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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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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57章 仙人撫我頂

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57章 仙人撫我頂

叫妹子比叫姐姐好,叫姐姐比叫阿姨好,叫阿姨比叫奶奶好,這個顛撲不破的道理,劉益守記得很牢固。
而這時間已經是三天之後,但王蓬覺得不過一天一夜而已。
果然,蘭欽略一思索,就痛快地答應了他。不一會,源士康身上已經套上那副衛兵穿的紙甲,款式與蘭欽一樣,只是少了些色彩,顯得很土。
劉益守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蘭將軍在船上都不肯脫甲,足以見得這鎧甲有著其他鎧甲沒有的優點,方便透露一二么?」
蘭欽大方的哈哈大笑道。
南朝邊防中歷來都強調「守江必守淮」,兩淮的水系可以遲滯北方騎兵進軍速度,亦是可以給我方步兵提供水運補給。
劉益守鬆開羊姜,扶著船舷感慨道。
此時太陽快沉江,天上卻掛著一輪皎潔的彎月,羊姜看著這番「日月同天」的奇景,若有所思。
正在蕭綱焦急的時候,一個小道童走進大堂,對陶弘景低聲說道。耳朵靈敏的蕭綱立刻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介不介意我砍你幾刀?」
沈約當年確實是藏書數萬卷,收集了不少孤本,此事應當不假。
沈約大名如雷貫耳,當初蕭衍起兵成功佔領建康,對於後續如何處理猶豫不決。是沈約力主蕭衍稱帝,這才有了後面的梁國。
「說什麼?」
「當初想過逃婚來著……不過你知道的,我這人性子軟,看到我爹愁眉不展,還是主動提出來了。」
「我是想說,大概我這人的運氣向來不錯?」羊姜一臉滿足的抱著劉益守的胳膊。
蘭欽言不由衷的說道,他沒有說謊,但是他有沒有把事實的全部說出來,那就很難說了。
陶弘景摸了摸自己的花白鬍鬚說道。
「罷了,東西保管好,我們回壽陽以後,好好研究研究這玩意。」
看了看劉益守那令人迷醉又器宇軒昂的樣貌,蕭綱瞬間就覺得自家的孌童不香了。
幾天之後,劉益守他們所在的樓船從高郵湖入長江,眾人面前的景色一下子開闊起來。在睢陽渡口看起來還挺大的樓船,此刻和*圖*書就如同滄海之一粟,毫不起眼。
這不可能!
「只是為了我的一點點執念罷了。」
「蘭將軍,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就是被蕭衍極為看重,卻又不肯為官,痴迷研究仙術道法的陶弘景!蕭衍在很多國家大事上都會垂詢於此人,包括將長城公主嫁與劉益守的事情。
羊姜沒好氣的說道,說歸說,她還是任由著劉益守緊緊抱著自己,嘴角帶著笑容。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太陽將江面染紅,壯美不可盡述。
「蘭將軍身上這幅盔甲,乍一看跟普通盔甲區別不大,但我察覺到盔甲上那些顏色都是塗上去的,這幅盔甲的材質,應該是紙吧?」
原來如此!紙甲的密度遠低於鋼鐵,甚至低於水,在沒有被完全浸透以前,還可以為落水者提供一點浮力,畢竟這玩意裏面指不定就有某種木料之類的作為骨架。
「劉都督說得好!」
「只要不涉及軍機,但講無妨。」
結交一下手握重兵的「妹夫」,再好不過了。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哪怕蕭衍知道了,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事實上,蕭綱並不知道陶弘景為什麼要等劉益守。
劉益守笑眯眯地問道。
劉益守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心裏卻隱隱有點不安。
陶弘景不以為意的問道,如同拉家常。
發現劉益守面色古怪,陶弘景笑著問道:「劉將軍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么?」
陶弘景站起身微微一笑,有些童趣的對著蕭綱招招手。
劉益守把手搭在羊姜肩膀上,整個人的腳步虛浮,身體軟得不能動。
……
「老道今年,已經七十有四了。」
「仙師,外面來了一行人,由蘭欽將軍領隊,正在門外等候。」
劉益守沉聲說道。你特么都這樣無欲無求了,還把我叫來問話,難道真的很閑么?
