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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的太離譜！」

「你臉比城牆厚，少裝！」

「哪裡？」我看著老王的臉色，很快猜到，「是被你打開的那道裂縫的位置？」

我掐滅煙頭，拉下捲簾門，還上了鎖。

你不說，鬼知道啊！

「多年前那道幽冥裂縫，是我無意中打開的，釀成一場大禍，害死了不少人。我後半輩子，都是為了贖罪。」

「多年不在，玄清觀已不是當年的玄清觀，地盤大了，自然多了一些藏污納垢的角落。」

不會是在葯家村的山上受了什麼暗傷，要交代後事吧……

我和老王彷彿回到了過去。

「江湖上的事，不再與你無關。」

「多年前，我無意犯下一個彌天大錯。」

在這之前，我猜測過很多次老王消失的原因。

「你何時有空，隨我去一個地方。」

老王話一出口，我的心臟猛的跳動起來。

我呆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現在，他竟然要親口告訴我真相了。

「那就好。」老王這才鬆了口氣，「我生怕你牛和-圖-書脾氣犯了，死活不同意。」

甚至懷疑過他是否和我一樣，與直播間有關係。

「所以你來找我的原因，就是想一起尋找幽冥裂縫？」

「你別跟我說什麼，不關你事這種話，你都已經做了雲隱宗掌門了。」

他從桌上的煙盒拿了支煙，點燃，抽了兩口。

換去仙風道骨的玄清觀的道袍，穿了一身樸素的衣服，彷彿變回成當初那個不起眼的路邊神棍。

老王又坦然了一些。

「咳咳咳……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不要再提這些，別以為你現在厲害了，我就不敢教訓你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約莫半個小時。

原來，往日他不著調的外表下，背負著如此沉重的包袱。

表面鬥著嘴，我們心裏都無比珍惜這種時刻。

「執念太重，被邪修趁虛而入。」

心裏暗下決心。

「瞧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是我這麼多年見過的第一個，以一人之力就可毀滅裂縫的人！」老王重重httｐs://ｗwｗ•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的看著我。

「裂縫打開……」

「過去的事已經發生，再懊悔也無法改變，我慶幸自己的餘生還能做點什麼，至少讓同樣的事，不要再次發生。」

但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不影響我對他的信任。

我的心裏感覺更不好了。

「但你老爹處處壓我一頭，我很不服氣，終日痴迷修鍊。」

把兩隻貓趕出去玩，捲簾門大開。

「我也曾年期氣盛，不服輸，凡事都想爭第一。」

老王熟絡的拉過椅子坐下。

我坐在鋪子里抽著煙，忐忑不安的等待老王。

「這個錯是我一輩子的心病。」老王唏噓的吐出口煙圈，「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明白，但到底有許多人命葬送在自己的錯誤上……算了，不多說了，這些年我已經想的很清楚，能彌補一點是一點。」

「邪修偽裝成世外高人，假意指點我提高修為，實則，引我揭開一道封印。」

「把門關了，我下面要說的事很重要。」

「和-圖-書你這還是老樣子。」

「可以說了吧。」我在他旁邊坐下。

「啥？」我驚愕。

「我想過死，但一死了之只是逃避，於事無補。」

老王沉默半晌，才開口。

「我當然沒問題，只是你為何不叫玄清觀的人？」我奇怪道。

「其實這件事本不該告訴他人，但現在，情況變了。」老王沉吟片刻，才開口，神色有點沉重。

「老王，其實不完全是你的錯，你別把擔子全擔在自己身上。人非草木，豈能無情？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和弱點。」

我有點擔心。

隨著仙公堂的復燃，他回歸玄清觀，我成為雲隱宗宗主，江湖局勢不停變化，這種沒有負擔的玩笑時刻，只會越來越少。

「沒想到你這臭小子，短短几個月時間就天翻地覆！碰到你也算我命中有福，老天爺知我誠心悔改，到底給了贖罪的機會。」

「許多人因我而死。」

「明白了。」我不再多問，「那道裂縫在哪？」

說說鬧鬧，氣氛輕鬆起來。

有多少人，破罐子破摔，和-圖-書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老王使勁的吸煙。

老王到了。

「倒不如用殘生來做點什麼。」

老王看著我，欣慰的笑了笑。

我才問道：「為什麼？」

「我支持你！」我重重點頭。

「哎，老王，話說回來。當初是不是這個原因，你才放棄師太的？」

「幽冥裂縫。」

「八龍山。」

「見面再說，我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就到。」老王掛了電話。

我在心裏腹誹著，搖了搖頭。

「沒錯，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和我一樣的人，被邪修利用，打開了多少裂縫。」老王深深嘆氣。

「來了。」

儘管時隔多年，老王眼中還是湧出深深的後悔。

雖然他現在輕描淡寫，但如此重大的錯誤當時一定有很多人責罰，經歷如此大變，還能回歸本心，擔起責任用最大的力量的彌補，已經非常了不起。

「一來，觀中沒有多少人有封上裂縫的能力，二來……」老王露出心痛神色。

「不。」老王搖頭，「我在找幽冥裂縫，哪裡有疑似裂縫出和_圖_書現的癥狀我便馬上趕過去。只不過這麼多年，一直一無所獲，直到葯家大山。」

「怎麼會？我又不是小孩，分得清孰輕孰重。」我瞪他一眼。

只要不是和直播間有關就好。

不管他受了什麼傷，要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治好他……

我從未見他露出如此沉重悲痛的表情。

我笑了笑：「你急什麼，我又沒推脫。」

就如同他，不多過問我的事一樣。

我明白了：「幽冥裂縫不止一道。」

「這件事你以前說過，因為犯下大錯自願受罰，才離開山門紅塵煉心。」

頓了幾秒。

「……」

我莫名有些緊張。

「罪孽深重！」

「所以，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尋找害你的邪修？」

老王眯眼，緩緩說出一個熟悉的地名。

「你以為，我在姚家村沒有音訊，觀中為何遲遲無人去尋？」

「好。」

「沒錯，當初大家合力將裂縫封上，但我總是不太放心，特別是從葯家回來以後。以防萬一，你跟我去看看。」

玩笑的差不多了，老王收起笑容，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