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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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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46章 劉都督能有什麼壞心呢?

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46章 劉都督能有什麼壞心呢?

「傳令下去,繼續行軍,加快速度!」
「傳令下去,圓陣自保,不得妄動,把馬匹護住!派快馬去小黃城、考城、雍丘城求援!不得點火把!」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主公,我們這一路,其實就是給陳慶之發信對吧?掛燈籠,就是白袍軍動手。」
「就算我們被襲擊,只要在河邊結陣自保,然後派出信使求援,就沒什麼問題。小黃城的高歡,雍丘城的竇泰,考城的賀拔岳。隨便哪一路兵馬前來,都能解圍,然後反殺。劉益守就算是要出手,他也只有一次機會!」
……
「武川鎮的人,勢力本來就比懷朔的弱,又不是爾朱榮麾下嫡系。賀拔岳心中其實是很忐忑的,畢竟,他不比高歡,有北地婁氏撐腰。如果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搏一把,你覺得他會不會動手呢?」
他們甚至不方便派出斥候去偵查,因為不能點火把暴露位置!
源士康若有所思地說道。由於涉及到知識盲區,王偉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當小學生,話都不敢說一句。
爾朱榮看了寧陵城一眼,恨恨說道。
王偉總算是弄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一路沿著汴河「陪伴」爾朱榮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寧陵城外燃起了無數火把,城門外圍,一輛接一輛平板車用鐵鏈拴起來,呈現月牙形。有數百人在後面結陣。
叮叮叮叮叮叮叮!
爾朱榮麾下這些全都是精兵,身經百戰,絕不會因為被床弩偷襲就亂作一團。很快,爾朱榮軍就穩住陣腳,而寧陵守軍射擊的速度則是慢了下來。
淮南河道縱橫,支援便利。劉益守能用,他也能用!
爾朱榮一言不發的回到隊伍,看到爾朱兆關切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事,走吧。」
「那……」
你可以布下口袋陣,可是口袋太薄了,套不住大蟒,反而會被大蟒給勒死吞掉。爾朱榮對這些都有清醒的認識,此番雖然是冒險,卻並非沒有後手。
「可是主公……」
「叔父,現在我們走的這條路,正好穿過在睢水與寧陵之間。要是和圖書在這裏被打伏擊,只怕……」
爾朱榮不以為然地說道。
原來這就是劉益守說的要是高歡跑路,此戰勝率八成的原因。確實,明天如果於謹的人馬來了,爾朱榮大軍絕對會陷入絕望,因為那意味著他們那邊出了大問題。
爾朱榮繼續下令,周邊瞬間就亮了起來,爾朱榮軍沿著河道長度不下一里地,如同一條火龍。剛剛被襲擊的,只是占很少一部分。
「主公,在下有點好奇。為什麼賀拔岳會被說服呢?」
劉益守拍了拍源士康的肩膀說道。
寧陵方向響起鳴金之音,白袍軍如同潮水一樣退去,不再鏖戰,幾乎是在一瞬間,爾朱榮這邊壓力驟減!
劉益守沉吟片刻,繼續說道:「如果我是爾朱榮,定然會做最壞打算,那就是呼喚援軍。現在夜色深重,黑燈瞎火的也很難攔截信使。求援大概是可以成功的。此戰的勝負,大概就是看誰的援軍先到吧。」
「主公,此戰勝負如何呢?」
好在爾朱榮麾下精兵久經戰陣,已經養成一些骨子裡具有的慣性,彼此掩護朝著中軍靠攏,且戰且走,結為圓陣,將爾朱榮等主將圍在其中。
賀拔岳跑路了,陳慶之那邊就沒了後顧之憂。
「源將軍,我問你,如果兩個實力相當的人用刀單打獨鬥。正常情況下,勝負如何?」
打仗有點像是木桶裏面裝水,有一塊木板變成了極大的短板,那水桶里的水就沒辦法保住了。
爾朱榮沉著下令,並不驚慌。
「若是單打獨鬥,又是實力相當的話……那先拔刀的,輸掉的可能性很大。」
對於這句話,源士康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憑感覺。畢竟,當初他是元詡的護衛,有人行刺,他也不可能先拔刀,一定是刺客先拔刀。
……
他當然不可能讓趙貴打頭陣去跟爾朱榮死磕!趙貴的人馬,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爾朱榮大軍「由暗轉明」。
分進合擊!兵法的基本要義!