劉益守察覺到蕭綱那「熾熱」的目光,佯裝不知,只是看著陶弘景。
總之,他想得很多,但一件事也沒有做,除了囑咐蘭欽去接應一下,就沒有其他表示了。
和圖書益守指了指羊姜說道。
「劉將軍,你隨老道入廂房一敘,其餘人就在此稍候片刻吧。」
朱陽館的大堂內,一個道骨仙風的中年人坐在主座,全身白色道袍。他看上去雖然才四十多歲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個人已經七十多了。
陶弘景笑眯眯的說道,看起來很親切。
「也罷,在下身上這幅盔甲乃是叫紙甲,前朝齊國(南齊)時開發的新式鎧甲,因為不實用被遺棄。我看這玩意還有可取之處,便在我軍中單獨裝備,倒是讓劉都督見笑了。」
「玄(謝玄)令王蓬將北府千余援洛澗,王蓬援之不及,至洛澗,秦軍已敗……」
「老道活了這麼多年,做過皇帝的近侍,做過大官,也修生養心,追求養生長生。說真的,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打動老道了。那些功名利祿,對我來說都是浮雲一樣,無論你給我什麼,我也沒有任何感覺。」
穿紙甲的好處,那就不言自明了。
陶弘景對著劉益守微笑點頭,示意他並無惡意,領著劉益守入了大堂後面的廂房。在場眾人都是面面相覷,羊姜甚至想跟上去,卻是被源士康用眼神制止了。
在場眾人都是大驚,包括知道陶弘景年歲的蕭綱在內!知道是一回事,聽對方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劉益守接過書,封皮上寫著《建康雜記·補遺卷》,作者是沈約。
「阿郎,這次入梁國,會不會有很多艱險?」
陶弘景目光灼灼看著劉益守追問道:「劉將軍能不能現在就給老道一個答案?」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哈哈……真要說優點的話,就是穿著鎧甲掉到水裡面一時半會不會沉下去。」
建康南面的句容,句容最南面的句曲山,在半山腰上,有一座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院落,門上的牌匾寫著「朱陽館」三個字。
……
「在下有個冒昧的請求,蘭將軍能否送在下一套紙甲呢?羊姜很有興趣想看看。」
蕭綱才不會承認他是為了「男色」而來的呢,他對陶和_圖_書弘景說的是想看看妹夫究竟怎麼樣,當然,也有著結交劉益守的心思。
陶弘景在回信中,只是說讓劉益守來句曲山一趟,見一面就可以將此事定下來。若是不肯來,那便讓婚事作罷,不強求。
紙甲這玩意南宋的時候已經在精銳水軍中普及開來,最大原因就是蘭欽所說的,落水不沉又能提供盔甲防護。水軍之中不管什麼浪里白條還是過江龍,只要套一副鐵甲,落水后保證咕嚕咕嚕的沉到水底,神仙都救不回來。
說話的這人一身深藍色錦袍,正是蕭衍第三子蕭綱。他在這裏,也是為了等劉益守,不過原因卻跟陶弘景不同。
劉益守恭敬說道:「陶仙師宅心仁厚,在下佩服。」
陶弘景慢悠悠地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站在樓船甲板上,一身男裝灰袍的羊姜看傻了眼。這樣壯闊的景色她從未見過,一時間大開眼界,才明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誠不我欺。
劉益守看了她一眼,感覺對方這番感慨萬千是莫名其妙。
淮南水系發達,河流縱橫交錯,湖泊池塘點綴其中。簡單來說,只要你有船,就能代替走路,到達想到的地方。
這些人打著「常勝軍」的旗號,用奇怪的武器還擊,火光一響,王蓬麾下士卒就會傷亡。後面王蓬帶兵火攻,將這支軍隊剿滅。之後等到達指定支援戰場后,秦軍已經戰敗逃走,王蓬援助了個寂寞。
陶弘景微微一笑,很是淡然。他在這裏隱居已經快四十年,南齊的時候他就來到這裏了,其間朝代更替,滄海桑田,很多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淡了。
劉益守有些好奇地問道。
「暈船的人就好好閉嘴,回船艙休息。你這又開始賣弄起來了。」
劉益守擺了擺手,眺望江面,腦子裡卻是十萬大軍圍台城的壯闊場面。同樣的景色,男人的感慨總是與女人的感慨差得很多。
聽到這話,剛才還是大方表示「有什麼你隨便問」的蘭欽,瞬間就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三皇子,隨老道一起去迎接吧。」
身後有和_圖_書人拍巴掌,二人回頭就看到蘭欽穿著那副奇特的盔甲在叫好。
