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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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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你想做什麼英雄,我們看你不過是小蟲 第085章 隊長,別開槍自己人

第二卷 你想做什麼英雄,我們看你不過是小蟲

第085章 隊長,別開槍自己人

「壞消息就是假如有一天我們遇到爾朱榮,他可能會宰了我。」
不過劉益守隱約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匆匆忙忙地趕來。
情況好像有點複雜,枋頭城周邊似乎經營得不錯,而且暫時沒有戰亂,也不像有被洗劫過的痕迹。
「當日只是想勸爾朱榮少殺點人,我也差點就成功了,後面的事情,你們懂的。」
這一刻,劉益守有種葛榮乃是天命之主的感覺。似乎他才是河北的正主。
對於自己當初在洛陽做的一些事,劉益守沒有多說,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翻臉倒是沒有,不過類似於哄騙吧,他遲早會回過味來的。到時候我可就慘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劉益守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北魏很早開始,就已經有些根基不牢,很多人都開始為自己準備後路了。收留幾個打手算什麼大事情啊!
「你們這日子過得也是轟轟烈烈啊。聽說葛榮十萬大軍圍攻鄴城……想想都是有點頭皮發麻。」
「你放吊籃啊,誰怕誰是狗!」
經過半日行軍,劉益守等人來到一處水網縱橫,布局極為怪異的「城池」邊上,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得不錯,咱們確實有麻煩了。」
從這點就能看出來,因為洛陽的事情,河北世家已經跟爾朱榮徹底翻臉了。如果現在帶兵的人不是劉益守,說不定兩邊都已經打起來了。
哪知道崔冏馬上接話道:「葛榮可不行啊,你看他乾的那些事情,只有劫掠,沒有生產。別看現在人多,實際上撐不下去幾年的。最多明年,葛榮要是不能攻破洛陽,那遲早就要分崩離析。」
城樓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直介面吐芬芳。
「你看,你們都是這麼想的,爾朱榮肯定不行,葛榮肯定也不行,我再幫你們排除一個選項,元子攸也是爛得可以,搞不好還不如葛榮。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於是陳元康到了鄴城之後,因為他跟李崇的師徒關係,直接就跟了李神,作為行和-圖-書軍長史。李崇兒子李神軌是個廢物,但他族弟李神卻不是。
「你還別說,當初我就感覺鄴城很危險,葛榮兵鋒肯定率先就到那裡。然後我跟封都督說了,找了個由頭來了枋頭,要不然,現在還被困在鄴城呢。」
那時候,守備鄴城的人,卻不是北海王元顥的親信,而是河北世家的人。
「那麼壞消息呢?」
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知道劉益守還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古道熱腸的漢子,他們不會冒一點點風險,讓劉益守入城,更不可能讓劉益守麾下大軍四處晃悠而不部署大軍絞殺。
中間那座城池雖然很小,卻極為高聳,比滎陽城高出一大截來,顯然是不好對付。更有趣的是,河水灌溉的農田裡,居然還長著金黃的麥子。
崔冏長嘆一聲,面色蕭索。畢竟,他老爹死於洛陽,大概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別把我們當成傻子好吧,如果你真的在洛陽作姦犯科,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坐在這裏跟我們一起喝酒?」
「唉,這個事情說起來,那就真的是說來話長了。」
弩箭如飛蝗一樣射下來,還好彭樂早有準備,幾個親兵上前將塔盾一合攏,形成一個大的盾傘,護著劉益守退出弩箭範圍。
崔冏身邊還站著個穿札甲的中年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最後崔冏這才朝劉益守大喊道:「你有種上來!要是我爹不是你殺的,我保管你無事!」
