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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師，你老師現在神志不清，他想用你做祭品，不一定是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搖頭道：「以我的分析，送去醫院恐怕解決不了高教授的問題。他不是單純的精神異常，還有別的東西。」

秋風一吹，很有些凄涼的味道。

「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收養你們兄弟倆，是想讓你們成為祭品，從而獲得某種力量。」我沉聲道。

默默等待。

「如果不行，再醫院不遲。」

巨大的落地燈關掉。

「剛進去沒多久，我就聽到外頭有動靜，知道是他們來了。」

高文源到底年輕，加上後背的傷不算嚴重，休息過後整個人狀態好了很多。

一同來的，還有涼颼颼的風，和潮濕的露氣。

「怎麼治呢，送進精神病院？」

高文源嘴角動了動，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對啊，小源，你老師他已經徹底瘋了！你別再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梅姨痛心疾首。

過了一會，高文源乾澀的笑了下，似乎連眼淚也流不出。

大家看ｈｅtｕboｏｋ.com.ｃoｍ著越來越暗的天色，紛紛打起精神。

「幸好李先生是個好人，不然，咱們昨晚全完了！」

梅姨動了動嘴，眼神痛惜，可這個時候，語言好像都是蒼白的。

「如果沒有老師，我早就死了，像個正常人一樣多活很多年，我已經很知足了。」

梅姨後悔傷心的話，車軲轆來回念了幾遍，精神不佳，回房間休息了。

高文源身子抖了抖，眼裡恢復了一點光彩。

「他怎麼瘋都行，但你是個好孩子，我不能眼看著他把你給害了。」

養子做到他這份上，也真的是無話可說。

這大別墅里，除了我，恐怕沒人還有胃口吃東西。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他昨晚為什麼改用我做祭品呢？還不就是在他內心深處，對你有感情的。」

上面的黑白照片雖然已經模糊，但也能從五官大致分辨出，就是她和高教授。

「梅姨，別。」高文源連忙阻止，「前一陣子，才有精神病院出事的https://m.hetubook.com.com新聞，我怕老師在裏面會受苦。」

「對了，梅姨，你為什麼要用編織袋裝高老師？」我還在好奇這個問題。

梅姨擦了擦眼淚，把昨天的話又給高文源講了一遍。

連我叫的外賣也沒心思吃。

「高老師，別這麼想不開。」我勸道，「你哥哥把活下去的機會給你，想看到的可不是這幅場景。」

「幸好你是好人！」她后怕的重複了一遍。

高文源怔怔的看著梅姨，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梅姨很糾結，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悶悶的嘆了口氣。

「他，他徹底沒救了！」

等待一個，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人。

「力量？」高文源獃滯的重複。

「與其一起毀滅，還不如想法子治好他，你說是不？」

黃昏時分，梅姨也推開門出來了。

「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

「你說那個叫明明的女人？」梅姨心累的擺了擺手。

「他不是渾身是血嗎，我血滴在地上被你們發現，情急之下才這和_圖_書麼做的，結果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但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願，停止步伐。

高教授的別墅里，就更詭異了。

既希望夜晚的來臨，又不希望夜晚來臨。

「感謝他養育我一場。」

高文源忍著一身的傷，不時喂高教授喝點水和牛奶，就怕他身體支撐不住。

梅姨去保姆房，拿了一本陳舊泛黃的結婚證出來。

偶爾，含糊不清的說幾句胡話。

夜，終究是來了。

恐怕後背的傷口，都沒有他的內心痛。

「我趕緊鎖了門，找了一把刀磨兩下，希望能嚇唬嚇唬他們……」

「既然如此，就隨了他的心愿吧。」

「我現在就打電話，把他送進醫院！」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

「小源！」梅姨流出眼淚，急道：「我不允許！我是高繼仁的髮妻，我有權利把他送進醫院！」

我想了想，道：「我們等到晚上，高教授切換到明明的人格時，試著和她溝通下，看看情況如何。」

寬敞的客廳，只留一盞小小的檯燈照明。

樹木和*圖*書茂密的別墅區，落葉紛紛。

臉色刷白，眼神黯淡。

「不，梅姨，李老闆也許有辦法，我們先聽聽他的意見。」高文源緊緊看著我。

「髮妻？」高文源的反應，和我昨晚聽到的時候一樣。

「那我成全他。」

「和玄武圖有關，玄武降臨，獻出祭品，他就可以獲得其中的神秘力量。」

白天的高教授比晚上要安靜的多，處於一個意識模糊的昏睡狀態。

「那麼早就開始了嗎？」

幽靜的別墅區，人氣本來就很淡，到了晚上，更是只有零零散散的燈光。

「沒錯！我是他的妻子！」

高文源怔怔的看著我，還有梅姨。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

「都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算了，就算治不好，在醫院住著至少能讓他不再害人。」

「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們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但心裏很甜蜜。」

「行，就這麼辦！」高文源立刻點頭。

「總之就是，不能讓他再害人了。」

「如果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以後盡量別拿袋子裝hetubook.com.com人，怪嚇人的。」我擺了擺手，看向高文源。

高文源還有些猶豫。

只是，這對組合奇特的『母子』，愁眉不展神色憂慮。

緊接著，又把昨晚高文源昏迷過後的情況講了一遍。

「陰謀？」

高文源也差不多。

「現在好像有了很多錢，但是日子卻比從前苦了。」

高文源看了一眼不知是醒是睡的高教授，沉默了。

花白的頭髮，乾瘦的身形，以及粗糙的雙手，說明她這麼多年沒少吃苦。

「昨晚我把你從床里救出來，準備帶你去醫院，我買菜的小車停在後院，所以我走廚房進。」

梅姨嘆了口氣。

人年紀大了，比較嘮叨。

幾個人坐在昏暗之中。

說著，梅姨就翻出手機。

「小源，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這是何苦。」梅姨眼眶發紅。

梅姨看著結婚證，直掉眼淚。

白天的時間都在休整。

「就送進醫院吧，我陪了他這麼多年，最了解他的情況，他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梅姨想了想，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高文源凄然的沖梅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