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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子只聽你的，再不住手，可要出人命了……」

達子咬牙低下頭，臉別到一邊，露出陰狠的表情。

大白蛇被一雙雙好奇的目光圍觀，受驚的揚起腦袋，憤怒的吐著蛇信。

「我就看看熱鬧，大叔，你這手藝不凡啊，大冬天的也能抓到蛇，厲害！」我笑道。

咣！

不過體型沒這些人說的那麼誇張，也就成年女性手臂粗細。

「就算老柴有兩把刷子，也不能說明這蛇就是蛇王吧。」

只剩我和阿龍站在邊上，好奇的打量著籠子里的大白蛇。

「叔，你沒聽見他剛怎麼說呢？」達子喘著粗氣。

「可以啊，老柴，緊跟社會潮流啊……」

他還沒來得及退走，年輕人一盆子就照頭砸了下去。

「打你怎麼了？」年輕人揪著他的衣領，咣咣咣又砸了幾下子，「我今兒就打你了！我看誰敢把我怎麼著！」

「快停手，就這麼點事，不至於……」

柴師傅，捕蛇傳人，電話……

我強勢的擠進人群，忽視了他們不悅的目光，來到和*圖*書車斗前。

「隨便問問，咋了？這人有問題？」

「我還以為多大呢，就這，也敢稱蛇王？」

被人群催促，沉默抽煙的老柴終於開口。

不是真心要買，他懶得費那個功夫。

「人家老孔，從來不吹噓，是多少就是多少。」

站在外面，都看不到車斗里的情況。

「大家說幾句咋了嗎？仗著年輕動不動打人，合著他沒老的那天？」

「哎喲，老柴，你快開口勸勸！」

之前敲盆子的那個年輕人跳了出來，滿臉的氣憤。

「這你們就不懂了，人家老柴這是炒作，只要熱度炒上去了，就能大賺一筆。」

吃瓜群眾把農用三輪圍的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

「嘴長在別人臉上，愛咋說咋說，你管這些做啥呢？給人打成這樣，你還有理了？回頭把醫藥費和營養費送過去！」

「我警告你，打人是犯法的……」

年輕人頓時火了，兇狠的瞪著眼。

「好。」

「剛你也看到了，那個達子是他的徒弟，沒他https://m.hetubook.com.com允許，達子會亂打人嗎？他們出了名的陰狠，把蛇拉這來，就是故意博眼球哄抬價格呢。」老闆好像很不喜歡那對師徒。

坐在車頭，聽著人群誇張第一輪，很得意的抽著煙。

「捕蛇傳人，有點意思。」我把名片交給阿龍收起來。

抓蛇的是個粗壯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戴著一頂草帽，身上都是塵土。

「你們懂什麼！」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節，都入冬了好嗎？這種時候，還能抓著這麼大的蛇，除了老柴，還能有第二個嗎？」

「你要敢有意見，達子那拳頭就上來了。」

「這玩意不能長時間見光，我得趕緊回去了。你考慮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家就在這附近。」

「那這一條多少錢？」

「真是個大傢伙啊！」

「哦？怎麼說？」

渾身散發著腥氣。

叫達子的兇狠年輕人這才放開中年男的腦袋。

「你要真想買蛇，找老孔。」

「達子，論輩分你得叫他一聲叔，你今兒www.hetubook.com.com動手打他，就是錯了！」老柴慢悠悠地說道，臉上沒什麼表情。

「瞧你那點出息，光知道吃！得賣錢！這麼大一條，得上萬了吧？」

我看了眼名片。

「我去你媽的！嘴巴放乾淨點！」

「祖傳的手藝，就靠這個混口飯辛苦飯吃。如今這麼大的蛇已經不好找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渾身上下都是寶。」

老柴招呼達子上了三輪車，對我點點頭，便開走了。

不鏽鋼盆癟下去，中年男的腦袋被砸破了，往外淌著血，痛的哎喲哎喲直叫喚。

有人陰陽怪氣，其他人跟著一陣鬨笑。

「讓一讓，讓一讓啊！」

「你放什麼屁！」年輕人氣的臉紅脖子粗，用手指著那人鼻子，「你除了見不得人好，還會什麼？有本事你上山抓去啊！你能抓著個小拇指大的，我腦袋給你當尿壺！」

「算了算了，別說了，回頭人連你一塊打……」

人群也是沒想到年輕人會突然爆發，中年男都挨了好幾下了，才開始勸架。

「不止這個數，你和*圖*書們忘了，最近有人在高價收活蛇……」

有認識的趕緊送上衛生紙，給他壓著傷口，然後攙扶著他去醫院。

「殺了吃肉的話，得吃幾天啊！」

「我以前在他們手裡買過蛇，缺斤少兩就不說了，反正坑你沒商量。」

「咋，我的話也不好使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幹什麼，還想打人啊？」對方是個微胖的中年男，被年輕人這麼一瞪，有點虛，但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達子，行了，打人是不對的。」

被這麼一攪和，原本看蛇的人也沒什麼心思了，漸漸都散了。

老柴的笑容收斂，但也沒說什麼。

裏面真有一條灰白色的大蛇，身子盤成一團，有些鱗片脫落了，有血跡滲出來。

「那可多了去了，蛇皮蛇膽蛇肉，哪樣不是寶？這得看你要不要了。」

「這位老闆，有興趣？」

「哎哎，小哥，你不會真想買蛇吧？」這時候，飯店老闆跑過來，好奇地問道。

車裡是個很大的鐵籠子，格子很細密。

「你以為我不敢？」年輕人有力的手和圖書指抓緊了不鏽鋼盆。

「可不嘛，人家老孔去年抓的比這個頭大多了，人家也沒說是蛇王。」

可見大家對年輕人的暴戾都是有共識的。

他濃眉壓眼，鼻樑有節，顴骨凸出，從面相上來說，是個脾氣暴躁，好勇鬥狠的主。

不過，這大白蛇雖然稱得上蟒蛇，但要說是蛇王，就有點誇張了。

「這不好說，你要是有心，到我家裡談。」老柴從口袋裡摸了張髒兮兮的名片，遞給我。

老柴見狀跳下車，過來給我發了一支煙。

「哎哎，別打了，鄉里鄉親的……」

這不沒一會，人群就有了質疑的聲音。

「這還差不多，還是老柴會處事兒。」

「叔……」

老柴很精明。

但大家都是嘴上說著，沒人真敢上去，就怕誤傷。

「老柴都沒說什麼，你急什麼啊？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是想從老柴那學手藝嘛，天天巴巴的跟著，跟條哈巴狗似的……」

中年男直接被打懵了，抱著頭慘叫。

「嚯！」

「他敢動手我立馬就躺下，我可沒老周那麼好說話……」