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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警官，恭喜呀！」

……

緩解了口渴之後，周森從床上下來，捂著腦袋，緩了緩，沒有那麼疼痛了。

白玉嵐掀開帘子，從外面進來。

周森本來想帶著烏恩的，但後來一考慮還是算了，叫上了牧仁，牧仁可比烏恩靈活多了，而且他身份也不差，替他說話，擋酒，也都是沒有問題的。

一般女人不太喜歡吵鬧的場合，包廂更安靜，男人喝酒，那酒興起來，亂鬨哄的，安排在大廳，也更熱鬧。

直到把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周森終於堅持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了。

另外一邊，安娜也在叮囑程雲峰等人，要求他們關註明天的報紙上刊登的內容，一有不利於周森的新聞立刻收繳查封。

「好。」周森點了點頭，跟白玉嵐走了出去。

「嗯，謝謝你，昌伯，我這個頭疼的厲害，讓阿香給我弄點兒暖胃的小米粥。」周森扶著腦袋說道。

所以，她一看到周森這個晉陞警佐的命令，立馬就擔憂並且警惕起來了。

周森還的回到主桌。

應該吃飽了，剛醒了，嘴角還能看見奶漬，拽住周森一隻胳膊，就想自己爬起來。

宿醉后的後遺症，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

「不是，這個人日本皇族軍官應該是去年哈拉哈河戰役的戰俘吧，你是怎麼把人給救出來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沒辦法，只要我們辦這個滿月酒，就免不了的，這件事有利有弊，弊就是，一些人會疏遠咱們，甚至會提防我們，從此我們會失去一些朋友，利呢，就是我們在冰城許多事情會便利多了，求我們的人也會多了起來，這也是可以善加利用的，可以讓我們摸清楚誰是人，誰又是鬼，至於名聲，我不在乎，時間會證明一切。」周森解釋道。

「已經煨上了，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昌伯嘿嘿一笑，把換洗的衣服放下說道。

「明白，我這就去辦。」昌伯點了點頭，趕緊轉身出去了。

周森如此貼心細緻周到的安排，贏得了一片和*圖*書讚賞。

「已經是摻水了，可喝的太多了，要不然，估計早就趴下了。」昌伯小聲說道。

「玉嵐，你也來說幾句。」

白玉嵐是產婦，還在哺育中，講完話后，自然回到了準備的房間休息了。

「是，嵐姐。」

不清潔一下，怎麼能見老婆和孩子。

小野突然到來，這個位置就不太好安排了，不過好在周森特意交代，為防止這一類的情況，警察廳日本賓客的桌子預留了一個位置。

「嗯，小野先生是澀谷三郎的秘書，下火車就過來了，現在還沒安排呢。」昌伯道。

小野跟隨澀谷三郎去了新京任職，雖然官兒不大，可位置太關鍵了，他是澀谷三郎的絕對心腹。

說到動情之處，白玉嵐居然眼眶泛紅，情緒激動，若不是她定力克制，只怕會是淚灑當場。

「倒是說了，給在馬迪爾賓館訂了房間，可現在沒車，得安排人送過去。」

誰知道這些記者會拍到什麼照片，從什麼角度解讀和寫文章，得把風險扼殺在搖籃中。

「這是喝了多少？」白玉嵐心疼的看著被抬進房間里的周森，關切的問道。

「尊敬的余市長，白廳長，松田副廳長……」搭建的臨時主席台，周森盛裝站到麥克風前，開口道。

「到不是什麼新功，是過去的功勞，我從遠東回來，帶回來一個被俘額日本軍官，那個日本軍官是個皇族。」周森也不怕告訴白玉嵐，這事兒對外界是大秘密，對自己老婆不算。

……

「你先吃點東西墊一下，一會兒估計得挨著桌敬酒。」白玉嵐囑咐周森一聲道。

「快，來兩個人，把姑爺扶進去。」

「小野先生……」

「小森，你一年之內就連升兩級，這澀谷三郎就算為器重你，提拔你，也不至於這樣給你開後門。」白玉嵐嚴肅的問道。

聞了一下自己，一股酸臭味兒直衝鼻孔，昨天晚上真是喝太多了，有記憶以來喝的最多最多的一次。

「這是昨天晚上，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我看和*圖*書到了，給收起來了。」書房內，白玉嵐將小野昨天給他的那封晉陞的命令遞給周森說道。

