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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直播間

作者:蟲下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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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7章 牆上的洞

第0857章 牆上的洞

老闆和大兒子在樓頂,老闆娘在大廳,芳芳在二樓。
潮氣和口臭味交織在一起,更加難聞。
黃色的眼屎粘到了粗糙的皮膚上,有點噁心。
除了進門的走廊,就再沒有多餘的下腳空間。
床頭被花布蓋住的這面木牆。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單薄的木門。
「求你,我不想死。」
床很硬。
我進了屋子。
老闆戴上雨衣的帽子,再次上了樓頂。
一橫,一撇。
我看向那扇薄薄的木門。
很快,對方給與了回應。
明顯是隔出來的小間。
我就只能坐在一米寬的小床上。
「孩子生了,我沒用了。」孕婦眼眶泛紅,低下頭,用手扒開稀疏油膩的頭髮,把露出的頭皮使勁對著小洞。
就連那股難聞的口臭味都小了一些。
「誰完了?」
孕婦想了想:「算吧,我不記得了。」
「就是這。」
靜靜的等待幾秒。
似乎繡的不是花,而是字。
一根穿著紅線的針,別在邊上。
說起來有一點很奇怪。
被褥很舊,但洗的乾m.hetubook.com.com乾淨淨,鋪的整整齊齊。
女兒家的小心思,讓這個簡陋的房間多出一絲溫馨。
只有一層棉絮,下面鋪的是干稻草。
好像有人輕輕敲了兩下門。
咚咚。
「啥?不是上樓修去了嗎,怎麼還漏水……真不讓人省心。」她揉了揉眼睛站起來。
「我房間漏水,不能住了,老闆說一樓還有空房。」
雖然小,但被收拾的非常乾淨。
下面是一把鐵剪子。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等著她開口。
這種自製的枕頭,都是自己用布料縫個形狀,然後在裏面填滿的穀殼。
我也到了一樓。
老舊的木門被吱吱呀呀推開,老闆娘拉開電燈。
聲音比之前要大了一些,好像很激動。
鞋墊的尺寸明顯是個男人。
「為什麼?」
輕微的,沉悶的敲擊聲又響起了。
雖然不比棉絮乳膠的那種軟,但也不至於這麼硬吧。
「一樓哪還有什麼空房……哦,芳芳的屋可以給你住。」
孕婦著急道:「雨m•hetubook•com•com大,才好走!」
咚咚。
這回我聽清楚了,不是敲門的聲音,而是敲牆。
我輕手輕腳合上柜子,把花籃放回原處。
咚咚。
我伸手把花布揭開。
老闆或是老闆娘一出現,房間里的異常就消失了。
「他們。」孕婦的眼睛里透出深深的恐懼,還不安的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放把剪刀,芳芳在防備什麼?
老闆娘拉著毯子站起來,走出櫃檯,帶著我穿過走廊,到了廚房旁邊一間小屋。
「啥事?」
是位置問題?
我掀開枕頭。
孕婦的眼睛,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透過小洞打量我。
我想了想,把剪刀收進自己的口袋。
裏面是疊放整齊的少的可憐的衣物,以及做針線活的籃子。
「那個,芳妹怎麼樣了?」孕婦緊張的眨了眨眼睛,笨拙的聲音悶悶的傳了過來。
「那你想我怎麼幫你?」我試探道。
一側的牆壁是水泥,一側是木板。
小到只能放下一張床,一個柜子。
hetubook.com.com這屋子小的腿都伸不直,坐了一會腿就發酸,我斜靠在床頭,伸展了一下雙腿。
不知道芳芳現在什麼情況。
小洞的那頭是一隻圓睜的眼睛。
我走到櫃檯敲了敲桌面,她才睜開眼睛。
她的腦子就是這樣壞的吧。
「誰要殺你?」
微微的亮光,從小洞透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爹還是她哥?
她要送給誰?
而是同樣拿起手,輕輕敲了兩下牆面。
她的語言表達也有問題,只能說很短的句子。
「房間小是小點,但乾淨,住在這怎麼也不委屈你。」老闆娘一副我還佔了便宜的樣子,說完就走了。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問對方是誰。
也只有她了。
眼神有點可憐巴巴。
孕婦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垂頭喪氣的。
雖然只能看到一點局部。
上面的紅色花紋才綉了一點。
籃子里是尚未完工的鞋墊。
但那些瘢痕交錯在一起的痕迹,足以叫人觸目驚心。
黑色的鞋墊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皺了皺眉,把鞋墊丟回籃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
還是別有原因?
雨水在大門外噼里啪啦。
床頭的牆面掛著一塊碎花布,柜子上一個小竹籃里放著幾朵廢布料做的花。
樓邊上掉下來的燈泡,黯淡的光芒還不如沒有。
「走!」孕婦的眼睛貼到小洞上,使勁的看著我,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
動作很輕,鬼鬼祟祟的。
正在思索間,安靜的屋子突然響起咚咚兩聲。
我把鞋墊拿出來。
刀刃很鋒利,看樣子經常打磨。
老闆一家的兒媳婦。
做針線活時用來剪布料剪線頭的那種。
別上門。
那些水漬里生出來的水泥怪物,似乎害怕他們。
「幫幫我。」
「她在二樓。」我只能這樣回答。
「他們是誰?」
過了一會,她重新抬起頭,透過小洞看著我。
死?
為什麼只有我的房間漏水,其他房間都沒動靜似的。
手肘壓倒了枕頭,被硌了一下。
孕婦頓了一下,才道:「爸,媽,還有他。」
薄薄的木牆上面,竟然有個指頭大小的小洞。
「完了。」孕婦低下頭。
https://m•hetubook•com•com闆娘披著一個大紅花毯子,坐在櫃檯後面打著盹。
那個孕婦。
但在這樣一個地方,正常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不正常。
到處昏昏沉沉的。
她好像腦子有點問題,不太好溝通。
顯然沒人的時候,她們兩個經常這樣對話。
門板上有幾條破口,裂縫外面黑黢黢的,看不到什麼。
頭部經常遭到重擊。
芳芳在櫃檯後面做鞋墊的時候,我見她用過。
「你肚裏還懷著他們家的骨肉,他們怎麼會殺你?」我懷疑道。
「走出去!走遠!」
掀蓋式的老式柜子緊挨著床頭,既是衣櫃,又是床頭櫃。
「雨太大了,要不明天再說?我出去以後,幫你報警?」
恐怕更應該擔心的是軒少。
這洞不是新的。
昏暗的燈光下,是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窄小屋子。
從種種生活痕迹來看,她都是一個正常的長在窮苦人家的小姑娘。
「你是被拐來的?」我又問。
然後移開柜子上的籃子,把柜子打開。
枕頭底下似乎有東西。
這裏的牆壁和地面都很乾燥,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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