隴西李氏的分支,出身頓丘李氏的李神(李崇族弟),中山甄氏出身的甄密,渤海封氏出身的封隆之等人。
「在下劉益守,乃是朝廷冊封的征東將軍,從洛陽而來。聽聞河北葛榮叛賊肆虐,特來支援你們的。還請放下吊籃,讓在下先一人入城。」
……
劉益守對著城樓大聲喊道。
「馮夫人來過枋頭城,還說起了你的事情,只是我們沒想到你會北上。」
「好消息是,我來河北,不是聽命于葛榮而來的。當然,我也不是爾朱榮的人。」
崔冏和_圖_書搖了搖頭,他根本就不看好葛榮。
劉益守氣急敗壞指著城樓上的崔冏大罵,又引來崔冏的回罵,一時間你來我往十分熱鬧。
于謹對劉益守解釋了一下眼前的地形,兩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預感。
于謹看到遠處大開的枋頭城城門,慢慢的關上,根本不給他們任何突襲的機會。
劉益守還在說話,就看到枋頭城內點起狼煙,還在田間勞作的人看到狼煙,跑得比兔子還快,瞬間田裡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很顯然,這些人絕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沒想到剛來沒兩天就遇到了劉益守一行人。
渡過黃河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因為在大部隊全部過河之後,居然遠處來了幾個游騎,偵查了一圈之後又開溜了。
「葛榮大軍,應該冬天就會攻城。現在他們忙著四處收割麥子,要不然幾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要是沒糧食,不用別人打擾,他們自己就會散掉。」
然而,河北世家內部,現在也出現了大分裂,比如說渤海高氏就已經在高昂兄弟的帶領下投了葛榮。至於高歡,他現在還沒有公開說自己是渤海高氏的人。
這些人雖然不是頂級家族的嫡系,但卻是在河北掌握著實權,一直拒絕著北海王元顥的招攬。至於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不看好,當然,這種話不能直接說。
元顥不告而別,數萬精銳土崩瓦解,劉益守覺得這位元氏的王爺真是會敗家。要是沒有爾朱榮,簡直要送葛榮一個皇冠。
雖然打扮不一樣了,但是此人身上那種濃濃的嘲諷氣息,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這裏真像是沒人的么?沒人的話,金黃的麥子哪裡來的?難道是葛榮來派人種的?劉益守感覺這裏頭大有名堂。
哦豁,原來你就是當日那個「店小二」啊,你還真是夠閑的。
但它周圍的三個角,還有三個互相呼應的據點,以及一道弧形的「大壩」,將某條小河攔腰截斷。
出身清河崔氏,又有一手好醫術的崔冏,就hetubook.com•com被封隆之派到枋頭城來,幫他鎮守枋頭城。值得一提的是,李神的故鄉就是枋頭城,這裡是河北世家的「橋頭堡」。
崔冏知道劉益守的習慣,對方的「壞消息」,一定特別壞。
「我還以為你是被他們要挾的帶路呢,嚇我一跳。」崔冏有些擔憂地說道。他開始跟劉益守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枋頭了。
「劉都督貴人多忘事,當日在明月樓,在下可是囂張得很呢。」這位中年將領對著劉益守拱手行禮道,臉上笑容不減。
而眼前這位將軍,名叫法慶,當然,真名無從知曉,這隻是個法號而已。他是封隆之的親信,被派遣到枋頭城整頓軍務。
劉益守由衷讚歎道。
原以為黎陽郡應該是荒廢了,枋頭城應該只有些乞丐青皮流民在這裏混日子。可看的眼前的景象,眾人都很懷疑。
劉益守感慨道。
「那個小城就是枋頭城。南北走向最大的一條河就是淇水,那邊稍微窄一點的是宛水,東西走向的是白溝。那個高聳的小城就是枋頭城,周邊那些,是枋頭曾經的屯兵點,畢竟是苻堅一家起家的地方啊,虎死架不倒。」
河北的形勢變得太快了。
大壩後面,分出若干溝渠,灌溉了南面的土地,這些支流一直匯聚,最後流入黃河。
四周都是水,形成了天然的護城河,而入城的道就那麼一條而已。當年苻堅他們家能發家,確實也不光是偶然。
崔冏翻了個白眼,也是一聲長嘆。
法慶自嘲道。他是個非常爽朗利索的人,根本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的猜謎,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從當初說孝文帝的凳子就知道,這傢伙根本沒把元氏當回事。
