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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知道這個地方，你就直說，不知道，別瞎打聽。」我沒好氣道。

劉書濤又打了幾次，通是通了，但被對方給摁掉了。

「白骨塔？為什麼？」老易的眼神頓時變了變。

「你以前賣貨也掙了不少，咋連嫂子的醫藥費都不夠呢？」

「可老書我這兩年走背運，不敢碰，怕把小命給玩沒了。」

反正眼下我也沒有多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了。

「嗯。」我淡淡點頭，喝了口茶。

「那就好，那就好。」

「昨天剛進的醫院，醫生說最遲後天必須動手術。」老易嘆了口氣，嗓子很啞。

「痛快！我就喜歡交李老闆這樣的朋友！朋友有事，我怎麼能不幫忙呢？」

半個小時后。

「還有別人去過白骨塔？」

劉書濤擺了擺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很是陶醉的樣子。

「以前咱倆合作的時候，你不也掙了不少？」

「啊？你說啥？不是吧，嫂子現在咋樣？」

「老易，我還信不過你嗎？只是和-圖-書……」劉書濤也嘆氣，「你看我這小破店，我手裡也沒幾個銀兩啊。」

門臉又小又寒酸，木質的貨架上零零散散擺著些，做工粗糙的古董。

「對。」

「長途電話，你知道的，費用不低。」

「除非啊，你的命夠硬。」

「再等等，他生意也挺忙的。」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那人才來。

「你有客人，那你們先談，我在旁邊等你。」

「老易，這才多少日子沒見，你咋這樣了？」

老易捧著茶杯低下頭。

「有，上好的龍井。」中年男豎起大拇指。

綠色的膠鞋上沾滿泥濘。

我也懶得浪費口舌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醫藥費湊到了嗎？」

我沒叫他老書，這是想占誰便宜呢？

對方終於回電話。

然後，關切的問老易：「是為嫂子的事？」

但裏面的確擺了一張實木茶桌。

劉書濤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稍微等等。

「哎喲，我說老易呀，你怎麼才打過來？我這和-圖-書有要緊事找你呢！」

外面穿著一個藏藍色的夾克，裏面是手織的土黃色毛衣，下面一條軍綠色的長褲。

「不過，老易你別急，我這位客人剛好有事找你，說不定，有賺錢的門道呢。」

褲腳捲起來，一邊高一邊低。

劉書濤愣了愣，把脖子上的金鏈子藏了藏。

「當時，他拿了個古碗問我收不收，說是什麼白骨塔邊上刨出來的，我覺得邪氣重，就沒要。」

掛了電話，劉書濤美滋滋的。

「你那有茶嗎？」我問了一條街，口乾舌燥的，就當去那他喝口水，不耽誤什麼時間。

「看樣子你認識路，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幫個忙？」

「行，那我就等他一會。」我耐著性子點點頭。

劉書濤眉開眼笑，把錢收起來，拿出個破手機打電話。

「你也知道我的為人，等你嫂子挺過這一關，我就重新幹活，錢，我一定還！」

我微笑道：「老易，你知道白骨塔在什麼地方？」

「他常年和圖書在外面收貨，東奔西跑的也沒個定數，不過我可以幫你打個電話。只是嘛……」

「別看我這地方小，其實我家世代都是經營古董店的，到我這，已經是第……五六七八代吧。」

「那走吧。」

「找我？」老易很是詫異的看著我，「這位小哥眼生，我們以前沒見過吧？」

看他的反應，我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開的是一個古董店。

「在城裡給娃買了房，現在的社會，沒房你娶不了媳婦。」老易看著劉書濤。

老易頓了頓，才說：「白骨塔在山裡，那邊路不好走，沒嚮導根本進不去。」

「電話費算我的，你只管打。」

「還沒。」

「白骨塔，聽說過沒有？」

「是沒見過，他啊，想打聽白骨塔的事。」

「不，是骨頭做的碗。」劉書濤比劃著道，「上面刻著花紋，還鑲嵌著黃金呢。」

「老弟貴姓啊。」

骨碗，白骨塔，或許真有關聯。

劉書濤嚇了一跳。

「真聽過，好像是從我的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供貨商那聽說的。」劉書濤思索著道。

這是有戲啊。

「李老弟，你可真是貴人走好運啊，我這朋友，剛好在市裡辦點事，一會就過來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長途電話……

「那老劉，你那供貨商在哪？我能跟他打聽打聽嗎？」

「沖那雕刻的工藝，還有黃金，就能值不少錢。但做我們這行的都知道，有些東西再賺錢也不能沾。」

「古董碗？」

頭兩次，沒通。

「老弟，你打聽這做啥呢？」

「免貴姓李。」我放下茶杯，「老……老劉，你真聽過白骨塔？」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那山裡太邪性，進去的人十有八九回不來，一般人不會冒這個險。」

「李老弟，你別急，喝茶喝茶。」

中年男用紫砂壺泡了熱茶。

劉書濤這才介紹起我來。

劉書濤嘿嘿一笑。

老易擺了擺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不客氣的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地方雖破，但茶還不錯。

「都被w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股市割了韭菜了！他媽的資本家就是吸血鬼啊！」

「白骨塔？」中年男皺起眉頭，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透過茶色的小眼鏡，上下打量我。

我挑了挑眉，從他的話里聽出另一層意思。

「肯定在忙，一會他就給我回過來了。」

咕嚕咕嚕一口喝下。

「老弟，我叫劉書濤，大家都叫我老書。」

中年男毫不介意，態度熱情。

穿著打扮和農民工差不多。

滿身煙味，看起來像是一夜未睡，眼睛裡布滿紅血絲，充滿疲憊。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著中年男去了他的店裡。

「這地兒我好像聽誰提過，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要不，老弟，你跟我去店裡邊坐坐？」

「知道是知道，但那不是好地方，你要去那？」老易有些戒備。

皮膚黝黑粗糙，神色滄桑。

「哦，正好你要過來？那太好了，我就在店裡等你！」

「濤子，咱們老交情了，我就不跟你彎彎繞繞，今天我就是來借錢的。」

我忍著沒笑，放了兩百塊在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