營養充足，吃飽了就睡，一點兒小毛病都沒有，倆小傢伙健康快樂的成長。

「阿香，把沒有送出去的糕點，發給今天幹活的人，都分了吧，也算是一點兒小心意。」

「嗯，要不然，我還沒機會回來呢，還得繼續在哈巴羅夫斯克待著呢，說起來還得感謝他，救出來了他，我也就有機會返回冰城了。」周森說道。

周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凝香館的，反正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唯獨周森不一樣，因為，他是澀谷三郎親口對外承認過的，而派小野代表自己出席周森兩個孩子的滿月宴，這就更足以說明周森在澀谷三郎心裏的位置了。

烏恩就分配給了秦朗，昌伯帶著阿樂，姜柔是姑姑白沫兒跟著。

周森一通感謝眾多賓客前來捧場，講完之後深深的一鞠躬，大廳內外一片掌聲。

所以他、姜柔、秦朗還有昌伯，四個人進行了分工，而且每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個人，保證安全。

他這種受器重的「漢奸」，還不人人得而誅之，昨天晚上的滿月酒宴足以說明日本人是有意的在捧周森，她就怕周森在日本人的高官厚賞之下迷失自己，徹底淪為對方的走狗，蛻變成一個真正的漢奸，這樣是她難以接受的。

「姑爺，你醒了，小姐說你醒來一定會洗澡沐浴，讓我給你把乾淨的換洗衣物拿來。」昌伯推門進來，看到已經起床的周森說道。

她們還不知道周森是誰，但本能的親近。

「哦，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周森伸手接過來，呵呵一笑道。

這樣，他們喝酒和吃飯才更加盡興，不然，他們最多坐下喝一杯酒就離開了。

沒辦法，還得硬著頭皮送客。

小野秘書在冰城工作多年，一直都是跟著澀谷三郎的，他一進來，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我去幫阿香。」姜柔說道。

「趕緊的m.hetubook.com.com，收拾一下回家。」白玉嵐吩咐一聲，周森這個男主人醉的不省人事，這個家自然是白玉嵐這個女主人說了算了。

雖然現在看不出來，都能周森相信，他跟白玉嵐的優秀基因，自己女兒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周森伸手去逗弄他，小傢伙「咯咯」的笑起來，旁邊的姐姐可比他文靜多了，眼看著父親跟弟弟玩，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彎彎的睫毛很長，跟白玉嵐實在是太像了。

主桌在大包廂，擺了四桌，兩桌桌是周森在警察系統的上司外加余副市長，另兩桌就是冰城特務機關以及情報系統的日本人。

擦乾淨濕漉漉的頭髮，刷牙，這喝了酒，嘴裏都是那股子難聞的味道。

「嗯。」並非周森敷衍，而是他此刻腦袋不但暈乎乎的，還一陣兒一陣的疼痛。

從東桌喝到西桌，再從西桌喝到東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其間牧雲還給他擋了不少酒。

每人二十桌，這一桌一杯酒，那一圈而下來，少說也得一斤了，何況這隻是開胃。

「放心吧，森哥。」

白玉嵐身著旗袍，雖然生產後身材有些臃腫，可難掩其絕代風華，款款上前來：「尊敬的各位貴賓晚上好，今天這個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為開心的日子，我能夠遇到拙夫，並且嫁給他，還一下子剩下一對龍鳳胎，這都是我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

得先洗個澡，吃點兒東西，昨天晚上除了一開始墊了點兒，後面基本上沒吃過東西，而且吃的也基本上都吐掉了，自己沒被胃喝出血，這還是在喝酒之前吃了葯的緣故。

這樣一來，不需要變動，直接就可以安排上了。

回到主桌，周森又被有人圍住了，一杯一杯的敬酒，哪一個都不好得罪，只能硬著頭皮喝。

「玉嵐，這個事兒，我其實也很意外，但小野說，我現在負責特別情報室工作，級別上若是太低，壓不住手下的人，還有呢，也是酬功，但是這個功勞不能對外公開講。」

「你m.hetubook.com.com要小心，昨天晚上，那麼多賓客看到那麼多的日本高官，只怕從此對你的看法會有所改變。」白玉嵐提醒一聲。

滿月了，兩個小傢伙明顯大了一圈兒，個頭也高了不少，看上去白白胖胖的，粉嘟嘟的可愛極了。

床邊有一杯早就倒好了放在那邊的冷水，他身手端了過來，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仰脖子一口飲下。

