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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憂的看了一眼他的髮際線，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不急，我還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我吐出最後一口煙圈，摁滅煙頭。

「可這其實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老闆，可以進山了嗎？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穆白拎起一個背包。

「這已經是很多人嚮往的生活了，現在這個社會，有太多人連房子都買不起。」我輕輕搖頭，想起自己曾經的窘迫。

「不是？」穆白想了想，突然睜大眼睛：「難道是因為那個原因？！」

「從小到大，我一直被一個噩夢困擾著，如果不解開這個秘密，或許我會被困擾到死的那一天。」

所有的秘密都隱藏在大山深處，要弄清誰是被詛咒的人，必須跑這一趟。

穆白聳了聳肩，清秀的臉龐露出一抹苦笑。

窗外是搖晃的樹影，冰涼的山風吹了進來。

「禁忌？不允許進山的話，為什麼蔣永炎進山沒人阻止？」我不解道。

我搖了搖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好，你說。」

穆白眉頭皺的很深。

我也沒想到能真的說服穆白，當即就跟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深山裡有什麼？吃人的野獸？」

「我是村裡唯一一個考大學的孩子。」穆白拿紙巾擦去資料上的灰塵，眼睛里流露出懷念。

可他不知道，我做怪談直播完全是被迫的。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我再追問也沒用。

屋子裡變得安靜，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我想了想，總結道：「你夢裡的場景，是起了霧的大山，而兩個女孩去的地方，也是起霧的大山，問題應該出在山裡。」

我贊同道：「你外婆很有遠見。」

「我也不知道，她們跟蔣永炎進山的那天，和我夢裡的情況很像，山裡起了很大的霧……」

「這些事和兩個女孩的失蹤，有關係？」我問道。

「李老闆，你能做這樣的直播，我覺得你應該能理解我hetubook.com.com。」穆白想是找到知己一樣的看著我。

穆白外婆說的是「他們」，可見被詛咒的人不止一個，我必須全部殺死才算完成任務。

書桌上是厚厚幾摞資料書和卷子，靜靜的詮釋著主人揮汗奮鬥的那個夏天。

「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幽靜的山村裡，穆白低頭捏著手指猶豫好一會，才重新開口。

「我看不到她長什麼樣子，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親切，又很可怕。這是兩種矛盾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同時出現。」

如果不是老爹突然失蹤，我過的應該也是這樣的生活，平淡安穩。

「什麼樣的噩夢？」我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推開窗戶，點了一支煙。

噩夢，詛咒，外來的陌生人，消失的女孩，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可以出發了！」我對他點點頭。

這次直播任務難度不比上一次低。

「村裡的人似乎很害怕你外婆，為什麼？」

「李老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m•h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明。」穆白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我該說的都說了，什麼時候能出發？」

穆白愣了愣。

「我每次都很害怕，但又控制不住雙腿，朝她走。」

簡陋的屋子裡，卻有一張很大的書桌，靠窗放著，做工頗為考究，看上去是老物件，透著一股時間的厚重感。

「我也不知道，外婆從來不告訴我，也讓我不要管那個噩夢，她說只要我離開這個地方就好了。」

「從小，外婆就跟我說，年輕人應該有大志向，留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沒出息，要我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

我把手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所以你想瞞著你外婆，偷偷去一次山裡，把這件事弄清楚？」

「山裡是我們村的禁忌。」

「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即使我留在城市，噩夢依然困擾著我。那個女人一直在大山深處呼喚我，如果我不去，她會纏著我一輩子。」

穆白語速很快地說道：「從小到大，村裡的大人都不和*圖*書讓他們的孩子跟我玩，我一直被排擠，小時候哭過幾次鼻子，外婆安慰我說，不跟他們玩正好，他們是被詛咒的人。」

「嗯！」穆白重重點頭，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只是沒想到，會剛好碰上你，或許就像你說的，這是一個契機。」

「想不到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我外婆是這裏的神婆，平常接觸的都是些神神道道的事情，聽說她能看到鬼神。可能因為這個，村裡人挺敬畏她的。」

「一切都按照外婆說的發展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其樂融融，聽著挺美好的不是嗎？」

「她站在濃霧當中，若隱若現，對著我緩緩招手，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叫我的名字。」

穆白沉默著，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

「我似乎還看見，秀紅像夢裡那個女人一樣，對我招手。但是等我跑出去的時候，她們已經不見了。」

「大山的深處才是禁忌，那裡一般人也去不了，可能他們覺得，蔣永炎這個城裡商人，只是在和圖書村子附近打獵玩玩，不會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吧。」

「如果沒有意外，節儉幾年我就能存上一筆首付款，買個房子，找個老婆，就該養育下一代了。」

「被詛咒的人？！」我心中一喜，終於聽到一點和直播任務有關的線索了，表面還是不動聲色，示意穆白詳細說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們互相幫助，我幫你解開噩夢的秘密，你幫我完成直播。」

可穆白並不知道其中緣由，問過幾次，外婆不肯告訴他，只說好好讀書，長大了離開這個村子，一切就都好了。

「每當我快要看到她的臉的時候，頭突然就會很疼，然後我就醒來了。」

「我總是夢見一個女人。」穆白雙眼是無神的看著窗外，陷入回憶當中。

穆白收回目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光當中的困擾積壓依舊。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

穆白皺起了眉。

有戲。

「還好我沒讓她失望，考上一所還算不錯的大學，畢業后在一家IT公司做程序員，待遇還算不錯。」穆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