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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文「呵呵」一笑，「好久沒這麼叫過我了。」

蘇絡一攤手，「我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撞了牆，這傢伙說萬燕歸氣得跑出去了。」

「都說了不用道歉。」周崇文抬起頭，「我現在終於能體會到她是什麼感覺，你說得對，有時候不能只看著前面，也要看看身邊。」

蘇絡看了一圈沒看見萬燕歸，拉住蘇絳偷偷問：「又一場血案？」

劉成軒在一旁不住地繞圈，扇子一開一合地，「到底是什麼呢？」

蘇絡停下腳步，怔然道：「我以為你重考功名是為了替你爹正名。」

秦情繼續沉默，蘇絡恨得直跺腳，又跑回去坐著，「不行，我得等萬燕歸回來，怎麼著也得問出來！」

「周廝。」蘇絡這麼叫他。

蘇絡忙問道：「她也懷疑萬燕歸手裡有能左右這件案子的證據？」

看來暫時指望不上他了。蘇絡湊到秦情身和-圖-書邊：「萬燕歸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蘇絳朝劉成軒道：「你去找找罷，你的話他應該還會聽的。」

從大牢里出來，曾心柔遠遠地走在前頭，蘇絡與周崇文在後。蘇絡再次向周崇文道歉，鄭重其事。

蘇絡撓撓頭，「那萬燕歸呢？你看見了嗎？」

蘇絡伸手揮去這個汗囧至極的想法，對啊！如果秦奇在的話，說不定會是一張王牌。

劉成軒像沒聽著似的繼續畫圈，突然拿扇子一敲頭，「秦奇呢？」

「其實我曾經考慮過我們之間的可能性，但那時候心不穩，想做的事情太多，忽略了最應該珍惜的感情。」蘇絡悶聲道：「對不起。」

蘇絡又指著床上的秦夫人道：「看看你娘，她就是因為知道萬燕歸不會拿出證據，才來以命換命，你娘差一點就死了，你怎麼還這麼執著。」

蘇絡現在的希望和-圖-書就押在秦情身上，希望她能說出一些線索，能讓案件有突破性地進展。

「我天天在心裏叫。」蘇絡用下巴點點前頭的曾心柔，「人就是太傻，一心總以為幸福在前方，所以一直奔跑，錯過了途中許多美好的景觀。其實只要慢下來，靜靜欣賞這些美好的景觀，幸福就會調過頭來，停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欣賞，然後走完一生。」

秦情握著她娘的手，眼睛都不動一下。

繼續無語。

周崇文|做了個深呼吸，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知道，從離開朱仙鎮起，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已經越來越遠了，只是我不願相信罷了。」

秦情一早就來萬府了，秦夫人是下午來的，她來的時候就一個人，家丁散了，秦奇……難道送人了？

周崇文只是笑道：「如今也不錯，寧大人與我爹曾是舊識，對我十分提攜，這件案子過後，可能和圖書會上疏皇上將我派至督察院。」

無語，

「不用道歉。」周崇文道：「沒有你，我可能現在還在那個小村子里一蹶不振，又哪有今日。」

周崇文失笑，「的確，你是從來不會在乎這些的，但我卻在乎，放不下那點自尊，所以理應是配不上你的。」

周崇文正色道：「我若心中無愧，為何受他維護？」

秦情終於開口，「我娘如果不來，相公一定會守信救二哥的，可是現在我娘以死相逼，相公生氣了。」

蘇絡急道：「明天就要升堂了，就要定案了，萬燕歸是不會拿證據出來救你哥的，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蘇絳得知大牢那邊安然無恙后鬆了口氣，又頭痛地道：「秦夫人解散了家中的僕役家丁，過來說要一命賠一命，讓萬燕歸放過秦懷，然後就撞了牆，現在還昏著呢。」

與周崇文二人分了手，蘇和圖書絡趕往秦府，秦府大門緊閉，連個家丁都不見。蘇絡又帶著一顆疑惑的心前去萬府。這回找對了，秦情蘇絡劉成軒都在這，秦夫人也在，不過是躺著的，額上包紮著，額角處隱有血跡滲出。

「寧大人？就是那個寧御史？」蘇絡有點驚訝，「難怪他昨天處處維護你，不過你也太不給面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蘇絡吐吐舌頭，「你不考功名我就養你一輩子，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

「我利用了你對我的感情，對不起。」

周崇文走了，快步走到前面趕上曾心柔，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低頭找東西，找了半天沒找到，最後用衣袖揩去曾心柔眼角的淚珠。曾心柔破涕為笑，笑容中滿帶驚喜。

想到這，蘇絡又心生愧疚，好險，真的差一點，就毀了他的整個人生呢。

蘇絡從懷中摸出上午周崇文拿給m.hetubook.com.com她擦眼淚的手帕，迎風甩了甩，皺皺鼻子，「哼，有點嫉妒了。」

秦情還是那個樣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對不起。」

不過她倒也理解秦情，當所有希望破滅的時候自然會相信唯一亮著的那盞燈就是希望，哪怕點這盞燈的是她的仇人。

無語，

蘇絡無語，跟她昨天想的一樣一樣的，不過估計也正是這一點，讓老寧頭覺得這廝擁有做御史的上好潛質。

「應該是這樣，不過秦情始終什麼都不說。」蘇絳瞄著守在床邊的秦情，「她現在自稱萬夫人，鐵了心地相信萬燕歸。」

「得了，回家等死吧！」蘇絡揉著太陽穴朝秦情道：「明天記得去大理寺，看你二哥怎麼被你那個倒霉相公玩死！」

蘇絡沒轍了，徹底沒轍。

周崇文臉上一紅，低下頭去，「我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也不想回應，因為我一直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