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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裝沒看見，轉頭回來的時候用餘光再瞟了一次。

「哥哥，還沒睡，是想幫忙嗎？」

那對兄妹終於談完了，邁步朝我走來。

「李先生，請等一等。」許右安卻叫住我。

但我還是從靠在牆邊的鋤頭上，發現了血跡。

一個幸災樂禍。

許左寧看到了他身旁的我，往前走了半步，擋住了身後的黑桶。

許左寧低著頭，手指繞著長長的黑辮子。

「妹妹不太喜歡別人碰她的茶花。」許右安含糊道，「特別是外人。」

我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可她剛才不還問你要不要幫忙？」

然後轉頭看向客廳。

客廳亮著燈，她一進來就看到了，眼中閃爍些許驚訝。

「但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怎麼也得聽聽父母的意見吧？」

我的腦子裡浮現一句話。

這些觀眾都什麼心態？

胖小魚：「這也太棒了叭！我先預定一個！」

幸好我單身，沒這些煩惱。

「我有話對你說。」

「妹妹，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許右安只是站在窗邊道。

影流之主：「當著李老闆的和圖書面，一點不藏著，肯定是打算滅口了。」

卧槽！

「嗯，我們等下再談這些。」許右安加快速度。

「吃吧吃吧，快快長大。」

「妹妹！」許右安把鋤頭和黑桶放到一邊，打斷興緻勃勃的她。

「哥哥，你不覺得這樣真好嗎？咱們又像以前一樣了。」

「妹妹。」

許左寧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溫柔的看著茶樹，輕聲細語。

「好吧。」

我點頭：「嗯，所以？」

我等的無聊，拿出手機看了眼。

「哥哥，你回來的剛剛好，要不然你就錯過……」

那個掛在樹梢的布娃娃，嘴角上翹，彷彿也在替她高興。

奪命書生光頭強：「現在把李老闆砍了埋下去，天亮前就會收穫好多個李老闆！」

我心裏咯噔一下。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茶花的幽香，被風吹了過來。

「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但其實，我們有一些家傳的手藝，可以幫助你賺錢。」

許右安走出屋子，到妹妹身旁。

「要不，我們去幫忙吧，許先生？兩個大男人，看著一個和*圖*書小妹妹幹活，也太不像話了。」我道。

我敏感問道：「什麼手藝？制茶？再好的手工茶，不炒作不營銷也賺不了錢！不然阿寧妹妹不是早發財了嗎？」

許右安站起來，朝窗外喊了一聲。

許左寧看了看他縮在陰影中的臉，摘去弄髒的袖套。

「嗯。」許右安只是微微點頭，從妹妹手裡拿過鋤頭，在茶樹腳下小心的挖起來。

「等我忙完了再說，施肥的時間到了。」許左寧見他沒有幫忙的意思，有些失望。

「還有事嗎？」

永遠不要小瞧一個女人查你的決心。

「哥哥，你看，她們開的好漂亮。」徐友寧有點驚喜，興奮的對他說道。

本想轉頭看那對兄妹倆談完了沒，餘光卻瞥到樓梯轉角處，有一張蒼白的臉。

「李先生，你再想想，我們是真心誠意的。」許右安不甘心，「這個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你是十年來我們家的第一個客人，也是一種緣分。」

胖小魚：「好事？想的美！我看是想把李老闆砍了當花肥，沒看那個桶里的東西血和圖書糊拉絲的嗎？」

兩人在我對面坐下來，許右安開口道。

話音一落，兄妹倆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

「真好！」

「你們父親身體不好，就別打擾他了，把你們母親叫出來談談。」

許左寧則把桶里血糊糊的東西倒進哥哥剛挖好的坑。

許右安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許左寧的表情則有些難為情。

熊大：「習慣了。」

過了一會，許左寧忽然道。

誰？

許右安頓了下。

「不願意。」

南玖汐：「李老闆快跑！看這架勢，是要被抓去當上門女婿了。」

她靜靜的蹲在黑暗裡，直直望著廚房的方向，狀態有點瘮人。

在門口，許左寧脫去膠鞋和外套，換了布鞋才進屋。

李日天：「哈哈，有點期待呢！」

「山清水秀，還行。」

二流偵探：「我更好奇，茶樹花成熟了，到底會長出什麼東西來。」

「那你願意長期在這裏生活嗎？」

不是長頭髮女人，而是蘇若怡。

「如果順利的話，天亮之前，就能成熟了。」

「李先生，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充滿了問題。」

「你答www.hetubook.com.com應了我們才能告訴你。」許右安姿態放的很低。

有點遺憾。

王八之王：「你們就不能放過李老闆？有什麼衝著我來！」

「你這麼一說，也不是不可以。」我靠在椅子上，很為難的思索了一會，有那麼點動心。

兩人沉默的往屋裡走。

雖然沒說什麼，但兩人動作很默契。

法外狂徒張三：「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我和妹妹談了一下，她對你的印象挺不錯的。」許右安乾脆直接道。

「請你稍坐一會，我先和妹妹說幾句。」

「那我去吧，你是客人，在屋裡休息就好。除非……你準備和我妹妹相處。」

站在腥氣與花香混合的庭院，妹妹望著旺盛綻放的茶花，露出欣慰的笑容。

「哥哥，算了，我早就說他不會同意的。」許左寧悶悶的打斷他。

「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和她一起生活，她願意把這裏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那我還是慎重一點。」

「你覺得我們這個地方怎麼樣？」

許右安對我點點頭，看著我重新坐下來，才拉著妹妹走到廚房，小聲的交談。

南hetubook.com.com玖汐：「我也要！」

「白得一個媳婦一套家產，這種好事哪裡找？」

血腥味變得濃郁。

「所有？一座不值錢的老房子，和一個卧病在床的父親？怎麼看，都是我吃虧啊。」

看了我一眼，轉身拿過鋤頭，細心的把茶樹下面的泥土挖開一些，然後把黑桶里一坨坨肉塊類的東西倒進去，埋好。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自己挺不錯的。」

許左寧把鋤頭放到一邊，提著沉甸甸的黑桶走到茶樹叢。

「房子可以重新修，照顧爸爸的事情妹妹一個人就行，不用勞累你……還有，將來你想到外面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會真要我當上門女婿吧。

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滿滿一桶肥很快就施完了。

氣氛沉默了一下。

我搖了搖頭，收起手機。

落慕回口回：「你們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兩人的目光頻頻朝我看來。

茶樹的枝葉搖來搖去，發出沙沙的響聲，彷彿正在歡快的進食。

「你們要談家事，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我很識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