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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也好，對他來說是好事……他救我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他扯了扯嘴角，失落與困苦寫滿整張臉。

他露出后怕的表情。

用力的吞雲吐霧，感受肺部的熱辣，解寶方好像才活過來一點，臉色有了些許顏色。

「但我不能把秘密說出去，否則老闆分分鐘都會殺了我。」

解寶方面無血色，神色複雜的盯著那顆葯，遲遲沒有伸手。

「就算這顆葯能讓我變成一種性別，那也是他強加給我的……」

「我擔心有人用你們做替死鬼，所以提前給你們穿上紅衣服，讓他們害怕，沒想到弄巧成拙。」

然後看見我。

想起來一些后，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

「對，怪蛾和他們有關係？」

「等等。」

「你說過，他們是樓里開始死人以後，才出現的。」

我點了點煙灰，看著他：「那我呢？我要在無憂城長住，你就不擔心？」

「不怪你，他本身就有問題。他和那些怪蛾有關係，我猜他是被附身了。」我勸道和_圖_書。

「哈？」

我再次叫住他。

「幸好什麼？」我看著他。

「雖然她做了一些錯事，但她始終是我媽。」

「無憂城每到晚上，外面就會出現那些怪蛾吧？」

「就像我的性別一樣，我是個矛盾的人。」解寶方自嘲的笑笑。

解寶方呆住：「竟然是他們……本以為死亡就是終點，原來是折磨的開始。」

「當然，怪蛾就是他們的魂魄。他們被借走了陽壽陰壽，進不了地府，入不了輪迴，只能永生永世在人間徘徊。」

「是，也是為了救你。」我拿出袁叔給的那顆葯，「這是他托我給你的，但是吃或者不吃，在於你自己。」

「把一切公之於眾，讓老闆無法再繼續下去。」

「他死了。」我道。

解寶方頓了頓，顫抖的雙手才捧起杯子，慢慢喝了兩口。

「可惜在無憂城，紅色不是什麼好顏色……」

「人在做，天在看，幸好……」

「我承認，我帶你進公寓是有私心的，因為你是恐怖小說家。和*圖*書」

「沒了，燒乾凈了，只剩一片灰。你別回去，背後的老闆不會放過你。」

「結束？」解寶方愣愣的看著我，「那，袁叔呢？」

「不用著急做決定，你有的是時間。」我把茶杯推到解寶方面前，「先喝點熱水，暖暖身體，等感覺好一些再說。」

「你這個辦法還真是別具一格，就連我一開始也在懷疑你不安好心。」我笑道。

我付了車錢，等計程車離開后，背著解寶方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樓。

他自嘲的笑了下：「幸好我沒接袁叔的班，幸好，我沒有去主動害人……否則，我也早就變成怪蛾了吧。」

「是被那些東西害死的嗎？」

說朋友喝醉了，要個包間休息。

「雷工呢？你為什麼要給他那套紅色的衣服？在公寓里，紅色可不是什麼好的顏色。」

進了屋，老闆倒了茶，我才把解寶方喚醒。

「有。」

「輪迴？」

「那個紅衣，不是真正的紅衣服，指的是滿身鮮血的厲鬼。」

「我知道。」解寶方反而平和-圖-書靜下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逃不掉的。我回去看我媽最後一眼……」

回到東州市，在一家醫院外面下了車。

但解寶方還是有些無法釋懷。

「真的是嫩牛肉，我在鄉下買的……」

解寶方暈暈乎乎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環境，神色茫然，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李老弟，有煙嗎？」

「結束了，我們離開了，無憂城也沒了。」我喝了一口茶，神色平靜地說道。

我正色道：「你先別忙做決定，這件事對你來說，非常危險！」

「這世界比你可憐的人還有很多，有些甚至連輪迴都入不了，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生而為人已經很幸運。」我吐出一口煙圈。

「你問，這次我一定什麼都說，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李老弟……這，這是哪？那些東西呢？」他緊張地問道。

「我的確是故意的，但我本意不是害他，而是想救他，還有你。」解寶方嘆氣，「每隔一段時間，公寓就會死人，現在你也知道了，是紅衣復讎。」和-圖-書

他站起來，對我深深鞠了一個躬，拿起桌上的藥丸，準備離開。

「我知道老闆建這棟樓一定不是好事，我是受他威逼利誘才幫他做一些事，但一方面又受良心的折磨。」

「啊？」解寶方怔住，緊接著愧疚從眼中浮現，「是我害了他嗎？」

解寶方身體一震，搖搖晃晃跌回沙發。

解寶方眼眶發紅，再次向我道謝告辭。

「不過寶哥，你現在還不能走，你老闆一定正在到處找你。」

黑色的藥丸就放在茶桌上。

「我還能幫上你的忙，那真是太好了！」解寶方又驚又喜。

「他也死了。」我平靜道。

「等等。」我掐滅煙頭：「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是我草率了，以為寫成小說，也許老闆就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解寶方沉默了下。

「昨晚吃火鍋，那肉片到底是什麼肉？」

「是。」

「我不懂，傳宗接代有那麼重要？重要到，我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選擇……」

「我……」

「寶哥，你的人生選擇我無權干預。但是和*圖*書在這之前，我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些年我沒陪她吃過一頓飯，也沒給她買過衣服，我記得她最喜歡紅色，那時候我爸也說她穿紅色最好看……」

「所以，我想借你用你小說家的，把無憂城的故事寫出去，讓外面的人看到，引起注意。」

「那種情況我也不好對你明說……」解寶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對了，雷工他怎麼樣？是不是也逃出來了？」

解寶方有點懵。

「早知道，我就不該帶他進公寓，我是想當時雨那麼大，只是住一晚而已。」

解寶方愣了一下，忽然笑道：「燒的好！那地方我早他媽不想呆了！以前不敢面對，不想奢望太多，但現在我連死都不怕，我忽然明白，這些算個球！」

竟然是這樣。

「好吧，是我想多了。」我無語的笑。

「反而讓雷工覺得，我在害他。」

「無憂城現在什麼情況？」

「李老弟，我沒資格怨你怪我，到最後你還不忘救我，你的恩情我一輩子不會忘。」

我拿出煙盒，我們兩人各點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