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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顫顫巍巍的走到定錘面前，低著頭也不說話，一副認打認罰的樣子。

「亂？還能有多亂？」入春踢了踢腳下的死屍，然後在他們的口袋裡摸了摸，並從裡頭掏出了幾張第三區的硬通貨：「看看，我就說這幫人不對勁，臉色明顯比其他人紅潤，這不正常。」

「你見過餓著肚子打架的啊？你看這地上的東西就知道了，這他媽就是存心的！」

說完，他指著少年：「我告訴你，你今天最好是告訴我，你把這玩意藏起來幹什麼，不然我逮你進監獄。」

等了許久，卻沒有回應，他終於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拉開了門想出去問個究竟……

「她怎麼說都是個姑娘，雖然性格怪了點，可到底還是個姑娘！」葉子在外頭循循教誨：「你也要注意一點啊！」

「我是來看某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做善事來的。」葉子眯著眼睛抬頭看著定錘的眼睛：「對吧？」

定錘當時就熱血沸騰了，眼睛不停的瞄著葉子的大排球，一邊咳嗽一邊忍者流鼻血的衝動追問道：「什麼獎勵……什麼獎勵！」

「帶頭的是誰。」定錘也沒客氣，在鬱結一陣之後，指著地上被打翻的食物高喊著：「帶頭的是誰，是他媽那人給我滾出來！」

「那有什麼的啊……我跟她一起洗澡一兩年了。」定錘眨巴著眼睛天真的說道：「我每三天都要給她洗個澡。」

一屋子的人喝了幾十瓶高度數的烈酒，而喝得最多的大概就屬定錘這傢伙了，甚至於最後他都不知道他們是幾點鐘散場。

「誰帶的頭？」定錘眯著眼睛：「調坦克過來，把他們給圍起來，抓不到帶頭的，誰他媽都不許走！」

「我也不想的。」打扮成小黃雞的入春顯得非常尷尬：「但葉的要求嘛，我也只能這麼幹了。」

「喂……說話……」

定錘冷笑一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被打翻的地上撿起一塊麵包就塞進了嘴裏，吞下去之後還吧唧兩下嘴：「濃濃的雞蛋味，還有奶香。這他媽要是餵豬的，操，老子都去當豬了！」

「哦……」包子的聲音非常委屈：「可是我不捨得你死呢。」

而定錘指著這滿院子的小盆友：「這都是你家親戚？」

定錘那叫一個期盼，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公務都推掉，坐在公寓里等待葉子給獎勵的時候，定錘那叫一個忐忑那叫一個掙扎……

當他第二天清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火腿腸四仰八叉的睡在旁邊，腳丫子正貼在自己的臉上，葉子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蹭掉了一大半，排球露出了一大半，而白菲則卷著褲管倒在沙發上，總之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

包子被這麼一喊，才緩過神，陰沉沉的說道：「我都不要理你了！」

全場寂靜，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話，畢竟他們可都知道自己面前這傢伙不是別人，那可是第七區排的上號的心狠手辣的傢伙。這些人敢在大總統面前鬧，敢在仲裁委門口靜坐，可他們誰也沒膽子在這麼個混蛋面前露出半點獠牙。

不對，唯一正常的大概就是包子了，因為她未成年所以沒讓她喝酒，所以當定錘醒來的時候，她正坐在電視機前面看電視吃麵條……

果然，在定錘說完之後沒多久，數十輛裝甲車坦克就把這一片圍了起來，而一看事情要鬧大，和-圖-書那些互相毆鬥的人頓時一鬨而散。可跑了沒多遠，就被步兵的槍給逼了回來，有幾個刺頭兒想硬闖，然後他們的膝蓋就中了一槍……

而定錘那頭，他一路跟著那小子來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小巷子里，走進這個巷子，裡頭就是一股屎尿味，定錘聞到都反胃，不過為了搞清楚那少年到底要幹什麼，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跟著走了進去。

