨著時間而很快淡化的。
「挺急的。」
「哥，早。」早上起來，周森在院子里活動了一下，姜柔從房間內出來，招呼一聲。
可這大夏天的，又是三伏天，產婦沖個熱水澡，其實沒什麼問題的，只要不受風，不著涼就行，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是。」
「哥，小心點兒。」
手指輕撫額頭，那種血脈相連的奇異的感覺，讓初為人父的周森感覺到，這小生命的神奇和偉大，人類為什麼要繁衍，除了傳宗接代，還有就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的選擇，那就是生命的延續。
終於，蘇文清登報聲明了，解除他跟馮華的一切關係，還有，馮華跟蘇雲的婚和-圖-書姻也徹底完結。
這爹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新手奶爸。
這一招確實是防不勝防。
「表面上是結案了，可查還是繼續查的，暗地裡查，不動聲色的查。」周森說道。
「你的意思是，以表面證據結案？」秋山之助點了點頭，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看口供都能看出來了。
「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秋山之助同意了，「那個被殺警察後事辦的怎麼樣了？」
「那就是說，元旦之前應該能完成？」
周森晚上是不睡在這裏的，晚上白玉嵐起夜，喂孩子，一夜下來少說也得三四回。
想要查，那僅憑現在的線索，很難。
「這口供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他不說自己殺葉三兒的殺人動機，卻只說自己是誤殺，但又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除了他們之間並無私人恩怨這一點，這是無法令人採信的。」安娜看了皇甫俊的口供后，說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斷。
馮華隨後也發了一個簡短的聲明，表明自己跟蘇家劃清界限，從此相逢陌路。
「嗯，案子了結，儘快下葬吧，不要再拖下去了。」秋山之助點了點頭，「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對遠東地區進行『波』作業，發現他們共青城附近修建大型船塢，你的『特洛伊』小組盡量關注這方面的情報。」
就算他這個組長，也不能強迫組員去完成某項任務，而即便是遠東局有任務，也得是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來完成，這是第一原則。
「嗯，這麼多年了，昌伯勞碌奔波，也是累了，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也是好的。」白玉嵐點了點頭。
「哦，誤殺的話，是可以減刑的，最多可以判處十年監禁，如果再積極賠償的話，是可以減刑的，而謀殺那至少是終身監禁，而且主謀和次謀是不一樣的。」秋山之助道。
「我就是順嘴提了一下，她跟我說，現在不想考慮個人的事情，更不想馬上進入下一段感情，我原以為她是被馮華傷了。」白玉嵐道，「其實她是有些恐懼結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