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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

門衛老頭說完就合上窗戶，態度很差。

「快請進。」他對我們擺擺手，示意我們別理那個女人。

「好玩？」

天色暗的嚇人。

「當然沒有，畢竟是你的屋子，我怎麼好幫你做主。」

小男孩的叫聲並不清脆，笑聲也不叫人高興，反而很刺耳。

真有不長眼的東西跟著我，我不介意幫它超度一下。

我們換鞋進屋。

我走到大門口。

窗戶打開一點縫隙，昏暗的屋子裡，一隻蒼老的眼睛看過來。

解寶方立刻就回絕了她，很厭惡似的。

「我是來看房子的，請問一下，這裏還有屋子出租吧？」

昏黃的燈光從小小的窗戶透出來，被漫天的雨水暈染成一個小小亮點，彷彿大海中的燈塔。

「她是不是來敲門了？」

我打開黑傘，拉開門走出去。

外牆上有三個模糊的大字，但是雨太大了，看不清楚。

雨絲從門縫飄進來，將門口的地面打濕了一小片。

黑髮畫出，女人的半張臉露了出來。

解寶方拿鑰匙開門。

維修工把工具重新裝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

嘎吱——

「小朋友，你看到什麼了？」我走過去，對著小男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什麼事？」

維修工左右看了看，道：「這電梯夠老的，之前有維修過嗎。」

「別哭別哭，回頭叫爸爸收拾他……」她狠狠剜我一眼后，抱著小男孩走進了電梯。

咚咚咚。

兩人把電瓶車放在門衛室的屋檐下，快步跑向大樓門口。

門口站著一個穿維修工制服的男人，年紀和解寶方相仿，頭髮濕漉漉的，正在打理身上的雨水。

「哎，你怎麼可以這樣？他還是個孩子！」豐|滿的女人抱著瑟瑟發抖的男孩，非常生氣的瞪著我。

大廳里總算是清凈了。

「我不知道，我只負責看門。」

箱子里也有不少積水，他連忙把工具一一拿出來，把積水倒掉。

女人沒辦法，只得抱起他。

電梯緩緩上升，發出怪異的響動。

「誰帶你來的你就去找誰。」

但這熊孩子……

我們走出去。

「哎，李老弟，你怎麼出和_圖_書來了？」

至於這熊孩子到底是惡作劇，還是真看到了什麼，我不是那麼在乎。

「長的像皮球……」

「沒空！」

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停了下來，正是外出的解寶方。

「麻煩你了。」維修工的臉色好看了些，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打開蓋子。

「什麼玩笑？有你這樣的玩笑？！把孩子都嚇哭了，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給我孩子道歉！」

「就把車放著吧，有毛叔看著，絕對丟不了！」

可能是聽到動靜，803的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當然有，我們定期請人維護的。只是常請的那一家工人休病假了，才找到你們公司。」解寶方解釋道。

「行啊。」我還是笑眯眯的，「小朋友，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叫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個人，都來陪你玩好不好？」

「螺絲刀和鉗子什麼的倒不怕，但是萬用表和測線器是帶電的……這可咋整……」

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後尖叫一聲撲進母親的懷裡，害怕的哭了起來。

門衛室就在大樓的側面。和圖書

維修工有些疑惑：「那不應該啊，這種響動很像是電梯超負荷運載，回頭我一塊幫你們檢查下吧。」

「是不是像這樣？！」我猛的湊近男孩的臉，一身陰冷的突然氣息散開，瞪大眼睛對他做了個鬼臉。

「那請問誰知道？」

「我都說了我幫你問啊，雨這麼大，快進去。」

「走吧，都上我那去，我家好久沒來客人了。」解寶方很熱情的領著我和工人進了電梯。

「那雷工，你把衣服換上吧，你的衣服都濕透了。」

說著，電梯到了8樓。

啪。

女人叉著腰，拿出了母老虎的氣勢。

我眯了眯眼睛，身後是空蕩蕩的大廳，根本沒有人影。

解寶方沒有強求，看向維修工。

啪嗒、啪嗒——

高大的玻璃門外，風雨連天。

「老天爺的事，咱們哪控制得住？雷工，辛苦你跑這一趟，你放心，回頭我找車送你回去。」

「可以幫幫我嗎？」

「那你沒讓她進門吧？」

不過這棟大樓到處都陰森森的，應該真藏著不幹凈的東西。

「聲音？隔壁好像在做飯。」我道和-圖-書。

「他們長什麼樣子？」我笑眯眯的。

「不好意思，寶哥，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

「嗚哇，好可怕……」

我撐著傘站在大樓外面的空地上，抬頭朝樓上看。

他一邊拍手，一邊在沙發上跳來跳去。

「只能這樣了。」

他住在802，穿弔帶裙的女人住803，兩個屋子就隔了一堵牆。

「嗚哇，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多人，一二三四五六七，想跟你玩！」小男孩站在沙發上，伸著手指頭對著我身後點了點。

「糟了，工具都泡水了。」

「哦，那沒事。」

「一二三四五六七……」

維修工滿臉發愁。

「這確實麻煩了，要不上我那，用吹風機吹吹，看能不能行？」

小男孩更害怕了，摟著母親的脖子又叫又嚷。

解寶方看了一眼燈光昏黃的門衛室，對我使勁招手。

大門上面沒有公寓樓的名字。

「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小氣嘛！」我輕描淡寫。

工人一邊整理，一邊抱怨。

「也不知道這老天爺咋回事，馬上冬天了，還下這麼大的雨，我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的車都給淋壞了，也不知道回頭怎麼回去！」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解寶方滿臉感激，又轉頭看我，「對了，李老弟，你在家的時候沒聽到什麼聲音吧？」

這時，外面有兩個模糊人影在雨幕逐漸顯現，由遠及近，推著一輛電瓶車匆匆的跑向公寓樓。

我們跑進大門。

「李老弟，怎麼沒換衣服？這麼冷的穿，穿濕的多不舒服？」看到桌上沒動過的紅色運動服，解寶方問道。

陰暗狹長的走廊，全是一扇扇緊閉的黑色房門。

敲了三下門衛室的窗戶。

「是，說家裡熱水器壞了，想借浴室用一下。」

「媽媽，我要皮球！我要拍皮球！」

「那就好，那個女人腦子有點問題，只要放她進門，她就會亂砸東西。」

「乖，一會爸爸回來了，叫爸爸給你買……你慢點，別摔了……」

「我等的無聊，就出來問問這裏還有沒有空房子出租，不過這位大爺說他不管這個。」我如實說道。

他手裡打著一把白傘，但衣服還是被雨水打濕了。

聲音十分呱躁，但他的母親，沒有半點勸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