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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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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樹前頭萬木春 第562章 敲山震虎

第十三卷 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樹前頭萬木春

第562章 敲山震虎

周迪這廝抵抗強烈,斛律羡直接讓人拋射了一發震天雷過去,炸出一個一丈多的大坑,周邊全是斷臂殘肢。
身邊的陽休之沒忍住,噗嗤一笑,又飛快的掩飾了笑容,面色肅然。
「罷了罷了,快去做一副簽出來,上面寫好字,分給這些人,本王來試試手氣。」
說完,劉益守擺了擺手,示意周迪退下。
「我等唯吳王馬首是瞻!」
不同的是,有人是在拿自己的命上課,有人則很幸運,白嫖了一堂課。
斛律羡帶著落雕的人將那些人一陣拳打腳踢。等那些臨川郡豪酋們分開后,幾乎是人人都鼻青臉腫,被打成了豬頭。
「嗯,給他們演示一下,什麼叫火蒺藜,什麼叫震天雷。」
「廢話,他必死無疑,根本不需要去抽,這種蠢問題還需要吳王回答你么?」
「逆賊!你篡權奪位,架空朝廷……」
「吳王有神兵利器,勝之不武,所以在下不服。」
「我等都聽吳王的!吳王讓我們打誰我們就打誰。」
「此人居然敢對吳王不敬,請讓在下帶兵去誅殺此人三族!」
「你們呢?告訴我,以後江州聽誰的?」
殺完人的斛律羡剛剛返回,就順手又殺了一人,然後跪在劉益守面前請戰道。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建議而已。」那人微微一笑,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眼前這荒謬的一幕,看得劉益守和他麾下一眾親信瞠目結舌,倒是黃法氍和余孝頃等人似乎見怪不怪,在一旁冷眼旁觀。
劉益守目光掃過那些臨川郡豪酋,除了周迪,無人敢跟他目光對視。
那些被抽中的人,哭爹喊娘的求饒,然而劉益守卻是不為所動,冷冰冰看著他們被帶下去處決。等這些人的人頭被拿到校場的時候,不僅是那些臨川豪酋們不說話了,就連劉益守自己這邊的親信士卒也都面色肅然。
這次他們是被劉益守麾下精兵的實力和裝備給驚艷到了,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頓時有臨川豪酋指著周迪詢問道:「吳王殿下,為何這位罪孽最重和_圖_書的人沒有簽啊?」
那個木柄看似多餘,但握在手裡非常舒適,比單獨拋火蒺藜要遠不少。
劉益守走到周迪面前,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臉問道。
劉益守一邊說一邊對斛律羡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抓住剛剛說話那人的衣領,拖著就走。順手就給了幾拳,將那個瘋狂掙扎的傢伙打暈了。
「是屬下失態了,請吳王責罰。」
「對,所以收服這些江州豪酋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邊整軍邊作戰,等我們打到廣州的時候,就有一支強軍了。目前進展順利,我們先在巴山郡和臨川郡站穩腳跟,飯要一口口的吃。另外,關於火蒺藜的事情,還是要嚴格保密,先在你部推廣開來,訓練一支能投彈的隊伍,將來再推廣經驗。神火飛鴉在山地不好用,這種投擲的火蒺藜,這次你也用過了,好不好用心裡有數吧?」
劉益守微微點頭,從諫如流說道。
「我有犀利的武器,為什麼不用,為什麼要讓著你?如果反過來你這邊有神兵利器,你會放著不用,要跟我來一場拳腳互毆么?」
當天深夜,劉益守在府衙的書房裡,見到了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的周迪。
要是之前知道朝廷有這麼牛逼的武備,他們哪裡敢反啊!陳霸先死定了,還站個屁的隊!
「要是罰酒三杯,將來江州必定人人效仿,永無寧日。百姓苦,一路哭,我會很為難啊。」
這些人畏威而不懷德,真是一點都不假,太過於真摯淳樸,以至於都懶得去掩飾。
就是這玩意徹底把周迪麾下的軍隊士氣給打沒了,一個火蒺藜拋出去爆炸開來,就要倒下一地的人。旁邊沒有被波及的,也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黃法氍和余孝頃想都沒想,都是在第一時間齊聲說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臨川郡豪酋,頓時一個勁地附和,阿諛拍馬張口就來。只有周迪沉聲說道:「事已至此無須多言,吳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笑什麼,本王這是在處理人命攸關的大事呢,嚴肅點!」
劉益守皮笑肉不笑https://m.hetubook•com•com的環顧那幫人說道。
「將他們分開。」
幾個戴面具的落雕隊員,在點燃引信后,從很遠的距離拋出火蒺藜,這玩意在靠近稻草人的地方凌空爆炸。
「主公,人已經帶到了,聽候主公發落。」
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沙雕王,帶他們去校場,讓這些自以為是的豪酋帥們長長見識。」
周迪不吭聲,他覺得劉益守是善假於物,勝之不武。要是沒這火蒺藜,他還能再打三百回合!