源士康好奇問道。
「叔父說得是。」
「當初,劉益守經常說的一句hetubook.com.com話,就是蜘蛛雖巧不成布。就算劉益守本事再大,他也需要精兵來把我們打敗。沒有拿得出手的兵馬,一切都是虛妄的。」
爾朱兆帶著騎兵繞路走了,猶如一道左勾拳,朝著寧陵城外結陣的守軍打去。寧陵城門居然是開著的,那些守軍見勢不妙,一窩蜂的往城裡鑽,場面一度極為滑稽!
爾朱榮也被劉益守麾下這些人弄得很噁心,人沒損失幾個,卻耽誤了行軍的時間,只怕現在睢陽城的守軍已經有準備了!
爾朱兆有些不甘的帶著人回來,走到爾朱榮身邊拱手道:「那些兔崽子們入了城,一時間還拿他們沒辦法。」
賀拔岳已經跑路,高歡這個硬幣難道會給爾朱榮出死力氣?劉益守覺得高歡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傻乎乎的給爾朱榮「表忠心」吧?
看到河岸邊爾朱榮的隊伍逐漸收縮到一起,火把的光芒越來越集中,劉益守心中大定。
渡口南面是河道,北面有條路,依稀可見一座小城,正是寧陵城無疑!
對於賀拔岳跟高歡,劉益守的處置方法是不同的。他親自出馬確保賀拔岳倒戈,至於高歡要不要跑路,那是錦上添花。
劉益守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定護我周全對吧?每次你說這句話,局面都穩了。」
白袍軍若是與爾朱榮麾下大軍激戰不分勝負,定然是各自退去,白袍軍在寧陵城下結陣,依靠城池防備腹背受敵。
源士康心中一驚,脫口而出。
現在這個地方,確實是對路過的軍隊很不利,南面是睢水,可以淹死人的深度!北面是寧陵城,只有東西兩頭這條路可以走。
當初,葛榮把兵馬都集中起來無法展開,一路敗了整個隊伍都會潰散。這次他已經把兵力展開,只要第一波拖住了,等增援一到,中間開花,四面合圍。
王偉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
「沒事,我們悄悄地來,寧陵城的人又不是夜貓子,誰沒事在渡口守夜呢?」
更何況哪裡還有白袍軍,劉益守送來的那些首級,爾朱m•hetubook.com•com榮都好好查驗過了,絕對是「新鮮出爐」的。而且南人和北人的髮辮,差別還是很大的,稍微看一下就能識別出來,這些首級肯定是梁國那邊來的了。
別說是劉益守了,就是陳慶之帶著白袍軍來了,也不足為懼!
白袍軍突然從黑暗中殺出,穿著的都是魏軍的軍服,讓爾朱榮手忙腳亂!要不是對這種作戰風格極為熟悉,他險些以為劉益守的大軍已經脫胎換骨了。
汴河的那艘小漁船上,劉益守凝神看著遠方的火光,至於身後那盞掛上去的大紅燈籠,由於十分滲人,他乾脆就不去看了。
不過等爾朱兆帶著人衝過去的時候,那數百守軍早已入城。城頭軟綿綿的弓箭朝著城下射擊,爾朱兆的人馬幾乎毫髮無損。
「結陣,天亮等援軍來了再說,不可妄動。」爾朱榮緊緊握拳說道。
你不自己親力親為的給陳慶之發信號,陳慶之能放心出擊么?這些都是事先約定好了的!
爾朱榮的隊伍開始一陣散亂,那穩定的「火龍」,像是被人從中間截斷了一樣!爾朱榮的斥候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偵查到河對岸的情況如何。
劉益守輕嘆一聲,有如釋重負之感。
皎潔的月色與河面的反光,勉強讓他們看到前方的道路。不遠的渡口,有根粗大的木杆上點著火把,渡口裡連一艘小木船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白袍軍人少,突然襲擊有一些優勢。但是爾朱榮大軍並不是被打殘了,應該還有餘力抗衡。雙方難免是一場血戰。」
雖然穩住了陣腳,但看上去也是異常狼狽!
一旦轉到明處,白袍軍就知道他們的位置在哪裡了。這就像是點著燈的房間看不到遠處的黑暗,可遠處黑暗中的獵手,卻能很遠就看到燈光一樣!
雙方在寧陵城周邊僵持,直到天亮再說!然後,誰的援軍先到,誰就會先打破平衡。
戰略的天平本來是偏向爾朱榮,但是被劉益守往自己這邊一點點的加砝碼,硬是把局面扳回來了!
