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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工廠？」我摸著下巴思索，這些工人該不會是被騙去做不法工作了吧。

「那塊的工廠全垮了，就剩南區這邊還有幾個廠子活著，老弟，你真是要找工作，就在這邊找。」

五百塊雖然不多，但是這裏的民工收入都不高，只是透露一個消息就能輕鬆拿五百，沒人不願意。

「老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壞人，那個廠子你最好不要去，掙錢是重要，但人要是沒了，就啥子都沒了。」

「哪個曉得，那龜兒子老闆，居然說廠子倒閉了！不但加班費不發，連工資都只有一半，我們當然不同意！」

「怪就怪在這裏，他們的工資每個月都按時打回來。說是因為封閉式管理的原因，不能給外面打電話。」

「報了，他們說那個電話查不到來源，去派人去廠子看過，根本就是個荒廢好久的工廠，一個人都沒的。」

「老闆就讓我們簽一個協議，說是去什麼新工廠，工和*圖*書資福利是這邊的兩倍，還包吃包住。不過是封閉式工作，一年才放假一次。」

「老哥，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打聽那廠子也沒有別的意思，我聽說那裡招聘，但是把地址給忘記了。」我扯了個謊。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我問：「那你報警了嗎？」

「廠子就在北區44棟，門口的漆已經掉了，看不到名字。」民工看了一眼時間，明顯焦急起來，「我只曉得老闆的名字叫張建明，電話早就打不通了。」

抽了幾口后，民工朝著北區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中除了畏懼還帶著一絲憎恨。

「不曉得為啥，我總感覺那消息是那個小伙給我發的。過了兩天，我又打過去，號碼就變空號了。」

「啥？你要去那個廠打工？」民工一聽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我沒聽錯吧？」

「那龜兒子賊的很，不簽的話，差我們的工資就不給！沒辦法，我們沒啥文和*圖*書化，賺點錢不容易，大部分人都簽了。」

「過了兩天，我差不多把這事忘了，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就兩個字：救命！我打回去，手機又關機了。」

「我真的要上工了，你讓一下。」

民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絲焦急。

「我不想你和那位小兄弟一樣，唉……」

我敏感問道：「一去不復返，為什麼？」

但如果只是這樣，這位民工應該不至於聽到綠誠電子廠的名字，臉就變顏色吧。

民工狠狠吸了兩口煙。

「我看他們還在招工，就跑回去看過，但廠房已經廢了，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蜘蛛網，鬼影子都沒得一個。」

「我當時累的病到了才沒簽，不然，可能也和那些夥計一樣，一去不回來。」

民工嚇了一跳，本能後退兩步。

「老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那個廠子……唉……」民工看了一眼時間，神情里焦急中帶著為難。

「多謝老哥，放心，我心裡有數。」和圖書我對他感激的笑了笑。「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過去看看，要是感覺不對趕緊回來就是。」

「垮了？」我愣了一下，「那是我記錯工廠名字了？反正也是電子廠，好像就挨著綠誠，找著了綠誠就能找著我要應聘的那一家。」

「老哥，麻煩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再次把錢塞進民工的手裡，「這個錢你一定要拿著，算是誤工費！」

接著，又補充了一個問題：「對了，還有老闆的名字。」

「我給他指路，可能是害了他！」

「他們全部都失蹤了？如果這樣，家屬應該會報警吧。」

民工拿著錢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工資開的高，不少人都上當受騙了！」

「你不是說那家廠已經破產了嗎？」

「那家黑心廠的招工廣告，一直沒停過，有些去那應聘的人，走進那家廠子，就再也沒出來過！」

「老哥，請幫個忙，我真的去綠誠電子廠有事。」我拿出五百現金，塞進民工粗糙的手裡。

「沒錯，我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網上看到招聘信息，不過手機沒電了，找不到地址，眼看著應聘的時間就要過了，老哥，你就幫我一個忙吧。」我焦急道。

「那是一家黑廠。」他說道。

「不方便對外透露，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絕對不是壞人。」我神秘道。

民工緊緊的皺眉，疑惑和不解充滿滄桑的雙眼。

我點了點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民工臉上帶著悔恨和愧疚，深深嘆了口氣。

民工很是憤恨，把煙頭扔在地上，使勁用腳摁滅，彷彿那煙頭就是坑害他的黑心工廠老闆。

「跟老闆去了新工廠的人，已經過了一年了，一個都沒有回來。開始前兩天，還有電話聯繫，但一個星期過後，電話就打不通了。」

「前不久我也碰到過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當時他也在打聽那家黑心工廠，還借我的手機打了電話。我給他指了路，但是……」

「對，說是破產了，哪個曉得是不是真的？我們這邊的電線杆子上，有時候會貼著和_圖_書那家黑心廠的招工廣告。」

一家破產的工廠，卻從沒停止招工，進入工廠應聘的人，也一去不復返，看來這家工廠的問題很大。

「其實我以前在那個廠干過，龜兒子老闆是個黑心肝，沒日沒夜的要我們加班，加班費又拖著不給。」

「他前面的工資都沒有兌現，哪個相信他新工廠會有那麼好的待遇？我們肯定是不想簽的，但是不簽又不行。」

民工很奇怪的看著我：「那家廠子早就垮了，你去應啥聘？」

民工雖然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是個實打實的好人。

民工越是這樣抵觸的表現，越說明他知道綠誠電子廠。

我給他點了一支煙。

民工看了看我那紅彤彤的鈔票，明顯心動了，但又很猶豫。

「你，你到底是幹啥的？」

「走開，別耽誤我上班，遲到了要扣錢！」民工一把推開我，他的力氣很大，不過我沒有動，反而抓住他的手臂。

「才幹一個月下來，我就整整瘦了一圈！為了要回被壓的加班費，咬著牙又幹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