「唉,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本王又豈是濫殺之輩,誅三族之言,不必再提了。來人啊,執行三抽一殺吧。」
今日的這一幕,對所有人都是一堂難得的教育課。
大堂內的臨川豪酋帥們,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琢磨著怎麼把「同僚」推出去頂包。
等周迪被帶走後,斛律羡這才拱手對劉益守說道:「主公,屬下親自上陣,深有體會。江州豪酋兵馬,疏於操練,目無軍紀,簡直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想這些人打敗陳霸先,無異於痴人說夢,那隻能指望陳霸先麾下也是類似水平的兵馬。主公還是要從長計議啊!」
兩頭開口,一頭接著木柄,一頭用來填裝裏面的碎鐵片和火藥。
周迪很想說對,但是他還要臉,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樣無恥的話來。
周迪很是認真地說道。
劉益守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得有道理,那就試試火蒺藜吧。」
自古只有胡人才會在大堂,大殿這樣的地方公然殺人。而三軍祭旗的地方,不可能是在府衙里,只能是在校場。
「所以,這次你們反叛朝廷的事,那就……罰酒三杯?」
劉益守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微微搖頭道:「如果我打不過你,但我手下有幾十萬兵馬,所以我要打你,也要跟你一對一單挑,對么?」
玩三抽一殺,那是我仁厚啊,換別人你們早就死光了,這樣的恩澤你們懂不懂呢?
「本王不喜歡被別人教做事,你竟然敢對我不敬。拖下去打死,記得拖遠一點,本www.hetubook•com.com王心善見不得流血。」
劉益守微笑說道,只是那些臨川郡豪酋們,怎麼都笑不出來,只恨當初在戰場上沒有跑快點,被人家一網打盡了。
很難說今天這一幕是不是劉益守演給他們看的,就算不完全是,起碼也有部分因素是的。
「不要啊!吳王饒命啊!」
很快,斛律羡的手下便搬來了一個木箱子,裏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排木柄「鎚子」,「鎚子頭」是陶器一次性燒制而成的,形狀圓形帶尖刺,跟海膽看起來挺像的。
「那麼你哪裡不服氣呢?」
其他還在猶豫的人,瞬間就乖巧得如同綿羊一般。
被震天雷嚇到的周迪立馬就降了,要不然劉益守挑釁他的時候,也不至於說還嘴都做不到。
無非是瘋狂甩鍋,推諉扯皮,互相背刺。
很快,他們被帶到了校場,看到劉益守身邊那些帶著面具的護衛,這些人想起戰場上的遭遇,一陣陣的膽寒,心裏發毛根本不敢看那些或猙獰或嘲諷的面具。
那些跪在地上的豪酋們似乎想起什麼一樣,餓虎一樣撲向周迪,眾人扭打在一起。周迪雖然身強力壯,卻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只能護住頭部,被打得節節敗退。
一個臨川郡豪酋忍不住對劉益守破口大罵,劉益守還未下令,遠處射來一箭,扎在那人喉嚨上,應聲而倒。
劉益守繼續寫字,看都懶得看周迪一眼,旁邊的斛律羡恨不得一刀把不識好歹的周迪給捅死。
周迪不識趣,但臨川郡豪酋裏面有的是識趣的人!
