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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來說是啊。

「扶我起來走走。」二婆婆笑道。

「咱們包里是不是還有幾個滷雞腿，你黃大爺就好這口。」徐來說。

「還不就那兩個死對頭！」黃老頭沒好氣地道。

二婆婆抬頭看看天空，眯了眯眼，說：「確實不錯。」

徐來進書芳齋后，這位二婆婆就已經不住書芳齋了，只是偶爾才回來看看。

正說話間，就聽嘎吱一聲響，東邊那棟木屋的房門開了，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手裡拿著一卷書。

與他們同來的還有兩隻貓。

「二婆婆。」徐來壓抑住心中複雜的情緒，輕喚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

「黃大爺！」唐糖驚喜。

這一番人仰馬翻的，看得周彤和霍希閑目瞪口呆。

「過了年，都24了。」徐來說著。

黃老頭聽他一再保證說茹教主不會來，這才鬆了口氣，道：「我帶你去串個門不就知道了！」

不過他也有這個資格，論起年紀來，這邊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跟他沒得比。

「賤人，你怎麼滾出來了！」那老婦人往這邊瞧了一眼，就厲聲喝道。

徐來從屋子出來后，接著就去了隔壁。

黃老頭立即跳了起來：「你可別瞎打！」他這是怕把茹教主給招了過來。

「不會。」徐來笑。

最後還是他和姜楚紅一起，好說歹說總算把兩位大佬給勸回了屋。

徐來過去廚房轉了一圈，不過沒有他插手的地方，就又轉了出來。

而這黃老頭，就是黃門殘餘的血脈。

原本溫文爾雅的二婆婆，一見到對方，頓時也大為失態，與街頭潑婦無異。

……

徐來掩上門出來，就撞上周彤，鬼鬼祟祟地沖他打手勢。

但是陸景和她的感情極深，所以徐來和圖書從小也深受影響。

飯菜燒好之後，徐來給二婆婆和莫離送去了一份。

說著，就領著徐來去了其中一間木屋，正要上去敲門，卻被徐來給拉了回來。

兩人在屋裡又秘密商議了大半天，莫婆婆又讓徐來撥了唐糖的視頻電話，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才回裡屋休息去了。

只不過到了近代，不僅法術門派逐漸衰亡，四大仙門也是衰敗凋敝，其中白、胡兩家幾乎已經斷絕了香火。

「少給我拍馬屁！」莫離瞪了他一眼道：「那臭小子和他媳婦去哪了？」

他被囚禁在地宮中多年，直到徐來的師父陸景無意中闖入，這才讓他重見天日。

「把這賤貨給我收拾了！」

「好嘞！」霍希閑忙去把背包翻了出來，一看還有五六個大雞腿，通通搬了過來。

「靈棋沒來？」二婆婆問。

二人就先回了姜楚紅那邊。

「是我是我，靈棋小可愛又漂亮了！」黃老頭嘿嘿說道，壓低了聲音問：「你師父應該不在吧？」

「進來吧。」隔了一會兒，就聽裏面有人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卻頗為柔和。

「她有事呢，等下我給她打個視頻電話。」徐來說。

他之前觀察過了，這谷中一共有四棟房子，除了姜楚紅和黃老頭外，還有兩家。

「也睡了。」

「二婆婆你消消氣……」

「去把那賤人給我廢了！」

「不不不，別喊別喊！」黃老頭給嚇得語無倫次。

當天傍晚的時候，陳朵、高翔和孫沐雨就到了，他們這一路上是緊趕慢趕，覺都是在車上睡的，總算是趕在了天黑前抵達。

「回屋睡覺去了。」周彤壓著聲音說，沖屋子看了一眼，小聲問：「那位老太太和-圖-書呢？」

「是誰來了？」椅子上那女人問，顯然她但從聲音就聽出了來者不是姜楚紅也不是黃老頭。

「另外兩家是誰？」徐來收起電話問。

一夜無事。

「嗯。」二婆婆點頭。

當即把目前的局勢大致地說了一遍。

莫離起身踱了幾步，道：「局面越是複雜，你越是要小心謹慎，凡事謀定而後動。」

徐來打量了一陣屋內的擺設，只覺得熟悉之極，與書芳齋的一個屋子幾乎沒什麼分別。

剩下的柳家，其主要的血脈就是小旺財。

徐來就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當天晚上，周彤就在姜楚紅這邊睡了，徐來和霍希閑則是拖了兩把椅子過來，守在安子欣床邊，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黃大爺呢？」徐來問。

按理來說，陸景應該是稱呼她為二姐，只不過在她的執意之下，陸景一直稱呼她為二婆婆。

徐來過去把手機收了回來，道：「喊不喊，那得看我心情。」

「好嘞。」徐來笑著從屋子退了出來，昨晚他要是睡在任何一家，一通數落怕都是逃不過去的。

「賤貨！」

「找死！」那老婦人冷斥一聲，直接結了一個手印就按了過來，赫然是葬門秘術碧游印。

徐來沒來由的一陣心酸。

「你今年幾歲來著了？」二婆婆問。

這兩個婆婆頭髮都白了，這得多大年紀了，怎麼性子還這麼暴烈，比年輕人還狠！

第二天一早起來，徐來第一件事就是過去給二婆婆請安。

兩邊一起給徐來下令。

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們當中的老二。

「死對頭？」徐來神情有些古怪。

「死賤貨！」

她的生父，就是四大仙門中的柳家之人，而其生母是個出馬弟和-圖-書子，是二人結合之後生下的蛇胎。

「可不就是！你給我說清楚，茹教主不會來吧！」黃老頭一把撈住徐來的胳膊。

「聽說現在是林文靜那丫頭管著？」莫離問。

徐來運轉胎息經，揮手迎上，將其化解，趕緊的承認錯誤。

「我二婆婆怎麼樣？」徐來過去問。

「昨晚睡的哪啊？」莫離已經起來了，坐在窗邊看書。

後來，這黃老頭就住到了書芳齋之中，與眾人混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不過這傢伙性格古怪，無法無天，除了陸景和青子誰也治不了，不久就跟院里的人起了衝突，之後就離開了書芳齋，銷聲匿跡。