周森開始挨著桌敬酒，從貴賓包廂，再到大廳，再轉到普通包廂，要是都轉下來，他可吃不消。

「你是說這次晉陞有些突然吧？」周森一聽就明白白玉嵐的想法了，她是擔心自己被樹立成標靶，不但成為警察廳人人嫉妒的對象，還會被「反滿抗日」的仁人志士給盯上。

他發誓，以後要是再生的話，絕對不辦滿月酒了，這特么太遭罪了。

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開始從后廚端了上來，還有一壇壇美酒和鮮榨的西瓜汁。

家裡人不會有問題的，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若是家裡都出了問題，那他早就暴露了。

「小野，是最後過來的那個日本人嗎？」白玉嵐眉頭一皺。

洗完一個熱水澡后，周森覺得比起床的時候好多了，頭也沒有那麼疼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呢，在哈巴羅夫斯克跟安娜以夫妻的名義開辦了一家骨科診所……」周森將營救過程大致說了一遍，當然，一些關鍵的信息自然是替代和隱藏了，因為此時，還不適合把全部的真相告訴白玉嵐。

男賓跟女賓分開來了。

還好這一晚上，沒什麼事兒發生，一片熱鬧祥和，所有賓客都高高興興的來，滿心歡喜的回去。

「小森沒交代？」

本想先去看一下孩子的，但阿香都把小米粥盛好送過來了，他就先把小米粥吃了，胃裡有了一點兒食物，舒服了不少。

夫妻之間本來也是要給對方一些空間的，那樣彼此都會感覺放鬆，否則，那種毫無隱私的窒息感會逼走你愛的人的。

「那個小野先生還沒走。」

至於貴賓，像余副市長這樣身份地位的，和圖書自然安排到了私密性更好的包廂內。

所以，沒人敢小瞧他。

別看晚上的滿月宴熱鬧歡樂，看似風平浪靜，事後也是最容易出事兒的。

看都周森在逗弄兩個孩子玩，出聲道：「小森，你跟我過來一下。」

「放心吧，我有數，解酒的葯我都備好了。」周森點了點頭，吩咐阿香道，「阿香，照顧好你玉嵐姐。」

女賓基本上安排在包廂，而男賓都在大廳內。

周森跟安娜在哈巴羅夫斯克潛伏的事情，白玉嵐是知道的，但諸多細節周森不提，她也不好多問，這一行是有很多規矩和禁忌的，即便是夫妻之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是不能瞎打聽的，何況周森並不隸屬軍統，她的秘密，周森也從來不過問，除非是瞞不住了，或者她主動提及。

「那就趕緊安排人送過去，還有，給兩份回禮，一份給澀谷三郎，一份給小野自己。」白玉嵐吩咐道。

「什麼，你救了一個日本皇族回來？」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臉上，相當的刺眼，而且頭痛欲裂，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都知道周森是澀谷三郎的學生，但澀谷三郎在冰城，曾在警校兼職，那隻要是聽過他課的，都算是學生。

如此聲情並茂的敘述，令在場賓客中的女眷也是感動不不已，更是在退場后贏得了雷鳴般的掌聲。

「那我去了。」周森點了點頭。

這樣一個人，應該隨時待在澀谷三郎身邊的，可沒見到澀谷三郎，很明顯，他是被澀谷三郎派過來的。

一旦什麼不合適的報道出來，那會引發不可預測的事情的，這也是周森特意交代的。

入秋了，早上起來不能沖涼水澡了，何況周森是宿醉之後，沖涼水，身體容易出問題，得洗熱水澡。

就算中途去扣嗓子吐了一大半兒，又吃了解酒的葯，最終周森還是沒逃過酩酊大醉的一劫。

滿月宴開始。

自己今天這個情況，估計班是上不了了，得在家休息一下了。

「酬功，你給日本人立下什麼大功，至於讓他們這樣對你？」白玉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