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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乾杯！慶祝幽冥山莊今天第一天營業！」

土灶火大，兩三下青菜就炒好了，許左寧裝盤以後，用抹布墊著手，揭開蒸籠的蓋子。

身後跟著他的小妻子。

「是你自己要說的。」

「你們家人都還好吧。」許右安道。

「安哥你跟我客氣那就太見外了，快去休息吧。」

我很捧場的舉起杯子，笑容燦爛。

石頭給魚碼好料，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阿寧，安哥什麼時候結的婚。」

「十年沒見，你高了也壯了，是個大小夥子了哈！」許右安伸手本想去揉石頭的腦袋，卻發現對方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便改成了拍肩膀。

誰也沒有注意到，樓梯上面的昏暗處，有雙陰沉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那……好吧……」

大家紛紛動筷。

「我不知道。」許左寧冷漠道。

「你是不是等太久太餓了呀，我這裡有蒸紅薯，應該好了，要不你先吃兩個墊墊肚子？」

「阿寧……」

他的妻和圖書子第一個附和，拿起茶杯輕輕和他碰了下，笑的好看：「為新生活乾杯。」

石頭見狀也舉起自己的杯子。

哥哥已經發了話，許左寧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門。

石頭提著魚走進屋裡，明顯有一肚子問題，但看了看對方的臉色，還是先咽了回去。

總感覺他們幾人之間很有故事的樣子。

許左寧把菜刀重重釘在菜板上。

本來他是很高興的，但是看到後面嬌小可人的蘇若怡，笑容便僵了僵。

石頭連忙把魚沖乾淨，洗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過來跟許右安握了握手。

「好好好，我來做，你別生氣……」石頭看了我一眼，跟進了廚房，很熟絡的忙活起來。

「我已經很努力了。」

一桌農家菜。

許左寧正在切菜，馬上就要下鍋炒了。

「你好。」石頭看了看她，笑容有點勉強。

「讓大家久等了，動筷子吧，別客氣了。」許左寧笑著道。

許左寧態度冷淡的回了廚房。

林林總總和-圖-書加起來，也擺了一桌子。

「要弄你自己弄，我可不喜歡吃魚。」

「你是客人，哪好意思讓你忙活，你去休息就好了。」許左寧把青菜下鍋，一邊炒一邊對我說。

把茶樹花摘下來，過清水洗洗，裹上雞蛋麵粉糊，放進油鍋里炸。

「普普通通吧，唯一的幸事就是娶了個好妻子。」許右安牽著妻子的手，「還沒給你正式介紹，這是我的妻子蘇若怡。」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一邊可以坐兩個人。

一桌各懷心事的人，共同碰杯。

許左寧立刻哼了聲：「什麼青梅竹馬，厚臉皮跟屁蟲還差不多。」

我怎麼能不進去呢？

「石頭，有客人在，我不想和你吵！」

氣氛很尷尬。

所以。

熱騰騰的蒸氣繚繞。

這個時候我再進廚房，就有點沒眼力見了。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我笑眯眯的走過去。

廚房還是農村的原始樣式，兩個土灶都燒著火，一口鍋里蒸著東西，另一口鍋里燒著熱油。

那眼神，比他和_圖_書手裡的死魚眼還要不開心吧。

石頭表情難看，結實的胸膛起伏了幾下，捏緊拳頭把情緒壓了下去，轉身揭開蒸籠蓋子，把魚放進去。

香味立刻飄散出來。

「我一個人先吃多不好意思的，我來給你們燒火吧。」我興緻勃勃的坐到土灶邊，拿了一把柴送進灶膛。

大蒸籠裏面有一大盆米飯，和一些紅薯山芋之類的食物。

許左寧視而不見，拿葫蘆瓢從水缸里舀水洗鍋，準備炒下一個菜。

不過沒關係，時間還早。

彷彿老友見面。

「要不我們出去說吧，雖然從小一塊長大，但你到我們家裡來做客，哪能讓你幹活？」許右安似乎也就是隨口一問，不想提太多。

「乾杯——」

「石頭你好，很高興見到你。」蘇若怡很友好的沖石頭點頭。

「哥哥，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看看我做的是個是回憶里的味道。」許左寧夾了一筷子炸茶花，放進哥哥的碗里。

正在刮魚鱗的石頭抬起腦袋，拿眼睛瞪了瞪我。

「沒事，我hｔｔps://wｗｗ•hetuｂoｏk•cｏm.ｃoｍ應該的。安哥，你和……這位姐姐去休息吧，阿寧一個人幹活太辛苦啦。」

「那怎麼好意思？」

許左寧無奈的笑了笑，對我的態度特別包容特別好。

「石頭。」

「這對我姐姐太不公平了，她等了那麼多年！」石頭咬了咬牙齒。

可惜，他們不說了。

許右安沒有堅持，帶著年輕漂亮的小妻子離開廚房。

「安哥！」

咚！

「安哥，你成熟了很多，這些年在外面過的怎麼樣？」石頭道，「你也不來個信，我們都很惦記你。」

「這魚今晚就吃了吧，不然就不新鮮了。」他對許左寧笑笑。

「若怡，這是石頭，我小時候的玩伴，跟妹妹算是青梅竹馬。」

一旁的石頭鐵青著一張臉，刮魚鱗的刀很用力，唰唰唰的。

「很好吃。」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多個人多把手，早點弄好早開飯呀。」我走進廚房，挽了挽袖子，摩拳擦掌。

一陣忙碌之後，菜終於上桌了。

「妹妹，其實你不用學這道菜……過去的和_圖_書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有了新生活。」

雖不貴重，卻很豐富，充滿了山村風味。

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菜，叫炸茶花。

許右安突然端起茶杯。

「以茶代酒，為我們的新生活乾杯！」

「怎麼樣？」許左寧歪著腦袋很期待的問。

蒸米飯，蒸山藥紅薯，蒸魚，小青菜，小鹹菜，辣椒炒臘肉，土豆燒排骨，小雞燉蘑菇。

灶膛里的火燒的噼里啪啦，一如我內心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阿寧，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傷人嗎？」

但這個回答，並不讓她滿意。

「還好，爸媽老了一些，姐姐年紀也大了……」石頭好像話裡有話。

廚房變得沉默起來。

許左寧和石頭都有點失落的沉著臉。

「她本來就配不上我哥。」

「嗯。」許右安發了一下呆，把炸茶花送進嘴裏，輕輕嚼了嚼，表情很奇怪。

這時，許右安也走進了廚房。

「對啊，今天第一天開業就有了客人，應該高興呢！」許左寧彷彿受到了鼓舞，重新露出笑容，拿杯子和我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