他將火把交給爾朱兆,騎著馬走出hetubook.com.com隊伍,隱沒于黑暗中,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黑暗。黑漆漆的汴河上,那盞鬼火一樣的燈籠,那個小紅光點,在黑暗中看過去是那樣扎眼,令人心裏發毛!
「陳慶之跟劉益守聯手了!」
「等攻佔了睢陽,再掉過頭來收拾這些人,把城屠了!」
援軍為什麼沒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活捉爾朱榮!活捉爾朱榮!」
鳴金之音響徹夜空,爾朱榮大軍一字長蛇沿著河道排開,陷入相當的混亂。不少人被斜刺里殺出的白袍軍趕到睢水裡餵魚!
劉益守看著遠處爾朱榮大軍的混亂,有些感慨地問道。王偉無言以對。話誰都會說,但是真正敢像劉益守這麼賭的,真得有非常人的眼光與膽魄。
爾朱榮微微嘆息說道。
爾朱榮面無表情的對爾朱兆說道。
「沒事……」聽不懂劉益守的那些胡言亂語,但是意思源士康還是明白了。
「所有人點起火把,準備反擊!」
漁船在河面上飄著,遠處依稀的月光下,源士康驚愕的隱約看到有人在用特製的竹筏過河!
「叔父,現在怎麼辦?」
「輸了天台吹風,贏了會所嫩模,既然年輕,就不要怕賭。」
而那一片區域,應該是由賀拔岳負責偵查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爾朱榮何苦讓賀拔岳帶人去佔領考城呢!
不,概括地說,更像是用竹筏搭浮橋,過河的速度極快!
「火龍」開始動起來了,爾朱榮覺得既然大軍已經暴露了位置,那也沒必要隱藏了。睢陽城就算有那麼幾個時辰預警,也無法作出太多準備了。
「陳慶之麾下的白袍軍,大都是水寨的漁民出身。過河對他們來說,就跟玩一樣。趙貴那邊應該打完了。剩下來的,就看白袍軍的了。」
沒走幾步路,爾朱榮忽然感覺到有些心悸。寧陵那個方向的汴河上,有個發光的紅點若隱若現的。爾朱榮被自己這邊的火光干擾了,看得不太真切。
爾朱兆心中一驚,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開始了!」
他很清楚,此番行軍和_圖_書是有些冒險的。但怎麼說呢,打仗的時候,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是冒險,並不存在十拿九穩的計劃,只是賭概率而已。
夜戰的時候,交戰雙方其實是兩頭害怕。一旦脫離接觸,必然是先結陣自保,再觀察對手情況,以免勝負調轉。
「沒錯,單打獨鬥,先出招的,被后發制人的可能極大。先出招,意味著提前暴露意圖。」
爾朱榮咬牙切齒地說道。
除了白袍軍,還能有誰呢?
「戰陣之上,個人武藝並沒有什麼大用,甚至陣型散亂后,被自己人劈死的也是不計其數。」
要說意外,當然是有些意外的。不過說實話,在穩固結陣的情況下,床弩並不能對大軍造成多少殺傷。
那些人拚命的聒噪擂鼓吶喊,架設在平板車的床弩,朝著河道那邊緩慢射擊,頻率非常穩定!
爾朱兆微微點頭,爾朱榮說得很有道理。
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陳慶之當然沒有,可是我有啊。就看于謹有沒有從小黃城奪到漕船了。有的話明天就能解決爾朱榮,沒有的話,爾朱榮也會暫時退到雍丘,到時候我們跟白袍軍合兵一處,明刀明槍的干吧。」
如果陣型亂了,互相踩踏,那才是要完蛋。
「帶你本部騎兵,側翼突擊!」
「陳慶之沒有援軍啊!」
隊伍當中,爾朱兆沉聲對身邊的爾朱榮說道。為了防止意外,他們都牽著馬在走,小心翼翼的行軍。
聽劉益守的意思,似乎明天誰的援軍趕到,誰的贏面就大。源士康想了想,本來有話「當講不當講」的,感覺似乎說出來煞風景,最後還是閉嘴了。
爾朱兆抹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剛才寧陵守軍那波不咋地,現在這一波太猛了,真是堪堪頂住。
「主公,要是有事,末將一定……」
而爾朱榮也不會再偷襲睢陽了,肯定是沿著河岸收縮,背水結陣。
夜已深,一支步騎混合的隊伍,在睢水北岸,沿著河道靜悄悄的行軍,火把也不點。當然,這樣肯定會讓一部分士卒掉隊。但是比起襲擊的突然性,這樣的損失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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