「媽蛋……你口齒清楚一點，是報仇！不是爆頭！」定錘扭過身子彈了一下包子的腦門：「不過我告訴你，報仇絕對不行，連我都弄不贏了，你去也是找死。」

「餓不餓？」定錘大聲的問道。

外頭的火腿腸也是附和道：「就是就是，看都看煩了。」

帝都街道上的垃圾也被人清理乾淨，整個城市雖然還是重病狀態，但臉上也已經煥發了一絲紅暈。

那少年頓時被嚇出了眼淚，而定錘卻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大吼一聲：「哭媽逼的哭！不許哭！說！」

「那為什麼不吃完？」

定錘眉毛一揚：「媽的，老子還就不信了。」

而今早的喇叭聲，喚醒了他們對本來已經泯滅的希望的再生，雖然只有簡單的牛奶、麵包和吉爾伽美什軍糧，但這對於他們來說不亞於黎明的重生。

看到她和葉子的打扮之後，定錘情不自禁的在人群中尋找了一下白菲。果然……白菲也經過了特殊加工，她打扮的應該是最正常的，就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看上去最漂亮，但卻輸了葉子幾分俏皮也輸了火腿腸幾分性感。

被他這麼一嚇唬，少年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手忙腳亂的撕開一個散發著濃濃奶香的麵包狼吞虎咽了起來，不過吃到了一半，他卻停住了手，再次小心翼翼的把半塊麵包塞進了懷裡。

「你夠狠的了？」葉子不知道什麼站在了入春的身後，調侃似的笑道：「當著這麼多人真開槍，你不怕暴亂？」

葉子咬著牙，狠狠的剮了定錘一眼：「有點正經樣！」

定錘吐了吐舌頭，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哎？你怎麼來這了？」

正在穿褲衩的定錘愣了愣，自言自語說道：「有什麼問題？」

「窮怕了，餓怕了。」定錘一邊撿一邊嘟囔：「老子小時候要有這麼好的東西吃，我他媽才不去打打殺殺呢，這幫孫子真不是個玩意。」

定錘一怔：「生日？什麼生日？」

而他自己則吞著口水從地上撿一些那些孩子們不小心掉下來的渣渣放進嘴裏。

火腿腸當時就急了，站起身把衣服撩起來：「張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我怎麼就不是女的了！」

不過說真的，定錘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醉成啥樣，這玩意……說什麼酒後亂性那就是純屬扯淡，那些喝了酒胡搞的基本上都是屬於郎有妾有意，乾柴烈火一碰就爆的。這真喝醉了，別說干點什麼了，躺在那都天旋地轉，還什麼啪啪啪，估計誰碰一下都能噴人一臉，所以想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不然還真不好交代。

「不……不會……」少年小心翼翼的把蛋糕塞進懷裡，視若珍寶卻不捨得撕開：「吃飽了就有力氣賺錢了……不……不鬧事……」

這時，入春眉頭一皺，指著剛才那聲音傳出的地方：「你，出來！」

之後的整整三天，吉爾伽美什將近一半的工業開始往回搬遷，接著北風那邊也ｗｗｗ•ｈetuboｏｋ•ｃom•ｃｏm開始整體向首都靠攏，大批的物資、人才開始瘋狂迴流。

「你們這是……」定錘看著後頭的小眼鏡、入春、格、莫輝等等，他們每個人都打扮成了奇怪的小動物，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動物園。

定錘推開他的臉：「這就倆人，你這麼親熱幹啥，滾一邊去。」

「喂，你的關注點是不是太奇怪了。」葉子也有些難以置信：「現在是說上廁所沖不沖的時候嗎？」

當他跟著少年拐進一間殘破的院子時，他整個人都呆了一下，這個院子里居然有大概二十個五到十歲的小屁孩，正坐在裡頭玩泥的玩泥，做遊戲的做遊戲。他們身上都很臟，而且臉色明顯不好看。

這一下場上和就亂了起來，頓時開始互相出賣，而通過層層指責，入春準確的逮住了帶頭的人，而抓住之後，入春連問都沒問，掏出槍就把那倆人給當場槍決。而解決完兩個人之後，入春扭頭看著身後的那個愣頭青：「記住，不按規矩來，沒有好下場。」

這時，另外一個車隊也匆匆趕來，接著入春匆匆忙忙的從上頭走了下來，來到定錘身邊：「什麼事？」

葉子聳聳肩，不置可否，然後快步的離開入春，朝定錘和包子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你他媽的是不想活了吧！」火腿腸頓時暴怒：「我把你火腿腸給切了你信不信？」