書上記錄了一件怪事,隸屬於北府軍的王蓬,得謝玄的命令,帶著千餘人支援前線。在路上遇到了一支奇怪的敵軍。
「捨得捨得,沒有舍哪裡有得。是你的就要抓住,不是你的不要強求,這是人生智慧了。」
畢竟,劉益守的兵馬以後會在壽陽,離建康還遠得很。
「我研究煉丹的時候,某次丹爐爆裂,聲如洪鐘,視如烈火閃電。與這書中描述的有點類似。老道就在想,書中那些胡人,指不定是將來之人。那些聲如洪鐘的兵器,也不過是將來的人所用之兵器。老道炸個丹爐都能做到,他們能做到相信不難。以前老道對此將信將疑,直到聽聞劉將軍種種言行,又派道童潛入彭城查探劉將軍祖籍,發現劉將軍你似乎就是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人。於是老道才猜測這種事情可能就是真的。所以老道就在想,劉將軍你是不是,也是將來的人呢?」
羊姜一看場面不對,就幫劉益守嘲諷了蘭欽一句。
高郵湖南面的廣陵(揚州前身),乃是水陸連接的樞紐,從長江里走運河到廣陵的大小船隻絡繹不絕,航運十分繁忙。
就算蕭衍明天駕崩,蕭綱都不會覺得驚訝。身為蕭衍的嫡子,如果不能坐上皇位,那麼將會面臨什麼處境,自不必多說。
這也不怪蕭綱激動。除了腦子有坑的人以外,只要是個正常人就能想到,蕭衍在位的日子,恐怕並不多了。
「初,天光昏暗。后火光起,觀敵旌旗已殘,上書『常勝軍』三字,依稀可見。敵軍士棄盔者,皆黃髮,鷹鼻陷目,仿若胡人。」
「仙師有話不妨直言。」
要是蕭綱叫劉益守密談,那絕對沒好事。但是很明顯這個陶弘景身份不一般,他才是這裏做主的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劉益守如實答道:「不過四十不惑之年。」
「我與沈約學士有舊,他落難之時,將家中藏書送了一大批給我保管。後來我給天子說情,天子最後沒有為難沈家。」
www.hetubook.com•com「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所有的景色都在這句詩里,羊姜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靜靜看著江面,腦子裡想起了從前很多的事情。
源士康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不過他還是強打精神拱手說道:「主公請便!」
蕭衍今年已經六十六歲了啊!以前的皇帝,有多少活到六十六的?
自家孌童單看容貌可能不遜劉益守,但身上少了那股英姿勃發的自信底氣。
「所以你想說什麼?」
陶弘景似乎沒有跟他閑扯的心思,在書架上翻了半天,翻出來一本書,將其交給劉益守說道:「這本書的這一頁,你自己看看,這是沈約學士當年搜集前朝孤本的時候所收集到的。」
廂房裡的陳設很普通,甚至可以叫做書房,因為這裡有幾個很大的書架,上面全都是各種陶弘景費盡心思收集來的書。
劉益守相信自己外加羊侃的面子,蘭欽還是會給的。畢竟紙甲這種東西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已經普及於軍中,弄個一兩套對於劉益守這樣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說真的,蕭綱覺得陶弘景在朱陽館等得不著急,他自己都已經很著急了!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壯哉!」
能讓陶弘景有所執念的人,定然不同凡響!
只是這個故事,怎麼看怎麼像是王蓬遇到了近代的排隊槍斃火槍隊啊!
羊姜有些擔憂地問道,她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劉都督的重要女人」這個身份當中,而不是以「羊侃的女兒」為出發點思考問題。
論戰功的時候,王蓬因「怯戰」受罰,便將此事講了出來,又被東晉的史官記錄了下來。最後典籍輾轉到了沈約這裏。
院落外停了幾輛極為華麗的馬車,與風格樸素的朱陽館格格不入,顯得有些另類。
「劉將軍猜猜看,老道到今年活了多少年歲?」
「仙師,您為何堅持要見劉益守一面呢?」
「蘭將軍真是小氣,之前還是問什麼都可以,結果我家阿郎問下你身上的盔甲你就不樂意了,嘖嘖,食言而肥可不是大將之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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