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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捂住他的嘴，看了一眼房門。

他還說他們都有罪，難道8樓的病人都有著罪惡的經歷？

沒有開燈，病床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9號，男，46歲。

11號卻又大喊起來，表情猙獰扭曲，卻又飽含痛苦和愧疚，彷彿他曾經真的罪大惡極。

他嚷嚷自己有罪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為這點。

有了和11號交流的經驗，我不再把希望放到和精神病人交流上面。

「我要贖罪！」

這一點，我也通過探視窗確認過了。

潔白冰冷的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

病情概述：據家人反映，患者從小開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虐待小動物。一開始只是肢解青蛙、老鼠等動物，慢慢的發展成為寵物貓和狗。家人曾帶其看過心理醫生，但效果並不好，反令患者學會隱藏，長大后釀成悲劇。大學里，患者與同學發生口角，將對方殘忍殺害。

我沒有叫醒他。

既然18個病房，並沒有全部住滿，為何苗小輝和11號都www.hetubook.com.com那麼說？

放下病歷卡，我看了一眼低聲自語的11號。

但眼神里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看起來非常的病態。

「我是11號。」男人舔了舔蒼白的嘴唇，他的身體似乎比苗小輝好一點，沒那麼虛弱。

女，52歲。

「你是瘋子！」

「我沒罪！我沒罪！」

走廊的燈光灑進門口，15號病房裡陰暗一片。

下一秒，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他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他動了動嘴。

「你可以這麼理解吧。」我順著他的話點頭，「你叫什麼，難道不想離開這裏嗎？」

如果資料屬實，那他的確是個百分之百的人渣。

精神分裂症。

他們的思維和正常人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從精神病患者嘴裏能不能問出線索，我心裏也沒底。

離開12號病房，我進入10號病房。

帶著疑惑，我打開12號病房的門。

這位患者的病情概述，格外的長。

12號。

直接拿起床尾的病歷卡，查看m.hetubook.com.com老太太的資料。

「你，你是新來的？」半晌，他終於開口。

明明是我在問他，他卻反過來盯著我問道。

輸入密碼，金屬門彈開。

「我是罪人！」

很難想象的出，這樣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心理竟然如此陰暗。

「我要救贖！」

「我們18個，全都有罪！」

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大吼大叫。

我要求證一點。

也就是說，在他眼裡，陸醫生應該是瘋子。

「我該死，我不配活著！」

病情概述：患者看到食物會感覺到恐懼和厭煩，自己不願意吃飯的同時，也不讓別人吃。經常偷偷倒掉家人煮好的食物，被家人發現后，便用非常難聽的話語，侮辱咒罵對方。最嚴重的一次，用針線將孫子的嘴巴縫上，令其不能吃飯。

我離開了11號病房。

等他恢復安靜，我在病房裡翻找起來，終於，在床頭的病歷卡上，找到了與他有關的資料。

我鬆開手。

我滿頭黑線，再次按住了11號的嘴巴。

我無語的搖hetubook.com.com了搖腦袋。

重度厭食症，郁躁症。

「我們，不就是……」11號動了動嘴，卻猛然愣住了，眼神放空片刻后，神色一下子錯亂起來。

她年紀不算大，看起來卻像是一具風乾了多年的屍體。

「我不想走了，我們都是罪人，留在這裏，能贖罪。」

18個病房裡，是否全都有病人。

「要我跟你說多少遍，瘋子啊！」11號男病人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不耐煩的看著我。

11號，男，36歲。

這其中的他們，指的是八樓的病人嗎？

花白的頭髮幾乎掉光，枯瘦如柴，面無血色，比任何人都更像一具屍體。

精神分裂症。

一般老年人最疼愛孫輩，可她竟然能把針戳在親孫子身上，的確是心理變態了。

「我們犯了什麼罪？」

好在，11號沒喊多久，彷彿累了一般，聲音漸漸的小了下來。

「那你們犯了什麼罪？」我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她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噓！我知道你沒罪，是被人冤枉的！」我連聲安和_圖_書慰，「把你知道告訴我，我可以救你出去！」

這邏輯也是沒毛病。

放下病歷卡，我不由得多看了老太一眼。

「滾！」

看完資料，我的心有些沉重。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11號男病人皺了皺眉，答非所問，「不能吃他們給的葯，他們都是瘋子！」

因為，不光是11號病人，包括苗小輝，也在說18個人會死。

果然，想和精神病人正常交流，是不可能的。

「除了你，還有誰是罪人？」

沒有去隔壁的9號病房，而是先去了的15號病房。

看似極具誘惑的問題，卻沒能在男病人的臉上，激起層層波浪。

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我推開了9號病房的門。

韓夫人是最新被送上八樓的，被安排在14號，按照這個邏輯，前面的1～13號都是有人的。

病情概述：患者重男輕女，在妻子一連生下兩個女兒后，心生不滿，對母女長期家暴和虐待。甚至在妻子第三次懷孕時，將其打致流產，失去的是男嬰。因接受不了自己親手毀掉兒子，而精神失常https://www.hetubook.com.com。

11號似乎聽懂了，停止了叫喊和掙扎，瞪大眼睛看著我，瞳孔在微微的顫抖。

清晰的記錄著，患者曾經犯下的惡。

乾淨潔白，卻冰冷無比的病房裡，安靜的彷彿落針可聞。

整個身體乾癟的厲害，只有一層薄薄的肉皮貼在身上，只不過，皮膚是蒼白色的。

我接著驗證了16～18號病房，也是一樣，都沒有病人。

列印在紙張上的文字令人觸目驚心，病歷卡不像是用來記錄患者病情的，更像是罪狀書。

「他們是誰？」我問道。

「我有罪！我有罪！」

郁躁症。

他的神色中，只有困惑。

「我沒罪！」

但這男病人能和我正常對話，試試看吧。

10號，男，19歲。

而他們是罪人。

「我們啊。」11號又露出煩躁的表情，「你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要我跟你說幾次，你才能明白？」

發葯的人是瘋子。

病床上躺著一個很年輕的男孩，也就二十左右吧，長相清清秀秀的。

「你犯了什麼罪？」我奇怪道。

不過，從他的話里也能推測出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