「我他媽再問一遍，誰帶的頭！」定錘捏著太陽穴，大聲的叫喊讓他的腦袋仁都有點翻騰：「不說？不說都給我帶回去，我有的是時間審你們。」

「我給你爆頭！」

他走到外頭的時候，突然感覺門後有個人影，他一抬頭……好傢夥，一對排球差點就頂在他的大臉蛋子上……

入春摳了摳耳朵：「把他給我帶回去，其他人繼續留在這，不交出帶頭的，誰都不許走。中途不給水不給飯！」

而他一拉開門，門口居然站著不下十個人，而葉子打扮得像一隻毛茸茸的大兔子，手上捧著一個生日蛋糕。

「媽呀……」定錘被咬得渾身一緊，連忙捏住包子的下巴，把自己的手給拽出來，上頭一圈淡淡的青紫。

說著，入春拿出了吉爾伽美什的紅色小本子：「把這個定為全國所有學校的必修科目！先讓他們把三觀正正。」

「看來我家定錘的政治眼光很准咯？」

而就在這個時候，葉子破門而入，一把拽住火腿腸就把她給拎了出去，接著重重的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並在門口說：「你洗好了快出來吧，我也要洗澡了，身上黏黏的。」

「滾滾滾。」定錘揮揮手：「你哪點像個女的？我他媽到現在都還把你當只貓呢。」

定錘撇撇嘴，抬頭正好看到一雙亮堂堂的眼睛盯著自己手裡的麵包，他哈哈一笑，慢悠悠的走上到這雙眼睛的主人面前，又回頭看了看那個不知死活的憤青：「小子，過來。」

「跟你客氣個屁。」定錘從衣櫃里拿出衣服：「我去洗澡，今天還有事要辦。」

定錘把手裡的麵包往他面前一堆：「吃吧。」

定錘本就是個好事的人，他覺得這個傢伙跟自己當年的樣子還真是蠻像的，髒兮兮、乾巴巴，又瘦又小，一臉營養不良。

「你個屁。」定錘眉頭一皺：「吃！」

看到定錘走遠，入春扭頭看著那個愣頭青：「算你命大，不是有人幫你hetｕｂooｋ•ｃoｍ•coｍ吸引那傢伙的注意力，你今天死定了。」

入春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和地上散落一地的食物：「你怎麼知道有人策劃的？」

「讓開讓開！」火腿腸一把扒拉開白菲，接著她親自拿上蛋糕，二話不說嘩啦一下就全部扣在了定錘的臉上，接著哈哈大笑，不過最後卻用力的親了一下定錘的嘴唇。

定錘頓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媽的，你嚇死我了！」

「人民會推翻你！」

一場華麗的政變在夏末秋初的夜裡悄無聲息的進行著，帝都的人們在清晨氣喘的時候都會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門前的街道上涌動著大量荷槍實彈的士兵，而沒過多一會兒他們也都不約而同的發現曾經帝都的地標建築——仲裁者大廈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在了地平線之上。

「有人他媽的策劃暴動。」定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還嫌這不夠亂的。」

「我又不是什麼父母官，推翻我有個屌用。」

定鎚頭都沒抬，彎著腰搜尋著地上剩餘的麵包：「我踐踏了，蔑視了。你拿我怎麼樣？這兩年苦日子沒過夠是吧？老子告訴你，不做死就不會死。」

等到他拿不下了之後，入春也把剛才那個喊話的人給拎了上來，定錘抱著麵包上下瞟了他一眼，嘴唇一張：「拉出去斃了。」

「佔個屁。」定錘洗著頭，壓根就無視了火腿腸的存在：「旁邊有白菲有葉子，怎麼都輪不到你啊。」

而這時定錘差不多反應過來了，指著後頭正躊躇著要不要親定錘的男人們大罵道：「你們誰他媽敢親我，我……我他媽命不要了都跟你們拼了。」

「媽的……」定錘掏出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看的老子倒吸一口涼氣。」

「你啊。」葉子輕輕挽上定錘的手：「今天放個假，我給你點小獎勵。」

「入。」定錘朝入春招招手：「先把那傢伙給斃了，然後這裏你處理一下，我看看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名堂。」

