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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宋

作者: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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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河北山東 第一章 師姐妹聚首

第四卷 河北山東

在遼國小做鋪墊之後,安衙內返回了宋境,於是,他開始鋪建自已的班底,高陽結識玉麒麟,開德智收呼家將,入山東,導致獨龍崗勢力大洗牌……陽谷計陰西門慶……再會武二郎……

第一章 師姐妹聚首

這倒是出乎鶯美和霸王嬌的意料之外,楊再興也是傻眼了,功夫不大,那邊耶律骨欲撲在聖皇姑懷中哭了,她只拍拍小公主的肩頭,溫聲撫慰道:「你自已拿主意吧,真便隨他去了,也必不委屈你,他家叔叔與兩個嬸嬸都是非常之人,有我的面子,也不至於欺負你這小輩子女娃,你父母那裡,我自去與他們說!」
呃,原來如此,難怪叫什麼聖皇姑呢,看她模樣也就二十四五歲嘛,而天祚帝都快四十多歲了吧?
功夫不大,安敬披著大裘袍便上了橋,楊再興也下馬陪著他來,必竟他的那件事還沒解決掉呢。
「我卻沒閑心管那些事,今日來此非是骨欲纏的我緊,也不肯來的,她是有些嬌慣,但本性善良!」
「滿堂,去請你家叔叔下車,來見見我大師姐……」鶯美回首吩咐楊再興,他應諾一聲拔馬下了橋。
也就在這天夜幕時分,北府麾下鐵騎宿衛匆匆趕出了臨潢府,丟了一條手臂的蕭大公子終於回京了。
楊再興傲性不由被她激起,觀此女氣度神質,也定是個極厲害的主兒,但他是初生之犢,誰也不懼!
肅殺陣勢擺開,黑壓壓一片,這隊鐵騎軍青一色長戰斧,背負大弓,只一眼便看出是精銳宿衛了。
呼延嬌沒有執槍,這次入遼她把槍留給高寵了,只背了雙鐧,這刻她在馬上微微欠身抱拳,「你手中既拖中『蓬萊冷艷鋸』,定然是我那未曾謀面的大師姐了,呼延嬌這廂給師姐見個禮,不曾想師姐竟是聖皇姑。」
沿河往東尋去,尋見橋時,天色也暗淡了,殘陽又一次如血,偏偏在這個時候,橋對面道左的疏林中傳出嗚咽的號角聲,然後是轟隆隆的騎兵重甲隊伍從疏林中冒出來,須臾間,這隊足有千人的鐵騎兵就封在了橋對面,他們也不衝過來,隊列整齊的排定,中央裂開丈余寬的通道,兩匹高大白馬慢吐吐的行來。
只是『美人兒頭』計劃啟動的第二日,蕭奉先就收到了秘報,在距離松山州十余里處的小梁溝發現了文妃曾乘坐的皇輦車駕,車駕碎爛,車內血污塗滿,出事地點也有大https://m.hetubook.com.com量血跡,但未見有半個死人屍首。
除了衙內,鶯美、嬌、楊再興都怔怔看著,絕沒想到耶律聖皇姑就這麼給他一番胡話說的心動了。
見鶯美要下車去,安敬不由伸手握了下的柔荑,關切的道:「娘子好似認得這聖皇姑?你來過上京?」
「哈……師姐明知故問,我家小侄子楊滿堂不肯入贅,我力單勢孤,自討無力助他搶了骨欲公主回家,這番行色匆匆是怕他給人家大公主掠入皇宮去當了窩囊駙馬,不跑待何?既於此碰見,卻要有個說法,總是不能讓師姐你白跑一趟的,依文恭愚見,出嫁從夫,大師姐就勸勸你家小公主,隨我侄子私奔了吧!」
略微拱起的石橋很顯眼,橋上的三個人就更顯眼了,鶯美半個身子橫過情郎身前,也不吝嗇肢體與他的親密接觸,倒是另一側的文妃玉面微赫,心裏也佩服這衙內,居然能俘獲鶯美、呼延嬌這樣的罕絕美女。
「聖皇姑?」安敬見文妃只瞧了一眼就趕緊縮了身子,大該怕她認出來吧,「我好象沒聽說過這個人。」
鶯美也知師姐定是出世之性情,是以敢報情郎姓名,同門之誼屬實,再怎麼著她也不至於翻臉吧?
她這話弄的衙內和文妃都是一楞,後面大鋪上余里衍和敖盧斡都睡的熟了,鶯美移開身時,文妃卻偏過來朝小窗口往外瞅了眼,河對岸黑壓壓的斧騎兵叫人心驚膽寒,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衙內他們侃侃而談,視沒什麼大的反應,如此鎮靜如亘,也真讓文妃心裏佩服,看樣子自已還真沒選錯人,「是聖皇姑。」
