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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頭雖然外表和善，但老闆面對他，卻顯得非常小心翼翼。

「放了我和那位小哥，我會讓你們入土為安的……」

「你還能想起來……」喬姍激動落淚，「你能想起來就好……我最後喊你一聲爸……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

「和你年輕時候長的有幾分像……你確定他是芳芳？」老頭平淡地問道。

「我的左邊的大腿，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黑色胎記。」喬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但我總是做噩夢。」

「你怎麼可能是芳芳？」

「爸，有個事……」

一個黑衣老頭，緩緩的從黑暗裡浮現出來，抬腿走進屋裡。

他們夫妻倆雖然被剝了皮，但並沒有死，反而靠著別人的皮一直活著。

「可養父母不願意告訴我太多，我只能自己去查，不弄清這些，噩夢會困擾我一輩子。」

老頭的手一頓，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目光變得極為陰冷。

老闆帶著慈父的笑容走向喬姍。

面對一連串痛心疾首的質問，老闆的臉在一點點的變www.hetubook.com.com化。

老闆低頭沉默了一會，黯然道：「還是芳芳吧……她們兩個，以後還有機會……」

「讓她們再等等。」老頭不在乎的擺手，從桌上拿起皮質的袖套往手腕上戴。

「那就開始吧，時間不多了。」白髮老頭走向工作台，檢查擺放的工具。

「好，爸。」

「我以為親生父母是被害死的，我做了很多準備回到了這裏，甚至還想為他們報仇……」

「噩夢困擾了我好多年，後來我終於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漸漸的想起一些東西。」

「你自己選，留她，還是那兩個。」老頭冷冷的戴好了袖套。

「我一直很奇怪，我6歲以前的記憶為什麼全都沒有，我父母告訴我，是因為當時生了一場大病。」

喬姍拚命的沖她搖頭。

真相終於揭開了一半。

我小心的打量著他。

「你真的想起來了嗎？」喬姍看著興奮的老闆，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老闆的身子頓時矮了下去，不敢頂嘴和_圖_書。

「芳芳？」

是案子泄露出來的資料不完全，還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老闆歪了歪腦袋，盯著喬姍，似乎陷入了記憶的混亂漩渦中。

「可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才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成為了披著人皮的怪物。

「嗯，好事啊！」老頭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似乎非常滿意，「老天總算對咱們家不薄，把流落在外的孩子送回來了。」

「準備好了。」

原來老闆就是剝皮案中的死者。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本來還想救你一命的，算了，用不著……」

「你記憶里的我當然還小，可是20年已經過去了啊，我長大了。」喬姍悲哀不已。

「爸，你來了。」老闆立刻對著老者恭敬的點頭。

喬姍的確是當年倖存的孩子，他的女兒，皮秀芳。

「太好了！」

「朝我招手，叫我芳芳……」

喬姍無比痛苦的搖著頭。

「你哼什麼？」喬姍皺眉看了她一眼。

「為什麼不在我剛進村的時候就殺了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

「真的是你！」老闆眼睛陡然瞪大，「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

「把你留下，我們一家人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盤算什麼。

老頭停下手，這才看著喬姍。

腦子裡許多碎片信息，迅速彙集到一塊，形成一條線。

「爸。」喬姍轉頭看著老闆，真誠的勸道：「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爸，我錯了！」老闆慌忙認錯，「我只是，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齊……只要孩他媽和老二回來，我們會更加努力，找更多的客人給您……」

慘案中，受害者只有老闆夫妻兩，並沒有提到大兒子和大兒媳，以及二女兒。

「是啊，爸，這下咱們一家人終於齊全了！」老闆也笑，「但是這樣一來，她就不能動了……那修補孩他媽還有老二？」

「你是芳芳就好！」

芳芳只是奇怪的笑，不回答。

老闆咧嘴一笑，笑容發自內心。

「你，真的是芳芳？」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想耽和_圖_書誤我的大事？」

老闆笑容更甚。

換句話說，她也是個受害人。

喬姍被她笑的很不安。

他的樣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喬姍流著淚凄慘的苦笑。

只是，能在這樣殘忍怪物里周旋，並存活下來的人，也相當的不簡單。

「嗯。」白髮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應了一聲。

「她身上有胎記。」

她的話沒說完。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開始？」老頭面無表情。

「她。」老闆伸手指了一下喬姍，「她是芳芳。」

喬姍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滿臉凄涼。

「你們努力的結果，就是一家人幾乎全軍覆沒，最後弄的只剩一副完整的皮囊？」老頭聲音一沉。

門外傳來微微的腳步聲。

衣著乾淨整潔，精神矍鑠，那張老臉甚至稱的上有些慈祥。

「芳芳還小……」

解開這一切的關鍵人物，一定就是老闆口中那位老爺子。

兇案只是表面。

「嗯？」

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被這群人皮怪物留了下來，扮演芳芳的角色。

老闆瞳孔顫動，不可思議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ｍ的看著喬姍。

老闆拿起一條皮質圍裙，恭敬的給老頭穿上，然後自己也做同樣的穿戴。

目光里沒有透露出什麼情緒，但卻莫名叫人害怕。

「能不能用她？」老闆試探的指了指芳芳。

老頭在工具中挑挑揀揀。

「哼！」一旁的芳芳卻在這時冷哼一聲，滿臉的譏諷。

「你要幹什麼，你，你不是說要留我嗎？」喬姍滿臉恐懼。

「一張空空的人皮，掛在樹梢上。」

我震驚的看著老闆和喬姍。

「準備好了嗎？」白髮老頭問道。

老闆糾結不已，轉頭看了看喬姍。

「為什麼要叫我想起這一切？」

她只在喬姍說出真實身份的時候，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其他時間一直低著頭。

也就是說，我旁邊這個芳芳是個冒牌貨。

我不由得看了芳芳一眼。

滿頭白髮，卻眼神明亮。

和想象中陰森可怖的模樣並不一樣。

「對啊，我的好女兒！」

這底下不知道還隱藏著多少恐怖的秘密。

「終於不用找別人替代你了！」

她是一個活人。

老闆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