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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看，骨架子很大，應該是個男性。

劉老漢的頭埋的更低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著，他和劉老漢眼神交匯，領著我們匆匆下山。

劉老漢眼泛淚光，像是有難言之隱。

劉老漢抬起頭，老眼看著我：「小李老闆，我知道這麼做不厚道，但，但我沒辦法。」

後山，是劉老漢挖出死人的地方。

「大哥，他們裝神弄鬼的，我怎麼越看他們越不像好人了。」大彪在我耳旁，小聲嘀咕。

他老遠就背著手站在院門口，等我們來了以後，也不解釋，直接對我說道：「這位老闆，先去後山看看？」

「你咋知道是繡花鞋？」

我和大彪都走的滿身大汗，兩個瘦老頭終於停下腳步。

夕陽灑滿整個小山村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古老頭的家。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在天黑之前下山，兩位老闆，先回去再說。」

「不，我說過，屍體可以是你們事先準備的。」

白子寧問他幹什麼，他只說帶兩位老闆有事辦，其他沒說。

我們ｍ.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m站在樹林的一片小空地當中。

「那更好，我正有此意。」我點頭微笑。

「啥？」大彪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劉老漢，「多少？八萬！我沒聽錯吧！」

「李老闆，這繡花鞋正是老劉頭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那隻。」他展開黑布，露出一隻紅色的繡花鞋。

「我可以幫你們，但我要先見那位古老先生。」我平靜道。

「行，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他！」

其實我也猜到了，並沒有多意外。

「老劉頭，為了你家小子，辛苦你了，繼續挖。」

古老頭微微笑著，一雙老眼並不渾濁，反而閃著精明睿智的光芒。

劉老漢放下扛在肩上的鋤頭，朝手心吐了點口水，握著鋤頭使勁挖起來。

他抬頭，透過茂密的樹木枝葉，看了一眼天色。

「不用看了，這骸骨的主人死於屍毒。」我平靜道。

「這十萬塊，是娃娃大學四年的錢。」

「老劉頭，可以了。」古老頭抬手。

大紅色綢緞和-圖-書的鞋面，綉著精緻的花紋，雖然顏色已經泛舊，但不掩本身的精巧的手工。

帶珠花的繡花鞋和古墓地圖，都是從死人身上扒拉出來的。

果然，白骨上縈繞著絲絲黑氣。

「能讓一個人的屍體，在三月內化為白骨，必須是古墓里的屍毒，你現在該相信他身上的東西都是真的了吧。」

太陽比正午柔和了一些，但也十分熱烈。

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有十萬了。

「娃娃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還是重點大學，這麼好的孩子，可不能讓他在這個小村子給埋汰了啊。」

古老頭的家比劉老漢家好不了多少，算是這村子第二破舊的房子。

「不過我知道，一具死人骨頭並不能讓老闆信服。還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

「這還用猜嗎……」

我放下茶杯，微微笑道：「什麼條件？」

要臨時加價，就必須拿出有價值的籌碼。

劉老漢沒回答他，而是迅速抬眼看了一下我的臉色。

「你騙鬼呢吧！」大彪忍不住道，「才死了三個月和-圖-書，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這堆死人骨頭能證明什麼？」大彪大聲問道。

路上，他用一部很舊的老年手機給白子寧打了個電話，讓他回來后就在家裡看家，哪也別去。

我不動聲色道：「加多少？」

不過，雜亂的多。

「加，加錢。」

大彪氣憤道：「老頭，有你們這麼做事的嗎？知道你家有困難，加錢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們這也太貪心了！」

「李老闆，看出什麼了嗎？」古老頭非但沒結識，反而把目光投向我。

「為什麼要一下子湊夠四年的？」

「當然不是。」古老頭不緊不慢道，「只是想讓兩位老闆看看，老劉挖到死人的事是真的。」

不遠處，樹木掩映之間透出一些荒墳的輪廓。

上山，下山，再上山。

古老頭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對劉老頭做了個手勢。

此時，不到下午5點。

劉老漢為難的搓了搓手，在低矮昏暗的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聲音細若蚊吟。

「一隻死人手就值八萬塊？你把我們當傻子和*圖*書？」大彪不滿道。

「不急，先看過他們手裡的繡花鞋再說。」我平靜道。

低矮破舊的堂屋裡，古老頭拉開電燈，拿出一個被黑布包裹的東西。

等劉老頭把白骨全部挖出來，那黑氣在斑駁的陽光下慢慢散去，我才帶著大彪重新走近。

「八，八萬。」劉老漢低著頭，不敢看我。

劉老漢是在見了姓古的陰陽先生后，才臨時改了主意，兩人一定談了些什麼。

古老頭露出滿意微笑，點頭：「李老闆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關鍵。」

「啥？」大彪沒聽懂。

我拉著大彪離的遠了些。

臨時加錢雖然不地道，但一看他家這情況，也可以理解。

劉老漢收了鋤頭，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

這裏貌似是個過去的亂葬崗。

只是原本該點綴著珠花的鞋頭，只留下幾個針孔和斷線，看著有點突兀。

「張口就要八萬，你當這錢是大風刮來的！」

「死人就埋在這底下。」古老頭對劉老漢使了個眼色。

「這附近就是亂葬崗，死人骨頭多的是，不和_圖_書能說明什麼。」我搖頭道。

隨著更多的白骨被挖出來，腐臭的味道更濃了。

沒多久，就挖出一隻白骨手掌來，淡淡的腐爛氣息散發出來。

好在，山村裡最不缺的就是樹木，沿著蔭涼地出村，逆著陽光一路上了後山。

「亂葬崗里的屍體，都是幾十年前的了，就算白骨還在，也是殘破不堪，哪裡能保持的這麼完整？」

四周靜悄悄的，茂密的樹林遮擋陽光，很幽暗。

而且，其中好像還夾雜著其他刺鼻的味道，微微皺眉，我開啟天眼。

「我老了，干不動了。」劉老漢眼睛微微發紅。

他沒想到我這麼乾脆，愣了一下，抹了抹眼睛，慌忙領著我們出門。

「這個死人不一樣，他死了不到三個月。」古老頭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黃昏時分。

我不缺錢，也有幫他們的意思，但也不代表我願意當冤大頭。

劉老漢也不多說，握著鋤頭就繼續開干。

「劉大叔，你說實話，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我表情淡淡地說道。

從形狀來看，是繡花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