之後就去叫了黃老頭過來，幾個人在姜楚紅那邊吃了個飯。

「死賤人！」

「你管得著么，賤貨！」二婆婆冷冷地嗆了一句。

四大仙門雖然號稱仙門，但其實是屬於山野精怪一系。歷代以來，這四仙門在民間都有極大的名聲，受民間百姓香火供奉。

不過二婆婆向來是不怎麼吃飯的，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讓他把飯菜拿了回來。

「婆婆英明！」

這時候已經是過了午後，姜楚紅正忙著做飯，霍希閑想去幫忙來著，結果什麼也干不來，正尷尬呢，恰好周彤進來，忙過去打下手。

「那丫頭是還不錯，不過代掌可以，扶正不行。」莫離道。

「賤人！」

在書芳齋里，徐來的師父陸景排行老七，除了已故的老四之外，麻老大、黑毛、燕子和瘦竹竿分別排行老大、老三、老五和老六。

「你找我師父啊？等下，師父，黃大爺找你！」唐糖扭頭就喊。

「對，看他心情。」唐糖跟著說。

「要不您老什麼時候回葬門一趟，跟我師父說去？」徐來笑和-圖-書說。

「黃大爺回屋睡覺去了，說是飯好了過去叫他。」霍希閑說。

「嗯，出去吧，別打擾我看書。」莫婆婆擺了擺手說。

徐來小心地推門進去。

「好嘞！」徐來攙著她起來，出了木屋。

這裏說的黃門，可並非是如今與顧家齊名的術士大家洞庭黃門，而是胡黃白柳這四大仙門的其中一門。

靠裡屋的地方擱著一張藤編的躺椅，椅子上躺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只看到一頭白髮露在外面。

那邊姜楚紅也已經出手，把二婆婆給攔了回去。

徐來趕緊的滅火，只是這兩位婆婆一罵上架，那真是神仙也擋不住。

那女人聽到聲音，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看清徐來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長大了。」

「哦。」周彤一聽，這才鬆了口氣，剛才這兩位大佬的兇狠氣勢，直接把她和霍希閑給嚇著了。

「你個吃裡扒外的小鬼！」莫離坐到椅子上，就是一通教訓。

「是啊，迫在眉睫。」徐來正色道。

「這事啊，我正要跟您老彙報呢。」徐來說著，見莫離杯中的茶水空了，又給她倒上。

「先等一下。」他在門口站了片刻，走上前去，輕輕敲了一下房門。

「有人要找茹教主……」徐來笑道。

「小二，今天這天氣可是不錯。」黃老頭在旁邊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

「你又在野外啊？」唐糖顯然看到了他周邊的環境。

手上還是常年地戴著一副綠色的毛線手套，十年如一日。

「都挺好的。」徐來拖了張凳子過來，陪在一邊。

「可不是么，之前見這小鬼還是個小屁孩，現在都學會威脅我了！」黃老頭忿忿地插了一句。

「真的？」

黃老頭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話和-圖-書剛說了半截，手機就被那小老頭搶了過去，滿臉堆笑地道：「靈棋小可愛，是我啊！」

見到那幾個滷雞腿，黃老頭一雙老鼠眼都綠了，直接撈過來就啃。

二人越罵越凶，聲音又尖，直接把屋子裡的姜楚紅和周彤等人都給吵得跑了出來。

「放心吧，你先給我說說，那兩個死對頭是誰？」徐來催促。

「你個混賬小鬼，敢幫外人！」老婦人大怒，一個巴掌就呼了過來。

徐來連忙搶身上前，同樣一個碧游印託了上去，將其抵消，同時掠身而上，把暴怒的老人家拉住。

莫離哼了一聲道：「滿口胡言！那臭小子真要在葬門，用得著林文靜那丫頭？」

這木屋的布局又和姜楚紅那一間完全不同，屋內一扇窗戶都沒有，十分昏暗。

這老婦人的長相與二婆婆極為相似，不過臉上的皺紋更深，也更顯老態，但是直腰挺背，氣勢極大，遠比二婆婆要來得凌厲霸氣。

「局面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莫離皺眉。

徐來笑嘻嘻地聽著，也不反駁，去倒了茶給老太太端上來。

「昨晚睡的哪？」二婆婆問。

「葬門現在什麼個情況？」莫離喝了口茶，總算消了氣。

她的頭髮已經全白了，在陽光下顯得極為刺眼，但她的臉看著卻跟這一頭白髮不符，雖然也起了皺紋，卻並沒有太多的老態。

「沒睡呢，在姜長老那照看人。」徐來回答。

「我記下了。」徐來應道。

莫婆婆倒是胃口不錯，把飯菜都吃光了，剩了幾個空盤拿回來。

「你都24了啊。」二婆婆點點頭，「過得可真快。」

這小老頭看著賊眉鼠眼，頗為猥瑣，來歷卻是驚人，是黃門後裔。

「莫婆婆你別動怒啊，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