其實蕭干離逃出火劫了,但給楊再興一槍戳死又扔進了火坑,這一切沒人知曉,只當他給燒死了。
「你這負心的賊,當真無情無義,半句話不曾丟下,這便要走跑了嗎?你以為你走的嗎?哼!」
耶律耶里一怔,眸中掠過異樣神色,呼延嬌玩笑道:「大師姐你不是要趁這個機會把我家衙內拿了吧?」
蕭奉先見到兒子時,一臉的不能置信,昔日英偉俊朗的蕭大公子面目全非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張臉儘是坑坑窪窪的小疤,左眼皮都給灼燙的氣浪噴的粘了幾個折皺,就是夜裡睡覺時都不能完全閉上眼帘,那種痛苦無以言述,而右臂整個從大臂中間斷去,好好一個人居然成了這般模樣,蕭奉先渾身發抖,「蕭么撒,怎會如此?」
她右側那位拖刀絕色女將卻淡然接了口,「金刀楊令公後人,果然承襲了楊家傲性,你那桿槍看著也威武,若接得下我耶律耶里五刀不傷,今兒便放你們過橋,若敗,你乖乖回去給我家侄女當駙馬,如何?」
三女都噗哧一笑,鶯美還輕輕捶他手臂一下,「你這人……初次見了我家師姐,也便敢調笑於她?」
後面呼延嬌也騎得馬,但在衙內大車一側,只因有了搔動,這時車帘子也挑起來,衙內與鶯美露了臉。
鶯美笑著搖了下頭,「未曾來過,入遼前我便與衙內說過,我有個素未謀面的師姐,我只認得她的刀!」
這場相逢變成了師門相親,主角耶律骨欲傻眼了,本欲請最疼自已的聖皇姑出馬搶回楊再興,哪知……
安敬目光灼灼盯著耶律耶里,至近前時微微恭身,「大宋小吏河間安文恭見過遼國聖皇姑,鶯美、嬌嬌的新姑爺,見過大師姐,呵,國禮私禮都見過了,聖皇姑大師姐是不是讓你的兒郎們別朝我瞪眼珠子了?」
催馬上了石橋的耶律骨欲忍不住先開了口,這邊楊再興一人一馬,拖著他的長刃亮銀槍也上了北橋頭。
車裡二人說話時,呼延嬌早催馬上了橋,楊再興正要發作時,卻給她喝退了,「滿堂你且退開些……」楊再興可不敢違背嬌嬸的話,在他心中嬌嬸早給她視為『師傅』了,對她極是恭敬,當下也就閃在一旁。
下一刻鏘的一聲,她將腰間盤纏的軟劍執出,斜指暗夜蒼穹,盈盈笑道:「大師姐可識得我這劍?」
「公主,滿堂不曾負心,當日你卻未說要招我為駙馬,我楊再興乃大宋天波楊府後人,豈能入贅?」
就算是文妃憑空消失了吧,若細細查尋,也不難找出些蛛絲螞跡,只是誰未曾想到過文妃會和-圖-書混在漢人商隊里,而當天從臨潢府開出南下的漢人商隊也沒有,安敬他們是頭一天動的身,這一切安排的很精細。
這條河面開闊,雖也結了些冰,但明顯冰面龜裂著好多紋路,有的地方還在起浮,必須得走橋才行。
呼延嬌兜住馬疆,美眸中精光閃閃註定了南橋頭上拖刀美女,而對方也正在打量她,一雙眸光在呼延嬌臉上和肩頭露出的金燦燦鐧柄上打轉,她同樣對霸王嬌背負的鐧有深刻印象,是以美眸中掠過訝然神色。
右邊的一個英風颯颯,手裡居然倒拖著一把閃著異樣光彩的大刀,形狀極似偃月刀,但刃寬了一倍多。
提起天波府楊家將,那是極令遼人敬佩的宋室名門,這刻連趾高氣昂的耶律骨欲也不由窒了一窒。
一馬標前的楊再興這刻看清楚了,心頭不由劇震,兩個領兵女將之一赫然是數日沒見的耶律骨欲。
這時一聲輕叱,高鶯美出了大車,也不怕驚世駭俗,縱身就飛竄到了石橋扶柱上去,捷徑上橋。
安敬一怔,旋而苦笑了,既如此,自已就別露面了,有鶯美和霸王嬌應付足以,待鶯美撩起厚厚棉門帘啟了車門下去,文妃才道:「聽你們說話,我大遼聖皇姑,難道與鶯美妹妹有師門的源緣?我只聞得聖皇姑藝絕天下,遼將千萬,但能在他手下走上三五個回合的幾乎絕跡,若今日她於此截道,是窺破我……」
鶯美和呼延嬌對情郎真是沒什麼法子了,不想耶律耶里蹙秀眉露出思索狀,片刻后回身去找骨欲說話。
耶律耶里眸中也閃過喜色,拖著的蓬萊冷艷鋸也鉤在了得勝鉤上,「果然是師妹,我認得你那紫金八棱鐧……」話落時,她飄身下了馬,朝這邊行來,呼延嬌也自下馬迎過去,雖一直不曾見過面,但師姐妹心中卻隱有一份深深情義,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義緣于師尊,二女中橋中相會,拉著對方的手,深深相望。