枋頭城內的一間小院里,崔冏擺上了一壺酒,跟劉益守和那個穿札甲的將領坐在石桌前飲酒,除了酒以外,桌上只有幾碟鹹菜,顯得有點寒酸。
于謹沉聲說道。
劉益守攤攤手說道。
「崔冏!你踏馬才是狼心狗肺!老子特意去找你爹,還吃了一鼻子和圖書灰,門都沒進去。你爹被殺的時候,我都啟程去虎牢關了,什麼破事都扯老子頭上!」
說出這話,劉益守感覺坐在對面的二人明顯鬆了口氣。
劉益守對著身邊的于謹等人擺擺手,一個人走到放下來的吊籃跟前,面無懼色的上了吊籃。
劉益守微微點頭,剛才他就聽出來崔冏是在故意找茬。至於朝著城下射箭,絕大多數都沒朝著他射,要不然他能退回來才是真見鬼,這特么都是在演戲呢。
「法慶將軍那是謙虛了。」崔冏拉著劉益守的袖子問道:「你來河北做什麼的?聽別人說你投了爾朱榮,還當了他的軍師謀主。我之前還不相信,後面好多互相印證的事情,我又不得不信。只是現在看到你來枋頭,我又有點不信了。」
彭樂立功心切想追擊,被劉益守制止了。河北的生存環境極為複雜,有葛榮的人馬,有北魏朝廷的人馬,有河北世家的郡兵,亦是有被打散了的逃兵。
三條大河縱橫交錯,四五條小河穿插其中。一座不大的城池坐落其間,那些河流似乎形成了天然的護城河。
「你跟他翻臉了?」哪怕知道劉益守膽子很大,崔冏也很難相信,劉益守說翻臉就敢翻臉,哪怕那個人是爾朱榮。
以爾朱榮的脾氣,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宰劉益守一人了。
「法將軍好像軍略很厲害啊。」
崔冏也是心有餘悸地說道。
劉益守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臉上也是面帶笑容,如同面對多年老友。
劉益守長嘆一聲。
「先別說那麼多了,讓你的人馬先入城吧,不是我吹牛,葛榮的兵馬隨時都能到黎陽郡。」崔冏一拍腦袋,想起了這件要緊事。至於他為什麼在此地有如此大的話語權,劉益守已經隱約猜到了。
法慶顯然是打仗的老手,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城樓上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搭腔。
「狗X的劉益守,老子給你幫忙,給你跑腿,你踏馬的恩將仇報殺我老爹!來人,給我射死他!往死里射!」
或者可以換句話hetubook.com.com,他們在這裏等著爾朱榮在!一旦爾朱榮帶兵從滎陽這一路北上,枋頭城就是最先預警的地方。
哪知道法慶尷尬了搖了搖頭,擺擺手謙虛道:「我哪裡是什麼精通軍略啊,不過是以前造過朝廷的反,指揮過幾萬兵馬罷了。不過最後還是給朝廷派兵滅掉了,哈哈哈哈哈哈。」法慶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父的事情,我已經儘力了,奈何他都不讓我進家門,唉。」
「在下當年可是造反起家的,要是能成功,你覺得我現在會坐在這裏跟你們一起喝酒?」
劉益守領著幾十個人穿過唯一的「大道」,來到枋頭城下。他抬起頭,城樓上都是穿著各色服飾的郡兵,用弩瞄著他們,如臨大敵!
說完,崔冏跟法慶都是齊刷刷地看著劉益守。
每一支隊伍,可能都持有自己的立場,你永遠無法通過旗幟去分辨敵我。
當日離開洛陽后,他跟陳元康一路到達鄴城,那時候,北海王元顥軍勢頗壯,大有剪除葛榮,平定河北的苗頭。
原以為是章邯,沒想到是陳涉,那也是夠生猛的了。不過更生猛的是封隆之,居然敢把反賊收為己用。
劉益守看了看崔冏身邊那個穿札甲的將領,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位將軍,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呢?為什麼你總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言外之意:爾朱榮要是來得快的話,大概還能給你上上墳。來的慢,墳頭長草了,可就未必能找得到你躺在哪塊地了。
「朝廷的控制力,大概只在黃河以南。河北之地,就算沒有葛榮,恐怕也是早就聽調不聽宣了。」
法慶擺擺手道:「劉都督應該還等不到爾朱榮弔死你的那一天,因為……過不了多久,大概葛榮會派人來勸降的。那時候怎麼個說法,才是真要好好思考的。」
「有一點可以肯定,佔據枋頭的人,絕不會是元子攸的親信,更不可能是爾朱榮的人馬。他們兩人對黎陽郡的事情都是兩眼一抹黑。我覺得,會不會是北海王元顥那邊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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