看著她的背影，入春攤開手對旁邊的隨從說：「明天開始，全城戒嚴，一個月內把秩序給我調整過來！然後嘛……」

說完，入春讓工作人員重新準備吃喝，而那些開始的暴民，瞬間變成了良民，整齊的隊伍一字排開，老人小孩婦女在隊伍的前列，整個場面井井有條。

人們戰戰兢兢的退回到廣場，定錘坐著輪椅慢慢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正說著話，葉子突然抹了一把奶油到定錘的臉上，然後驚叫一聲：「哎呀，你臉上沾到奶油了！」

當下午，幾十輛重型卡車運送著由吉爾伽美什重工出產的各種機械在市中心穿堂而過的時候，道路兩邊整整匯聚了超過五萬人迎接。

說完，他伸長脖子對著外頭大叫道：「葉子姐，到底是什麼獎勵啊！」

定錘眯起眼睛：「你怎麼養活他們？」

「我他媽就不該惹你……」定錘揉著胳膊：「趕緊睡你的去！」

在接下來的一整夜，在這間臨時寓所里可以說是徹夜狂歡，平時一本正經的入春都玩上了頭，甚至當眾跳起了肚皮舞，並且還被火腿腸錄了像……

空蕩蕩的回聲來回晃悠，只有初秋的早晨的涼風在回應著他的呼喚。大傢伙沒有反應，定錘撇撇嘴對推著他的包子說：「包子，老子要是突然死掉了怎麼辦？」

這些人也m.hetubook.com.com許曾經是老師、工人、小商販，但現在他們幾乎和饑民沒有太大區別，這座城市裡有能力離開的人幾乎都轉移了，而留在這裏的人除了默默的等待奇迹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出路。

那個少年回頭看了定錘一眼，然後低下頭把身上所有的麵包全都放了下來，然後開始一個一個的分發了起來，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夠。他就在每個人的麵包上撕下一小塊放在一個瘦瘦的小姑娘的碗里，湊起來居然也差不多是一個麵包的份量。

接著又來到白菲的面前，輕輕搖了搖她，小聲說道：「該起來了，不然著涼。」

不過在他們看到那個少年回來之後卻在瞬間來了精神，興沖沖的圍了過來，哥哥哥哥的叫的不停。

「你他媽要不要這麼偏心？」火腿腸皺著眉頭，揉著朦朧的睡眼：「你是個人么？」

「操了……」定錘費勁的把火腿腸沉重的腿從自己身上挪開，然後起身幫葉子把衣服拉好，然後再給白菲蓋上毯子。

「要殺就殺，我反正不會妥協。」

「葉子姐？」定錘一怔，眼睛在她的胸口轉了一圈：「怎麼感覺又大了……不累么？」

等這一切幹完了之後，定錘長出了一口氣：「包子，我昨天沒幹什麼奇怪的事吧？」

定錘摸了摸腦袋：「哎！葉子姐，你發現你變漂亮了么？」

總統府上的臨時政府旗幟被換成了這段時間風頭最勁的鐮刀鎚子大紅旗，那些曾經無處不在的仲裁委標識不是已經被替換掉就是正在被人替換。

「我……」少年低著頭不說話。

「你說，我該怎麼辦？」定錘居然白痴到去問把臉貼在桌上睡覺的傻包子：「起來起來。」

少年點點頭，乾裂的嘴唇輕輕張開，戰戰兢兢的回答道：「餓……」

「我不管你們了！」葉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隨便你們折騰吧！」

「好……好吃的很……」少年低頭撿起髒兮兮的衣服上沾上的麵包渣放進嘴裏：「好吃……」

想通這一點，定錘的底氣又回來了，轉過身照著火腿腸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滾起來！」

老百姓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們的生活一如往常，不過當早晨八點時流動宣傳車扯著大喇叭全城高喊免費派送食品和生活用品的時候，他們卻不再淡定，幾乎是在一瞬間，人流稀少的大街上浩浩蕩蕩的出現了大量的人群。