三個師姐妹好一頓敘叼,聖皇姑才知曉兩個師妹是陪著未婚夫來上京的,「不得了,哪家男兒,竟將我兩個師妹一起收入帳中了,快快引來見我。」也難怪她心下好奇和_圖_書,她卻知兩個師妹都是當世奇女,得其一便受用不盡了,誰還能碰的巧收掉一雙?是以急切想看看這個超卓男兒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故出此言!
蓬萊三高徒一齊翻了白眼,呼延嬌都忍不住笑出聲了,耶里也莞爾,鶯美笑嗔道:「有你這當叔叔的?」
一路疾趕,一行車馬于日落前來到了上京道與中京道打交界的蒼耳河,過了這條河就是中京道了。
蕭奉先又下秘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又派心腹暗中監視京中的撻葛里一家,至於耶律余睹,最後再收拾他不遲,女真人亂勢越來越大,他主持東路軍務,免不了要與女真人接觸,不難尋個由頭治他的罪。
蕭奉先咬牙切齒,握緊拳頭的手都青白了,他打發兒子先去歇下,然後就招來了心腹,「傳本王秘令,此去易州太寧山一路上,哪一個獻上蕭瑟瑟的美人兒頭,蕭奉先必保他一門富貴,高官利祿永享不盡!」
但轉過念頭再想,鶯美和嬌嬌都要佩服師姐了,該是她也早看出了遼國形勢,剛才無非是默默的認可了自家情郎的說法……須臾,耶里飛身上馬,至橋中,朝衙內等人淡然道:「骨欲留下了,衙內與兩位師妹珍重了,異日相見時,但願不是在沙場上……」話落提起冷眼鋸一擺,嬌喝一聲,「眾兒郎,回京……」
安敬笑著打斷了文妃的話,「姐姐多慮了,兩碼事,是我那個侄子楊滿堂惹的禍,他來京數日,便把公主耶律骨欲給欺負了……」說著便把他兩個的事講了一下,又續道:「今日截道卻是她找滿堂來算帳的。」
耶律耶里也看到了安衙內的坦蕩胸懷和過人膽魄,他安步當車上了這橋,對面千余兒郎也沒放在心上,可見他是有膽魄的人物,這番說話不失詼諧,亦不卑不亢,正是男兒偉丈夫的最佳表現,師妹們好福氣啊!
老遠便打量兩個師妹的情郎,耶律耶里也不由點頭,心下暗贊,果然是超一等的俊品貌,氣質從容有度,一雙眸子極其深邃,這人定是個難纏難惹的主兒,鶯美卻先道:「嘯風口一切師姐定知,他便是安衙內!」
鶯美只瞧了一眼,不由美和-圖-書眸就亮了,訝然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也須下車去。」
兩日後,越過潢河的安衙內車隊沒在豐州出現,反而走了略偏西北的儀坤州這條路,那日離開梁河時,故布了疑陣,斬殺了一匹馬,把現場弄的很亂,又因天寒地凍,等次日有人來了那裡,血漬早凍枯,無法辯認是人血獸血了,又說那些人也沒有辯血的想法,只以為文妃一家三口橫遭了慘禍,不過疑點很明顯。
不過人家輩份大啊,天祚帝是耶律洪基的孫子,她卻是耶律洪基的女兒,道宗歸天時,她才十來歲嘛!
「大師姐此言差矣!盛遼已然不再,大遼內憂外患,皇帝耳根子也軟,再加上黑水女真人做亂,三幾年內必要烽火漫天,內爭外戰,這公主當的何其苦也?不若隨我家侄子去了,我這做叔叔必不薄待她,至於說顏面嘛,只說骨欲失蹤了,誰又知曉什麼?我那侄子不出數載必是大宋一代名將,定不辱沒公主的。」
「衙內此議牽強附會,骨欲貴為一國公主,若與大宋漢子私奔了,傳將出去,耶律皇室顏面何存?」
「啊……金絲藤蛇斬,是三師妹!」聖皇姑耶律耶里更是大喜,鶯美收劍過來,「高鶯美見過大師姐!」
「衙內大名,如雷貫耳,嘯風口一節,宋遼兩朝皆聞,不想與此相見,你們這行色匆匆,又是為何?」
「是滿堂的小情人耶律骨欲那個刁蠻公主,只是沒想到,她不僅搬來了精銳大斧騎兵,還請了個高人。」
「父王……」蕭昂有命回來見父親也是萬幸了,昂是他的漢名,本名叫蕭么撒,蕭奉先是蘭陵郡王,故而他稱『父王』,「野狐嶺劫襲大敗,中了撻葛里的奸計,不知他從何處搞來極厲害火器,蕭干離給燒死的。」
馬上的兩個人皆是一身軟甲,銀色鎧葉在夕陽光耀下煯煯生輝,外罩著雪色大氅,二人頭上都戴著雪白的狐帽,毛絨絨的與大氅連成一體,剎是好看,左面一個稍嫌矮了一分,秀氣臉上籠罩著化不開的愁情。
文妃面色沉重,「她是道宗皇帝晚年所得一女,名為耶律耶里,莫看她年紀大不,卻是天祚帝的親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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