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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孫倩美目瞪口呆。

那隻黑手的後面，是黑衣老太如同被撕裂般的半個身體。

可那鬼手物理攻擊無效，我才剛使用過掌心雷，短時間無法再使第二次。

我抱著歡歡跑進電梯，孫倩美立刻關門。

「快，快進來！」

情急之下，死馬當作活馬醫，我拿出一道平安符朝著那隻黑手拍去。

「媽媽！」歡歡朝著母親張開瘦弱的雙臂。

老太的半個身體像蛇一樣，飛快的縮到某個陰暗的角落，隨時可能再次衝出來。

如同菜下油鍋般的聲音響起，符紙觸到黑手上面的時候，黑手像是被燙傷一般，猛的縮回了回去。

看著顯示板上向上的箭頭開始閃爍，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往後退了退，她躲開女兒天真的眼神。

我猛的一腳踹開大門。

只剩一般的老臉猙獰扭曲，說不出的恐怖。

黑衣老太猙獰的看著孫倩美。

小傢伙睜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后，點了點頭。

伸出和*圖*書手，可手指依然從小小的身體上穿過。

「你這麼疼你的女娃，那就和她永遠留在這裏，再也別回去，這樣你們兩個都不用死。」

「別怕！我來幫你！」我比孫倩美更快衝到歡歡身邊，對著蠟黃的小臉重重點頭。

嗞嗞嗞！

女兒可以觸碰到母親，可母親卻無法碰到女兒。

「要那個野種，還是這個女娃，你自己選！我從4開始數，你再不做決定，那就跟著他們一塊死吧！」

黑衣老太佝僂的身影被一道閃電劈成了兩半，整個房子就像是電視畫面不穩一樣，不停的閃爍。

「等選好了，我再告訴你，要是你選了這女娃，還用得著知道那野種在什麼地方嗎？」

「我的孩子。」孫倩美抱住女兒，親吻著她蠟黃的小臉，聲音哽咽，說著只有有她自己才能聽懂的話。

孫倩美臉色刷白，看著懷中的女兒，嘴唇不停的顫抖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像是下了和*圖*書什麼決定，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氣，用手背抹乾臉上的淚珠，抬起頭紅著眼睛盯著黑衣老太。

我使勁一腳蹬上大門，呯的一聲，老手被門截斷，落在地上化作一團黑霧。

這一刻，彷彿只有幾秒，又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歡歡！」孫倩美驚叫一聲。

「2，1，到了，選誰？」

眼淚決堤，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孫倩美蒼白又風韻猶存的臉龐，滾滾跌落。

「永遠留在這裏？」孫倩美驚道，「那樂樂怎麼辦？」

「我選……」孫倩美心痛的看了又看懷中的女兒，有萬般的不舍，最終還是不得不痛下決心。

「哪個當媽的不疼娃，不想死也可以，我給你另外一個選擇。」

「哼，你和達強結婚不到一年就生了那野種，達強老實，你說什麼他都聽，但想蒙我沒那麼容易！」老太立刻黑下了臉。

慘綠色的房子里耀眼的電光亮起。

「媽媽，媽媽……」歡歡害怕極了。

m.hetubook.com.com「歡歡……」整個身體顫抖的如同狂風暴雨中的落葉，她壓著嗓子喊出女兒的名字，跪在地上拚命的爬過去。

「我認輸，我去死，你放了我女兒。」說著，她從地上撿起那把雪亮的菜刀，眼睛裡帶著決絕。

母女兩哭坐一團。

「喂，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快，歡歡，跟媽媽回家！」

掌心的炙熱退去，我焦急的對孫倩美大喊一聲。

黑色的灰燼飄零在陰森幽暗的走廊，身後傳來老太陰測測的怪笑聲，我們拚命的沖了出去。

「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嘎嘎嘎……」

黑衣老太慘綠的臉龐，露出猙獰而得意的笑容，張開沒牙的嘴巴，發出嘎嘎嘎的怪笑。

孫倩美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扔掉菜刀，蹲下來朝著歡歡張開雙臂。

「樂樂不是野種，他是陳達強的兒子！」孫倩美大聲辯解道。

孫倩美慌忙舉起菜刀，不讓女兒碰到。

冰冷的金屬門緩緩合上，黑灰飄零的慘綠走和-圖-書廊慢慢消失在我們的眼中。

「兒子還是女兒，你只能選一個。」黑衣老太陰測測的笑道。

孫倩美絕望的埋下頭。

「4，3……」

歡歡驚喜的奔向母親，可才跑了兩步，纖細的小腿突然被一隻焦黑醜陋的手抓住，一下子絆倒在地。

「媽媽？」一隻辮子散開的歡歡，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裂成兩半的老太，從地上爬向門口，乾枯的老手朝著我的雙腳抓來。

「樂樂在哪裡？」

「我選……」孫倩美不敢看女兒，話到嘴邊，突然被一聲打雷般的爆響打斷。

「歡歡，哥哥是和媽媽一塊來帶你回家的，你願意跟哥哥走嗎？」我心急如焚，朝著歡歡伸出雙臂，眼神認真。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歡歡撲進了她的懷裡，並沒有從她的身體穿過去。

「媽媽，我再也不亂跑了，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你別不要歡歡。」歡歡緊緊抱著母親的脖子，委屈卻又不敢哭的太厲害。

轟——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和-圖-書，對不起，對不起……」

孫倩美愣住，戒備的看著黑衣老太。

「媽媽，不要死不要死……」歡歡拚命的抱著孫倩美。

「快帶上孩子走！」

只剩下抹布擦過地面的聲音。

髒兮兮的小手放在我的手上，我抱住渾身冰涼的小女孩，就往大門口跑。

「歡歡，聽媽媽的話，好好活下去……」孫倩美流著眼淚，不舍的看著女兒。

孫倩美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被我這麼一吼，才回過神來，趕緊踉蹌的跟上我。

老太已經失去了耐心，開始倒數。

孫倩美已經按開了電梯，在裏面拚命的沖我招手。

單薄而瘦小的女童，髒兮兮的小手抓著抹布，蠟黃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緊緊咬著牙齒，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媽媽！」

房子里安靜的讓人窒息。

我試著去抱歡歡，卻發現雙手從她身體上穿過。

「不，媽媽，不要死，我不要媽媽死！」正在擦地的小女孩歡歡，連忙扔掉手裡的抹布，害怕的撲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