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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能聽懂我說話？

安全繩結實異常，而且是第一次使用，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磨斷，一定是被人割斷的。

恍惚之中，我感覺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帶著我飛速的往上游去。

「你們等這一天應該很久了吧。」

緊緊纏繞的黑髮慢慢離開我的身體，氧氣罩就漂浮在我的眼前。

身體一松，我浮出了水面。

在我落水的同時，那塊巨石也擦著我的身體砸進水中，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然而，就當我要抓到鐵架橋的欄杆之時，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手背上綳起條條青筋，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不是小腹之中那股溫暖的力量支撐，我恐怕撐不到這個時候。

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慣性之下刀子帶著安全繩繞著欄杆轉了兩圈，我用力拉了拉，卡緊了。

「我能幫你們。」

更何況禍不單行，氧氣瓶又在這個時候告急。

人在水中體力本來就消耗的快，還要帶著一堆屍骸，沒有借力，和_圖_書我上游的十分勉強。

這兩個新娘在水中或許有些本事，但也無法幫助我上岸。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腦袋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彷彿只有短短几秒。

就快成功了！

又是這幅畫！

斷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看向鐵架橋，上面銬著安全繩的地方，果然只剩下一截斷繩，繩口十分平整，絕對不是自然斷裂。

眼看石頭就要朝我砸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雙手鬆開繩索，跳回水裡。

腦袋開始發暈，身體的不適慢慢放大。

「這都砸不死你！」

這些字又是什麼意思？

還差最後一步。

把安全繩在手上纏了幾圈，拽著繩子腳踩大壩濕滑的牆壁，用盡全身力氣往上爬。

「欣賞一個人在絕望中慢慢死去，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以上去了。」

「想不到割斷繩子你還能爬上來！」張建明居高臨下俯瞰著我，眼神很冰冷很陰毒，他雙手中抱和*圖*書著一塊堅硬的大石頭。

除了多功能刀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地方，其他的東西完好無損。

舉目望向四周，漆黑的水面除了我以外，還漂浮著兩具新娘屍骸。

一大片水草被我清理掉，我又有了驚人的發現。

我抓著安全繩，拖著這對新娘屍骸，使勁的往上游去。

做這件事的人是誰，毋庸置疑！

張建明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再次將安全繩割斷。

神不像神，佛不像佛。

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氧氣罩滑落，大片新鮮的空氣湧進肺里，嗆的我猛烈的咳嗽起來。

原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找到新娘屍骸，現在看來，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揣測人心。

紅裙在水中飄蕩，抱在一起的屍骸不斷上下沉沉浮浮，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無法離開。

畫中人看不出男女，沒有頭髮，衣袂飄飄，腳踩龜殼，蟒蛇繞身。

水面距離大壩，還有十米左右，大壩的牆壁光溜和*圖*書溜的長滿濕滑的青苔，根本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不一會，這片水底到處都漂著斷裂的水草，和黑色的液體。

戴著氧氣面罩說完這句話，我發現我的多功能刀在水中慢慢的朝我漂來。

新娘屍骸上的水草被清理完畢，我抓住安全繩拉了拉，繩子竟然軟軟的往下墜，一點力度都沒有。

涼亭里只剩下一隻電筒冷冷的光芒，張建明已經不見蹤影。

我遲疑了一下，壯著膽子朝兩具新娘屍骸游近了一些。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我憤怒大喊。

咚！

屍骸與水草糾纏，原來你們不是不想報仇，而是無法離開水底。

「仙公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

先上岸，再慢慢找他算賬！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張建明沒有回答我，瞟了一眼浮在水中的新娘屍骸，「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對雙生新娘，差點就讓你壞了大事！」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我記下這行字，繼續割斷纏繞在新和-圖-書娘身上的水草。

難道說，每一次直播的地方，都會出現這幅畫？

我趕緊拿過來戴上，長長的呼吸一口。

繩子在手中轉了兩圈用力甩出，刀把的那一端飛向鐵架橋的欄杆。

我渾身無力，確實就要支撐不住了，如果不是那兩具新娘屍骸在旁邊托著我，恐怕我已經沉入水底。

短短一天時間，我就見識到人心可以陰狠惡毒到何種程度。

畫的底下也有一行字。

「去死吧！」

大壩的底部，一個直徑約半米左右的黑洞幽幽的露了出來，洞內被水流充滿，幽深黑暗不見盡頭，不知道通往哪裡。

它們為什麼突然放過我？

「你這麼好心，下去陪她們兩個吧！」

「我先爬上去，再拉你們。」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身體慢慢的下沉。

石頭被高高舉起，張建明臉色猙獰，狀若惡鬼。

安全繩綳的筆直，我距離岸邊越來越近。

這些直播地點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洞穴的上方，刻著一和*圖*書幅眼熟的畫。

氧氣瓶耗盡，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最後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安全繩從手中滑去。

寬細不一的草葉斷裂，有粘稠的黑色體液流出來，如同血液一般。

把屍骸帶上岸。

此刻不要說這對新娘了，就連我的心裏也充滿了憤怒。

我慢慢的蹲下來，發現她們紅裙之下的身體，竟然被水草緊緊纏住。

拿住刀，我鑽到新娘的屍骸下面，用力割斷一叢叢纏繞著他們的水草。

深吸兩口氣，我用多功能刀把剩下的安全繩割斷，然後把繩子綁在刀把上。

「你和我的確沒仇，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張建明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仙公命我在此等你，你不死，我就得死！」

「東方箕宿，蒼龍之尾，男女不利，獨守空房。」

望著頭頂黑黢黢的水波，好像永遠也無法浮出水面，我突然感覺很累，很想就這樣放棄。

「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張建明走到涼亭坐下，像是欣賞風景一樣，露齣戲謔的看著水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