「唉,這樣也不太好,每個人的手氣都不同。要不這樣,在你們衣服後面寫上字,然後本王來抽籤,抽到誰就斬誰,這樣就公平了吧。」
豫章城的府衙大堂內,跪了一地的臨川郡本地豪酋,劉益守坐在大堂前,感覺像是在看猴戲一般,他已經猜到了那些人可能會說什麼。
「你們告訴他,以後江州誰說了算。」
有第一個站出來,很快便跪下了一群人。周迪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其他人全都跪了。
劉益守淡然說道。
www.hetubook•com•com斛律羡有些為難地說道。
劉益守輕輕擺了擺手說道。
劉益守環顧眾人,笑呵呵地問道。
「沒錯,以後誰敢跟吳王作對,在下第一個不答應!」
斛律羡恭敬拱手說道。
一個臨川郡豪酋湊過來建議道。
陽休之大聲呵斥了一句。
不僅稻草人和皮甲被損毀,而且那些碎片還在燃燒,地面上都是一片又一片碎鐵嵌入寸許。毫無疑問,剛才那個位置若是有人,不管多麼身強力壯,也頂不住一顆火蒺藜。
「是啊,以後吳王說什麼就是什麼,江州吳王說了算。」
「告訴我,江州以後誰說了算。」
「回吳王,在下不服氣。」
劉益守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
除了周迪,其他人又跪下了。他們生下來就是地方豪族,父親就是豪酋帥,養尊處優,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享受,誰想就這麼被砍死啊!
劉益守笑眯眯的轉過頭,詢問這次立了功了黃法氍和余孝頃等人道。
如果可以活,誰又想現在就這麼白白死掉呢!
在狹窄的山路上有了這東西加持,黃法氍等人砍他們這些臨川豪酋跟玩一樣。
俘虜被帶去校場,見血是一定的。搞不好就是一死一片。
估計七歲偷看大姑娘洗澡,十一歲踹寡婦門,三十歲趴灰這樣的事情,也會一件一件擺在陽光下晾曬。
劉益守正在寫信,頭也不抬起來的詢問道。
「住口,要不是你提議起兵造反,我們怎麼會冒犯吳王,你最該死了!」
不一會,被抽中的如喪考妣,沒被抽中的欣喜若狂,只有周迪一人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那些「同僚」各種各樣的醜態。
斛律羡親自立起來幾個稻草人,然後給稻草人披上了皮甲。
……
劉益守嘆息說道。
「服氣么?」
「主公,震天雷威力太大,還請主公迴避……」
劉益守要表達的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在思考,感觸最深的就是黃法氍與余孝頃二人。
「你看,無話可說了吧。本王起家的時候,身邊沒幾個人,我的地位,我的部曲,我的權勢,都是自己打出來爭出來的。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候,有哪個對手又真的讓著我,任由著我毆打他?這個都想不明白,還是哪一天想明白再來跟我談吧。」
站在遠處「觀看」的那些臨川郡豪酋帥們被嚇傻了,當時在戰場上亂糟糟的,很多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如今見到敵軍親自示範表演,他們才知道自己能撿回一條命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頭一次感覺眼前這位吳王深不可測,對方做的每一件事,你當時都猜不透。
劉益守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反問道。
「俗話說法不責眾,這話有點道理。但是呢,你們可是在造反啊!要是法不責眾,那豈不天下人皆反?所以呢,在我們家鄉,有個遊戲,叫三抽一殺!我就覺得挺適合現在的情況。現在開始,你們輪流抽籤,抽中寫了殺字的簽,那就對不起了,只能委屈一下,借你們人頭一用了。沒抽到殺字的,讓你們家裡派兵到臨汝縣城外大營來集合,本王要整編部曲。至於你們,就好好在建康安享太平吧。本王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你們的。」
「你在教本王做事?」
這一刻,什麼前程、富貴、享樂都是浮雲,只有小命是真的。
「吳王殿下,一點都不為難的。殺了周迪,以儆效尤,足以!將來絕不會有人敢反對吳王!」
不一會,陽休之將那些做好的簽拿來,一式兩份,給了每人一支簽,除了周迪以外。
不但是突然襲擊,而且還用火蒺藜開路,這仗還怎麼打?
劉益守故作不悅的斥責了一句。
劉益守對斛律羡吩咐了一句就離開,直接把周迪他們這些俘虜晾在原地。他的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府衙大堂內的氣氛卻陷入一種詭異恐怖的安靜之中。
劉益守惺惺作態的嘆息道。
現在斛律羡估計除了他父親他哥不敢殺以外,劉益守讓他殺誰他就敢殺誰。
周迪梗著脖子倔強答道。
周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很明顯,他雖然有可能覺得不好意思,但最終還是會用的。
周迪等一眾臨川郡豪酋看傻眼了,就連黃法氍和余孝頃等人也是心裏發毛,暗自慶幸之前他們沒有鬧什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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