「我都說要喝酒，你都不讓我喝。」

而這時人群里一個聲音高喊道：「我們要吃人吃的東西，不要這餵豬的垃圾！」

「那你為什麼不吃？」定錘很驚奇少年的動作：「每天都有的發。」

少年低著頭，強忍著眼淚，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低聲抽泣一邊往前走，手裡懷裡的麵包卻根本不鬆開，就像那是他的命一樣。

在定錘洗澡的時候，火腿腸連門都不敲就走了進來，絲毫不顧定錘在裡頭，脫下褲子就坐在了馬桶上，然後一邊揉著臉一邊說：「昨天你占我便宜了是吧？」

秘書摸了摸後腦勺，咳嗽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您自己來看看吧。」

包子幽怨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轉過身繼續看電視，似乎沒有搭理他的興趣。

正在這時，秘書匆匆的跑了過來，湊到定錘耳邊說道：「市長，出事了。」

定錘抬眼一看，火腿腸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屁股後頭還帶著一條www.hetubook.com.com貓尾巴，頭上的發卡甚至都是兩隻貓耳朵。配上她的好身材，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你幹嘛呀……」包子揉著眼睛，不開心的撒嬌道：「我要睡覺……」

「這個嘛，是我定的日子。」火腿腸在後頭抱著胳膊：「不過為什麼我要打扮成這樣？你們誰出的狗屁主意！」

定錘被包子這表情嚇了一跳：「操……我沒對你幹什麼吧？」

「可個屁。」定錘語氣變得嚴厲了一些：「聽到沒有！不許報仇！」

那人低著頭，不敢再吭聲，而在入春派人過去逮他的時候，定錘則一個人默默的把地上還沒有被踩壞包裝完整的麵包抱進懷裡，而他的動作看上去遲緩而吃力。

少年露出了一個很尷尬的笑容：「我……我……」

包子鱉著嘴：「可……可……」

定錘被包子推著坐上了車，一路飛馳到了秘書所說出事的地方。過去之後才發現，這地方分發食物的時候居然造成了哄搶，然後這幫傢伙居然分成了兩派開始互相毆鬥，場面一片混亂。

「大總統沒說錯，他是個人才。」入春笑了笑：「就是方式方法不太對。」

當陰霾的天氣過去，天空再次展露出湛藍色邊角的時候，定錘被輪椅推著走進了已是荒草叢生的超級學院里，仰頭看著初次相遇就讓他吃了個大憋的巨大雕像前：「大塊頭，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當初為什麼會選上我。」

「等會你就知道了！」

定錘哎了一聲，順手沖了廁所：「葉子姐，你教育一下火腿腸，上完廁所要衝！」

定錘說完，慢慢的蹲下身子，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散發著古怪的味道，一看就是露宿街頭已經很久了，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定錘手裡的麵包，哪怕是他害怕定錘，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時，那怯怯的眼神都定格在近在咫尺的食物上。

而最後到葉子那的時候，他居然只是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後順手還把窗帘給拉了起來。

少年默默的搖搖頭，回答他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撿的……」

「吃吃。」包子轉手抱住定錘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說完，事兒逼孫定錘背著手跟著那個可憐巴巴的少年一直往前走，而少年時不時的回頭看他一眼，而每看他一眼，表情都更加悲切。

少年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定錘，而定錘輕輕笑了笑：「吃飽肚子會鬧事嗎？」

「生日快樂！」

看到他怪異的行為，定錘有些莫名：「不好吃？」

說完，她輕輕的湊了過去，把嘴唇貼在定錘的臉上掃了一下，而在定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菲也走上了前，帶著微笑的看著他，然後從蛋糕上抹了一點奶油在手指尖，不過她似乎沒經驗，愣在那半天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抹……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過走到一半他又折返回來了，指著那小子的鼻子說道：「討飯絕對不是什麼好活兒，老子當年跟你一樣，不過老子寧可餓死也不要飯。」

「那遲早全餓死。」定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唰唰寫了一堆丑字：「明天早上去這地方報到，有人會給你安排。」

說完，他對那小子一招手：「小子，過來！」

「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踐踏民眾！蔑視人權！」

「我也捨不得死哎。」定錘無奈的一笑：「可到現在，哪還由得我啊。」

「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