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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天意吧，我本來想去見他最後一面的，可是他連電話都不肯接，又怎麼會願意見我呢？」

「1，2……11，12……」數著數著，她面露疑惑，「不對啊，我記得不是死了兩個嘛，怎麼好像多了一個。」

「我檢查過了，中途沒有停車，如果停了車，就不該只是碰到那些腐爛的東西……」

「聽說那條路上的花很好看，我就去那裡吧……」

「你們和他一樣，都是渣男！一開始對我示好，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后，就翻臉不認人，你們太絕情了……」

「確實不知道，不瞞你說，我是迷路了，偶然上的這輛車。我聽那個叫石磊的人說，終點站可以回到我原來的地方。」

三個黑影沒動，售票員皺眉喊了一聲。

他們全都深深的埋著頭，一個接一個的緩緩上車，雖然年齡穿著各異，但皮膚和衣服的顏色卻是統一的青灰色。

那裡並排坐著三個黑影。

「補票。」

小哲徹底愣住了，手指緊緊抓著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欄杆，不再說話。

理都沒理售票員。

又數了一次。

一直查到最後一排。

一共十四個新乘客，上車后依次落座，依然低垂著腦袋。

售票員露出討好的笑容，殷勤的迎上去，把黑黑袍人請到了白袍人後邊坐下。

我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車廂最後一排的位置。

與白袍人打扮相似，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不同的是他身著的是黑袍，就連臉上的皮膚也是黑的，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今天不太平，還是查一下票比較保險。」

「11，12，13……怎麼越數越多，難不成之前的那兩個沒死？不可能啊……」

看著黑袍人和白袍人，想了想，她還是停下腳步。

「查票！」售票員從前面開始，一一仔細查看乘客手裡的票，我和林玄當然也不例外。

「真不知道該說你倒霉還是好運……」林玄沒有懷疑，眼神里還帶著幾分同情，「其實我也要去終和-圖-書點站，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吧。」

售票員徹底糊塗了，肥胖的手撓了撓頭，抱著鐵匣子走到車廂最後，再數一次。

「八爺，您來了。」

頓了一下，坐在最外面的黑影，緩緩抬起手，遞出三張濕漉漉的車票。

「路上不知為何碰到了那些腐爛的東西，老八你知道，那些東西最是煩人。」白袍人淡淡的對他說道。

小哲盯著我們兩個，咬著嘴唇：「你們為什麼都一個樣子？若即若離，一會對我好，一會又好像很討厭我？我做錯了什麼？」

車門緩緩關閉，公交車朝前駛去。

售票員頓時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不過，她清點人數的時候，沒有把新上來的14個乘客帶上，只是清點之前收過錢的那些。

我和林玄都想再跟他多說，索性保持沉默，反正他就要下車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

這一站的人格外多，昏黃的路燈下竟然有十多個人在等車。

「我要下車了。」他咬著嘴唇說道，蒼白的手指www.hetubook.com.com抓著欄杆，手腕上的條條傷痕觸目驚心。

「11，12，13……14！」售票員瞪大眼睛，好像每數一遍，人數就會增加一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數錯了。」

「別可是了，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面對真正自己，把自己藏在一副虛假的軀殼中，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

最後，還有一個人上車。

如果沒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哪個正常人願意在午夜乘坐這樣一輛詭異的末班車？

我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小哲離開座位，站在我旁邊的走道。

更奇怪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買票。

她緊張的抱著鐵匣子，數了數裏面的票數。

買票上車的乘客，一共13個，死了兩個中年人，還剩11個。

他露出一抹苦笑，走回來找了個位置坐下。

車停好以後，就一個接一個的排著隊到前門上車，井然有序。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刨根問底。

小哲站在打開的後門，好像陷入了某種https://www.hetubook.com.com糾結當中，表情變幻不定，遲遲沒有下車。

黑袍人皺眉。

黑袍人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瞥了售票員一眼。

有東西混上車了！

「那當然最好了。」他的提議正合我意，我欣然點頭，「對了，你對這輛公交車很熟嗎？怎麼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咦……14張？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

「是不是因為我的外表？」小哲卻不甘心，「如果我是個真正的女孩，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我沒心思管他，注意力都在新來的乘客上面。

售票員抱著鐵匣子走過來收了錢，撕了一張票給他，然後伸出手指頭，清點乘客的數量。

第八站即將到達。

就在售票員眼皮子底下，可她卻像是沒看出來那三個黑影有問題一樣，數了好幾遍乘客數量。

人很多，卻並不熱鬧，反而有種詭異的安靜。

「你錯了！」我皺著眉頭打斷，「讓人討厭的不是性別，而是欺騙的行為。不管你是男是女，如果你一開始就用真實身份示人，別人又和*圖*書怎麼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呢？」

「查票！」

「可是，我是為了他才這樣的……」小哲睜大眼睛。

老舊的公交車平靜的往前行駛著，黑暗的前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

與剛發車的時候不同，現在，這輛車滿滿當當坐滿了乘客。

「那不送了，你慢走。」林玄沒有說話，我對他點了一下頭。

隨著這些乘客的進入，公交車裡愈發陰寒。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坐這輛車。」林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輛車的事，我都是聽別人說的。」

「可能真是我記錯了？算了，能和票數對的上號就行……」售票員一邊往回走，一邊撓著頭。

小哲這才回過神來，已經沒有機會下車了。

售票員也沒動，只是默默的看著，似乎這些新乘客不需要收錢。

怎麼說呢，就像是彩色的畫變成黑白一樣。

我心裏很清楚，她沒有記錯。

可現在，乘客數卻多了3個。

白袍人又跟他說了幾句，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公交車終於到了第八站，車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